晚上。
《舌尖》新一期開播了。
與此同時，電視節目評選的頒獎典禮也召開了，電視節目的最高獎沒有電影和音樂獎那麽隆重，一般都不搞直播，轉播也基本沒有，所以在場來賓雖然穿著正式，卻也沒幾個披著禮服來的。
閆天飛是和張燁一起來的，同行的還有哈齊齊和張左兩個副導演，他們是代表《舌尖》製作方的。
“老閆！”
“嘿，老楊啊。”
“你們十四頻道這次火了啊！”
“不行，哪裏有你們江蘇衛視火。”
“張燁老師，好久不見了，準備獲獎感言了嗎？”
“嗨，這還沒譜的事兒呢。”
“得了吧，就你的節目希望大。”
閆天飛跟老朋友聊起來。
張燁也和幾個認識的人說了幾句話，後來看到了董杉杉和胡飛，張燁也笑著過去聊了聊，“《我愛記歌詞》也提名了？”
胡飛笑笑，“就是個提名。”
董杉杉也微笑道：“我們啊，就是過來湊熱鬧的，這可是電視界的最高獎，能拿個最佳人氣獎的提名，就不錯了。”
然後，張燁還看到了徐一鵬和陳野，江源等央視一套的領導並沒有來，來的隻是《翩翩起舞》欄目組的幾個負責人，在這次的獎項上，《翩翩起舞》還是有一定競爭力的，雖然被《舌尖》壓住了風頭，可畢竟《舌尖》跟他們不是一個節目類型，也不用擔心《舌尖》在相關獎項上跟他們競爭。
人陸續到了。
央視的，各個省級衛視的，有主持人，也有導演製作人，林林總總下整個會場坐滿了三四百人。
落座。
致開幕詞。
隨後，進入了宣布獎項的環節。
隻聽主持人笑道：“在頒獎之前，讓我先介紹一下今天非常有分量的一位重量級的頒獎嘉賓。”一看手裏的提詞卡，道：“有請，新聞出版廣電總局副局長……吳則卿女士，有請吳局長！”
吳則卿？
老吳來了？
張燁失笑一聲，嘿，這個老吳，來當頒獎嘉賓也不跟我說啊！
底下登時響起熱烈的掌聲！
在掌聲中，吳則卿一身淺色的長旗袍，踩著高跟鞋微笑地登台了，腳步不快不慢，不疾不徐。吳則卿自然不會怯場，反倒是現場的主持人看到吳則卿後有些緊張，畢竟這不是其他跟他們毫無關係的領導，而是廣電那邊的領導，在場幾乎所有人的工作單位、所在協會、身處部門，都是廣電主管或指導成立的，在新聞出版、影片審核、節目審批、明星管理等等方麵，廣電都擁有一票否決權！
下麵人議論起來。
“吳局長親自來了？”
“頒獎嘉賓分量太重了啊。”
“是啊，往年沒有過啊，頂多是來一個處長。”
“我還是第一次親眼見到這個吳局長啊。”
所有人心裏都有一個感覺，那就是漂亮，比那些靠臉吃飯的女明星還漂亮，不過心裏這麽想，卻沒有一個人敢在下麵這麽說，因為誇一個明星漂亮，那是真誇，是恭維，是吉祥話，可是誇一個他們主管單位的領導漂亮，這就不是誇獎了，說出來難免會有幾分輕浮，所以在這種人多嘴雜的場合下，誰也不敢亂說話，以吳局長的身份，也不是他們可以隨便調侃的。
吳則卿笑道：“那我宣布一下獎項。”
下麵的人遞上來一個信封。
吳則卿讀道：“第三十五屆全國電視節目評選，最佳貢獻獎——《讓野花綻開》！”
這是某省級衛視的一擋電視節目，雖然收視率一直平平，但是在藝術上，在影響力上，這檔節目都相當不錯，關鍵是節目已經播了整整四年，直到今年年中的時候才畫上了句號，所以最佳貢獻獎頒給他們，也不算意外。
下麵有一群人相互擊掌慶賀，其中一人作為代表，上台領獎，“謝謝，謝謝領導，謝謝吳局長，謝謝大家！”
接著是下麵的獎項。
一個……
兩個……
三個……
