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東來閣外麵一直等候,但四皇子進去了很長時間,一直沒有出來,心中自然有些擔心和好奇,擔心的是姬耀會對四皇子不利,好奇的是姬耀會跟四皇子說什麽。


    這對父子有太多恩怨,到底會發生什麽?


    今天的召見卻是為何?


    除了我每一個在東來閣外麵的人都是一樣,極為關注四皇子與姬耀的這一次見麵。


    這一次見麵很有可能決定天啟的未來命運,決定誰會是新的天啟至尊。


    三皇子和陳妍帶著鹿先生、陳末等一行人收到風聲急急忙忙地趕來,在外麵看到我,極為不待見。


    陳末冷哼一聲,表示對我的不屑。


    三皇子卻是麵帶微笑,走了上來,說:“怎麽,定國公也在啊。”


    我說道:“三皇子,你也來了。”


    三皇子說:“定國公現在已經是星耀的人,入了星耀國籍,還要管我們天啟的事情嗎?”


    我說道:“三皇子誤會了,我今天來隻是想探望一下陛下。”


    三皇子說:“你倒是好心,我父皇當初罷免了你的南院統領的職務,你難道沒有一點記恨?”


    我說道:“有什麽好記恨的?錯在我,我不該打二皇子,以下犯上,被罷免也是應該的,更何況如果沒有被罷免,我怎麽會去星耀,怎麽會有現在?”


    三皇子點頭說道:“定國公的心胸還真是寬闊啊,星耀能有你這樣的國公是他們國家的幸運。”


    我說道:“我隻是機緣巧合,運氣好點而已,說幸運應該是我才對,我很感激星耀給我重新站起來的機會。”


    三皇子點了點頭,說:“人啊,貴在能看清楚形勢,知進退,懂取舍。現在天啟事情多,定國公難道沒想過迴國嗎?”


    我說道:“奉皇命而來,又有內閣的重托,不完成任務不好迴去,怕沒臉見人。”


    三皇子說:“我們天啟已經打算暫時結束談判,也許定國公留在天啟也沒有意義。”


    我說道:“三皇子說了不算吧,我還沒收到正式的通知。”


    三皇子說:“很快你就會收到了。”


    ……


    四皇子麵朝裏麵,恭恭敬敬地退出了東來閣大門,威武親王關門之前還看了一眼東來閣裏麵。


    威武親王是經曆過很多風波的人,當然明白,皇家的無情,在權力麵前,兄弟可以反目,父子也可以成為仇人,所以從來就沒有放鬆過警惕,哪怕進去的是天啟的四皇子,姬耀的親生兒子。


    四皇子轉身,眼中卻是閃過一縷狠厲的光芒。


    封親王,斷絕了爭奪皇位的路。


    再加上蕭楚被罷免,一切都好像已經成了定局。


    但四皇子不甘心,不甘心命運被姬耀安排。


    狠厲的眼神隻是一閃而逝,這種時候隱藏鋒芒和自己的真實意圖才是明智之舉。


    他隨即對威武親王說:“皇叔,我父皇最信任您,這些天也要辛苦您照顧我父皇了。”


    威武親王說:“應該的,你先迴去吧。”


    四皇子點了點頭,旋即轉身往我走來。


    三皇子等人看到四皇子出來,互相交流眼神,三皇子旋即走上前,說:“老四,父皇跟你說什麽啊?”


    四皇子說:“沒說什麽,隻是說希望我以後能夠好好的支持你,聽你的話。”


    三皇子笑道:“父皇跟你說這些?”


    四皇子說:“還有,封我為親王。”


    三皇子登時一喜,說:“父皇當真要封你為親王?”


    如果是平時,可能封親王是一種嘉獎,但這種時候,封親王無疑是一種預兆,預示著三皇子會成為新的天啟皇帝,親王隻是對四皇子的一種彌補。


    四皇子說:“三哥,以後天啟就要靠你了。”


    三皇子說:“父皇還沒正式下詔書,說不準,這話說得太早了點。”


    四皇子說:“我先迴去了,改天再聊。”


    三皇子說:“好。”


    四皇子旋即向我打了一個眼神,示意我可以走了。


    我因為已經知道遺詔的內容,聽到四皇子的話倒沒有感到意外,相反覺得有一絲慶幸的感覺,還好姬耀沒有喪心病狂到那種地步,要殺了四皇子,算是從鬼門關走了一遭。


    因為我始終是敏感人物,並且被威武親王和姬耀所忌憚,所以即便是要走,威武親王依舊打了一個眼色,示意佐領唐進再次送我出去。


    名為護送,其實是監視,非要親眼看著我離開皇宮才會心安。


    上了車子,四皇子便靠著靠背,閉目思考。


    我很想問姬耀和他說了什麽,但一直忍著,一路出了皇宮,進入繁華的市區,外麵還是很熱鬧,到處喜氣洋洋的,充滿了春節的氣氛。


    前麵幾個小孩點燃了鞭炮,跳著跑開。


    劈劈啪啪的鞭炮聲響了起來。


    還是新年。


    天啟就要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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