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世間很多事往往是感覺不可能發生,可偏偏現實中就在悄然發生著。


    這座不是很大的荒島上竟然困著如此多的幸存者,很繁忙的海域這麽多年都沒人營救,應該就是特殊磁場的原因。


    不光是沒衛星信號,如今的船隻都靠現代化設備導航,特殊的地理原因肯定讓那些船隻遠離不敢靠近,這才造成如此現狀。


    既然有很多帶有敵意,並不信任新來者的幸存者,我們也沒著急離開。八個俘虜六男兩女,將兩個女俘虜和一個傷者釋放以示誠意,讓她們去跟那些幸存者說明井水不犯河水,如果同意就釋放其他人。


    飛機殘骸上的大火還在燃燒,保鏢們拿著繳獲的簡陋武器周邊警戒,我掏出一根煙點燃走到俘虜近前蹲下。


    看到香煙,五個俘虜全都露出貪婪神色,一個勁兒的大口唿吸。我原本想分給他們一人一根好接著套話,可想到自己也就這一盒了,其餘的都在飛機上被燒毀,隻好忍住。


    “這座島多大?”


    我詢問出聲,卻沒人迴答,項蘭秋用指刀架在一人脖子上,他才趕緊說道,“具體沒測量過,麵積不是很大,是一個長條形狀的島。島上有山洞,山洞裏有淡水,我們大多都住在那。還有一小部分不合群,沒住在一起。”


    交代的倒挺多,我繼續詢問,“為什麽襲擊我們?”


    對方苦笑,“發生過太多事,你們早晚會為女人和食物襲擊我們,我們隻是先下手為強。”


    “你們平時吃什麽?”


    “魚,鳥,野果,還有……”


    他竟然看向了被殺的兩具屍體,又補充道,“島上資源匱乏,什麽都不能浪費,你們早晚會跟我們一樣。”


    緊跟著又露出陰森笑意,“你們的女人這麽漂亮,過不了多久,你們內部就會為了爭搶她們分裂。”


    我淡淡迴應,“想搶她倆可不容易!”


    心裏卻驚起驚濤駭浪,這裏的人竟然已經喪失了最後的道德底線,為了活著什麽事都幹的出來。


    “都殺了吧!”項蘭秋冷冷出聲。


    她用的華夏語,俘虜都聽不懂,我琢磨一下淡淡點頭。他們已經不能稱之為人,而是野獸,這裏更是法外之地,釋放了反而會增加麻煩,不在抱有幻想靠談判和平相處。


    想要和平相處,那就隻有一個辦法,比他們更兇殘,讓那些人畏懼!


    五個俘虜立刻被眾人拖進叢林裏,很快傳來慘叫,又很快恢複平靜,火勢減小,夕陽也西下,我們還在原地等。


    太陽沒多久落下,漫天璀璨星光,一輪彎月高懸,已經很明亮,大火終於熄滅,可我們也餓的肚皮咕嚕嚕直叫,最要命的是口渴。


    我們繼續忍耐,等到被燒毀的飛機殘骸降溫後這才邁步走進去搜索。


    內部一片狼藉,能燒的都燒完了,滿是灰燼,空氣中彌漫著嗆人的氣味兒。


    有些東西燒不壞,能用的都往外拿,就連餐具和刀叉也不放過,最主要的是暗格裏的槍械。


    麻煩的是暗格外部已經被燒的變形,找東西硬是撬開,裏麵還是指紋密碼鎖,如今無法通電,已經打不開。


    這就讓人頭大了了,萬幸當時沒安裝保險櫃,嚐試撬開邊緣區域,早已被高溫炙烤的變形酥脆,可還是有點費力的暴力弄開,看到裏麵的槍械玩好無損,這才長出一口氣。


    二十多把槍有長有短,子彈有不少,還有些刀具,我的蝕虎劍也在,伸手一拿還有些微微燙手。


    潘美麗感歎出聲,“子彈沒被烤爆,咱們還算運氣不太差!”