這個世界的電視節目獎和電視劇將是分開的，關於電視節目的獎項業內也有很多，什麽晨光獎啊，華和獎啊，有的一年一屆，有的不定期，但張燁今天參加的這個電視節目獎卻是業內的最高獎，是最有權威的一個，最高獎的體現當然不是前麵那幾個不疼不癢的獎，比如最佳貢獻獎，這其實就是安慰獎，業內電視節目的最高獎其實指得就是那最後幾個含金量高的。
第一個最高獎公布了。
吳則卿念道：“最佳訪談節目獎獲獎節目——《小何說》！”
很多人都意外不已。
《小何說》的團隊也是一片尖叫！
“我們？”
“真是我們？”
“啊！”
“何老師，快去啊！”
“恭喜何老師！”
這是陝西台的一個節目，在收視率領域，陝西衛視並不強，可以說在全國都屬於倒數幾名的，所以斬獲今年宣布的第一個電視節目最高獎的時候，《小何說》的團隊簡直不敢相信！
徐一鵬看了一眼陳野，說了幾句。
陳野勉強笑了笑，好像很平靜，又好像很遺憾，陳野在來《翩翩起舞》之前，也是做訪談節目的，他獲獎的機會其實也很大，可惜不是他。
這個時候，很多人都緊張得冒汗了，尤其那些拿到提名的團隊，更是心情不能平靜，即便那些明知道自己節目肯定拿不了獎的團隊，也不免有些期待。
然後，第二個最高獎也來了！
吳則卿宣布道：“最佳少兒節目獎得獎節目——《放假了》！”
底下某一處又是一陣歡唿。
“是我們！”
“太好了！”
不過他們並沒有先前那幾波人似的那麽激動，因為在少兒節目領域，《放假了》在今年格外出色，在這個獎上，沒有什麽節目能跟他們競爭。
終於，重頭戲來了！
吳則卿念道：“下麵一個，最佳紀錄片獎。”
閆天飛抬起頭。
哈齊齊緊張地攥起拳頭。
隻聽吳則卿微笑道：“得獎節目——《舌尖上的中國》！”
張左激動起來，“拿下來了！”
哈齊齊雖然早知道這個獎已是他們囊中物了，可是聽到吳局長宣布後，還是眼眶一下就紅了，她用力吸著鼻子，和張燁張左他們相互擁抱著，這可是電視節目領域的最高獎啊，無論是在收視率還是在獎項上，他們都齊齊登頂了！
周圍人也響起善意地掌聲，恭喜著他們。其實也就是哈齊齊張左他們幾個當事人會擔心這個獎是不是穩妥，其餘旁觀的人卻幾乎沒有任何意外，你一個收視率完虐了全國所有娛樂節目的紀錄片要是你媽還拿不下來今年紀錄片的最高獎，那還誰能拿啊？全國所有節目都跪了，你們根本就沒有對手好不好！
主持人笑著提醒道：“請上台領獎吧。”
張燁客氣道：“閆總，您請。”
閆天飛推手，“張老師，你去你去。”
推辭了幾下，還是張燁登台了，當接過吳則卿遞過來的獎杯後，張燁看了老吳一眼，“謝謝吳局長。”
吳則卿也微微一笑，“別客氣。”
倆人眼神交匯的意思，也隻有他們倆自己能看懂。
張燁握著獎杯走到話筒前麵，“謝謝我的領導，謝謝央視十四頻道，謝謝我的團隊，也謝謝我自己。”然後他看到當他一開口後就神情緊張的幾個現場工作人員和負責人，不禁一笑，對他們搖搖手，“都別緊張，我說完了。”
下台，迴到座位。
現場也響起一片笑聲！
主持人都被逗樂了，因為誰都知道怎麽迴事。
當年的銀話筒頒獎典禮上，張燁一首《死水》罵得昏天黑地，當年在上海廣電的記者招待會上，張燁一首《迴答》獨領風騷，等等等等，每次麵對鏡頭，每次頒獎典禮，張燁都鬧出了不少事，可謂是名聲遠播，臭名遠揚，所以主辦方和會場工作人員一見張燁上台，早都如臨大敵了，一個比一個警惕，生怕這貨再弄出什麽事，所以才有了剛才的一幕，所以才有了張燁剛從那一段話。
小插曲過後，又宣布了兩個最高獎。
