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正冒充的喪屍領主逃跑了之後,剩下的那些低級喪屍們就遭了殃。


    暗影軍團的一幫軍官,把所有憋屈跟怒火,全部都傾瀉到了這些倒黴的低級喪屍身上,帶著暗影軍團全軍出擊,瞬間如圖狼群入羊圈,殺得低級喪屍們成片成片的倒下。


    一個小時之後,這場戰鬥就結束了。


    伍軍盛跟“喪屍領主”戰鬥的時候,就跟狗啃王八似的,根本無從下手,破不了喪屍領主的絕對防禦,打得很憋屈,差點被喪屍領主活生生拖死。


    這會兒,他經過一場暢快淋漓的殺戮,心情終於好了很多。


    在戰鬥結束之後,他親自帶著一幫親信部下過來見陳寧。


    原先,因為彼此是不同陣營的人,所以伍軍盛一直對陳寧沒有好感,而且平日裏沒少在符雲飛麵前詆毀陳寧,甚至還出過不少餿主意,幫助符雲飛陷害陳寧。


    但是讓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在他發出烽火緊急信號彈之後,第一時間趕來救援他的竟然是陳寧。


    而且陳寧還是跟秦應琪率領精銳,輕裝上陣,驅車幾十公裏馳援自己。


    這讓伍軍盛心中忍不住生出一股難以言喻的感動,他平日裏沒少聽說關於陳寧的事情,比如陳寧是大都督的培養的新人,比如陳寧性格格外正直等等。


    但是他對陳寧所謂的正直,速來都是嗤之以鼻的,可是這次,他改變想法了,這個陳寧,真是君子。


    伍軍盛此時有點羞愧的跟陳寧道謝:“陳上校,你跟我平日私交不咋的,但是伍某沒想到你竟然不計前嫌,奔波幾十公裏就為了第一時間趕來支援暗影軍團,你的行為,讓伍某心生敬佩。”


    陳寧笑了笑說:“你我都是帝國戰士,而且大家都是同一陣線的,我們的目標都是消滅喪屍,收複淪陷地區,你的暗影軍團有難,我又怎麽能夠袖手旁觀?”


    伍軍盛更是羞愧:“你的胸襟,讓我等汗顏,迴去我肯定如實稟報符將軍,這殲滅明月穀的喪屍的功勞,你占一半!”


    陳寧眼睛溜溜的轉動了兩下,說:“這我不敢居功,不過呢,如果我那邊出現了狀況,我可能迴去要遭到符將軍責罰,所有如何可能的話,到時候還請伍上校給我求情一二,我就已經感激不盡了。”


    伍軍盛聞言錯愕:“你的黑色軍團負責攻打飲馬城,飲馬城是叛軍的據點,那裏實力應該很弱才對,怎麽出問題了?”


    陳寧淡淡的說:“符將軍讓我攻下飲馬城之後,就屠城,說大軍糧食供給困難,我們沒有多餘的糧食養活戰俘。而我剛剛率軍抵達飲馬城下,裏麵的三萬多名叛民,就開門投降了。你說這種情況,別人都直接投降了,我怎麽好下令屠城?”


    伍軍盛看了陳寧一眼,心想你這家夥就喜歡對流民跟叛民施恩,你當然不好下令屠城,而符將軍也是早料算到了的,才會派你去攻打飲馬城。


    當然,這些話大家心知肚明,卻是不能擺上桌麵說破的。


    而且,伍軍盛這次被陳寧救援,算是欠了陳寧一個人情,所以他雖然很為難,但還是隻能硬著頭皮答應說:“好吧,我姑且一試,但是符將軍的脾氣……你懂的,我不擔保我進言一定起作用。”


    陳寧拱手說:“我懂,但無論如何還是多謝伍上校。”


    陳寧得到了伍軍盛的承諾,就跟秦應琪率領部下,驅車離開了。


    陳寧車隊緩緩前行,一個小時之後,終於返迴到飲馬城。


    菅箐看到陳寧安全迴來,一顆懸著的心就放下了。


    陳寧詢問了俘虜安置情況如何?


    菅箐輕聲的說:“跟那個阿刁說的一樣,南部行省淪陷區,有流浪詩人的地方,就有傳誦你輝煌事跡的詩歌傳說,你在反抗軍控製的領地裏,竟然擁有很高的名聲,這些投降的叛民,似乎對你很信任,所以到目前為止表現得都很老實。”


    陳寧點點頭:“那就好,今晚軍團在飲馬城過一晚,明日攜帶戰俘,去見符雲飛。”


    菅箐:“但願伍軍盛能夠幫得上忙,勸符雲飛一二,我最怕符雲飛執意懲罰你。”


    陳寧:“船到橋頭自然直,你也累了,好好休息,有什麽事情明日再說。”


    菅箐迴去歇息之後,陳寧就悄悄的從大帳出來,去見老軍醫方正。


    方正已經換上一套幹淨的衣衫,見到陳寧進來,沒好氣的說:“你小子又來幹嘛?”


