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凡往裏走去,那些男人紛紛恐懼著往後退去,他們害怕,害怕楚凡直接出手將他們都給殺了。

    那個蹲在那裏的短發男人,依舊沒有動,同樣還是低著頭,但是他已然看到楚凡向自己走來的雙腿。

    當楚凡在短發男人麵前站住之時,刷的一下,一把用鐵片磨的鋒利的利刃,隨著眼前的短發男子藏在身後的手,一同出現,刺向楚凡。

    “啪!”

    楚凡沒有躲避,伸手直接抓住了眼前這短發男子的手。

    這手完全不像是一個男人的手,手指秀氣修長,手掌上雖然滿是泥垢,但是自手腕處藏在那看起來不合身的衣服下的手臂,卻是白皙水嫩。

    此刻,那短發男人終於抬頭看向楚凡,眼中並沒有畏懼,有的隻是一絲不可思議的倔強。

    任由短發男子想要掙紮著將手抽離,但是楚凡卻沒有要鬆開的意思,而是雙眸盯著眼前的這張臉。

    當注意到楚凡在盯著自己時,掙紮的短發男子知道自己無法掙脫開,索性不再掙紮,而是看著楚凡,眼神沒有對死亡的畏懼,而是冷聲說道。

    “你這個殺人犯!”

    聲音有些渾厚,完全不像是眼前這個一米六的矮個子短發男人發出來的,反而更像是故意改變的聲線。

    前世的楚凡,末世十年中,除了殺戮還有的就是時刻不停的偽裝,因為你永遠不知道,危險會來自何方,所以偽裝自己是讓自己在這個黑暗末世中,更好的活下去的必備技能。

    而在楚凡看到眼前這個短發男子的第一眼,楚凡就看出了他的偽裝。

    短小不合身的衣服,明顯是臨時從某個人身上扒下來的,還有那齊耳的短發,雖然被弄的有些淩亂,但還是能看出來,那是用刀直接一刀割斷的,切口還很明顯。

    再加上這特意偽裝出來的聲音,以及與他這身材不符的偏挺拔的胸肌。

    楚凡知道,眼前這個短發的男子,其實是女扮男裝,為的不過是逃脫那身為女人可能的悲慘的命運。

    “你是警察。”

    楚凡沒有因為眼前這個‘男人’的話,而感到生氣或憤怒,反而是說出了一句讓所有人都有些不明所以的話來。

    但是眼前的‘男人’卻是一愣,看著楚凡冷冽的目光,開始有些閃躲。

    末世後,楚凡確實殺了不少人,他也確實是殺人犯,但是,在末世中就算是殺再多的人,也沒有人會叫你殺人犯,因為末世沒有法律,而殺戮本就無處不在,因為有些時候不殺別人死的可能就是自己。

    而楚凡殺人犯的身份,隻有在末世爆發的前一天,他殺死第一個人的時候,那時候的他就是殺人犯。

    明顯眼前這個‘男人’認出了自己,所以才會說出這麽一句話。

    “我是殺人犯,難道你就沒有殺人嗎。”楚凡嘴角微微揚起,冷笑著說道。

    楚凡的眼神似乎看透了沐小小的內心。

    沐小小,是明城警校剛畢業的,畢業後就進入了明城警局工作。

    而沐小小參與的第一個案子,就是楚凡的那一件殺人案,在張天浩死的那天晚上,沐小小就搜集到了關於殺人犯楚凡的所有資料。

    而本是隻需要查找資料的文職類工作的沐小小,卻堅決著在第二天跟著去搜尋楚凡的下落,而也在那時黑暗末世突然就降臨了。

    末世爆發後,沐小小被困在一個小區內,那裏正是楚凡大學時所租住的小區,沐小小是去調查的。

    被困在小區後,作為警察的沐小小發揮出了自己人民警察的精神,她去救人了,但是,最後沐小小又將自己救下的兩個男人給殺了。

    那是沐小小第一次看到人性真正最為醜惡的一麵,自己救了他們,而他們卻要對自己圖謀不軌。

    沐小小雖然是文職工作的,但是警校學到的格鬥擒拿之內的本事,她卻是完全掌握著的,最後沐小小把那兩人都殺了,也才得以保全自己。

    那是沐小小第一次殺人,那時的她看著自己沾滿鮮血的雙手,無聲的痛哭了好長時間。

    也是那一刻,沐小小知道這個世界變了,而她也應該改變,她割去了自己的長發,脫下了自己的警服,在自己柔嫩白皙的臉蛋上,抹上泥垢灰塵,也在說話時刻意的改變著自己的聲音。

    也正因為這樣,沐小小才能一直勉強的活到現在。

    當聽到楚凡就好像是確信一般的說出自己的警察身份時,冷靜的沐小小神色終於開始變化。

    “我……我就是警察,我殺了人那又怎樣,我那不過是自衛,楚凡,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誰,有本事你可以現在就殺了我,就像你一刀捅進張天浩的心髒一樣。”

    沐小小越說,越是一副悍不畏死的模樣,聲音仍舊是偽裝成男人渾厚的聲音。

    “現在,給你兩個選擇,一是跟我走,以後為我做事……”

    “你休想,我才不會為你做事,就算你殺了我,我也不會答應你!”

    楚凡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沐小小打斷。

    但是楚凡沒有在意,隻是繼續說道:“第二是我把這些幸存者都殺了,然後強行把你帶走。”

    “你……你……”

    沐小小有些憤怒,第二個選項明顯就是在威脅她。

    雖然經曆了這末世人心的殘酷,而且自己也已經殺了人,但是,沐小小卻依舊沒有完全放棄自己警察的身份。

    她知道楚凡說得出一定就做得到,如果自己不主動答應跟他走,那楚凡真的會毫不留情的將眼前這些普通的幸存者全部殺死,就像當時楚凡毫不猶豫的一刀刺入那人的心髒一樣。

    那些跪在地上顫抖著的幸存者,都是抬眼看向沐小小。

    那眼神就好像是在說:你快答應跟他走吧,隻有你答應他,我們才能活下去。

    沐小小看著這些人,她知道就算這些人現在能不死在楚凡的手中,他們或許也會死在喪屍手中,或許也會死在其他人手中。

    但是沐小小還是看向了楚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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