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滿樓“看著”上官飛燕的屍體,麵色前所未有的悲痛。


    即便是眼睛被刺瞎的時候,他也沒有悲痛成這個樣子。


    呂雲澄也覺得有些蛋疼,心說上官飛燕怎麽死在了這裏,到底是哪一方勢力出手了?


    花滿樓認真的說道:“她本不該死在這裏。”


    陸小鳳道:“所以,我們要為她討一個公道,老呂,看出她是被什麽武功殺死的麽?”


    “她先挨了一腿,然後又挨了一掌。”


    “我當然知道她挨了一腿一掌,我想問的是什麽腿法?什麽掌法?”


    “運足了真氣踢一腳,運足了真氣打一掌,沒有任何路數。


    不過從她體表的傷痕來看,那人一定很擅長內家掌法,出手之時下意識的用了出來。”


    外家掌法和內家掌法的效果是不同的。


    如果是外家掌法,卯足了真氣轟出去,強猛的力量會把上官飛燕撕成碎塊。


    哪怕練到剛柔並濟的境界,也會在身體上留下很明顯的損傷。


    而內家掌力,卻能透過體表,直接擊碎髒腑,從外表看,並沒有多少傷痕。


    “你說,有沒有可能是傷到老實和尚的那個人?”


    “有這個可能,但我覺得可能性不大。”


    “為什麽?”


    “直覺。”


    “你又不是女人,哪有什麽直覺。”


    “男人的直覺,有些時候也是非常準確的。


    咱們在這裏幹等著,什麽也看不出來,不如先去閻鐵珊的珠光寶氣閣,看看有無線索。”


    金鵬王國三個舊臣,獨孤一鶴武功最高,峨眉派人多勢眾,不好招惹。


    霍休武功同樣是頂尖,而且行蹤飄忽不定,不僅不好招惹,還特別的不好找。


    相對而言,閻鐵珊最好惹。


    本著“柿子撿軟的捏”的原則,自然是先去招惹閻鐵珊。


    花滿樓找了一處平整的土地,把上官飛燕埋了,準備以後再找合適的地方安葬。


    處理好了一切,三人一同去找閻鐵珊。


    至於西門吹雪,他一向獨來獨往,不會和任何人一同行動。


    ……


    整個關中都是閻鐵珊的勢力範圍,三人剛剛踏足,霍天青便已經派人送來了請帖。


    敬備菲酌,為君洗塵,務請光臨。


    字寫得很端正,墨很濃,每個字都是微微凸起來的,眼睛看不見的人,用指尖也可以摸得出。


    花滿樓道:“看來這位霍總管是個很周到的人。”


    陸小鳳道:“豈止周到而已!”


    送請帖的家丁恭敬地說道:“小人已經備好了馬車,如果三位肯賞光,請隨小的去往閻府,霍總管已經恭候多時。”


    “他怎麽知道我們到了?”


    “別的地方不好說,但在這地界,大大小小的事,霍總管很少有不知道的。”


    ……


    酒筵擺在水閣中,四麵荷塘,一碧如洗,九曲橋欄卻是鮮紅的。


    珍珠羅的紗窗高高支起,風中帶著荷花的清香。


    水閣裏的燈並不多,卻亮如白晝,因為四壁都懸著明珠,燈光映著珠光,柔和的光線,令人覺得有說不出的舒服。


    不愧是天下最大的珠寶商,單單這一座水閣,造價便不下百萬兩。


    閻鐵珊還沒到,霍天青帶著一位陪客和三人說話。


    這並不失禮。


    閻鐵珊的真實身份是金鵬王國內務府總管“嚴立本”,是個太監,沒有後人,一直把霍天青當做親兒子培養。


    霍天青在閻府的地位,相當於“嫡長子”,可以在閻鐵珊死後,繼承閻家的一切。


    陪客是聯營鏢局關中分舵的總鏢頭“雲裏神龍”馬行空。


    “聯營鏢局”是長青鏢局、鎮遠鏢局、振威鏢局、威群鏢局合並後組成的鏢局聯盟,盟主是百裏長青。


    鏢局合並的時候,青龍會曾經派出“五月十三”分舵的殺手刺殺百裏長青,隻是殺手中有兩人受過百裏長青恩惠,同時反水,致使任務失敗。


    據說青龍會還在策劃反間內亂,就是不知道什麽時候發動。


    能在聯營鏢局關中分舵當總鏢頭,馬行空的武功智計都頗為不錯,並不是那種徒有虛名的人。


    隻不過他對霍天青說話時,聲音裏總帶著種說不出的諂媚討好之意。


    這也無奈。


    三年前,馬行空挨了霍天青一記劈空掌,受了暗傷,武功隻剩下不足五成,被徹底打沒了心氣。


    眾人聊了幾句,一個粗豪中帶著尖細的聲音從水閣外麵傳來。


    “俺也來湊湊熱鬧,來,快擺酒,快擺酒。”


    白白胖胖的一張臉,皮膚比處子還要細膩,最有特色的是一個大鷹鉤鼻子,比在場所有人的鼻子都大。


    “陸小鳳,你還是老樣子,跟在泰山觀日峰看見你時一模一樣,可你的眉毛怎麽隻剩下兩條了?”


    他說話時時刻刻都不忘帶點關中腔,似乎生怕別人不知道他是土生土長的關中人。


    陸小鳳學著閻鐵珊的腔調,微笑道:“俺喝了酒沒錢付賬,胡子被酒店的老板娘刮去當粉刷子了。”


    “你一定就是花家的七童了,你幾個哥哥都到俺這裏來過,三童、五童的酒量尤其好。”


    “七童也能喝幾杯的。”


    “這位莫不就是‘劍魔’呂雲澄呂公子?”


    由於本世界已經有劍神劍聖,呂雲澄怕別人亂起外號,幹脆就把“劍魔”的綽號帶了過來,並請淩勝男幫忙傳揚出去。


    “其實我大部分時間,是不喜歡和人動手的。”


    當年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大內總管,現在是天下最大的珠寶商,閻鐵珊當然是個很有手腕的人。


    他的話非常的粗豪,但並不會讓人感到不適,反而覺得非常的舒服。


    尤其是他擺了一大桌子本地特色美食,呂雲澄就更覺得舒服了。


    呂雲澄覺得舒服的時候,通常會非常的寬容,所以決定給他個機會。


    “閻老板平日裏喜歡畫畫麽?。”


    “我是個粗人,哪懂這個,呂公子說笑了。”


    “我家裏有一位前輩很喜歡書畫,尤其喜歡閻立本的畫作,因大老板姓閻,這才有此一問,請閻老板恕罪。”


    閻立本是唐朝時期的大畫家,淩煙閣二十四功臣圖就是由他繪製。


    閻鐵珊本名叫“嚴立本”,和“閻立本”同音。


    聽到呂雲澄的話,閻鐵珊麵色一變,轉而又恢複了笑容。


    “人家是能當丞相的,我這大老粗哪能比。”


    “我有一位好朋友兩天前被殺了,想請閻老板給一顆明珠,好方便下葬。”


    古人有含珠下葬或者頂珠下葬的習俗,閻鐵珊家裏的珠寶車載鬥量,一顆明珠算不得什麽。


    雖然不知呂雲澄話題為何轉的如此快,如此生硬,閻鐵珊還是一口答應了下來。


    “好說好說,我這裏別的東西不多,就是珠子多,隻是不知公子的朋友叫什麽名字?”


    “她叫,上官飛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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