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怪風,導致十魔脫困,道祖鴻鈞亦是不知去向,諸聖也是傳遞口諭,即將去往幽冥域,與魔道一戰,各般調度皆在緩緩而行,而各位聖人如何算計?那隻有他們心中自己清楚了。


    眼下通天教主自天外天,來到妖帝城之中,口中把事情經過說予魏央所知,倒是令魏央心中一緊,眉頭不僅微微一皺。


    “師尊,這十魔脫困太過詭異,怕是有人暗中做了手腳。”


    “嗯,隻怕道祖心中亦是如此所想,可是為師怎麽也想不出,這諸聖之中,到底何人有這般本事?竟然可以在道祖眼的皮底下,施展如此手段,著實令人感到驚恐。”


    “嗯,那師尊劫數從何開啟?”


    “上界神、佛,隻怕皆要去往幽冥域一戰,這是每次之戰的開啟地,故此你隻要去往幽冥域便可。不過為師倒是欲要從下界而行。”


    說到這裏,通天教主眼中一冷,似乎並不讚同道祖鴻鈞如此之舉。


    “為何?”


    魏央亦是一愣,卻見通天教主眼中,乍現一道寒芒,伸手一指城外的殺神榜,緩緩的開口道:“魏央,眼下始黃孝芒天因你而變,你看那些貪官汙吏、以權謀私、豢養私兵、肆意霸占,本屬於這方仙界仙人的地域,橫征暴斂一地之收,令此方仙界的仙人苦不堪言。而當他們一旦登榜,此方仙人無不是拍手稱快,這是為了什麽?”


    為了什麽?不就是為了你的所說,令此方仙界的仙人,對其心中懷惡。魏央在此時此刻自然明白,這些仙人心中所想。


    是啊,本該屬於這些仙人,應該擁有的權利,卻被這些自認天王老子的上位者,縱容其子孫後代、傳承眾徒、家臣私兵,肆意的破壞其天規戒律,視作仙人為魚肉,如此可恨之徒,怎能受到大道的庇護?怎該受到諸聖的護佑?


    “師尊何為?”


    這一刻,魏央已經沒有了其他想法,大戰?哼,即便大陣,便可以縱容這些神官天將,繼續保留其官位?可以彌補他們肆意欺淩,一方生靈的過錯?可以抵擋他們觸犯天規戒律,本該入劫的罪惡?


    “自下界而起,任何觸犯天規戒律之眾,盡數登榜入列,無一人逃脫,你可能做到這點?”


    “好,師父。”


    魏央直接點頭,絲毫沒有一絲的拒絕,眼下始黃孝芒天已經穩定,欠缺的隻是時間而已,而對於新官的任命,魏央乃是通過考核,從此方仙界之下的仙人擇選。正所謂寒門出狀元,這些仙人之中,不凡有天賦根骨高絕,不凡有次心存浩然正氣之輩。


    正是因此之規,算是打破了地仙界,億萬年來的墨守成規,使得一方仙帝之下,從職的屬官,並非出自仙帝麾下嫡係。而是真正的讓予了,屬於這方世界的仙人。


    另外魏央頒布之令,建立了舉報台,一旦這些仙人舉報一位仙官,魏央便會直接知曉,而一旦查實其仙官之罪,當盡數按照天規戒律處之,絕不姑息。


    如此一來,妖帝一脈儼然成為監督者,當然這種監督者的身份,若是因為私心作祟,更是可以做到,官官相護的結果。對此魏央暗自組建執法堂,甚至眾徒都不知道何人擔任,隻有他明白冥鷹的消失,其目的究竟為何?


    魏央再一次迴歸下界,對此諸聖並非看重於他,有了道祖之言,令他們已經尋到避劫之機,眼下隻要斬殺等同境界的魔神便可,故此率領弟子紛紛進駐幽冥域,倒是少了很多的阻力,令魏央在下界肅清之舉,所行頗為的順利。


    當然也與人認為魏央,這是不敢與漫天的神佛對抗,從而挑軟柿子去捏,可是正是因為魏央如此所舉,令那些新上任的神官,戰戰栗栗不敢以權謀私,也令下界道師,紛紛登位仙人,亦是不能躲避天機,暗自在這下界謀利。


    如此不入神人眼中之事,卻在悄然之間,令上界道場發生改變,也令下界的格局,緩緩的發生變化。


    無論任何魏央肅清的凡界,其一地的帝王,紛紛開始趁機驅逐靈師,使得那些失去門中道師庇護的宗門,隻能存於福地洞天,也令行走世間的靈師,慢慢的數額減少。


    此舉,在日後被稱之為道門之衰,當然這是後話,究竟是好是壞,也隻能交給曆史的評判,並非眼下魏央所知,也並非是漫天的神仙所言,更為聖人口中之語。


    眼下,兜兜轉轉之後,魏央再迴所處道場的下界,如今魏央雖未行走下界完全,但是也算走了個數千個世界,可是依舊未曾尋覓他穿越而來之域。不知道那一方世界,究竟地處何方?心中不由為之惆悵。


