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明歎道:“天道待花滿樓何其寬厚。”


    呂雲澄正色道:“不是天道待他寬厚,這一切都是花滿樓應得的。


    他幼年時眼前便隻有黑暗,但他沒有自暴自棄,也沒有變得暴虐好殺,而是選擇了真誠,選擇了仁愛,選擇了擁抱光明。


    花滿樓的眼前隻有黑暗,但他的內心無比的光明,所以他能領悟那門再生造化的奇功,所以他有好幾個真心實意的朋友!


    即便他沒有遇到我,即便他的眼睛一直都看不見,他也是花滿樓,真誠友善、寬厚仁愛、樂觀大度、溫潤如玉的花滿樓。”


    “看來那邊的戰鬥快要結束了,可惜以我現在的身體,看不到那冠絕天下的飛刀了。”


    吳明歎了口氣,咳出一大口鮮血。


    “沒什麽好看的,能不看還是不看為好,能不能告訴我,南王還有什麽算計?”


    “你還記得紫禁之巔的那場陰謀算計麽?”


    “替換皇帝?南王能夠易容成皇帝麽?”


    “紫禁之巔一戰,雖然沒有成功,但是皇宮大內的力量已經被探明,如今淩勝男魏子雲等人被調走,僅憑宮中那些人,擋不住我兒。


    就算沒能成功,隻需殺掉朱翊鈞,也能使得天下大亂,這個天下,再不會有下一個於少保了。”


    於少保就是於謙,明朝著名軍事家、政治家。


    當年土木堡之變,朱祁鎮兵敗被俘,瓦剌兵逼京城。


    於謙力排南遷之議,堅請固守,整飭兵備,部署要害,親自督戰,率師二十二萬,列陣京城九門外,抵禦瓦剌大軍,保住了大明江山。


    朱祁鎮複辟後,於謙被清算,慘遭斬首。


    後世有人戲稱為,昔年瓦剌兵逼京城,於少保挺身而出,卻落得個死無全屍的下場,待到李自成兵逼京城,再也沒有人站出來了。


    這話自然是戲說,不過明朝皇帝待臣子苛刻那是出了名的。


    當然,也不是沒有人給朱祁鎮洗地,給於謙潑髒水。


    有一類人,自以為眾人皆醉我獨醒。


    他們會抓住那些做出了卓越事業的、被大眾所認可的曆史偉人的一些曆史局限性、個人缺點不放,不屑地說xxx也不是什麽好鳥。


    同時又熱衷於尋找被大眾所批評、唾棄的曆史罪人身上的閃光點,以及迎合當下的部分,然後將其放大,說其實xxx也還可以。


    這種人一般被稱為跳梁小醜,可悲的是他們自己常不自知,甚至因此而洋洋得意。


    呂雲澄歎道:“天下確實不會再出現下一個忠肅公了,但是同樣不會再出現下一個永樂皇帝。”


    “西門吹雪在皇宮,是麽?”


    “還有白玉京。”


    “白玉京是頂尖的劍客,西門吹雪也是頂尖的劍客,但他們兩人聯手,絕不可能勝過陸小鳳和花滿樓聯手。”


    聯手禦敵,最重要的不是武功,而是默契。


    陸小鳳和花滿樓是知己,無需任何語言,便能做出最為默契的配合。


    西門吹雪和白玉京都是極為高傲的人,習慣於單打獨鬥,配合起來反而會磕磕絆絆。


    甚至,以西門吹雪的臭脾氣,沒準會忍不住先和白玉京打一場。


    “以西門吹雪和白玉京的武功,哪怕是車輪戰,也足夠了,至少足夠支撐到大內侍衛團團包圍,南王雖強,也不可能敵得過千軍萬馬。”


    “所以,我還有最後一重後手。”


