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動蕩不安的魔域之中,那顆蒼天古樹的生命力不再外放,隨著蒼天古樹收斂氣息之後,周圍的生靈卻在慢慢的消逝,似乎這顆蒼天古樹也不堪抵抗死亡之力,一根根巨大的樹幹,不斷的枯萎落地,最終化為了塵埃。


    隨著古樹不斷的枯萎,一道道密密麻麻的樹枝,不斷地脫落在地,一位極為動人嬌豔的女子,隱隱散發出道道生命之力,緩緩的在樹幹之中浮現。


    不少守護此地的魔眾,看到這位女子之時,才知道自他們血脈的傳承記憶,並不是始祖欺瞞之語,不過這女子何時會蘇醒?他們卻不知曉。


    眼看著三道六界大變,環繞蒼天古樹的十二魔部弟子,紛紛凝聚他們首領之下,結成了十二魔煞大陣,以求阻擋外來的死亡之力量,繼續侵蝕蒼天古樹,從而保護他們的女神,不被死亡之力產生任何的傷害。


    幽冥域之中,那輪迴鏡也是隱隱開始顫抖,畫麵上不斷閃爍的影響,令羅睺一眾閻王紛紛詫異,在他們腦海之中,那一段被泯滅的記憶,以及天地大道的契約,緩緩自腦海深處浮現,雖然那契約已經毫無約束之力,但是他們十人的眼中,皆是流露出敬佩的目光。


    “原來那位英雄,曾是我們的主人,如今輪迴鏡顫抖不斷,隻怕我們的主人,應該快迴來了吧?”


    “哎,我們曾經的記憶,皆被大道所消除一空,不知那元始吞食主人之後,究竟能夠善身而歸啊?”


    “隻要那元始迴來,我們的主人必定迴來,哼,我就不相信元始那狗東西,能比我們主人還要幸運。”


    十殿閻王眼中閃爍精光,不斷的看著輪迴鏡之中的景象,那些曾經的記憶,如同潮水般的衝進他們的腦海,令他們眼中淚水滾滾。


    “眼下,我們當要保護好主母。”


    羅睺的一句話,頓時令其他九人一愣,不僅紛紛點頭,十人之中,隻留下羅睺一人,其他九人瞬間去往魔域,令羅睺微微要搖頭,心中暗罵不已。


    “主人,你何時迴來?”


    半晌,羅睺眼中流露出濃濃的思念之情,可以說沒有魏央,便沒有他的今日,沒有魏央,也沒有族人的幸福,魏央之恩對他,對十殿閻王皆是恩重如山。這一點,其他九人與他一般,無論經曆多少時光,他們依舊牢牢貼上魏央的標簽。


    凡界之中,看著大唐長安街頭,正值安史之亂,街頭隊隊騎兵,鐵蹄錚錚,自南向北匆忙而去。


    街頭一角,一位火紅色頭發的老者,黯然搖首落淚,掃了一眼天空,曾經的一行淚水流落,是他不知道為何而哭,不知為何而痛,而今他卻明白,今日為何落淚,為何而喜。


    “哎,一定是眼睛進了風沙,老嘍,老嘍,這般的紅塵便任由他而去,百年未曾踏足地府,也算是各位閻王的照拂嘍,該走了。”


    說完此言,老者瞬間消失原地,隻留下哪一件破衣,被封吹散化為塵埃,飄蕩在長安街頭。


    於此同時,那懸掛大唐官府的金色牌匾,轟然落在地下,那一座金碧輝煌的府邸,也在叛軍的馬蹄下,化為斷壁殘垣,一切蕭條如初,誰還記得這荒蕪之地,便是曾經盛名修真界的大唐官府?


    三千凡界,一處翠綠大山之中,一位女子亦是眼中閃爍睿智的目光,百年之後的今天,三道爭主,令天地災難不斷,也令這方寸山不為平靜,不過曾經消失的記憶,在這一刻之間,縈繞在她的腦海,不僅令她既是歡喜,又是有些惶恐。


    歡喜的是其主能夠迴來,便是天下令她最幸福之事。惶恐的卻是接近壽元將盡之時,若是見不到其主,令她感到深深的遺憾。


    凡界之中,一座寺廟之中,那手持逍遙扇的逍遙生,正在開壇設法,為寺廟僧眾講述佛法。漫天的金光匯聚其身,逍遙生看向上天,心中不禁豁然信息,眼淚瞬間自臉頰墜地,手掌合十道了一句:“諸生,今日便是我圓寂之日,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說完這句話之後,一道道金光閃爍起身,逍遙生已經消失在高台之上,瞬間消失在眾人的視野之中,隻留下一眾弟子俯首叩頭,心中悲傷不已。


    十七道各色光芒,紛紛自三道而出,而同樣不少已經成為地仙界的仙帝,也紛紛不顧天變之危,紛紛衝出層層的危機,直奔地府而來。


    更是有不明所以的神仙,也紛紛追隨相仿,原本靜寂的地府,倒成了最熱鬧的地方,令羅睺大為頭痛,好在這些人與他一般,都是打著一樣的心思,希望他能夠平安歸來。


    “不曾想道友倒是好機緣,也算不埋沒他的傳承。”


    西方靈山境,旃檀功德佛眼中精光閃爍,起身亦是奔著地府而去。而就在旃檀功德佛走出寺廟之處,那鬥戰勝佛與一位紫衣女子,也縱步而來,樂嗬嗬看著旃檀功德佛。


    “你這潑猴倒是機警?嗯,怎麽說他也與你有過師徒之情,與你們夫婦倒是因果不斷,不過眼下不知是否脫困?還看他自己的機緣。”


    見到鬥戰勝佛與紫霞菩薩聯袂而來,顯然剛剛旃檀功德佛的感知,也被對方有所察覺,旃檀功德佛倒是微微一笑,揮手帶著兩人欲要離去。


    “師父,難道不能?”


    “外力可為,可外力卻無他的福緣,哎,遁入虛空不死,隻怕福緣尚在大道之上,如此福緣深厚之人,三道六界難尋一人,誰能與他比肩?”


    說到這裏,旃檀功德佛也是微微搖首,他雖然是接引道人的執念所化,但是與金蠶子大有關聯,若不然也不會以金蟬子轉世。


    而就在金蠶子化為天蓬之時,他才能與之接觸之後,從而徹底解開接引道人的執念,徹令他化為獨立的實體之軀,才有了後麵的西行取經之事。


    可以說,他與金蠶子有亦師亦友之情,與這魏央算得上大有關聯。當年若不是因為種種原因,金蠶子把道法傳承於魏央,隻怕也沒有金蟬子的證道成佛之果。故此這般恩情,金蟬子卻不得不報,也自然落在了魏央的身上。


    與金蟬子這般想法之眾,也是大有人在,伏羲、神農、軒轅紛紛出世,即便冒著三道奔潰,泯滅其身的危險,也來到了地府陰曹之中。


    女媧、接引道人也是不顧危險,一麵令善惡二身收攏生靈,本尊之身卻早已降臨地府之中,等待那一縷感知,是否能否脫困而出。


    萬千生靈不斷的覆滅,就在這盤古世界欲要奔潰之時,所有與魏央有所關聯之眾,盡數降臨在幽冥域之中,等待他的出現,希望他能夠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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