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下一秒她就反應了過來,這次沒有白霧!而且她這次也沒有中招!


    搞什麽飛機,這裏還可以有差別待遇的嗎?


    於非晚下一刻就把她給推開,借著這個力,她的劃艇一下漂出去很遠,遠離了他們所在的區域。


    “發生什麽了!”


    她剛想問個明白,就看見其他人紛紛動了起來,以一種極其僵硬的姿勢扭動著,像極了古寨裏的木人。


    不是吧,這又是哪門子的邪門歪道!怎麽人還會成這個樣子!


    她拿出匕首嚴陣以待,在不靠近的同時,盡量仔細地觀察著情況。


    其他人扭動得越發劇烈,甚至超過了生理極限,隻有於非晚紅著一雙眼強撐著,他彎著腰躲避著其他人因為扭動而產生的攻擊。


    看起來他也掙紮得很辛苦,似乎有什麽在撕扯著他,而他則是靠著意誌力在做鬥爭。


    “於非晚!你跳下水遊過來!”大喊了一句,因為她發現這些木人已經開始有了攻擊性,正視圖有秩序地開始攻擊非同類。


    “走!快走!”他奮力大喊著,一邊扯著自己的衣領,一邊一腳踹開第一個攻擊他的人。


    這些人是入了幻覺,還是怎麽了?


    來不及多想,她直接翻身入水,潛著到了附近,隻冒出半個頭來,對準於非晚的手一拉,把他也給拉下水來。


    隻是沒想到他十分虛弱,入水之後便如同被人抽幹了靈魂一般,要死不活地就要往下沉。


    “喂,你堅持一下!”


    此刻她顧不上其他人,隻能是一隻手抱著他的脖子讓他不溺水,一隻手奮力向岸邊遊去。


    河水又冰又冷,寒氣逼得她唇色發紫,而且頭疼異常,讓人忍不住想要閉上眼睛,隨著這深沉的水睡下去。


    可她意誌力很強,硬是咬了一口自己的舌尖,確定自己不是在幻覺之中後,繼續咬牙遊著。


    二十分鍾後,筋疲力盡的她拖著於非晚上了岸,用力按壓出他肺部的水後,不停地拍著他的臉:“喂,醒醒!要死也不能死在這兒!”


    可他卻一直緊閉著雙眼,對外麵的世界充耳不聞。


    “不是吧……”她一邊努力地做著心肺複蘇,一邊喊著:“醒醒啊!喂!”


    還是沒有反應。


    心裏一橫,她想著吃虧便吃虧吧!


    捏著他的鼻子,抬高他的下頜,對準他的唇俯身而下,用力地吹著氣。


    隨著她不放棄地急救,終於,於非晚一口水悶了出來,眼看著人醒了過來。


    她脫力地跌坐在一旁,如此高壓的緊張情緒之下,又費了不少體力,現下心裏一鬆,是半點勁兒也使不上了。


    於非晚躺在一邊,一向愛扣著的帽子不知去了哪裏,淩亂的頭發濕漉漉地搭在額頭上,消瘦的上身不停地抖動著,咳嗽著。


    等他緩過勁,藍依依也終於有了力氣說話:“你可嚇死我了,我還以為你要英年早逝在這兒了呢!”


    “咳咳……”他翻身趴在地上,又是咳出了一些水來:“不是讓你走嗎?”


    “喂,我可是費了老命救了你,你倒還說起我來了?”


    “你知不知道剛剛有多危險?”


    他緩過來之後,伸手把頭發都擼了上去,倒是有一絲脆弱的美感。


    “知道知道,可現在不沒事了嗎?”


    “我不是傳紙條給齊冰了嗎?讓你們知道危險,千萬不要動身?”


    嗯?


    怎麽好像有點不對勁。


    如果他說的是有危險不要動,那江堯方才這一番操作的意思是不是理解錯了意思?


    他說的不要動,是不要動身去救,而江堯理解的是不要動身先走?


    所以他變相讓自己留下?


    靠,這兩人真有默契,真是企業級理解,完全反著來。


    “可能你的好兄弟是以為你說的是不要先動身出發,所以現在已經馬不停蹄地先跑了。”


    “……”


    於非晚一時也無語了起來,他無論如何也沒想到會有這種理解,這江堯和自己怎麽越來越沒有默契了?


    還不如眼前的這個人,兩人眼神隻要一對上,什麽都不必宣之於口就能明白。


    “怎麽是你們先過來?叔叔呢?”她見這個話題有逐漸跑偏的嫌疑,趕緊調過了話頭。


    “他肯定不會輕易涉足險境。”


    “這老東西肯定知道不少!”


    她抬頭拿起小型望遠鏡看了看,發現還停在船上的人似乎又沒了動靜,一個個地又杵在那兒像個活雕像似的。


    這沒理由啊,和她兩次遇上的情況不一樣也就罷了,怎麽還成了這樣?


    不過,於非晚是唯一保持清醒的這件事,還是讓她有些驚訝:“我多嘴問一句,怎麽兩個船上的人就你沒事?”


    “方才我好像是入了幻覺,隻看到身旁白霧頓起,所有人都不在了,好不容易讓自己清醒過來,就看見你來了。”


    所以,於非晚和自己的感受是一樣的?


    那其他人又是怎麽迴事?


    “我瞧其他人的反應不太一樣,你覺得是因為什麽?”


    他倒也沒有隱瞞:“來之前我聽藍爺說過,說這是什麽神的測驗,隻有心無貪戀的人才能過關。”


    “這麽邪乎?他還信這個?”


    要知道以前她可是經常看到藍武的桌上擺放著馬克思主義,明明是個相信科學,而且很依賴高科技的唯物主義者,現在也開始信起了這玩意?


    什麽神的測驗?


    分明就是這條河有問題,要麽是河上空氣產生變化導致,要麽就是這河水有問題,那還能扯到這麽神叨的東西上?


    “這山上不是有古寺嗎?說是有神也不為過。”


    “哈?於非晚,你可別告訴我你真的信了什麽神的測驗哈?”


    於非晚摸了摸自己的肩膀,用力地扭動了一下肩背:“我們不是身負詛咒嗎?所以相信一下也是情有可原的。”


    她才不信什麽詛咒,什麽測驗呢,隻認為是一種病毒活著細菌導致。


    畢竟這些地方被隱藏了這麽多年,帶著些古代病毒也不是沒有道理。


    況且還有磁場和重力影響,指不定還是外星生物或者地外文明呢,反正不是這麽神叨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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