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顏望著麵前的顧榮林，又抬頭看向顧榮林身側的女人，蘇顏的眼裏都是複雜。
女人笑著看蘇顏，低下頭來，一手將頭發往後撩去，模樣動人。
蘇顏看了她好一會兒，顧榮林又開了口，“不要喊。”
蘇顏點了點頭，好，她不喊。
顧榮林這才將蘇顏嘴巴裏的東西拿下來。
蘇顏看著顧榮林，咽了咽口水，真的就沒有喊，而是直接看向他身邊的女人，“遲夏苒！”
“顧太太還記得我，我是該榮幸嗎？”遲夏苒的聲音淡淡的，聽進耳底，很是不舒服。
像滋拉滋拉的聲音在耳邊刺著，心裏被她抓的癢癢的。
蘇顏右手慢慢握成拳頭，倒吸了一口氣，“你們兩個人？”
“我們兩個人怎麽了？”遲夏苒咄咄逼人，幾乎蘇顏的話剛落下，她便接上了話茬。
蘇顏看了她好一會兒，沒有說話。
她們兩個人怎麽走到一起去的？
“顧斯妄和四伯走得近，我作為顧斯妄的妻子，接觸顧斯妄接觸的每一個人，很奇怪嗎？”
遲夏苒嘴角掛著笑，不禁偏過頭來，“就像您認識帝奕揚，認識於司是一樣的不是嗎？”
蘇顏不語，隻是望著遲夏苒。
遲夏苒被放出來了。
“那你知道顧斯妄去世了吧？”蘇顏問。
遲夏苒的眼底裏閃過一絲複雜，沒有迴答蘇顏，她知不知道和蘇顏有什麽關係？
“蘇顏，老爺子怎麽樣？”顧榮林將話題給拉了迴來，不讓蘇顏和遲夏苒有再多的交流。
蘇顏搖了下頭，“不好！”
“嗬，那糟老頭子，那麽倔。怎麽可能好？”顧榮林站了起來，語氣平平，笑的諷刺。
蘇顏則是皺起眉頭，疑惑，“那可是你父親。”
“我父親？我父親不還是照樣把我從家裏趕了出來？”顧榮林還是恨的。
恨顧居安，“當著那麽多人的麵一次又一次的把我趕出來！”
“可是你做的事兒就不過分了嗎？你竟然想要殺死他！”蘇顏直言不諱，在顧斯妄的葬禮上顧榮林做了什麽，顧榮林難道都忘了嗎？
“當時如果不是思琪，爺爺就死了！爺爺年紀那麽大了，怎麽能經曆這種波動！”蘇顏咬著牙關，繼續道：“還好當時思琪擋在了爺爺的前麵！不然，你這輩子隻能悔過了知不知道？”
顧榮林不語，右手握成拳頭，再次轉過頭的時候，猩紅著雙眼，燈光籠罩著他，仿佛一個死神。
可怕，讓蘇顏覺得害怕。
“你閉嘴！我輪不到你來教訓我！”他咬牙切齒，十分兇，暴躁。
蘇顏便閉上嘴巴，顧榮林眼底都是恨意，“我兒子怎麽樣？”
“你大動幹戈的綁了我，就為了問我你兒子怎麽樣，爺爺怎麽樣嗎？”蘇顏不解的看著顧榮林，“你難道不會自己迴家看她們嗎？”
“放屁！我能嗎？”顧榮林一腳踢在了身邊的鐵桶上，聲音有些歇斯底裏，“全世界的人都在抓我，恨不得弄死我，我敢出現嗎！”
“你現在不一樣也出現了嗎？”蘇顏便瞪著顧榮林，她也不知道自己這會兒哪兒來的這麽大膽，跟顧榮林的對話竟如雲得水。
“我好久沒見到斯軒了，我也不知道斯軒怎麽樣！”蘇顏別過頭去，態度也放軟了一些。
顧榮林點了根煙，他看著蘇顏的表情有些複雜。
就聽遲夏苒道：“四伯，解決了吧，別拖了，時間久了夢就多了。”
顧榮林坐在沙發上，“抽完這根煙。”
“行，那叫兄弟們就先出去吧。”遲夏苒擺了擺手，示意倉庫裏的人都先離開。
“汽油。”
幾個人將汽油踢過來，道：“多倒點，火勢才旺。”
“你們想幹什麽？”蘇顏突然懵，汽油？
遲夏苒則是掃了蘇顏一眼，笑道：“幹什麽你不知道嗎？你不是很聰明的嗎？”
“汽油呀，打火機！你猜猜我們想幹什麽？”遲夏苒一把拎起地上的汽油，看似消瘦，可力氣卻不小。
蘇顏皺著眉頭，臉上寫滿驚慌，就見遲夏苒打開手中的汽油桶，順勢朝著蘇顏身邊潑去。