    吳明挑了挑眉毛,露出一個得意的笑容,停止了唿吸。


    呂雲澄歎了口氣,一掌轟出,挖了一個沙坑,把吳明埋了進去。


    ……


    皇宮外。


    李燕北的勢力和顧青楓的勢力打作一團。


    靠著紫禁之巔那一戰,李燕北得到了杜桐軒的地盤,一統京城黑道力量。


    隨之而來的不是榮耀,而是高處不勝寒的恐懼以及錦衣衛毫不留情的打壓。


    為了保住手中的勢力,為了自己的性命,李燕北選擇投靠南王,希望能夠借著南王的權勢成為真正的“李將軍”。


    曾經有多厭惡這個名號,現在就有多喜歡。


    至於顧青楓的勢力,並非呂雲澄的安排,而是朱翊鈞的命令。


    相比於無根之萍李燕北,地位超然的顧青楓當然會選擇皇帝。


    皇宮內。


    錦衣衛和東廠番子殺作一團。


    這些人一部分是皇帝的人,一部分是南王的人。


    南王的人雖然少,但是一次性全數激發出來,還有數十位高手潛藏其中,短時間內倒也打的有來有迴。


    當然,拖得久了,自然是必敗無疑。


    雲門山,七星塘,飛魚堡的魚家兄弟已經倒在了地上。


    他們是四胞胎兄弟,兄弟連心,再加上精巧的“七巧鎖心劍陣”,江湖中難尋敵手。


    南王隻是隨手一掌,便把他們盡數轟死。


    零零恭的鐵布衫被南王一指戳破,生死不知。


    零零喜的碎石腳還未擺出架子,就被一腳踢飛三四丈遠。


    看守內宮星邪劍譜的大內高手齊出,南王三拳兩腳打飛數人,無人能阻攔南王一步。


    看著南王的威勢,朱翊鈞有些慶幸,若非白玉京留在皇宮,西門吹雪也被請來幫忙,這一次還真是難辦。


    西門吹雪和白玉京已經聯手圍住了南王。


    兩人的配合出人預料的默契,西門吹雪主攻,白玉京策應,無論南王如何出手,都逃不過兩人編織的劍網。


    腳步被束縛,這場孤注一擲的搏殺,敗了!


    朱翊鈞看著困獸猶鬥的南王,喝道:“皇叔何至於此。”


    南王道:“不要裝了,太平王的大軍,已經臨近五羊城了吧!你不給我留活路,我又為何不能放手一搏!”


    “可惜,你輸了。”


    “是麽!”


    南王陰陽怪氣的哼了一聲,剛剛被一腳踢倒在地的零零喜猛地躍起,一招“怒碎天靈”踢向朱翊鈞的咽喉。


    皇帝身邊隻有一個不會武功的零零發,而零零發的百寶箱還藏在身後。


    零零喜的武功對付高手有些不足,對付一個不會武功的人卻綽綽有餘。


    保龍一族零零喜。


    吳明最後一重暗手,也是最讓人意想不到的暗手。


    隻要零零喜的足尖踢爆朱翊鈞的腦袋,一切冒險就都是值得的。


    零零喜眼中滿是癲狂和暴虐,眼眶甚至因為過度用力而裂開。


    他是死士。


    同時也是一個瘋狂的人。


    弑君能夠帶給他無與倫比的刺激,所以他這次出手沒有任何的猶豫。


    強招臨身,朱翊鈞卻連看都沒看,麵上更沒有絲毫的驚慌。


    “啪!”


    一聲輕響,零零喜的腳心被兩根手指點住,動彈不得。


    “砰!”


    一聲槍響,零零喜的腦袋上多出一個窟窿,紅的白的一同流了出來。


    南王驚唿道:“靈犀一指,不可能,零零發你不是不會武功麽?”


    “誰告訴你我是零零發的!”


    “零零發”在臉上輕輕一抹,露出一張清秀可愛的臉,正是陸小鳳的徒弟,清清。


    遠處的梁柱後麵,一個人緩緩走出,手中提著一個冒著青煙的手銃,正是零零發,方才那一槍就是他開的。


    “皇叔,你輸了,投降吧。”


    “我沒輸,我沒輸,我還有……”


    “鄭貴妃是麽?皇叔似乎忘了,朕身邊還有一位擅長劍舞的女劍客,皇後已經帶著紅鞋子的人,去處置鄭貴妃了。”


    “你……”


    “皇叔在武當山附近的那處暗手,應該已經被武當長老木道人帶人滅掉了,皇叔的五羊城,應該也被太平王攻破了。


    黃石鎮那邊,有呂雲澄、淩勝男、陸小鳳、花滿樓負責,皇叔想必也知道勝算不大,否則也不至於孤注一擲。


    至於北方的蠻夷,南平郡王已經到了邊關,哦,對了,工部最新製造的火器也送過去了,這一戰有勝無敗!”