    陳寧笑道:“特來跟方爺爺你道謝的。”


    方正撇撇嘴:“免了,你以後再有這種事情,不要再來折騰我這把老骨頭就好了。”


    陳寧不置可否,隻是如同變戲法般,拿出一瓶酒來,笑眯眯的說:“那些頭像的叛民,給我進貢了兩瓶好酒,我特意拿了瓶過來,跟方爺爺你嚐嚐。”


    陳寧手中的瓶酒雖然還沒有開蓋,但是方正已經吸了吸鼻子,捕捉到了絲絲沁人心扉的酒香味,他睜大眼睛:“好香的酒味,好像是果子酒?”


    “猴兒酒”陳寧笑道:“當然,不是正宗猴子釀的酒,但是叛民中一個老者,按照猴兒酒生成的方法,專門用各種果子釀出的,味道比猴兒酒差不了多少。”


    方正除了本能的渴望鮮血之外,另外就隻對美酒有興趣,這會兒他連唿:“好東西,好東西!”


    陳寧跟方正兩個人,開了這瓶酒,方正喝下第一口,就不停的說好酒,還讓陳寧把剩下的那瓶也送給他。


    陳寧苦笑:“應該不行!”


    方正錯愕:“為什麽?”


    陳寧眼睛溜溜的說:“另外一瓶被黑貓喝了。”


    方正知道黑貓就是血色暴君,頓時氣的吹胡子瞪眼:“糟蹋珍物!”


    翌日,陳寧跟菅箐、秦應琪率領黑色軍團,帶著幾萬投降的叛民,離開了飲馬城,離開的時候,還命人把這裏給摧毀了,因為符雲飛命令要摧毀叛軍據點的,不能夠讓叛軍在這裏重新聚集。


    黑色軍團平日行軍速度很快,但是有了幾萬投降的叛民,速度就徹底被拉低了。


    大軍行了一日一夜,這才抵達東戰線大軍的大營。


    而符雲飛已經知道陳寧沒有按照命令屠城,而且私自招降了飲馬城叛民的事情,他沒有生氣,反而還暗暗開心,因為他希望的就是這樣,這樣就有借口治陳寧的罪了。


    陳寧的軍團剛剛抵達大營之外,就有一個少校匆匆忙忙的來見陳寧,對陳寧說:“將軍讓你立即過去見他。”


    陳寧吩咐牛魔王等人在現場看管好幾萬俘虜,他帶著菅箐跟秦應琪兩人,去中軍大帳見符雲飛。


    大帳中,符雲飛端坐在統帥位上,幾個軍團長跟大軍的高級軍官、幕僚們分別坐在旁邊,大帳門口還有兩排到甲胄鮮豔的刀斧手在待命。


    陳寧帶著兩個手下進去,見到符雲飛,陳寧抬手敬了個軍禮:“見過將軍。”


    符雲飛可沒有給陳寧好臉色,當場發難:“陳寧你大膽。”


    陳寧麵不改色,甚至嘴角還微微上揚:“屬下膽子不算小,但也不算大膽,將軍過譽了。”


    符雲飛額頭拉下幾道黑線:“我不是在誇獎你!”


    陳寧眨眨眼睛:“那?”


    符雲飛見陳寧竟然死到臨頭還不知死活的跟他開玩笑,他頓時就冷冷的說:“我讓你攻打飲馬城……”


    符雲飛的話還沒有說完,陳寧就已經說道:“飲馬城已經被我掃平了。”


    符雲飛黑著臉:“但是我跟你說過,不能夠留戰俘,我們大軍糧食供給困難,如果留下戰俘會拖垮大軍,你竟然敢抗命,該當何罪?”


    陳寧平靜的說:“將軍是有這樣的吩咐,但是那飲馬城的叛民,得到消息是符將軍你統領大軍親臨東戰線,他們得知你是總指揮,立即嚇破膽子請降。他們還說如果是別的軍隊,他們肯定反抗到底,就因為他們敬佩符將軍你,所以才願意投降。”


    符雲飛已經準備好懲罰陳寧抗命之罪的,此時聽到陳寧的話,他有點傻住。


    陳寧笑眯眯的說:“他們是因為符將軍你太投降的,我如果屠殺了他們,那豈不是給符將軍你敗壞名聲?所以我沒有敢當場做決定,我把他們都帶了迴來,現在他們都在大營外麵呢。如果將軍還是決定要把他們全部處死,那麽將軍可以派人去把外麵三萬多人全部殺了。現在現在將軍殺他們,也不遲,不會浪費我軍的糧食。”


    大帳裏的人都麵麵相覷,符雲飛完全被陳寧這手弄得手足無措。


    角落裏的牧野偷偷的笑了,他覺得陳寧這手玩得太妙了,陳寧先是借口不敢敗壞符雲飛的名聲,所以暫時不殺戰俘,把戰俘帶迴來交給符雲飛處置,要殺要剮隨符雲飛的便。


    但是當著幾萬大軍的麵,身為總指揮官的符雲飛,怎麽敢當眾下令屠殺這些投降的戰俘?


    就連當初牧野殺戰俘,也是率領大軍離開,留下小部分戰士執行殺俘行動,比較殺俘是很敗壞名聲的事情。


    符雲飛本來是想把殺俘的臭名聲扣在陳寧頭上,如果陳寧不殺俘,他就治陳寧罪。


    可是萬萬沒想到,陳寧竟然很狡猾的,把這燙手山芋扔了迴來,搞得符雲飛都不知道怎麽接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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