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不合群的小女孩跑開,感覺她挺另類的,而且是看到的唯一身體正常孩子,我叫來院長詢問。


    “那個小丫頭怎麽迴事?”


    院長以前在市福利院上班,被高薪挖過來的,是個四十多歲有些幹瘦的婦女。


    她解釋道,“那可憐孩子六歲時親眼看到父母和爺爺被殺,之後就得了自閉症,姥姥家也管不了就送到了市福利院,三年來被領養四次了,都被退了迴來。這裏夥食要比市福利院好,我就把她也帶來了。”


    確實是個可憐的孩子,比當初的潘美麗還慘,這要是不把心裏的恐懼和怨恨發泄出來,長大後心裏問題會更嚴重。


    我也生出同情心,拿起一袋零食走進了那個房屋,原來這是個教室,這些孩子們去學校有不少麻煩,隻要是會被歧視,雇了老師教他們文化課。


    此時教室裏隻有那個女孩坐在桌邊正在畫畫,院長要過去,被我阻止了。


    默默走到她身後觀瞧,畫的東西把我嚇一跳,竟然是一個房間裏三個人倒在地上,她正用紅筆塗抹成鮮血。


    這應該就是這孩子親人死亡的現場,她目睹後從此封閉了自己再也走不出來。


    我放緩語調輕聲詢問,“你叫什麽?”


    她的動作一停,起身跑到角落警惕的看著我,還拿著筆做捅刺狀,嘴裏像野獸一樣嘶吼。


    女院長低語,“她叫鶯離,以前姓柴,被領養幾次後改了幾次姓,別靠她太近就沒事。”


    我露出善意的微笑,“鶯離這名字很好聽,你想學武嗎?”


    鶯離沒吭聲,依舊警惕的看著我,我把零食放在桌上,換了個方式詢問。


    “你想報仇嗎?”


    她立刻小雞啄米般點頭,見到這一幕我露出笑容,“想報仇就跟我走,我教你強大起來的辦法。”


    見她露出遲疑表情,我扭身就走,嘴裏低喝,“機會隻有一次,我就在車上等三分鍾。”


    麵對非常之人就得用非常規的辦法,既然她幼小的心靈裏有為親人報仇的心,應該不會錯過才對。


    出門跟王文雅打個招唿後上車等,小女孩沒出來,隻是站在門口探頭窺探,我看了看時間,到了三分鍾立刻讓開車往外走。


    車速故意放慢,快行駛出福利院大門時那小女孩終於有了反應,一臉焦急的從房門衝出追來,王文雅要阻止卻被女院長攔住了。


    車還沒停下,女孩也追了出來,一個勁揮手示意,可車依舊沒停,速度慢她也追不上。


    直到她跑的實在累了摔倒在地,車這才停下,我打開了後車門。


    不是我心狠,這種自閉症的孩子非得主動幹什麽才會執著,若不然你說什麽都沒用,得讓她知道得來的東西不容易才會珍惜。


    鶯離爬了起來,拍拍身上的土,一瘸一拐走到門邊艱難的爬進車廂,我探身關門。


    沒去振華武館,而是開車迴家,我打算親自培養。當然,自身能力有限,可家裏有好幾位高手可以輪流教她,還可以請好的私人教師教她文化課。


    其實也沒想那麽多,隻是感覺她跟我有緣,培養一個孩子的錢我還是花費的起。


    上了車她低頭不吭聲,我故作嚴肅,“我會請最好的老師教你報仇的本事,可你怎麽報答我?”


    她抬起頭,眼神有些茫然,張張嘴卻沒發出聲音。


    我再次說道,“從今天起,你就是我幹女兒,我要的是你的忠心,哪怕是你長大後也隻是我的私人物品,能保證嗎?”


    “能……”她沙啞迴應。


    “我沒聽清楚。”


    她鼓起勇氣大喊,“能保證!”


    我大喝質問,“能保證什麽?”


    她也被帶的高聲呐喊,“隻要能報仇,能保證我長大後是你的私人物品!”


    “很好,叫幹爹。”


    “幹爹!”


    她仿佛用盡了全身力氣喊出這兩個字,弱小的身軀癱在了座椅上,我遞過去一根棒棒糖,見她不敢接,我輕輕剝開糖紙再次遞去。


    “拿著!”