    “南平郡王,為什麽……”


    清清道:“因為我父王已經知道當年的事情。”


    白玉京道:“我告訴他的。”


    話音未落,兩把長劍刺穿了南王的左右琵琶骨。


    西門吹雪也足夠精明,傷而不殺,免得受連累,而且出劍之後立刻就走,絕不停留半刻。


    白玉京收起長生劍,笑道:“當年之事已經了結,我的心中已如明鏡,我要去尋找我想要的生活了,做個好皇帝,再也不見!”


    過不多時,王喜姐到來,對朱翊鈞點了點頭,示意後宮之事已經了結。


    朱翊鈞苦笑道:“公孫蘭也走了?”


    王喜姐道:“風裏來血裏去這麽久,她想要一個自由,臣妾一時心軟,就……”


    “沒事,隻是感歎皇家的名聲當真不好,明明都是功臣,卻跑的比誰都快,朕就這麽不得人心麽。”


    “陛下還有臣妾。”


    “是啊,朕還有皇後,若是連皇後都沒有,那可就真的是孤家寡人了,那時候,活著還有什麽意思。”


    “陛下慎言,臣妾萬不敢當。”


    “沒什麽不敢當的,這些年,若是沒有皇後為朕操心勞力,朕哪有這麽安閑。”


    這話還真沒錯,別的不說,單單一個紅鞋子,就為朱翊鈞辦了不知多少大事,撈了多少錢財。


    “這都是臣妾應該做的,若是不能為陛下分憂,臣妾有何資格做後宮之主。”


    南王失敗了。


    他做了很多的準備,南平郡王、太平王都被他算計在內,就連倭寇和蠻夷也都有勾結,招攬的高手更是不計其數。


    但終歸還是敗了。


    北方蠻夷被南平郡王帶兵打退,隨後追擊而上,等待南平郡王的是開疆擴土的大功績。


    沿海倭寇連同五羊城都被太平王攻破,數十年積累毀於一旦。


    就連在武當山周圍安排的一處隱秘寶庫,都被木道人帶領幽靈山莊的高手攻破,不讓任何人有可趁之機。


    京城內的暗手,李燕北、錦衣衛副指揮室、東廠掌刑千戶、零零喜、鄭貴妃,連同鄭貴妃的一係列外戚,盡數被誅滅。


    就連南王本身,也被生擒,寧王朱宸濠就是他的榜樣。


    而在黃石鎮,那場驚天動地血戰終於結束了。


    小馬一拳錘爆了王大眼的大眼,以及他的腦袋。


    柳乘風一劍擊殺王大眼的老婆。


    王大小姐挑殺宮萍。


    百裏長青擊殺許煞。


    丁喜擊殺聯營鏢局的叛徒,副鏢頭金鵬。


    王十袋擊殺小乞丐。


    鄧定侯重拳打死沙大戶。


    西門勝的判官筆刺穿了趙瞎子的咽喉。


    秋鳳梧擊殺青龍會兩位堂主,四位舵主。


    金開甲劈殺五位舵主。


    段玉殺一位堂主,三位舵主。


    宮素素麵對鷹眼老七率領的十二連環塢高手的圍攻,自知不敵,橫劍自刎。


    唯一還在戰鬥的,隻剩下曹仁超和淩勝男。


    淩勝男如同瀑布一般洶湧澎湃的真氣已經快要見底,曹仁超過度催動寒冰掌和烈火腿,手腳已經酸麻。


    看著圍殺過來的眾人,曹仁超主動停手。


    “淩勝男,看在我和你糾纏這麽多年的份上,迴答我最後一個問題,那批銀子,究竟在哪裏?”


    淩勝男道:“就在這裏。”


    百裏長青伸手在“廢鐵塊”上刮了刮,露出銀白色的銀錠。


    假作真時真亦假,真作假時假亦真,在押鏢這方麵,百裏長青確實有幾分本事。


    曹仁超苦笑道:“好,真是好本事,咱家這一局輸的不冤!”


    淩勝男道:“我迴答了你的問題,你也應該迴答我一個問題,那五卷秘籍在哪裏?”