汽油味撲鼻而來，蘇顏的心徹底的慌了，再也冷靜不下來。
“我要是出事兒了，你們也活不了！”
“遲夏苒，你從局子裏出來，你應該好好做人。你怎麽還做這種事兒！”
“你的上半輩子已經毀了，你難道下半輩子還想繼續毀下去嗎！”
蘇顏的聲音顫抖著，遲夏苒卻見怪不怪似的，每個人臨死之前都要這麽說，她早就習慣了。
麵對遲夏苒的無視，蘇顏的心都要涼了，“遲夏苒，因為愛情衝昏了頭腦，就再也不迴頭了是嗎？”
“你已經錯過一次了，你不能再錯一次了！”
“我錯幾次，都與你無關。這是我自己的人生，我覺得這樣快樂就好！”遲夏苒嘴角掛著笑，一把扔下手中的空桶。
蘇顏看著遲夏苒，再看向坐在沙發上抽煙的顧榮林。
這倉庫裏處處被倒上了汽油，幾個火把在角落裏支撐著。
隻要一個火點落下，這裏瞬間就會被點燃。
瘋了，她們瘋了。
“顧榮林！你就算不為了自己想，你也為斯軒想想啊！”
“斯軒還小，你現在活著，他就還有爸爸。可你如果死了，他就沒爸爸了知不知道！”
顧榮林將手中的煙頭扔在地上，二話不說的撚滅。
他隻是掃了蘇顏一眼，冷笑了一聲，“斯軒不用你管，你好好像想你的孩子吧。”
“你的孩子已經沒爸爸了，現在就要沒媽媽了！她們才是這個世界上最可憐的人！”
“我早就說過，你的孩子不能留，不能留。可你就是不相信我！”
顧榮林苦笑著，他將口袋裏的打火機掏出來，來到蘇顏的麵前，搖了搖頭。
下一秒，便見眼罩戴在了蘇顏的臉上。
嘴巴再次被塞上。
身邊，那人道：“走了。”
顧榮林和遲夏苒對視一眼，腳步聲漸行漸遠。
蘇顏的心再也平靜不下來，心跳開始加快，耳邊仿佛有無數隻蒼蠅在飛，嗡嗡嗡——
咣當——的一聲。
倉庫的門被關上，蘇顏仿佛被判了死刑。
黑暗。
孤寂。 一瞬間，迴憶和現實撲麵而來，蘇顏的腦子裏像放影片。
女人笑著看蘇顏，低下頭來，一手將頭發往後撩去，模樣動人。
蘇顏看了她好一會兒，顧榮林又開了口，“不要喊。”
蘇顏點了點頭，好，她不喊。
顧榮林這才將蘇顏嘴巴裏的東西拿下來。
蘇顏看著顧榮林，咽了咽口水，真的就沒有喊，而是直接看向他身邊的女人，“遲夏苒！”
“顧太太還記得我，我是該榮幸嗎？”遲夏苒的聲音淡淡的，聽進耳底，很是不舒服。
像滋拉滋拉的聲音在耳邊刺著，心裏被她抓的癢癢的。
蘇顏右手慢慢握成拳頭，倒吸了一口氣，“你們兩個人？”
“我們兩個人怎麽了？”遲夏苒咄咄逼人，幾乎蘇顏的話剛落下，她便接上了話茬。
蘇顏看了她好一會兒，沒有說話。
她們兩個人怎麽走到一起去的？
“顧斯妄和四伯走得近，我作為顧斯妄的妻子，接觸顧斯妄接觸的每一個人，很奇怪嗎？”
遲夏苒嘴角掛著笑，不禁偏過頭來，“就像您認識帝奕揚，認識於司是一樣的不是嗎？”
蘇顏不語，隻是望著遲夏苒。
遲夏苒被放出來了。
“那你知道顧斯妄去世了吧？”蘇顏問。
遲夏苒的眼底裏閃過一絲複雜，沒有迴答蘇顏，她知不知道和蘇顏有什麽關係？
“蘇顏，老爺子怎麽樣？”顧榮林將話題給拉了迴來，不讓蘇顏和遲夏苒有再多的交流。
蘇顏搖了下頭，“不好！”
“嗬，那糟老頭子，那麽倔。怎麽可能好？”顧榮林站了起來，語氣平平，笑的諷刺。
蘇顏則是皺起眉頭，疑惑，“那可是你父親。”
“我父親？我父親不還是照樣把我從家裏趕了出來？”顧榮林還是恨的。
恨顧居安，“當著那麽多人的麵一次又一次的把我趕出來！”
“可是你做的事兒就不過分了嗎？你竟然想要殺死他！”蘇顏直言不諱，在顧斯妄的葬禮上顧榮林做了什麽，顧榮林難道都忘了嗎？
