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周的摸底考試成績已經出來了,按成績和個人意願的話,咱們班的班長由汐宮奏同學來擔任。”


    周一,天野咲在台上不緊不慢的說著,這一次底下的學生倒是很是安靜的一言不發。


    這當然不是因為天野咲,而是汐宮奏那“女武神”的頭銜的威懾力。


    “好的。”


    汐宮奏站了起來,微微欠身,看起來真像個優等生。


    誰會想到她才考了一百四十八分呢。


    然而此時的林曜注意力卻完全在天野咲身上,他拍了拍山本的光頭。


    “喂,山本,你知道和天野咲有關的事情麽?”


    昨天他想用放鴿子再整一次不服輸的天野咲,結果沒想到卻和這個年輕的過分的女老師不謀而合,兩人想到了一塊兒去。


    男人總是會在奇怪的地方燃起莫名其妙的勝負欲:比如扔空瓶子的時候要投籃、扔不進去撿起來還要離遠了再扔一次;路上遇到一根低一點的樹枝就要跳起來摸一下,如果有好友在還會兩個人比一比。


    “天野老師?這個我還真不太清楚。”


    山本疑惑的摸了摸他的大光頭:“您不是喜歡胸大的麽?”


    林曜斜睨了他一眼,山本立馬一縮脖子,訕訕的打了一下自己的嘴。


    “我馬上就去打聽一下。”


    結果這一打聽、就打聽了將近一個星期,又到了下周一山本才帶來了結果。


    “這天野老師真是奇怪的很,感覺就好像完全沒有存在感一樣,幾乎沒什麽人知道她的事。”


    山本的臉上不止有疑惑,還有兩個重重的黑眼圈。


    “目前查出來的消息也都是沒法證實的傳言,比如她其實很有錢,私底下的座駕是一輛相當昂貴的豪車;還有比如她的學曆也很高,很有可能是東京或是早稻田大學的畢業生……這種一看就都是很不靠譜的說法,真要有錢或者是有高學曆幹嘛來此花高中呢?”


    他雖然不是什麽情報販子,但消息確實非常靈通,也很擅長從網絡上找尋各類信息,可唯獨這次是撞到了鐵板上,一番辛苦之後幾乎顆粒無收。


    本來還以為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結果各方麵的消息源都顯得很奇怪,就連此花高中其他的教師都對她很不了解——有背景的人不會來此花高中就是老師們的說辭。


    “可以確定的消息就是她今年剛來此花高中任教,去年沒人見過她。”


    山本說了一句廢話。


    “總而言之,現在唯一得到的確切又有用的消息就是,天野老師已經三十二歲了。”


    “這****是三十二歲!?”


    “沒人信,我都不信,天野老師長得感覺比我還年輕,但是身份證上就是這麽寫的,我還是從一個老師那兒得到的消息。”


    山本感慨的說道:“不過女大三抱金磚,照這樣算您是足足能抱六塊……”


    啪!


    “嗷!”


    林曜一巴掌打在山本的光頭上,山本抱頭慘叫,再把手拿下來的時候頭皮上已經多了一個鮮紅的巴掌印。


    “說正事。”


    山本老老實實的一句話也不敢多說。


    “另外有一個雖然沒法百分百確認,但大概率是真實的消息,天野老師並不是女博士剛參加工作之類的,在來此花高中之前她就在一所初中任教了一段時間。”


    “那所初中很有可能就是汐宮奏之前就讀的學校,並且天野老師在那裏應該是待了正好有三年。”


    他之前還想去汐宮奏的初中問一下,但巧合的是那所初中正好在今年停止辦學了。


    又跟女武神扯上了關係?


    林曜忽的想起了之前他跟天野咲提到汐宮奏的時候,這位女教師那略顯奇怪的反應。


    “最近汐宮奏在幹些什麽?”


    “女武神一直都是標準的三好學生啊,除了經常打架。”


    提起了學校裏的事情,山本還是如數家珍的。


    “大多數時候汐宮奏一直都是認認真真的看書上課、從不惹事。但她每周都會用【挑戰】的說法、按從弱到強的順序、找上學校裏那些因為個人實力而出名的人物、跟他們打上一架。”


    稍稍停頓了一下,山本有很是鄭重的補充。


    “並且直到現在為止,還沒有人能讓她出第二招,所有人都是一腳就被踢傻了。”


    “還真是【打敗此花高中所有人】啊……”


    林曜若有所思的托著下巴。


    好奇歸好奇,但林曜總覺得天野咲和汐宮奏可能都是那種麻煩製造機,最好還是不要和她們扯上關係。


    可林曜沒去找麻煩,麻煩卻找上了他。


    周五一早,林曜又在抽屜裏發現了一份信箋,署名是汐宮奏。


    打開了信封,裏麵的內容很是簡單,隻寫了一下時間和地點,周六晚上的學校後山。


    山本才跟他說過,整個高一有名有姓的人物都已經被汐宮奏打了個遍,現在隻剩下他“甜心假麵”林曜了。


    學校後山就是一片荒涼的亂葬崗,又是缺少照明的晚上,這不是挑戰、還能是去借著月光刨地麽?


    周六晚上,林曜愜意的窩在家裏,哪兒也沒去。


    ————


    可惜的是,區區被放一次鴿子、顯然完全沒法阻止要踏平整個學校的汐宮奏。周一的林曜桌肚裏又被汐宮奏塞了一封信。


    隻有五個字:【為什麽不來?】


    這麽簡單的事情不直接說,非得再寫封信追求儀式感——多半是中二病晚期,不說話裝高手。


    林曜撇了撇嘴,幹脆配合起了汐宮奏的興趣愛好,亦是寫起了書信。他直接在汐宮奏的信上寫好迴複,又塞迴了她的抽屜裏。


    【我怕黑。】


    林曜睜眼說瞎話。


    【可以改成白天。】


    單從迴複來看,女武神應該是比較好說話的那種類型。


    【我怕有埋伏。】


    【我是個好人。】


    【那裏是墳地,我怕鬼。】


    【世界上是沒有鬼的。】


    【我覺得是有的,據說人類的靈魂是21克重。】


    【誒?真的嗎?】


    然後話題就被成功的帶偏了。


    本來是換個地方就能解決的問題——雖然即使解決了這個問題,林曜也會有下一個問題來胡攪蠻纏——可汐宮奏就像是懵懵懂懂的小孩子,看見了眼前的冰棍就忘記了手中的糖果,聽話的跟隨著林曜的步伐。


    乖巧的女武神好像已經完全忘記了本來的目的是什麽。


    紙上的交流逐漸的變成了靈異小故事匯編,林曜每天都會在信紙上寫一個故事的開頭,第二天再寫故事的結尾和新的開頭,勾引著少女的注意力;而汐宮奏也次次都乖乖上鉤,甚至每次迴信的時候都會寫上自己的讀後感。


    結果就是這樣的紙上交流持續了將近兩周,天天都與對方近在咫尺的兩人卻連一句話都沒說過。林曜甚至懷疑汐宮奏是不是已經忘記還能說話交談了。


    直到這天放學之後,兩人才終於有了語言的溝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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