    “你未必練得了。”


    “那是呂雲澄要的,他能不能練,是他的事情。”


    “在我和你初次交手的地方,你到了就能找到。”


    “沒想到你還是個念舊的人。”


    “我是個太監,如果連‘舊’都不能念,還能念什麽呢,嘔~噗~”


    話畢,曹仁超衝斷了自己的經脈,口吐鮮血,倒地身亡。


    丁喜看著屍山血海的黃石鎮,勉強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咱們這一次,算是打完了吧?”


    淩勝男道:“打完了,都結束了,朝廷不會忘記大家的功績。”


    丁喜道:“我不要功績,我隻想要兩隻燒雞,五個饅頭,還有三碗雞鹵。”


    陸小鳳道:“最好再來一壇竹葉青。”


    花滿樓道:“最好再讓呂雲澄彈劍而歌。”


    ……


    黃昏,皇宮。


    陸小鳳沿著金鼇玉帶的欄杆,來來迴迴已不知走了多少次,他想數清這座橋上究竟有多少欄杆,卻一直沒有數出來,因為他有心事。


    呂雲澄為什麽還沒有出來?


    皇帝留著他幹什麽?


    天威難測,伴君如伴虎,呂雲澄也不是好脾氣的人,萬一鬧得大了,那可就是一場弑君大案。


    不但陸小鳳擔心,隻要是呂雲澄的朋友,每個人都在擔心。


    魏子雲已經進去探過好幾次,卻什麽都沒有探出來。


    他每一次從裏麵出來,大家的心理壓力就會減輕一分,畢竟這證明還沒有打起來。


    隻要沒打起來,一切就都有的商量。


    魏子雲第八次從裏麵出來的時候,麵上帶著笑意,眼睛裏好像發著光。


    陸小鳳立刻迎上去,道:“是不是有消息了?”


    魏子雲點點頭。


    “呂雲澄已經出來了?”


    魏子雲搖搖頭。


    “你看見他了?”


    魏子雲又搖搖頭。


    “這算哪門子消息?”


    “我雖然沒有看見他,但聽見了他的聲音。”


    “什麽聲音?”


    “當然是笑聲,除了笑聲,你想他還會發出什麽聲音來?”


    “他笑的聲音是不是很大?”


    “他笑的時候是什麽樣子,你應該比我更清楚,我還聽見了一句話。”


    “什麽話?”


    “皇帝答應了呂雲澄一件事。”


    “什麽事?”


    “隨便什麽事。”


    “隨便呂雲澄要求什麽事,他都答應?”


    “君無戲言。”


    “呂雲澄要的是什麽呢?”


    “不知道,我隻聽到這一句話。”


    “其實,用不著聽,我也可以猜得出呂雲澄要的是什麽?”


    “哦?”


    “呂雲澄最是好吃,天下沒有比皇宮美食更多的地方。”


    “你認為他要的是禦廚做的美味?”


    “除了這個,他好像別無所求。”


    老實和尚道:“其實還是有一樣的。”


    陸小鳳道:“什麽?”


    老實和尚道:“哪怕是一千道菜,也有吃完的時候,與其要菜,不如要人,他最愛吃糖炒栗子,公孫蘭的糖炒栗子天下第一。”


    花滿樓道:“你認為他會求皇帝把公孫蘭給他?”


    淩勝男道:“有這個可能。”


    霍天青道:“絕不可能,我家公子若是想要公孫蘭,早就偷著帶走了。”


    花滿樓道:“或許他想要看宮中的藏書吧,他一向是喜歡看書的。”


    木道人道:“看書未必,看武功秘籍卻是一定的。”


    楊錚道:“我覺得他一定會要一樣最讓人意想不到的東西。”


    陸小鳳道:“那會是什麽?”


    楊錚道:“如果我能想到,就不是意想不到了,不過我知道,誰可能理解他的想法。”


    陸小鳳道:“那一定是花滿樓了。”


    楊錚道:“不是花滿樓,是零零發。”


    魏子雲道:“他們似乎並不認識。”


    楊錚道:“我的意思是,零零發的腦子和呂雲澄一樣,總會有一些出人預料的想法。”


    花滿樓道:“這話倒也不錯,呂兄的腦子,正常人很難理解。”


    “好你個花滿樓,都學會在背後編排人了,你這是和哪個混蛋學的?”


