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一章 攤牌


    “喲, 你這臉是怎麽了。”她大驚小怪的叫道,“怎麽跟蛻了皮似的,一臉的漿子呀。尤其……是你這鼻子,怎麽這麽的黑啊?”


    舒蔻頓時尷尬的摸了下鼻子。


    她也聽不出對方這話是諷刺,還是憐惜。但心裏真是要拜初一所賜。


    許太見婆婆並沒發現什麽,鬆了口氣,借機落井下石的說,“是呀!這攸恆也真是的。怎麽連點高檔護膚品也舍不得買給她呢?不過,你看她這付土裏土氣的樣子,攸恆就算買了,她隻怕也不會用吧!”


    “也是,瞧把你這好好的一張臉,弄得這麽糙。”老太太好像是心疼舒蔻似的,又用手指撫了撫舒蔻的臉。


    舒蔻隻覺得她的手,很滑,很細,不像一個上年紀的老人的手,隻是涼的沒有溫度,沒有感情。


    看著婆婆對舒蔻這付親熱樣,許太咬牙切齒的又瞪了舒蔻一眼。她朝電梯的方向指了指說,“媽,我們還是快走吧!隻怕爸和正閎在下麵等久了。”


    “你急個什麽,我還有點話沒和舒小姐說完呢?”許老太太不鹹不淡的丟給她一句,爾後,依舊笑眯眯的看著舒蔻說,“舒小姐呀。既然你決定要做攸恆的女人,以後就得守著許家和景世的規矩,像你姐姐以前就做得挺好的。如果你要是太影響到攸恆的生活和工作,他爺爺會不高興的。”


    舒蔻蹙了蹙眉頭,她和許攸恆八字還沒一撇呢!


    況且,許攸恆將來,不是要娶門當戶對的千金大小姐嗎?


    她腦子裏剛冒出這個念頭,老太太就像看穿了她的心思似的,一針見血地說,“還有,如果一旦將來,攸恆有了自己的妻子或孩子,但他還是願意像現在這樣照顧你,養著你,那你也應該恪守外室的本份,不要蠢蠢欲動,不要妄想一些不屬於自己的東西,鳩占鵲巢,反過來欺侮攸恆的妻兒。”


    舒蔻睜圓雙眼,難以置信的看著對方。不相信這位看上去慈眉善目,一團和氣的老太太,說出來的話,卻如刀剜針紮,讓人無地自容。


    舒蔻沒有看到,此時,站在一旁的許太太,臉上一陣青白交加。


    因為這裏,大概隻有她聽出來,老太太是在含沙射影,指桑罵槐的教訓她。


    老太太說完,轉身就走,見兒媳婦還呆立原地,一動不動,遂有趣的叫了聲,“媳婦兒,你不是一直催著我走嗎,還呆在那兒幹什麽呢!”


    “哦,”許太迴過神,朝一直守在一邊的小煒揮了揮手,帶著他,跟上了大搖大擺的老太太。


    什麽外室內室,舒蔻可受不了這樣的氣。她要把話說清楚,她要和許攸恆撇清關係。她忍無可忍的叫了聲:“許老……”


    周助理再度擋在她麵前:“舒小姐,算了,別!再怎麽說,她也是許先生的長輩。”


    “我……”舒蔻真是莫名其妙。她這還沒見到許攸恆,先吃了一肚子的悶氣。


    這時,從電梯的方向,還隱隱約約傳來許家婆媳的對話聲:


    “媳婦兒,我怎麽覺得,這攸恆不但和他父親長得很像,連挑女人的眼光也一模一樣呢。”


    “有……有嗎?”許太太的聲音,簡直是在顫抖。


    但舒蔻深蹙眉頭,一點兒也沒有聽懂。


    她甩了下頭,推門走進了空蕩蕩的會議室。


    許攸恆依然坐在副主席的位置上,低頭看著桌上的項目計劃書。


    在他嚴峻的臉上,絲毫看不到項目通過成功後的喜悅。


    聽到有人走進來的腳步聲,他也沒有抬頭,仿佛篤定了來人就是舒蔻,從容自若地問:“你不在家陪著孩子,來這兒幹什麽?”


    這男人,還真拿自己當成孩子的老師和保姆了。舒蔻咬牙切齒的瞪著他,還沒開口反詰,許攸恆義正辭嚴的又丟來一句,“你知道你剛才愚不可及的闖進來,差點壞了我的大事嗎?”


    “什麽大事?”舒蔻輕蔑的哼了聲,“為初一修一個他夢想中的主題樂園嗎?我看,這是你許攸恆為你自己冠冕堂皇找的一個理由吧!你不過,是為了彰顯你許攸恆在許家和景世絕對的權威,為了和你父親和繼母一爭長短。”


    許攸恆終於把視線從文件裏抬了起來,冷若冰霜的看著她。


    顯然,舒蔻剛才的話,傷到他了。


    “你不要用那樣的眼神看著我!”舒蔻把一直捏在手裏的兒童畫,扔在會議桌上,不甘示弱的看著許攸恆說,“我昨天晚上就說過了。我不怕你,我現在不是四年前的小女生。”


    她閉了下眼睛,把從別墅裏帶來的火氣,和著剛才從許家人身上受到的怨氣,化為了一個巨大的空氣彈,朝會議桌另一端的男人噴過去,“許攸恆,你終於不裝啞巴,你終於肯開口對我說話了。你終於承認你就是四年前的那個老混蛋了。”


    “你不再躲著我,不瞞著我,不怕我把你四年前裝神弄鬼的醜事抖出來,不怕我知道你高高在上,帶著光環,令人景仰的身份和地位了。”


    這火星四濺的幾句話,讓許攸恆反感的皺了皺眉,他甩開簽字筆,如釋重負的說,“我承認,我一開始根本不想讓你知道太多。隻想讓你生完孩子,就滾去美國再也不要迴來。”


    “哈!”舒蔻啼笑皆非的冒出一個字,帶著幾分歇斯底裏的味道,又問道:“既然那個時候,你許先生已經決定和我橋歸橋,路歸路,那你大年初一的那天晚上,恬不知恥的跑來醫院,又給我出什麽選擇題?一個月後,你在酒店的洗手間裏,又裝模作樣的問我要什麽答案。”


    因為……許攸恆脈脈的看著她。


    這女人隻要一激動,眼眶裏就會噙滿淚水,她從來不知道,這讓她恨之入骨的目光,平添了幾分女性特有的楚楚動人。


    “因為,初一一生下來,就被確認為有心髒病。”許攸恆坦誠布公地說,“我在酒店的洗手間裏,堵著你的那一天,我剛好帶著他去國外,做完第一次手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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