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青書和顧青寒很快就從羽林衛趕了迴來。


    我現在是羽林衛大統領,平時羽林衛的工作交由四院統領各自負責,所以大部分時候,我都不用到羽林衛上班。


    二人來了後,顧青青便站起來,說:“你們兩個跟你們姐夫談吧。”


    “姐,慢走。”


    顧青書和顧青寒恭敬地道。


    顧青寒與顧青書、顧青青同輩,年齡稍小,但從輩分上來講應該都喊顧青青姐,顧青寒在顧家的地位提高,也是在遇到我以後,原本他並非顧家直係子弟,是享受不了現在的待遇的,但他也算能幹,陪我征漠南,平鎬京的叛亂,一向表現不錯。


    在顧青青走後,我就招唿二人坐下。


    顧青書收起了一貫的玩笑姿態,嚴肅地說:“姐夫,你又有什麽新的決定?”


    我點上一支煙抽了一口,說:“我越想越是不放心,總覺得那個易先生活著會成為星耀的禍害,早晚會禍亂星耀,所以必須采取非常之法來處理了。”


    “非常之法?姐夫是想?”


    顧青書疑惑道。


    我說道:“再有幾天就是我封王的日子,護國神王府也會於當天正式掛牌,咱們少不了要慶祝,我會在神王府開慶功宴,並邀請獨孤景程和易先生前來,青寒讓你的神槍手於當晚埋伏在他們迴去的必經之路上,將易先生一擊必殺。切記,殺易先生可以,但千萬別傷到獨孤景程。”


    顧青寒說:“大統領,在鎬京刺殺獨孤景程的幕僚,事情可不小啊,萬一被查出來,大統領隻怕又要被人指責了。”


    我輕笑道:“我被人唾罵,又豈是一次兩次,比這種場麵大的多了去,還怕被人罵啊?你放心去執行,後麵我來應付。”


    顧青書說:“可姐夫要是殺了易先生,獨孤景程必定會和姐夫反目,兩家的關係將會破裂。”


    我說道:“即便是現在不翻臉,早晚有一天會翻臉,況且消除隱患,與得罪獨孤景程相比,孰輕孰重?一個獨孤景明,如果沒有了易先生,掀不起多大的風浪。”


    顧青書說:“姐夫既然想好了,那就沒什麽問題。”


    我看向顧青寒,說:“青寒你辦事穩重,但這次還是要謹慎小心,記住兩個要點,第一,我要易先生死,第二,別傷到獨孤景程。”


    顧青寒連忙起身,以下屬的姿態恭敬地道:“是,大統領,青寒保證完成任務!”


    我點了點頭,揮了揮手,說:“都迴去上班吧。”


    顧青書和顧青寒旋即恭敬地退出了正廳。


    我站了起來,信步到了外麵的花園裏,花園的池塘裏極為安靜,但隨手拋下一隻石子,便驚起了無數的金魚,在池塘裏到處亂竄。


    看著池子裏的魚,我的目光變得更加的深沉和銳利起來。


    原本想要部署迴天啟的計劃,可千萬不能再因為一個獨孤景程,而再生枝節啊。


    ……


    天啟皇宮中,姬勇再次和姬毅密談。


    “父皇,那個陳小羽再有幾天就要正式封護國神王了,聽說星耀還舉全國之力為他修建新的神王府,規模之大,氣派之豪華,冠絕鎬京。”


    姬毅說。


    姬勇說:“早上瑞奕親王已經來向我匯報過這個消息了,早就知道了。”


    姬毅恨恨地說:“陳小羽在星耀已經勢不可擋,當初真不該放他迴去啊。”


    姬勇冷笑道:“我也沒想到獨孤景明會那麽不堪,這麽快就被他踩死了。”


    姬毅說:“那咱們該怎麽應對,姬雨晴還在陳小羽身邊,以陳小羽的性格,早晚會帶姬雨晴殺迴天啟啊。”


    姬勇冷笑一聲,說:“他要迴來隻怕沒那麽容易,姬毅,有個計劃看來是要提前發動了。”


    姬毅詫異道:“什麽計劃啊?”


    姬勇看向征東王府方向,一字一字地道:“征東王府!”


    姬毅好奇道:“父皇難道想拿征東王府開刀?”


