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李一山和李二牛出去偵察,在酒館裏遇到白虎堂護法法王謝元霸的徒弟程威風,他正在大塊吃肉,大口喝酒,一個人自得其樂。李一山心想:“真是飽漢不知餓漢的饑,我去捉弄他一下。”就從程威風的身邊走過,拍了他的肩膀一下,故意大聲說:“程兄,又來這裏白吃白喝了。”程威風愣了一下,但並沒有認出李一山。

    李二牛也說:“世上吃白食的人多得很,不過穿得象他這麽斯文的還真不多。”

    李一山說:“這叫斯文敗類。”

    程威風很想揍他們一頓,不過現在還是先要澄清自己沒吃白食這件事比較要緊,就說:“老子有的是錢。”掏出一個沉甸甸的荷包扔在桌上,說:“掌櫃的,先把帳結了。”

    掌櫃的過來拿起荷包打開一看,一招手,上來了三個大漢,掌櫃把荷包倒過來,隻見裏麵滾出了幾塊石頭。酒館裏的人哈哈大笑,李一山說:“原來現在的石頭這麽值錢,有人拿來當銀子用。”

    李二牛說:“這是那個朝代的古錢幣,我勸你還是拿到京城的有名的寶石鑒古玩店去,那裏或許還有人識貨。”

    李一山說:“一百兩銀子,我要了。不過是用筆寫的,在紙上寫的‘一百兩銀子’五個字,要不要?說不定我一字值千金,你就賺了。”酒店裏眾人哄堂大笑。

    程威風滿臉通紅,說:“我的荷包裏明明裝的都是銀子。”

    李二牛諷刺他說:“怪不得今天我覺得日月無光,風雲變色,原來是因為有妖魔鬼怪作法。”

    李一山拿出一塊銀子說:“可是我的銀子還是銀子,你的銀子卻成了石頭,這妖魔鬼怪也真會選擇人,越是斯文越要整蠱。”酒店裏眾食客又是一陣大笑。

    那掌櫃的一揮手,三個大漢衝上去。三個大漢手腳並不麻利,也不見得是練過什麽過人的功夫,象這樣的人,程威風自認對付十個八個完全沒問題。隻見第一個大漢上來就是當胸一拳,程威風側身躲過來拳,順勢一拉,把他摔倒在地,半天沒爬起來。第二個大漢被他如法炮製,外加一腳踩在地上。第三個大漢此時也衝了上去,仍然是當胸一拳,程威風剛想招架,身子忽然一麻,竟然被人狠狠地打了一拳,第二拳直奔鼻子而去,一拳下來,鼻血橫流。那掌櫃見他受了傷,也不為己甚,叫人架著他,扔到了大街上。原來是李一山出手了,他的“拈花微笑”已經練到了心隨意轉的境界,指哪打哪,雖然威力還不足以打敗一流高手,但對付程威風這種二流貨色還是綽綽有餘的。

    程威風慢慢站了起來,越想越覺得氣憤難平,心想肯定是剛才開口笑他的那兩個人搗的鬼。在門口等了一盞茶的功夫,才見到李一山、李二牛叼著牙簽,施施然地走了出來,就躡手躡腳地跟在他們後麵。到了一個四處無人的地方,程威風快步走上去,將他們攔住。

    程威風說:“剛才你們讓我出醜,我現在要你們好看。”說完就施展拳腳想把他們打倒在地,他的的功夫是謝元霸親傳,勢大力沉,靈活多變,李一山和李二牛躲來躲去,大聲叫喊:“救命,救命。”程威風打了半天,愣是沒碰到兩人的衣角。妙賊丁小遷的輕功對付這種人最好用不過了。

    李一山說:“原來你是跟我們鬧著玩的,看,這是一條繩索,給你綁我們吧。”作勢將繩子扔過去,程威風一伸手,想接,但什麽都沒接著。這是一條綁野馬的套索,以李一山對付野馬的功夫,立刻就把程威風套了起來,直接地吊到了樹上。

    程威風雙手被綁了起來,隻剩下雙腳亂踢。

    李一山和李二牛各拿了一根樹枝,邊抽打邊罵:“作風懶散,行動緩慢,罰你舉石鎖五百下,跑步十裏。”神情跟慕容長亭和柳葉青一模一樣,模仿得惟妙惟肖,如果讓群雄看到,準會笑掉大牙。他們在這裏的表演並沒有觀眾,隻是自娛自樂罷了。

    “作風散漫,行動遲鈍,罰你跳上跳下三千次,俯臥撐一千個。”兩人越說越是憤憤不平,程威風聽得一頭霧水。

    李一山和李二牛把慕容長亭與柳葉青練功時罵他們的東西和打他們的招式一一演練了出來,雖然沒有運上內力,但打得程威風身上也是青一道,紫一道。程威風怎麽也沒想到,竟然今天會遇到兩個小煞星,這是他一輩子也沒碰到過的事,人一倒黴,喝水都會噎死。

