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腫麽樣?”


    含糊的話語自稷的口中而出,此時陶罐已經是見了底,原本開始的幾口,稷還可以忍耐,可是到了最後,已經囫圇吞棗一般,生生的把一大罐稻穀吃了個精光。


    “嗬嗬,趕緊起來,去外麵跑幾圈,吃飽了撐的。”


    “什麽?沒有中毒?”


    民亦是十分高興,看著屋內三娃兩人,在地上哼哼唧唧的揉著肚子,看樣子還真像是吃飽了撐的,不過兩人也隻是吃了三大碗而已,還沒有平常稻粉用的多,難道說這稻穀水煮之後,便更能令人充饑果腹麽?


    “嗯?沒了?”


    “嘿嘿,沒了。”


    “你吃這麽多?難道不撐得慌?”


    ‘咯’


    一個飽嗝自稷的口中傳出,看著圓滾滾的肚皮,苦笑的看著大禹,微微搖頭道:“還真是有點。”


    哪是有點,是根本漲得慌,而且被食物脹滿肚皮的滿足感,令稷也感到陣陣的疲憊,讓他隱隱升起了睡意。


    “稷,你帶著他們去外麵慢走百步,我估計這稻穀經過水煮,便會體積膨脹,到了腹中自然再次膨脹,令你們吃的很少,但已經滿足身體的所需,去吧,走走,能夠促進稻穀的吸收。”


    “呃,我也要去?”


    “你想像他們一樣麽?”


    “呃,我去,你們笑個屁啊?還不跟我一起?”


    稷滿臉都是苦楚,這吃飽了去寒風中散步,還真是一件奇葩之事,估計傳出去之後,他稷的名字絕對會如雷震耳,卻不是什麽好名聲。


    就在稷與三娃漫步在冷風刺骨之中,大禹也與民再一次蒸煮一罐稻穀,在經過詳細的測算時候,大禹眼中散發出道道精光,沒想到稻穀經過蒸煮之後,竟然遠遠超過了粉碎後的稻粉,更能令人充饑果腹。


    “民,你把這稻穀的吃法,傳授給各位部民所知,另外一定要警告他們不能多吃,一旦肚子感受到脹痛之感,那便依照稷等人,不,是在吃完之後,無論有沒有脹痛之感,都要出門走上百步。”


    “是,大禹,若是真的能吃,隻怕今年的糧食,我們可以存放到明年。”


    “非,隻怕這稻穀如此,必定有些弊端,還需要謹慎待之。”


    “嗯,大禹我知曉了。”


    當大禹進入山洞之後,洞外一陣陣香氣飄動空中。眾人稻穀蒸煮之後,能夠大大減少稻粉的消耗,這幫每日隻能定量領取稻粉,根本不能飽腹之欲的民眾,那還能在任由肚皮受苦,到了最後一個個跟隨稷,繞著四周的草屋奔跑,成為羽山一道獨特的風景線。


    此時,天空之上,一輛由兩條蛟龍所引的金色車輦,緩緩的來到羽山上空,坐在車輦之上的男子,疑惑的看向一群民眾,沿著草屋緩緩跑步,倒是微微一笑,衝著身邊精壯的男子開口道:“不想,這大禹還擅長練兵?倒是個人才。”


    “帝,我觀不像是練兵。若真的是練兵,也不是個精明之將,你看這些人跑步十分沒有規矩,隊伍散亂,毫無殺氣,怎有練兵之才?垂,不敢苟同。”


    “嗬嗬,誰都知道你垂善於練兵,你真當天下之人,都能與你相提並論,垂,莫要把眼光放得太高,就是好高騖遠嘍。垂,這萬千將領之中,可有入你眼中之眾?”


    “這,倒是沒有?”


    “是啊,沒有,垂若是你離去之後,這人族的安全,交給誰掌?難道任由其他部落崛起,使得我們的臣民,被其他民眾劃分吞食麽?”


    “呃,帝威四海,誰敢?”


    “垂,你乃我左膀右臂,失去了你我亦是無比心痛,可是你要培養麾下的將領,任由他門成長獨立。莫要與我說,你自小便有練兵之能,誰不是一步步走到今日?垂,該把你的驕傲收起來,人自傲可以,卻不能有驕傲之心,更不能眼高過定,那必定揮要出亂子。”


    “垂,寧記帝的教誨,定會收起心中的驕傲,重新審視麾下將領,培養他們成為吾部的精英,成為帝麾下的助力。”


    垂當即心中警醒,對於帝的話語不敢不從,當然他也明白時日不多,的確應該為帝培養一位後繼之人,若不然隻怕他離去之後,帝失去了右臂,的確要麵臨其他部落的威脅。


    “下去吧。”


    “喏。”


    垂急忙操縱蛟龍輦降落在羽山之上,當看見這兩蛟龍輦處於半空之中,稷早已認出了車輦上之眾,急忙命人跑到山洞之中,通傳大禹知曉,更是親自迎了上去,口中尊稱:“稷,見過帝。”


    “哦,是稷伯,莫要如此,舜愧不敢當。”


    “禮大於情,帝莫要如此,那才是愧煞了稷,世人便要口傳,說稷不懂禮。”


    “嗬嗬,今日並非朝堂之上,而是拜會您與大禹,不知大禹何在?”


    “臣,在。”


    就在舜帝微微一笑,上前扶起稷之後,大禹已經匆匆而來,看到這位滿臉慈祥的中年人,大禹心中亦是難抑激動,急忙上前俯首稱臣,不敢有一絲的不敬之色。


    “嗯,找個地方,咱們聊聊,莫要如此拘束。”


    舜帝掃了一眼四周,見到四周草屋林立,大約有萬眾之多,可是四周飄蕩的香氣,倒是令舜帝微微皺眉,似乎這種香氣來自稻粉,卻又與稻粉不同。


    “請。”


    當下大禹把舜帝請進草屋,可是草屋明顯每人居住,屋中倒是生出塵土,令舜帝微微皺眉。


    “帝,大禹平日裏不居此屋,乃是居於山洞之中,為吾等所有人,守護飲水的安全,故此這件草屋一直沒人居住,才有塵土彌漫屋中,並非是大禹懶惰。”


    一旁的稷看到舜帝微微皺眉,心中明白舜帝怕是誤會,當即開口急忙解釋,這才令舜帝臉色緩和下來。


    “那便去山洞一行。”


    舜帝抬腳走出草屋,見到舜帝執意如此,大禹也不好開口,帶著一眾人走進山洞之中,看到洞中十分樸素,毫無奢華之物,簡單卻十分簡潔,舜帝臉上這才看好。


    走到山洞中心,舜帝微微撥了撥火種,令洞中氣溫逐漸升高,看著洞中山泉,心中暗暗點頭,看來稷並非欺瞞之語。


    “你們為何不從江河取水,卻要取山泉之源?”


    舜帝帶著疑惑之色看向大禹,有些不能理解眾人,為何舍近求遠。


    當下大禹也急忙開口,把事情經過說予舜帝所知,聽聞大禹愛護部眾,不想看到部眾因與猛獸爪下奪水,更是提倡飲用熱水,用於避免疾病加身,舜帝也是眼中精光閃閃。


    “此事乃是真的?熱湯真的可以避免疾病?”


    “帝,大禹所言不差,這半年多來,治水民眾的確身體強壯不好,當然疾病還是有的,不過平日裏,倒是不會偶感風寒。”


    “哦。看此此事倒是值得推廣,若真的如此,大禹你倒是大功一件。”


    “不敢。”


    看著舜帝坐在石頭上,大禹與稷這才心安,知道舜帝的考驗已經結束,接下來便是正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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