令人意外的是，《翩翩起舞》竟然沒拿到今年的“最佳綜藝節目獎”，被另一個口碑更好收視率卻比他們差的娛樂節目拿下來了——這種最高獎的評選，有時候也不是光看收視率的，藝術上的要求也很高。
接著，最後一個最高獎也要揭曉了！
吳則卿拆開最後一個信封，看後笑了一下，一字一字慢悠悠地念道：“今年電視節目最佳人氣獎得獎節目——《共和國好聲音》！”在最高獎中，這個獎的含金量尤其之高，這是對一檔節目全方位的肯定！
張左一拍大腿，站起來就和張燁擁抱了一下，“太好了張導！”
“又是咱們的！”哈齊齊也早合不攏嘴了！
兩個提名，兩個獎都拿了，無疑，張燁和他的團隊是今天最大的贏家！有人之前還猜測他們可能隻會拿到一個呢，沒料連中兩元！
按理說《好聲音》的這個最高獎理應有央視一套的一份榮譽，畢竟是央視一套籌辦播出的，可是如今央視一套和張燁鬧成了這樣，矛盾激化到了已經人盡皆知的地步，就算央視一套那邊來的人臉皮再厚，也不好意思上去領獎啊。
還得張燁上台。
吳則卿遞給他獎杯，“多說兩句吧。”
張燁笑道：“我是不敢多說啊，沒看大家都防著我呢嗎。”
現場幾個工作人員都樂了。
主辦方的那個中年負責人聞言，也笑著攤攤手。
主持人笑孜孜道：“您作為《舌尖》和《好聲音》兩檔節目的總導演和總策劃，已經拿下了兩個電視節目領域的最高獎，據我所知，這還是曆史上的第一次，沒事的張老師，你就多說幾句獲獎感言吧，我們相信你。”
張燁道：“關鍵是我都不相信我自己啊。”
眾人都笑！
“好吧那我就說兩句。”張燁看看手裏的獎杯，又看看台下，道：“這兩個獎拿的都不容易，裏麵的酸甜苦辣別人不知道，但我和我的領導和我團隊的人都一清二楚，在節目製作過程中，我們加過班，當然肯定不是你們理解的加班，而是住在單位，住在外地，一天二十四小時隨時待命。”
很多人都有所耳聞，但聽張燁親口說出來還是第一次。
不少人默然了。
張燁道：“我們還有同事帶病工作趕進度，撐了一天一夜沒睡覺，最後暈倒在現場，是被救護車抬走的，我還知道有幾個女同事跟著我們一起爬山路腳都腫了，疼得暗地裏偷偷抹眼淚，當著我的麵卻什麽都不說，從沒有掉過隊，那時候我就覺得，我不能不給他們一個交代，我得對得起他們的信任。”他揚了揚手裏的獎杯，看著自己團隊的幾個人，“這個交代，你們還滿意嗎？”
閆天飛笑了。
哈齊齊悄悄抹了抹眼角，忍不住哭了。
張左激動得豎起大拇指舉過頭頂！
滿意，他們當然滿意！哈齊齊和張左等人從沒有後悔過自己的決定，現在更是無比慶幸當初追隨張燁一起來到十四頻道的決定，除了張燁，還有誰能帶領他們連續兩次登頂國內電視節目的王座？誰也不行！
掌聲在這時響起來。
胡飛在拍手。
董杉杉在拍手。
說的真不錯，張燁正經起來的時候，還是會說話的啊。
主持人問道：“張老師，你已經把節目做到了登峰造極，我想用這個詞來形容，沒有人會反對，你到底是怎麽做到的？有沒有什麽秘訣啊？比如做事方麵？或者比如做人方麵？都可以跟大家說說。”
張燁想也沒想脫口而出道：“嗯，我做人做事的秘訣就是——對待同誌要像春天般溫暖，對待工作要像夏天一樣火熱，對待個人主義要像秋風掃落葉一樣，對待敵人要像嚴冬一樣殘酷無情！”
這個世界不存在的雷鋒同誌的名言，被張燁順嘴說了！
眾人表情錯愕。
對待敵人要像嚴冬一樣殘酷無情？
有人看向徐一鵬。
有人看向陳野。
越來越多的人看向徐一鵬和陳野。
徐一鵬差點罵娘，陳野也險些吐血，我草你們看我看幹嘛啊！都看我們幹嘛啊？
這哥倆兒是躺著也中槍！
《舌尖》新一期開播了。
