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萌粉唇被用力咬著,抬頭看著餘笙,帶了點鼻音,硬邦邦道:“我怎麽就不能來了?”


    餘笙頭疼,不想在慕安然麵前丟臉,慕安然也不想陪著他們丟臉,雖然臉那玩意,慕安然從來就沒有過。


    不過現在走顯得好心虛的樣子,況且,慕安然晚餐還沒吃完呢。


    於是慕安然心安理得繼續切起了牛排:“二位要不換個地方說話,我就不奉陪了。”


    兩人同時看她。


    餘笙注意點在她,餘萌注意點在桌上那束卡羅拉紅玫瑰。


    餘萌目光定格住了,破天荒安靜下來,小拳頭攥得很緊很緊。


    慕安然循著餘萌視線望過去,眼珠一轉,後知後覺“哇哦”一聲,暗道不好。


    餘萌看著看著,眼角淚花閃爍,她努力想故作輕鬆,但失敗了,用力抹了一把眼角淚花,陰陽怪氣開口譏諷道:“喲,約會啊?原諒我才注意,真是打擾你們了……”


    她嗓音嬌軟清甜,但早就沒有了她這個年齡的明媚,變得又尖又酸。


    慕安然啪一聲把餐具壓到桌上,動作不輕不重:“你們兩個的事情你們自己解決,再影響我,我就叫保安了。”


    餘笙趕緊道:“抱歉。”


    餘萌也知道自己失態了,二十出頭的女孩最是在乎臉麵的,但被紅玫瑰刺激的,一時間也有些繃不住了。


    於是脫口而出:“你少得了便宜還賣乖!”


    聞言,餘笙黑臉,慕安然更黑臉。


    她緩緩站起來,紅唇冷豔:“成年人了,應該學會控製自己的情緒,例如現在,你應該向我道歉。”


    餘萌知道自己衝慕安然發火很沒道理,但她忍不住,瘋狂逼退即將衝破防線的淚花,噔噔後退兩步。


    張了張嘴,小臉又青又白,一句道歉卻怎麽也無法出口。


    慕安然便覺得索然無味起來。


    她不是會被外物攪得沒食欲的人,但也不稀罕再聽小女生尖言酸語。


    於是端著瓷盤打算換一桌,看都沒看那束紅玫瑰。


    經過餘萌的時候,慕安然道:“不是全世界都是你爸媽。”頓了頓,慕安然輕含譏諷地低聲補充:“而且,你喜歡的,別人就也要喜歡,什麽道理?”


    “別把所有人想得跟你一樣。”


    這話夠毒,餘萌被刺激到了,剛想上前,餘笙就拽住她,壓著嗓子,一字一頓:“你要鬧到什麽時候?”


    餘萌啞口無言。


    餐廳為數不多的客人都在看著他們,酒店經理也趕來了。


    這家酒店是莫無咎的,餘笙不敢放肆,頭疼地吩咐龍五一句,龍五有些晦暗的目光一直停留在餘萌身上。


    直到餘笙不耐煩重複了一遍才後知後覺應聲,過去和酒店經理打太極。


    趁著空擋,餘笙趕緊對慕安然道歉,而後帶著餘萌離開慕安然視線。


    慕安然慢慢悠悠吃完,瞥眼攝像頭,單手托腮,慢慢悠悠做了個口型。


    攝像頭連接的那邊,莫無咎靜靜盯著屏幕,麵上沒什麽波動,耳尖的部位卻薄染一圈緋紅。


    那個口型,莫無咎看出來了,她在說:


    放心,我、不、喜、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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