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提前把麻將給發明出來呢?


    看著眼前這一團和氣的四位,鄭經確實動了這一心思,要知道,這可是一個缺少娛樂的時代,現在書局裏一下又多了兩位,終於湊齊了一桌,若是不給她們找點樂子的話,估計以後這時間有點難打發。


    想把它給做出來倒是不難,畢竟書局就有那麽多木匠,又有專門的雕刻師,塑料麻將不好整,可木頭麻將卻是很輕鬆就能弄出來的。


    甚至有必要的話,還可以弄象牙麻將……


    隻不過真要把它給弄出來了的話,書局這裏以後會不會變成麻將館,弄得大家都無心幹活?


    他頓時又猶豫了。


    要知道,他現在要做的事情越來越多了,書得印,報得出,紙得造,鹽得煉,義學得辦,而今天,他又還欠下了德王妃一筆大債,那就是每隔十天半個月,就得拿一首新的曲子出來。


    這詩詞倒是好辦,可譜曲的話,實在不是他所擅長,還得靠顏月月來幫他……


    一想到這,他又突然記起來,顏月月可是在信裏說過,等她到了會寧,就有一首曲子要唱給他聽,那就是他在豫州時,他單獨送給她的那首《月下獨酌》,在信中,她說她已經給那首詩譜好曲了。


    “喂,你們能不能稍稍停一下?”


    因為實在是沒興致聽女人們談論裝扮的話題,他終於忍不住出聲抗議了。


    顏月月即刻就笑著說道:“呀,咱們一聊得起勁,就把咱們的鄭大老爺給冷落了,老爺,您說吧,有事請吩咐。”


    這可是把鄭經弄得哭笑不得。


    他發現,這書局裏有了狐媚姐姐在之後,在這種私下的場合,以後他是別想裝正經,耍財主大老爺威風了,這江湖地位,似乎也不會有他想象的那麽高。


    不過這樣也好,相處起來會更輕鬆,畢竟他是後世人,沒真想過要耍啥老爺威風之類的。


    “月月姐,現如今,我欠你的詩詞已經還了,你欠我的是不是也該還了啊?”


    他也笑著開始要債了。


    畢竟他能不能兌現他給德王妃許下的承諾,最關鍵之處還得靠顏月月,因此他想知道,顏月月的作曲水平到底有多高,能不能達到他的要求。


    實在不行的話,他就得另想法子了。


    顏月月一聽就樂了。


    要知道,因為年齡的關係,她在其她三女麵前可是有些自卑的,也生怕鄭經因此會嫌棄她,現如今,她一聽到鄭經竟然還惦記著曲子的事,她又豈能不開心?


    我人還沒來會寧,他就已經把欠我的詞曲給準備好了,還寫得那麽的有水準!


    現如今,我都還沒主動說曲子的事,他竟然又提了起來,這是不是都說明,其實他心裏一直在惦記著我?


    這麽一想,她即刻又覺得自己魅力無窮,頓時又自信了起來,笑道:“既然你如此惦記,那咱們不如移步後院,邊小酌我邊唱給你聽如何?”


    她即刻就發起了新的提議。


    要知道,接下來她要唱的,可是一曲《月下獨酌》,既然如此,自然要在月色下邊小酌邊彈唱才應景。


    正好,今天正是五月初十,正是明月當空,雖然不是滿月,但也有足夠的情調了。


    她這麽一說,可是把其她三女的好奇心給勾起來了,連鄭書笙都忍不住驚喜地問道:“月月姐,你要唱曲?什麽曲?是今日那首《虞美人》嗎?”


    “不是,在豫州時,浪之曾單獨送過我一首詩,現如今,我已經將它譜上曲了,一會我就唱給大家聽聽。”


    顏月月得意地說道。


    她也確實有得意的資本,要知道,據她所知,在場四女裏,可是隻有她才擁有鄭經特別給她寫的詩詞,而且還不是一首,而是兩首。


    蘇竅竅的那兩首是為花魁大賽而作,不算!


    隻是這麽一來……


    蘇竅竅:“……”


    浪之兄竟然還暗地裏給顏媽媽寫詩了?難不成兩人在豫州時就已經……


    也難怪顏媽媽非得逼我叫她月月姐!


    一時間,她忍不住遐想連連。


    徐玄機:“……”


    我早就看出來了,這登徒子果然跟顏月月的關係不清不白!


    書笙妹妹還說什麽,她是為了幫他打理生意而來。


    哼,登徒子!


    一時間,她又開始後悔,那麽快就跟顏月月親近了起來。


    隻可惜,現在後悔也似乎有點晚了,畢竟那成見一旦消除,關係一處熟,想再疏遠就難了。


    “好啊好啊,那咱們趕緊讓人把酒菜搬去後院吧。”


    鄭書笙卻開心地響應了起來。


    在幾位姑娘裏,她算是最為知情的那一個,早在豫州時,她就已經察覺出來了,顏月月肯定是饞她的浪之兄長的,但當時的浪之兄長卻不為之所動,很有君子風範。


    至於現在,她就不那麽確定了,畢竟顏月月之所以能成為書局中的一員,是鄭經主動從德王妃手裏要過來的。


    但她也並不太在意這一點,畢竟她出身於大戶人家,更複雜的關係都見過。


    因此,隻要鄭經自己樂意,她也並不反對。


    不僅不反對,甚至還又一次主動和起了稀泥。


    而有了她這一潤滑劑在,徐玄機就算再不樂意,也隻能隨大流了。


    再說,徐玄機倒也是想聽聽,登徒子到底還為那狐媚姐姐寫過一首怎樣的詩。


    很快,一行人就在仆婦的協助之下,把酒菜搬到了後院,數個燈籠也被掛上了樹梢,與明月相映成輝。


    然後琴也被搬了出來。


    一段古香古色的旋律之後,顏月月也把那首《月下獨酌》給唱了出來:“花間一壺酒,獨酌無相親。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


    這首李大仙的《月下獨酌》,後世自然也被人譜成了曲,並且還有多個版本,而鄭經最為喜歡的,則是毛不易的那個版本。


    他即刻就細細對比了起來。


    他不得不說,就算毛不易的那個版本,跟顏月月現在所唱的相比,也還是有著那麽一丟丟差距,畢竟顏月月是出了名的音律大家,而她所擅長的,又是原汁原味的古風曲。


    這下,他總算放心了下來。


    他敢確定,十天半月一首新曲這一任務,有了顏月月相助,對他來說已不是啥完不成的任務。


    隻不過……


    永結無情遊,相期邈雲漢?


    哼,登徒子,果然用詩詞在跟狐媚姐姐傳情!


    徐玄機在聽到最後一句後,卻又忍不住多想了起來,嘴巴也微微翹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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