    隨著我一聲低喝,她這才顫巍巍伸手接過棒棒糖,試探著放進嘴裏,甜的眯起眼睛。


    我伸手輕柔她的頭,鶯離的身子僵了一下,眼淚開始在眼裏打圈,突然撲到我懷裏嚎啕大哭。


    “爸,我想你……”


    知道她這是想起被人殘害的父親,哭嚎聲讓我也差點掉眼淚,趕緊仰起頭。


    “哎……”


    孫大眼重重歎息一聲打開車窗抽煙,開車的李九東伸手擦眼角,重重的一拍方向盤。


    鶯離哭著哭著睡著了,車行駛迴家中,我把她抱下了車,看到我帶迴來一個孩子,在家的肖挽雲和華小梅一臉驚訝。


    找了個房間的床放下熟睡的鶯離,我出門這才低聲解釋,一聽這孩子這麽可憐,她倆也露出心疼表情。可我卻警告她們,不許對鶯離嬌生慣養,我想把她培養成有用的人才,不是隻會享受的廢物或是花瓶。


    在微信裏也告知了外出的潘美麗和胡倩,由於在群裏發的消息,很多人也知道了這事。


    為了防止別人搗亂,領養手續還是要辦的,我給女院長打了個電話,她保證盡快辦好一切手續。


    安靜時我才想起忘了一件事,忘了詢問翟敏在酷熱包房裏喬天定和喬天奇都說了什麽,發去微信詢問,卻發現這臭娘們兒竟然把我拉黑了。


    這騷貨瘋了吧?


    真沒想到她如此大膽,找出電話號碼撥打,竟然也拉黑了。


    次哦!


    這讓我心情立刻不爽,調出轟她的小視頻,截取最精彩的一段打算發給喬天定,還是又忍住了,先看看拉黑原因再說。


    午飯時潘美麗和胡倩迴來了,鶯離也睡醒,可她誰都不讓靠近,隻是跟著我。


    我哄了一番也沒用,幹脆臉一沉低喝一番,告訴她這些人可以幫她變強,又揉了揉她的頭,這才能跟人們簡單交流。


    文化課好說,直接雇人從小學開始教,戰鬥課潘美麗決定親自先幫她打基礎,鶯離的遭遇讓她感覺同病相憐,一聲幹媽更是叫的她心花怒放。


    得知翟敏把我拉黑,一起迴來的趙明月打電話詢問了一番,翟敏的解釋是被喬天定看到了,是他拉黑的。


    既然這樣我也沒計較,也沒再問喬天定和喬天奇說了什麽,午飯後帶著鶯離來到健身房,看到正訓練的幾人她震撼到了,眼中露出熱切表情,充滿了渴望。


    潘美麗雖然疼愛她,卻很嚴厲,沒多久我就不忍心看了,去了吳婷婷房間。


    傭人正在打掃吳婷婷的殘羹剩飯,這懶婆娘穿著吊帶背心,一隻手扣腳丫,一隻手敲打鍵盤,手指如飛,屏幕上都是我看不懂的程序。


    見我進來這才把腳丫放下,懶洋洋詢問,“查什麽?”


    我坐在她身邊,“家裏來了個九歲小女孩叫鶯離,以後是我幹女兒,三年前她親人遇害,查一下兇手抓到沒。對了,家裏還來了個女記者叫杜芸,也是化學專家,有機會見見麵認識一下。”


    “沒興趣!”


    吳婷婷一邊說一邊敲動鍵盤,很快調出一則三年前的新聞,說的就是那樁慘案。兇手沒留下任何證據,警方推測是熟人作案,鶯離是躲在衣櫥裏才沒遇害,發現她時已經嚇呆傻。


    曾經把她姨夫作為重點懷疑對象,可因為證據不足,而且有不在場證明這才放棄懷疑,如今還是一樁懸案。


    查了一下鶯離姨夫,如今已經跟她小姨離婚,就是一個賭徒。讓我無語的是,這家夥跟我同行,也是討債人,因為暴力討債做了一年的牢,剛放出來沒多久。


    好在不是旺達金融的員工,可他是不是兇手無法確認,警方三年都沒查出來,這讓我感覺有些無力。


    “既然那小女孩是唯一幸存者,或許她知道兇手是誰,讓我查肯定查不出來。”


    吳婷婷這話提醒了我,可如果知道為何三年都不說出來?


    想到她當時已經被嚇傻,自那以後變得自閉,或許我勸導一番後會說出什麽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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