“當時如果不是思琪，爺爺就死了！爺爺年紀那麽大了，怎麽能經曆這種波動！”蘇顏咬著牙關，繼續道：“還好當時思琪擋在了爺爺的前麵！不然，你這輩子隻能悔過了知不知道？”
顧榮林不語，右手握成拳頭，再次轉過頭的時候，猩紅著雙眼，燈光籠罩著他，仿佛一個死神。
可怕，讓蘇顏覺得害怕。
“你閉嘴！我輪不到你來教訓我！”他咬牙切齒，十分兇，暴躁。
蘇顏便閉上嘴巴，顧榮林眼底都是恨意，“我兒子怎麽樣？”
“你大動幹戈的綁了我，就為了問我你兒子怎麽樣，爺爺怎麽樣嗎？”蘇顏不解的看著顧榮林，“你難道不會自己迴家看她們嗎？”
“放屁！我能嗎？”顧榮林一腳踢在了身邊的鐵桶上，聲音有些歇斯底裏，“全世界的人都在抓我，恨不得弄死我，我敢出現嗎！”
“你現在不一樣也出現了嗎？”蘇顏便瞪著顧榮林，她也不知道自己這會兒哪兒來的這麽大膽，跟顧榮林的對話竟如雲得水。
“我好久沒見到斯軒了，我也不知道斯軒怎麽樣！”蘇顏別過頭去，態度也放軟了一些。
顧榮林點了根煙，他看著蘇顏的表情有些複雜。
就聽遲夏苒道：“四伯，解決了吧，別拖了，時間久了夢就多了。”
顧榮林坐在沙發上，“抽完這根煙。”
“行，那叫兄弟們就先出去吧。”遲夏苒擺了擺手，示意倉庫裏的人都先離開。
“汽油。”
幾個人將汽油踢過來，道：“多倒點，火勢才旺。”
“你們想幹什麽？”蘇顏突然懵，汽油？
遲夏苒則是掃了蘇顏一眼，笑道：“幹什麽你不知道嗎？你不是很聰明的嗎？”
“汽油呀，打火機！你猜猜我們想幹什麽？”遲夏苒一把拎起地上的汽油，看似消瘦，可力氣卻不小。
蘇顏皺著眉頭，臉上寫滿驚慌，就見遲夏苒打開手中的汽油桶，順勢朝著蘇顏身邊潑去。
汽油味撲鼻而來，蘇顏的心徹底的慌了，再也冷靜不下來。
“我要是出事兒了，你們也活不了！”
“遲夏苒，你從局子裏出來，你應該好好做人。你怎麽還做這種事兒！”
“你的上半輩子已經毀了，你難道下半輩子還想繼續毀下去嗎！”
蘇顏的聲音顫抖著，遲夏苒卻見怪不怪似的，每個人臨死之前都要這麽說，她早就習慣了。
麵對遲夏苒的無視，蘇顏的心都要涼了，“遲夏苒，因為愛情衝昏了頭腦，就再也不迴頭了是嗎？”
“你已經錯過一次了，你不能再錯一次了！”
“我錯幾次，都與你無關。這是我自己的人生，我覺得這樣快樂就好！”遲夏苒嘴角掛著笑，一把扔下手中的空桶。
蘇顏看著遲夏苒，再看向坐在沙發上抽煙的顧榮林。
這倉庫裏處處被倒上了汽油，幾個火把在角落裏支撐著。
隻要一個火點落下，這裏瞬間就會被點燃。
瘋了，她們瘋了。
“顧榮林！你就算不為了自己想，你也為斯軒想想啊！”
“斯軒還小，你現在活著，他就還有爸爸。可你如果死了，他就沒爸爸了知不知道！”
顧榮林將手中的煙頭扔在地上，二話不說的撚滅。
他隻是掃了蘇顏一眼，冷笑了一聲，“斯軒不用你管，你好好像想你的孩子吧。”
“你的孩子已經沒爸爸了，現在就要沒媽媽了！她們才是這個世界上最可憐的人！”
“我早就說過，你的孩子不能留，不能留。可你就是不相信我！”
顧榮林苦笑著，他將口袋裏的打火機掏出來，來到蘇顏的麵前，搖了搖頭。
下一秒，便見眼罩戴在了蘇顏的臉上。
嘴巴再次被塞上。
身邊，那人道：“走了。”
顧榮林和遲夏苒對視一眼，腳步聲漸行漸遠。
蘇顏的心再也平靜不下來，心跳開始加快，耳邊仿佛有無數隻蒼蠅在飛，嗡嗡嗡——
咣當——的一聲。
倉庫的門被關上，蘇顏仿佛被判了死刑。
黑暗。
孤寂。 一瞬間，迴憶和現實撲麵而來，蘇顏的腦子裏像放影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