    而今再歸這方領域,卻再一次踏足烏斯藏國之地,眼下烏斯藏國與原本變了模樣,因為黃風怪的一場大風,烏斯藏國深受其害,莫說眼下妖魔鬼怪橫行,便是原本一片肥沃的土地,也是遍地黃沙,原本綠野環繞的土地,已經化為枯黃。


    這一場怪風,算是令烏斯藏國實力大損,也令吐穀渾聞得先機,趁機攻占烏斯藏國大片土地,好在李唐出兵,兩方角力之下,使得烏斯藏國兵荒馬亂,最終烏斯藏國的皇室隕落,無奈歸於大唐國境之中,烏斯藏國也成為了過去。


    不過,這對於唐僧絲毫不受影響,就在兩方角力之時,唐僧師徒卻比一條大河所阻,正是八百流沙界,三千弱水深。鵝毛飄不起,蘆花定底沉。如此一條河水,雖屬烏斯藏國之地,卻自成一方世界,端的是玄妙無比。


    而今,這水中妖怪自稱卷簾大將,令八戒、行者兩人,也是無奈至極,雖說這豬八戒善禦其水,但是在這弱水之中,也是毫無本事可言。對比這熟悉水道的卷簾大將,亦是無可奈何,隻能迴歸岸邊。


    等到八戒迴歸岸邊,卻見猴子哈哈大笑,心中頓時惱火而道:“你這潑猴,老豬在水中酣戰,你卻嚇退這妖怪,如今老豬也是累了,莫要再令我,去往水中一戰。”


    說完一扔九齒釘耙,再不聽孫悟空的戲耍,坐在河邊沙灘上生著悶氣。


    見到豬八戒這般模樣,孫悟空也不好逗弄於他,其實孫悟空與那怪交手之際,見到此怪脖頸之處,竟然有九顆骷髏,那九顆骷髏頭雖然猙獰,但每一顆都暗自泛著流光,豬八戒不能看破,卻遮掩不了孫悟空的火眼金睛。


    掃了一眼這骷髏頭,孫悟空看向一旁的唐三藏,心中也是當下明白,這妖怪怕是也是出自菩薩之手,與這師父大有幹係所言,故此也不用力交戰,早已打定主意,交給那菩薩去辦,他何故討這苦吃,萬一又是落入那菩薩的算計,與什麽掌旗之人衝撞,少不了難逃隕落之危。


    這猴子也是奸詐,正所謂吃一虧長一智,這猴子吃了一虧,哪能還照著觀音設計去走,心中打定主意,一路上遇到沒有靠山的小怪,直接出手打殺就是。若是遇到不知深淺的怪物,便如同那黃風怪能躲就躲,不能躲便去尋其背後之主,也能避過算計之中,也省了他的出力。


    “哎,八戒受累了,這河水無法渡過,吾等該如何西去?真是愁煞了個人。”


    玄奘見到八戒累的直喘,倒是也頗為心疼,上前安慰八戒之時,也衝著幸災樂禍的悟空啟口,希望對方出個主意,也好渡過此河。


    “莫急,莫急,老孫心中自有思量。”


    孫悟空嘴角一翹,看到八戒如今如此受累,而且這一段時間,頗為聽從他的調令,挑著行李,倒是以免他的受累,心頭火氣倒是消散。


    再加上玄奘對他這著實不錯,雖然每日那經文,囉囉嗦嗦令他好不頭痛,倒是了解了世俗禮儀,令他知曉了人情世故。一時間,了去心中的玩笑,衝著兩人急忙開口。


    “你又有何主意?哼,要是有的化,何曾用老豬受苦?你這潑猴莫不是戲耍於我,誆騙師父吧?”


    八戒此言,令玄奘也是側眼看向孫悟空,眼中也是升起不信之色。


    “師父莫要煩惱。這怪深潛水底,甚是難以降服。八戒,你也莫要噪舌,你隻在此保守師父,再莫與他廝鬥,待老孫往南海走走去來。”


    “師兄啊,你去南海何幹?”


    聽聞孫悟空欲要前往南海,豬八戒也是一愣,既然不用他動手打殺,倒是心中升起興趣,起身衝著孫悟空開口問道。


    “這取經的勾當,原是觀音菩薩執行,而我等也是觀音菩薩勸來。今日流沙河不能前進,不請他來,老孫去尋誰?這觀音菩薩眼下就在南海設立道場,南海路途雖然遙遠,老孫也是一個跟頭而已,好過與這妖精相鬥。”


    “呃,也是,也是,那師兄快去快迴,順便討點齋飯,好過令師弟肚皮叫苦。”


    “悟空,若是去請菩薩,那便不要遲疑,快去快迴。”


    就在孫悟空欲要笑罵一句之時,一旁的玄奘也是急忙開口,看見玄奘擔憂的眼神,孫悟空亦是微微一笑,轉身駕馭筋鬥雲而去。


    而就在孫悟空離去之時,八戒眼中也是光芒閃爍,半晌之後,心中暗罵一聲:好個潑猴,竟然如此記仇,不過這潑猴此舉,倒是大有所施之處,日後我老豬可不能胡亂出手。


    好家夥,這師兄弟兩人,都是十分聰慧之輩,豬八戒當即也察覺,孫悟空的想法,日後西行之路,出工不出力,倒是比猴子做的更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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