與此同時，電視節目評選的頒獎典禮也召開了，電視節目的最高獎沒有電影和音樂獎那麽隆重，一般都不搞直播，轉播也基本沒有，所以在場來賓雖然穿著正式，卻也沒幾個披著禮服來的。
閆天飛是和張燁一起來的，同行的還有哈齊齊和張左兩個副導演，他們是代表《舌尖》製作方的。
“老閆！”
“嘿，老楊啊。”
“你們十四頻道這次火了啊！”
“不行，哪裏有你們江蘇衛視火。”
“張燁老師，好久不見了，準備獲獎感言了嗎？”
“嗨，這還沒譜的事兒呢。”
“得了吧，就你的節目希望大。”
閆天飛跟老朋友聊起來。
張燁也和幾個認識的人說了幾句話，後來看到了董杉杉和胡飛，張燁也笑著過去聊了聊，“《我愛記歌詞》也提名了？”
胡飛笑笑，“就是個提名。”
董杉杉也微笑道：“我們啊，就是過來湊熱鬧的，這可是電視界的最高獎，能拿個最佳人氣獎的提名，就不錯了。”
然後，張燁還看到了徐一鵬和陳野，江源等央視一套的領導並沒有來，來的隻是《翩翩起舞》欄目組的幾個負責人，在這次的獎項上，《翩翩起舞》還是有一定競爭力的，雖然被《舌尖》壓住了風頭，可畢竟《舌尖》跟他們不是一個節目類型，也不用擔心《舌尖》在相關獎項上跟他們競爭。
人陸續到了。
央視的，各個省級衛視的，有主持人，也有導演製作人，林林總總下整個會場坐滿了三四百人。
落座。
致開幕詞。
隨後，進入了宣布獎項的環節。
隻聽主持人笑道：“在頒獎之前，讓我先介紹一下今天非常有分量的一位重量級的頒獎嘉賓。”一看手裏的提詞卡，道：“有請，新聞出版廣電總局副局長……吳則卿女士，有請吳局長！”
吳則卿？
老吳來了？
張燁失笑一聲，嘿，這個老吳，來當頒獎嘉賓也不跟我說啊！
底下登時響起熱烈的掌聲！
在掌聲中，吳則卿一身淺色的長旗袍，踩著高跟鞋微笑地登台了，腳步不快不慢，不疾不徐。吳則卿自然不會怯場，反倒是現場的主持人看到吳則卿後有些緊張，畢竟這不是其他跟他們毫無關係的領導，而是廣電那邊的領導，在場幾乎所有人的工作單位、所在協會、身處部門，都是廣電主管或指導成立的，在新聞出版、影片審核、節目審批、明星管理等等方麵，廣電都擁有一票否決權！
下麵人議論起來。
“吳局長親自來了？”
“頒獎嘉賓分量太重了啊。”
“是啊，往年沒有過啊，頂多是來一個處長。”
“我還是第一次親眼見到這個吳局長啊。”
所有人心裏都有一個感覺，那就是漂亮，比那些靠臉吃飯的女明星還漂亮，不過心裏這麽想，卻沒有一個人敢在下麵這麽說，因為誇一個明星漂亮，那是真誇，是恭維，是吉祥話，可是誇一個他們主管單位的領導漂亮，這就不是誇獎了，說出來難免會有幾分輕浮，所以在這種人多嘴雜的場合下，誰也不敢亂說話，以吳局長的身份，也不是他們可以隨便調侃的。
吳則卿笑道：“那我宣布一下獎項。”
下麵的人遞上來一個信封。
吳則卿讀道：“第三十五屆全國電視節目評選，最佳貢獻獎——《讓野花綻開》！”
這是某省級衛視的一擋電視節目，雖然收視率一直平平，但是在藝術上，在影響力上，這檔節目都相當不錯，關鍵是節目已經播了整整四年，直到今年年中的時候才畫上了句號，所以最佳貢獻獎頒給他們，也不算意外。
下麵有一群人相互擊掌慶賀，其中一人作為代表，上台領獎，“謝謝，謝謝領導，謝謝吳局長，謝謝大家！”
接著是下麵的獎項。
一個……
兩個……
三個……