    說話間將一把帶槍套的手槍掛在身上,又拿起一把步槍往外遞,項蘭秋彎腰探手拿走了唯一的狙擊槍,又拿了一把手槍。


    我也拿了一把手槍和三個彈夾,其他的讓眾人分了,又搜尋了一番,有價值的東西不多,沒人攜帶一些立刻離開。


    最主要的是趕緊找淡水,島嶼深處有幾座不是很高的小山丘,俘虜說山洞裏有水源,我們冒險前進,很意外發現不遠處就有一條很淺的溪流。


    此時的我們早已灰頭土臉,趕緊湊到小溪邊清洗,看到溪水很清澈,也顧不上那麽多,低頭喝了幾口,從飛機裏還找到幾個保溫杯,裝了一些水。


    洗漱完畢,一個個苦笑,沒想到會落魄成這個樣子,好在飛行員技術好,又遇到了這座島嶼,要不然就算是不是墜機而亡,也早在大海裏喂魚了。


    既然沒喂魚,那就得想辦法找點魚填飽肚子,小溪裏倒也看到了小魚小蝦,可那還不夠塞牙縫的。


    我們沿著小溪往下遊走,兩側都是黑褐色岩石,槍械不時都往上吸。


    這下我們知道了,整座刀上竟然有豐富的磁鐵礦,也就難怪磁場那麽大。


    走了兩三千米,一道懸崖突然出現,溪水衝開了一條斜著的狹窄溝壑,我們踩著溪水和岩石走了下去。


    到下麵走過一段雜草叢生地帶,來到滿是黑褐色礁石的海岸,洶湧的海浪拍打礁石。一艘鏽跡斑斑的破船船頭衝上岸一截,後半截有部分沉在水裏,看形狀以前是一艘大型遊輪,前甲板連曬著一些衣服,看來有人生活。


    項蘭秋用手一指李九東和三個保鏢,帶著他們向著沉沒一半的遊輪潛行過去,我們蹲在草叢裏等待。


    “咕嚕嚕……”


    我的肚子也開始叫了,潘美麗苦笑,“但願船上有吃的,要不然大晚上還得下海捕魚,這麽大的浪可不好抓。”


    就在這是天上竟然開始掉雨點,我們連個避雨的地方都沒有,這艘擱淺的破船倒也是個能暫時安頓的好地方。


    沒在等項蘭秋發信號,立刻帶著其餘人向著破船前進,很快聽到上麵傳來叫喊聲,緊跟著是幾聲槍響,甚至還有孩子的哭聲,這讓我們麵麵相窺。


    很快想明白了,原本幸存者裏就應該有些孩子,時間已經過去了五年,這裏又沒什麽避孕措施,條件雖然艱苦,一些女人生孩子也正常。


    來到滿是鏽跡的階梯旁,項蘭秋眾人已經將十多個男女和三個隻有兩三歲的孩子全都驅趕到前甲板上,一個個驚恐的跪在地上。


    還真有孩子,穿的衣服也有些破爛,隻是用布簡單縫製了一下,副駕駛員不滿說道。


    “有孩子在幹嘛還開槍!”


    身為女人,母愛泛濫倒也正常,項蘭秋白了她一眼,“隻是警告而已,要不然怎麽會老實。”


    “這都什麽破玩意……”


    李九東不滿的喊聲傳來,跟一個保鏢拎出來一個大筐,筐裏都是些魚幹和蝦幹,一股子海腥味兒。


    我苦笑,“你看他們這樣,能有吃的就不錯了。”


    一個皮膚粗糙眼窩深陷的女人用英語嚷嚷出聲,“求你們別拿走,那是明天要上供的食物,交不上去的話,他們會……”


    不等她說完,旁邊一個身材高大,卻很瘦的男人阻止,“別說了,他們肯定是飛機上的幸存者,不了解島上情況。”


    “不了解你就說說看。”


    聽到我的話,男子開始解釋,他們這些人裏大多是最初遊輪擱淺時的幸存者,當時一千多人也共同努力過想要逃離。


    可隨著一切努力都白費,誰都想成為領導者掌控更多資源,衝突難以避免的發生。


    在這幾年裏,食物根本不夠分配,階級也開始產生,權力幾次易主,人員也越來越少。


    隨著有人以死者為食,人們從最初的無法接受,慢慢變成不少人也加入其中,很快又分裂成兩撥人。


    一波是食肉者,一波搜尋其他食物還保留人性,可食肉者最終打敗了這些人,倒也沒趕盡殺絕,而是留著一些。


    留下來卻沒安好心,除了女人們定期過去提供服務,每天還要冒險在海裏捕撈,每隔幾天就要上交一筐魚幹,要不然就會被嚴懲。


    還交代出一些其他事情,像他們這種奴隸般的存在不止是一夥,還有一夥在島另外一側。那些人是後來的幾批沉船幸存者,也已經被徹底打服,過著人不如狗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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