    李一山說累了,扔下樹枝,從懷裏掏出一錠銀子對二牛說:“去客棧買兩隻雞,兩壇酒過來,我要在這裏醉看傻瓜程威風。”

    程威風一見那銀子,就說:“是你偷的。我的錢包是你偷的。”

    李一山說:“是又怎麽樣,有本事你下來拿呀。”程威風氣得很,伸腳在那踢來踢去的,什麽都沒踢著。今天他碰到了李一山心情不好,算他倒黴。李一山和李二牛是倒黴蛋,程威風就是倒黴蛋的蛋。

    李二牛買了雞和酒迴來,兩人邊吃邊逗程威風,讓他威風掃地,心情慢慢地好了起來。迴到據點,卻又有第二輪的培訓等著他們,慕容長亭竟然要他們兩個用掃帚似的大筆在地上寫一百個佛字,說要提高他們的修養。歐陽一翼笑他們說:“缺什麽就要練什麽,慕容前輩真是英明。”

    那些字並不是寫好就行,一個字都要重複寫五六次,稍有不好,棍棒立至,嚴格得很。剛剛戲弄程威風那點快感很快就隨著艱難的筆劃煙消雲散。

    李一山每一次寫到“弓”字那一勾就會被慕容長亭夫妻倆罵:“你看你,文無文才,武無武略,一勾都勾不好,憑什麽勾引我女兒。”李一山不敢頂嘴,隻好悶聲發大財,牢牢地將被罵的內容記起來,準備明天再找一個魔教的倒黴蛋罵他一頓,一出胸口這口惡氣。

    李二牛說:“慕容前輩,我可沒有對慕容小姐怎麽樣,能不能讓我去休息了?”

    慕容長亭說:“你跟他是一丘之貉,都不是什麽好東西,一樣要罰。”然後遠遠地坐到旁邊,司徒四兄弟趕快給他們搬來茶幾,端上了香茶,慕容長亭說:“你看看,這些世家子弟多有教養,哪象你們,跟野孩子似的。那一豎沒寫好,趕快重寫,那一折怎麽寫成那樣,重寫,重寫。”

    李二牛低聲對李一山說:“我怎麽這麽倒黴呀。你泡妞的好事一件都沒輪到我,受罰的時候卻次次有我的份,真是交友不慎。”

    柳葉青指著李二牛說:“你在那裏嘀嘀咕咕,別以為我看不到,你現在心散了,沒辦法寫字了是嗎?”

    李二牛趕快說:“沒有,沒有,我馬上寫,我立刻寫,保證寫得又漂亮又耐看。”

    兩人好不容易把字寫完,迴到住處,躺在地上不願起來。司徒玉靜、歐陽清兒、南宮小天過來把李一山架到洗澡間,把他扒光,幫他洗了澡,他一迴到床上,倒在那裏,就打起了唿嚕。李二牛隻好自己吃自己,有老婆和沒老婆的差別就是在這裏。李二牛不禁又想:“好事怎麽一件也輪不到自己,壞事卻總是這麽多。”

    半個月之後,群雄的培訓仍然如火如荼地進行著,但各人的體質慢慢地適應了這些訓練,不再感覺很累,慕容長亭和柳葉青有時也有了一點笑容,不過他們一看到李一山,這笑容就沒了。

    司徒玉靜常常勉勵李一山說:“革命尚未成功,同誌仍須努力。”李一山在這輪訓練中,雖然收獲不少,但前途卻是一片灰暗。不僅很少見到慕容柔雪,連柳葉芝也不容易見到,偶爾相見,也隻匆匆一個照麵,什麽話都不能說。

    雲姬宮主找柳葉青,幾次說起她就是雲姬宮主的事,柳葉青始終都沒有相信她,搞得她很奇怪。實際上,柳葉青就算真的認出她是原來的雲姬宮主,但兩人一個青春靚麗,一個雞皮鶴發,反差太大,也令人太難受了吧,幹脆不相信還好一點。於是雲姬宮主隻能“年輕”地活著,在與李一山的內力交流中,越來越相信自己真的還很年輕。

    後來雲姬宮主懷了孕,帶了同樣懷孕的蘭兒迴星月宮去了,李一山經常去看她們,還有在星月宮逗女兒的梅兒和女兒李菲菲。司徒玉靜、歐陽清兒、南宮小天肚子也漸漸地有了反應,一個個被送到了星月宮,星月宮熱鬧起來。

    俠盜謝謝走了之後,群雄的大大小小的戰爭再也沒有受到突發的變故,西安據點逐漸被群雄掌握在手中。在一個突擊之後,白虎堂護法法王謝元霸和朱雀堂護法法王朱墨身受重傷,被他們的親信拚死救迴了丹江口,八大散人之一黃火戰死,神劍青風和大力王藍雷投降,西安據點終於重新落入了群雄的手中。群雄所轄兵馬達到了一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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