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在例行的軍中大會中,林魚將令牌交迴給李一山說:“元帥,林魚不辱使命,已經完成任務。”

    李一山說:“你就收著吧,在眾將士的眼中,你才是我們的元帥。”

    林魚“嘻嘻”一笑說:“多謝抬愛,愧不敢當,一國不可有二君,一軍不可有二帥,一山不容有二虎,如果我再厚顏無恥地拿這令牌,我堂妹林墨肯定會罵我的。如果我是堂妹,我會一直持有它的。”

    “為什麽?”

    “因為她能夠帶領大家打勝仗,她具有常人難以想象的審時度勢的能力,每一次都能以最小的代價獲得最大的勝利。”

    田臥支隊再次襲擊野馬騎兵隊的船隻,但他們剛到達船邊,就發現進入了一個包圍圈,但田臥支隊人人武功高強,水性精熟,水戰經驗豐富,兩隊水兵們打得不可開交。

    李一山率領大軍趕了過來,但田臥龍太郎已經率隊衝出了包圍圈,向海裏逃竄而去。李一山慕容和雲姬坐上龍舟船,在林魚的帶領下,率領水鬼支隊追蹤而去。

    兩天後,終於追上了田臥支隊,田臥龍太郎扭轉船頭,站在船頭上,盯著來勢洶洶的水鬼支隊,準備背水一戰。他抽出長刀,靜靜地站在船上,陽光照耀在刀身上,光茫閃爍,紅色的披風隨風飄揚。

    李一山見到他的氣勢,悄悄的對雲姬說:“如此彪悍威武,卻枉為賊寇。”

    雲姬說:“這個架勢,正如本宮祖師留傳下來的筆記中描述的日本浪人一樣。”

    李一山從雲姬眼中讀到的是“沒信心對付眼前的強敵。”旁邊的慕容眼光堅定,似乎不管出現什麽變故,她都將會信心十足,無所畏懼地迎接它。

    李一山衝上一艘寬敞的敵船上,船上的倭寇包圍了上來,他們手上拿著明晃晃的長刀,衝過來向李一山猛攻猛打,李一山的瘋魔棍對付這樣的亂仗是最好不過的了,隻見他在敵人當中揮灑自如,敵人的長刀一把把被打掉或者打斷,敵人一個個被打得飛出船外,“撲通、撲通”地落入海中。

    田臥勇太郎見李一山威風赫赫,勢不可當,拿著刀跳了過來,揮手叫其他人走開。他雙手拿著長刀,側身彎膝,氣勢沉穩。兩人甫一交手,李一山就發現他的刀法非常靈活,盡管自己的棍法強,竟然也無法傷到對手的一根頭發。

    慕容柔雪正在跟倭寇交戰,但隨時注意著李一山的情況,她遠遠地見到李一山出現了危機,就從遠處衝了過來,一路施展慕容九劍,指東打西,不一會就落到了李一山的身旁。

    兩人聚首,劍棍齊施,威力倍增。但田臥勇太郎不愧是日本的第一大勇士,也是一個不世出的武學奇才,他的功力竟不在他的祖父之下,迎風迴旋斬功夫在“劍棍雙絕”的攻擊下,仍然攻守兼備。三人在船上你來我往,越打越快,刀劍棍的撞擊聲越來越頻密。

    李一山用棍擋住刀勢,慕容柔雪尋隙進攻,兩人配合得天衣無縫。但田臥勇太郎的守勢異常嚴密,長刀圈轉,將兩人的攻勢盡數化解,餘勢未盡,再將兩人逼開了兩步。

    兩人邊打邊退,很快就退到了船尾。田臥勇太郎大喝一聲,如平地焦雷,震耳欲聾,刀挾風勢,如行雷閃電,他一刀已算準了兩人的一十五種退避方式,讓他們擋無可擋。果然,一聲巨響,李一山撞開了船側板,掉到了海中,慕容柔雪跟著也掉了下去。

    田臥勇太郎舒了一口氣,不料腳上一涼,原來船已開始往下沉。再看四周,不管敵我,各種船都已經沉了下去。水麵上隻剩下田臥勇太郎,他仰天長嘯,象來自北方的狼,聲音蒼涼中顯得無比絕望。

    這一聲長嘯引來了一首龍舟船,船頭上站著一個十七八歲的妙齡少女,她的臉容如月光下的水墨遠山,淡遠寂寞,仿佛曠野煙樹,空穀幽蘭。她在翹首遠望,不停地俯首撈起海麵上漂來的碎木板、碎布片,她估計這一帶海域剛發生了一場慘絕人寰的戰鬥,參戰和死亡的人數比以往所發生的任何一次海難和海上戰爭的人數都要多。

    她仔細搜尋著,希望能找到幸存者,但多年的海上搜救經驗告訴她,這一帶根本不可能有幸存者,她擴大了搜救的範圍。這個女人不是別人,她正是海邊漁民眾口相傳的海上神女林墨。

    一開始仍然見到血液染紅了一片大海,但不久就被補充過來的海水衝淡,一點痕跡都沒有。船一艘艘地沉入了大海,人也一個個地深入了大海。這裏已經沒有等級之分,隊長和隊員、將軍和士兵在魚的肚子裏不分你我。

    野馬騎兵隊派出船隊在海麵上四處搜查了七天七夜,什麽都沒找到,卻沒有一個人願意相信這個事實,也沒往上報。他們沉浸在悲痛中,以淚洗麵,但誰都不願意提給李一山、慕容柔雪、雲姬和林魚發喪的事。

    將軍、士兵們都以無比的信念堅持,他們的李元帥、慕容將軍、雲姬將軍隻是流落在某個地方,甚至就如當初在怡紅院當龜公,不會死,永遠也不會死;林魚這個水性精熟的女孩更加沒有問題,或許她正在遨遊東海。野馬騎兵隊一如既往進行水性操練,駕船技術訓練。他們在等待著他們的頭領迴來,開展下一輪的戰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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