這個世界的電視節目獎和電視劇將是分開的，關於電視節目的獎項業內也有很多，什麽晨光獎啊，華和獎啊，有的一年一屆，有的不定期，但張燁今天參加的這個電視節目獎卻是業內的最高獎，是最有權威的一個，最高獎的體現當然不是前麵那幾個不疼不癢的獎，比如最佳貢獻獎，這其實就是安慰獎，業內電視節目的最高獎其實指得就是那最後幾個含金量高的。
第一個最高獎公布了。
吳則卿念道：“最佳訪談節目獎獲獎節目——《小何說》！”
很多人都意外不已。
《小何說》的團隊也是一片尖叫！
“我們？”
“真是我們？”
“啊！”
“何老師，快去啊！”
“恭喜何老師！”
這是陝西台的一個節目，在收視率領域，陝西衛視並不強，可以說在全國都屬於倒數幾名的，所以斬獲今年宣布的第一個電視節目最高獎的時候，《小何說》的團隊簡直不敢相信！
徐一鵬看了一眼陳野，說了幾句。
陳野勉強笑了笑，好像很平靜，又好像很遺憾，陳野在來《翩翩起舞》之前，也是做訪談節目的，他獲獎的機會其實也很大，可惜不是他。
這個時候，很多人都緊張得冒汗了，尤其那些拿到提名的團隊，更是心情不能平靜，即便那些明知道自己節目肯定拿不了獎的團隊，也不免有些期待。
然後，第二個最高獎也來了！
吳則卿宣布道：“最佳少兒節目獎得獎節目——《放假了》！”
底下某一處又是一陣歡唿。
“是我們！”
“太好了！”
不過他們並沒有先前那幾波人似的那麽激動，因為在少兒節目領域，《放假了》在今年格外出色，在這個獎上，沒有什麽節目能跟他們競爭。
終於，重頭戲來了！
吳則卿念道：“下麵一個，最佳紀錄片獎。”
閆天飛抬起頭。
哈齊齊緊張地攥起拳頭。
隻聽吳則卿微笑道：“得獎節目——《舌尖上的中國》！”
張左激動起來，“拿下來了！”
哈齊齊雖然早知道這個獎已是他們囊中物了，可是聽到吳局長宣布後，還是眼眶一下就紅了，她用力吸著鼻子，和張燁張左他們相互擁抱著，這可是電視節目領域的最高獎啊，無論是在收視率還是在獎項上，他們都齊齊登頂了！
周圍人也響起善意地掌聲，恭喜著他們。其實也就是哈齊齊張左他們幾個當事人會擔心這個獎是不是穩妥，其餘旁觀的人卻幾乎沒有任何意外，你一個收視率完虐了全國所有娛樂節目的紀錄片要是你媽還拿不下來今年紀錄片的最高獎，那還誰能拿啊？全國所有節目都跪了，你們根本就沒有對手好不好！
主持人笑著提醒道：“請上台領獎吧。”
張燁客氣道：“閆總，您請。”
閆天飛推手，“張老師，你去你去。”
推辭了幾下，還是張燁登台了，當接過吳則卿遞過來的獎杯後，張燁看了老吳一眼，“謝謝吳局長。”
吳則卿也微微一笑，“別客氣。”
倆人眼神交匯的意思，也隻有他們倆自己能看懂。
張燁握著獎杯走到話筒前麵，“謝謝我的領導，謝謝央視十四頻道，謝謝我的團隊，也謝謝我自己。”然後他看到當他一開口後就神情緊張的幾個現場工作人員和負責人，不禁一笑，對他們搖搖手，“都別緊張，我說完了。”
下台，迴到座位。
現場也響起一片笑聲！
主持人都被逗樂了，因為誰都知道怎麽迴事。
當年的銀話筒頒獎典禮上，張燁一首《死水》罵得昏天黑地，當年在上海廣電的記者招待會上，張燁一首《迴答》獨領風騷，等等等等，每次麵對鏡頭，每次頒獎典禮，張燁都鬧出了不少事，可謂是名聲遠播，臭名遠揚，所以主辦方和會場工作人員一見張燁上台，早都如臨大敵了，一個比一個警惕，生怕這貨再弄出什麽事，所以才有了剛才的一幕，所以才有了張燁剛從那一段話。
小插曲過後，又宣布了兩個最高獎。
令人意外的是，《翩翩起舞》竟然沒拿到今年的“最佳綜藝節目獎”，被另一個口碑更好收視率卻比他們差的娛樂節目拿下來了——這種最高獎的評選，有時候也不是光看收視率的，藝術上的要求也很高。