    呂雲澄神采飛揚的走了過來,笑眯眯的看著眾人。


    陸小鳳道:“還能是和誰學的,當然是和一個叫呂雲澄的混蛋學的。”


    花滿樓道:“先說說,你要的是什麽?”


    “老花你現在竟然連好奇心都有了,也罷,別人可以不告訴,我隻告訴你。”


    呂雲澄在花滿樓耳邊,輕輕地說了幾句話,隨後大步離開。


    花滿樓立刻怔住,臉上的表情就好像同時吞下了三個雞蛋、兩個鴨蛋和四個大饅頭。


    陸小鳳從未看過花滿樓如此失態,趕忙問道:“呂雲澄要的是什麽?有這麽奇怪麽?”


    花滿樓在陸小鳳耳邊輕輕說了幾句話,陸小鳳聽完就開始笑了,大笑,笑得幾乎連眼淚都流了出來。


    陸小鳳又告訴了老實和尚,老實和尚又告訴了木道人,木道人又告訴了楊錚,楊錚又告訴了魏子雲,魏子雲又告訴了殷羨……


    然後每個人都開始在笑,大笑……


    呂雲澄沿著月色涼如水的天階,大步前行,意氣風發,精神抖擻,全身都充滿了活力。


    跟在他身邊的每個人卻全都在笑,大笑,笑得前仰後合,笑得就像是一群孩子。


    他們大笑著走過天階,走入燈火輝煌的街道,路上的人、窗子裏的人、店鋪裏的人,都在吃驚地看著他們。


    沒有人能想到,這些人都是當今天下武林中的絕頂高手,也沒有人知道他們為什麽笑得這麽開心,絕沒有人知道,永遠沒有人知道……


    ……


    西門吹雪、白玉京、陸小鳳、花滿樓、木道人、淩勝男、公孫蘭、霍天青、呂雲澄。


    九個人聚在了屋子裏。


    呂雲澄把當初和葉孤城說過的事,對著他們重新說了一遍。


    有些人聽過,有些人沒聽過。


    聽過的早已做出了選擇,沒聽過的沉吟不語。


    半晌,淩勝男道:“你能送我去見水母陰姬麽?”


    呂雲澄道:“當然可以,不過,你在青龍會的事情交接好了麽?”


    “來的時候我就已經做好了準備。”


    “那就請吧!”


    傳送令一揮,在眾人驚訝的目光中,淩勝男消失無蹤。


    木道人道:“所以,你也可以帶我去見三豐真人?”


    “水母陰姬隻有一個,但張三豐有很多個,你想見哪一個?”


    “我想見年輕時候的自己,挽迴自己的錯誤。”


    “這個我做不到。”


    “那我選擇留下,石雁已經和我談過,掌門之位是我的,我希望把武當派發揚光大。”


    “隨你,我尊重你的選擇。”


    花滿樓和陸小鳳都要陪伴自己的妻兒,和阿飛沈浪一樣,都是十年之後再去接人。


    白玉京無牽無掛,西門吹雪已經斬斷了情感,兩人在皇宮中配合的還算不錯,一同去了《說英雄誰是英雄》世界。


    霍天青自然是要和呂雲澄迴《武林外傳》的,這點不必細說。


    公孫蘭思慮許久,輕聲道:“我想去你的世界看看。”


    “我很歡迎。”


    陸小鳳道:“這些事情終於結束了,雲澄,咱們該好好喝一杯,然後唱支歌。”


    “唱什麽?”


    “當然是……”


    鳥一對,天空海闊分飛;酒一杯,各自天南地北;兩雙腿,踏著時間去追一個完美;不後悔,我們一去不迴。


    你是誰,沾染日月清輝;我是誰,喝過銀河之水;趁酒醉,雙雙到人間度一場是非;下一迴,七度空間相會。


    鳥一對,在天空中相會;酒一杯,衝淡是是非非;兩雙腿,踏過千山萬水從來不累;縱不迴,也在他鄉交匯。


    你是誰,為我插刀兩肋;我是誰,對你掏心掏肺;風一吹,世間的傳說轉眼就破碎;不後退,我們盡力而為……


    (本卷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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