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自己這二人座的小車被塞得滿滿當當,他實在是抵不過好奇,一邊卸貨一邊問著:“依依姐,你買打印機幹嘛?這東西能打出什麽來?”


    “我用來做點小擺件、小玩意什麽的。”她背著手滿意地看著齊冰的傑作:“你置辦得挺齊全。”


    “單子能買到的我都買好了,你拿著單子點點。”


    要不是說於非晚會留他下來照顧呢,人熱情又勤快,沒有什麽花花腸子,見藍依依是個愛笑又好說話的人,做起事來倒也盡心。


    見他七七八八也算是齊了活,藍依依便也想幫著搬搬,哪知道他竟然不肯:“你才出院可不能幹活,去坐著等吧,我一樣一樣地給搬進來。”


    這小夥還挺實誠。


    她也不客氣,笑著拍拍他的肩膀以示鼓勵,便進屋去研究起了東西。


    當天晚上,她便跟著說明書弄了些東西出來,但都是些可愛的小擺件和搖搖樂,一排列在桌上,整個屋子看起來都活潑了不少。


    雖說在人家家裏造這個有點不禮貌,可她也藏著兩份心思,一來是的確想幫江堯的這個房子增添點生氣,二來嘛當然是方便做事。


    有了東西轉移注意力,自己也不會總被盯著。


    忙活了一個通宵,第二天齊冰來送早飯時,一進屋就呆了……


    雖說沒有大的轉變和裝修工程什麽的,但整體溫馨了不少。


    有了擺件和一些組裝起來的家具,也有了生活氣,看起來的確是像個家了。


    “依依姐……於哥可都沒能弄上的東西,你一來就弄上了。”


    藍依依掛著黑眼圈坐在桌子旁欣賞著自己的傑作:“也不知道江堯看到會不會打我……”


    “江哥人挺好的,應該不會對女孩子動手。”


    不過會不會轉頭就給清理掉,這誰也不知道。


    就在藍依依一邊忙活著裝飾這個房子,一邊研究著怎麽調節監控讓自己多些時間開洞時,時間已經不知不覺過去了兩天。


    於非晚那邊沒有任何消息傳來,其他人也沒有過問這裏的意思,一切好像都處於風平浪靜之中。


    她已經通過七七八八的東西給自己弄好了裝備,也提煉出了一些可以腐蝕的酸性物質,現下就等著臨門一腳了。


    到了晚上,正當她準備支開齊冰時,突然看到監控攝像頭裏有一個黑影閃過,匆忙起身時,那個黑影已經躥進了屋子裏,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濃烈的血腥氣撲鼻而來,沒等齊冰反應過來,她已經拿著匕首上前查看起來:是江堯!


    他似乎受了很重的傷,渾身都透著血氣,整個人都沒了支撐力,直挺挺地倒在地上,雙眼痛苦地緊閉著。


    “哎喲我的天……大江哥你怎麽弄成這樣!”她趕緊招唿齊冰過來幫忙,一起把人先弄去了床上。


    “不行啊這……他失血這麽多,得送醫院急救!”藍依依實在是看不下去他這出血狀況,下意識地就想把人先送去醫院。


    哪知道齊冰這小夥跑得還挺快,去車上拿了一個箱子過來,掀開江堯的衣服看了看:“腰腹部有刀傷,未傷及內髒,得先清創再縫合。”


    這還是個大夫?


    所以於非晚是讓他一個奶媽來監視她這個刺客?看來他遊戲肯定玩得不怎麽樣。


    “喂……這麽草率的嗎?你沒看他都要暈過去了?還是送醫院吧!”


    齊冰卻搖了搖頭:“江哥從來不去醫院,以前我也幫他處理過傷口。”


    說完,他便直接剪掉了他的上衣,手腳麻利地開始清理傷口,偶然抬頭見她皺著眉的樣子說道:“依依姐,你可以暫時當一下我的助手嗎?”


    其實急救方麵的常識她也具備,她隻是不知道江堯何必要拚成這樣。


    直到現在,她才看見他身上有許多大大小小的傷痕,深淺不一愈合時間也不一樣,想來也是吃了很多年的苦。


    特別是他的背部也有一塊和自己一模一樣的燒傷痕跡,隻是麵積大了些,已經延展到了左肩。


    這麽善良的一個人,連害過自己的都願意去救的人,怎麽偏偏自己是個受罪的?


    她走過去幫齊冰打著下手,視線卻一直沒有在那塊燒傷痕跡上移開,此刻他身體虛弱至極,可那塊痕跡卻猶如火燒,通紅得厲害。


    而他整個人又是慘白的那種膚色,對比之下更加明顯。


    拿起一塊幹淨的毛巾給他擦了擦臉:“齊冰,你不打麻藥的?”


    沒看見人都要被痛死了?


    “那個東西我沒有……”


    “那就硬縫?”


    “以前也是這樣。”


    靠……不打麻藥就縫合傷口,他當江堯是關羽,還可以刮骨療傷?


    “這樣他會痛死的吧?”


    齊冰也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他此刻也是著急,但現在沒有那個條件,隻能先止血再說,所以心虛地搖搖頭:“應該不會。”


    “再強的人也是會怕痛的……”


    她嘀咕了一句,去端來一盆熱水,細心地幫江堯擦著手臂和臉,在他是不是悶哼出聲的時候,還小聲地寬慰著:“沒事沒事,再堅持一下下就好了。”


    等齊冰處理完最大的那條傷口,他又順勢檢查了一下其他地方,幸好都不算致命傷,以江堯的恢複能力,消毒處理一下也就好了。


    找來一條幹淨又輕薄的毯子給人蓋上,藍依依守在江堯的床邊坐著,一言不發地看著他已經陷入沉睡的臉。


    這個看起來最幹淨的人,怎麽感覺故事最多呢?


    他家裏到底藏著的是什麽,為什麽詛咒會發生在他身上,他一直要找的到底是什麽,又是如何逃離迴來的,為何會受這麽重的外傷……


    許多疑問雖然交織著,但也因為他此刻突然的脆弱而被埋下,藍依依從心裏感覺到對他的憐憫。


    到了後半夜,江堯突然開始發起燒來,齊冰灌下的抗生素和鎮痛解熱的藥都沒有太大的作用,眼看著人就已經燒到了三十九度五。


    藍依依找來一瓶酒精和一包棉花球,將棉花球浸潤後放在他的手心和胳膊彎裏念叨道:“看吧,這就是不送醫院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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