接著，最後一個最高獎也要揭曉了！
吳則卿拆開最後一個信封，看後笑了一下，一字一字慢悠悠地念道：“今年電視節目最佳人氣獎得獎節目——《共和國好聲音》！”在最高獎中，這個獎的含金量尤其之高，這是對一檔節目全方位的肯定！
張左一拍大腿，站起來就和張燁擁抱了一下，“太好了張導！”
“又是咱們的！”哈齊齊也早合不攏嘴了！
兩個提名，兩個獎都拿了，無疑，張燁和他的團隊是今天最大的贏家！有人之前還猜測他們可能隻會拿到一個呢，沒料連中兩元！
按理說《好聲音》的這個最高獎理應有央視一套的一份榮譽，畢竟是央視一套籌辦播出的，可是如今央視一套和張燁鬧成了這樣，矛盾激化到了已經人盡皆知的地步，就算央視一套那邊來的人臉皮再厚，也不好意思上去領獎啊。
還得張燁上台。
吳則卿遞給他獎杯，“多說兩句吧。”
張燁笑道：“我是不敢多說啊，沒看大家都防著我呢嗎。”
現場幾個工作人員都樂了。
主辦方的那個中年負責人聞言，也笑著攤攤手。
主持人笑孜孜道：“您作為《舌尖》和《好聲音》兩檔節目的總導演和總策劃，已經拿下了兩個電視節目領域的最高獎，據我所知，這還是曆史上的第一次，沒事的張老師，你就多說幾句獲獎感言吧，我們相信你。”
張燁道：“關鍵是我都不相信我自己啊。”
眾人都笑！
“好吧那我就說兩句。”張燁看看手裏的獎杯，又看看台下，道：“這兩個獎拿的都不容易，裏麵的酸甜苦辣別人不知道，但我和我的領導和我團隊的人都一清二楚，在節目製作過程中，我們加過班，當然肯定不是你們理解的加班，而是住在單位，住在外地，一天二十四小時隨時待命。”
很多人都有所耳聞，但聽張燁親口說出來還是第一次。
不少人默然了。
張燁道：“我們還有同事帶病工作趕進度，撐了一天一夜沒睡覺，最後暈倒在現場，是被救護車抬走的，我還知道有幾個女同事跟著我們一起爬山路腳都腫了，疼得暗地裏偷偷抹眼淚，當著我的麵卻什麽都不說，從沒有掉過隊，那時候我就覺得，我不能不給他們一個交代，我得對得起他們的信任。”他揚了揚手裏的獎杯，看著自己團隊的幾個人，“這個交代，你們還滿意嗎？”
閆天飛笑了。
哈齊齊悄悄抹了抹眼角，忍不住哭了。
張左激動得豎起大拇指舉過頭頂！
滿意，他們當然滿意！哈齊齊和張左等人從沒有後悔過自己的決定，現在更是無比慶幸當初追隨張燁一起來到十四頻道的決定，除了張燁，還有誰能帶領他們連續兩次登頂國內電視節目的王座？誰也不行！
掌聲在這時響起來。
胡飛在拍手。
董杉杉在拍手。
說的真不錯，張燁正經起來的時候，還是會說話的啊。
主持人問道：“張老師，你已經把節目做到了登峰造極，我想用這個詞來形容，沒有人會反對，你到底是怎麽做到的？有沒有什麽秘訣啊？比如做事方麵？或者比如做人方麵？都可以跟大家說說。”
張燁想也沒想脫口而出道：“嗯，我做人做事的秘訣就是——對待同誌要像春天般溫暖，對待工作要像夏天一樣火熱，對待個人主義要像秋風掃落葉一樣，對待敵人要像嚴冬一樣殘酷無情！”
這個世界不存在的雷鋒同誌的名言，被張燁順嘴說了！
眾人表情錯愕。
對待敵人要像嚴冬一樣殘酷無情？
有人看向徐一鵬。
有人看向陳野。
越來越多的人看向徐一鵬和陳野。
徐一鵬差點罵娘，陳野也險些吐血，我草你們看我看幹嘛啊！都看我們幹嘛啊？
這哥倆兒是躺著也中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