    姬勇說:“咱們之所以每走一步都不得不畏手畏腳,其根源在於四大異姓王府,那陳小羽是鎮南王府的唯一後人,鎮南王府一向又是四大王府之首,所以我算是看出來了,征東王府和討北王府的兩個老家夥表麵恭敬順從,其實卻是兩麵三刀。而且先帝也早就看穿了這點,做了秘密的安排部署,其中征東王府最容易突破。”


    姬毅說:“先帝?”


    姬勇點頭說:“沒錯,先帝,早在很多年前,先帝就在征東王府安插了一個人,且極為關鍵,不到關鍵時刻絕對不能動用,現在我琢磨著也差不多是時候了。”


    姬毅聽到姬勇的話,當場心中震動。


    現在天啟承認的先帝當然是姬耀,姬揚被姬勇和姬毅父子定性為竊國逆賊,提到他自然也不會是這種語氣。


    姬耀早在很多年前就布局,隻是他死得太早了一些還沒來得及收網,所帶給姬毅的震撼可想而知。


    畢竟姬耀臨死前的手段和安排他可都是親眼見到的。


    姬毅說:“先帝到底有什麽安排,那個極為關鍵的人又是誰?”


    姬勇冷笑一聲,嗬嗬笑道:“用不了幾天你就會明白了。”


    ……


    之後的幾天,我便一邊在為封王的儀式做準備,一邊關注獨孤景程在鎬京的活動。


    從羽林衛東院的情報來看,獨孤景程在接下來的幾天求見過西門長生,且第一時間宣誓向西門長生效忠,獲得了西門長生的好感,當天獨孤景程還受到西門長生的款待,在皇宮裏以國宴招待獨孤景程,對獨孤景程這個獨孤家的人來說也算是特別的恩寵了。


    畢竟獨孤景程雖然是星耀大員,但獨孤家畢竟涉及到叛亂,原本應該受到冷落和排擠才對,可是易先生為獨孤景程出謀劃策,現在卻剛好相反,獨孤景程反倒成了大功臣一般。


    這就是決策的重要性,若是獨孤景明背叛當晚,他沒有第一時間發布聲明,聲討獨孤景明的叛國罪行,現在他來到鎬京能不能見到西門長生都是一個問題。


    此外和西門長生會麵以後,又分別拜訪了元老會的十一位長老,每一個長老都送去了禮物,處處表現出對長老們的崇敬,說話也很會拿捏,不厭其煩地表達歉意,沒能及早發現獨孤景明的野心,及時製止,以及對長老們歌功頌德。


    長老們對獨孤景程的好感急劇攀升,原本他是獨孤景明的親弟弟,長老們還對他頗有戒心啊。


    我收到這些情報,更加堅定之前的計劃,這個易先生不殺,早晚會成為禍亂星耀的根源啊。


    正式封王之前,大興宮派人來給我量了一下身材,為我特別製作了一套親王的專有傳統服裝,當然,在普通親王傳統服裝上還是做了一些區別,比如說羽林衛大統領的獨特羽箭外加九道杠的標誌,以及護國神王與普通皇室親王的特殊區別。


    一轉眼距離封王隻有兩天,西門長風去了外地任職以後,極少迴到鎬京,這次也特別從外地趕來,第一時間求見我,向我表達了恭喜。


    看到西門長風,我多少還是有些感觸,如果當初獲得勝利的是我和他,那麽局麵又會不一樣,說不定獨孤景明的叛變就可以避免,鎬京的這麽多風波也就不會發生了。


    “恭喜王爺,咱們星耀第一個異姓封王的人,可能也是唯一一個,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王爺創造了一個奇跡啊。”


    西門長風笑嗬嗬地說。


    我看了西門長風一眼,卻是看得出他的恭喜背後的不甘,心中也是歎了一聲氣,說:“你也是親王,咱們同級,不用這樣。更何況咱們的關係和其他人不一樣。”


    西門長風說:“我說的都是實話啊,王爺確實是千百年來第一奇人。”


    我哈哈笑道:“別說這些了,你在外地任職感覺怎麽樣?”


    西門長風說:“比鎬京少了一些勾心鬥角,也少了一些驚心動魄的感覺,總是覺得平淡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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