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耀抵達江原,和大皇子聯合演了一出好戲,演得那個逼真,那個繪聲繪色,讓現場很多人再次為姬耀歡唿。


    萬歲的聲音再次傳來,仿佛重迴到重陽協定之前,皇室淩駕於一切之上的時代。


    姬耀享受著萬民的崇拜,感受到了帝皇的榮耀以及自豪。


    我和謝七在人群中,周圍的讚美姬耀的聲音還在此起彼伏,綿延不絕,卻也不好表示什麽。


    難道現在我站出來為鎮南王府辯護?為江原陳氏辯護?


    所有的一切都是我二伯和我的幾個的堂哥的行為,和陳氏無關,和鎮南王府無關?


    “他們都快可以去當影帝了啊。”


    謝七小聲說。


    我說:“謝七,咱們走吧。”


    悄然的離開現場,正如那句詩,悄悄的我來了,悄悄的又走了。


    隻不過心情卻有天差地別,沒有那麽詩意,有的隻是苦澀。


    從萬眾仰望,到萬人唾罵,萬夫所指,也不過短短一個月的時間。


    鎮南王府數百年積攢的美譽全部沒了。


    開著車,我忽然很想去撒撒野,去狂飆一場,發泄心中的壓抑。


    我去了郊區,車子在公路上奔馳,猛烈的狂風透過車窗吹進來,吹得我臉都疼。


    謝七抓緊了扶手,卻沒勸我一句。


    他知道我現在的心情,其實也和我一樣。


    迴去的路上,夕陽西下,夜幕即將來臨,等著我的又會是什麽樣的前途和命運?


    我有心挽迴鎮南王府數百年的聲譽,但真的能做到嗎?


    ……


    次日就是審判的第一天,因為審判的過程不對外公開,聞風而來的記者們也隻能待在外麵,通過各種渠道打聽內幕消息。


    但這次的事件無比嚴肅,所以也不可能打聽到什麽,都隻是一些捕風捉影,沒有確鑿的證據的消息。


    我早早來到法庭外麵,和昨天機場門口一樣,好像隻是一個旁觀的路人,什麽也不能做,隻能等結果。


    終於,姬耀和內閣的車隊來臨,現場的記者如潮水一般,爭先恐後,圍了上去,但卻被冷峻的鐵獅衛攔住。


    姬耀沒再接受采訪,與內閣成員、大皇子、四皇子等人進入法院。


    鐵獅衛的人員將大門封鎖,裏外隔絕,審判正式開始。


    ……


    第一天的審判工作一直持續到下午五點鍾,四皇子才隨著姬耀出來。


    四皇子出來後,看到了我,但也沒有打招唿,假裝沒看到,徑直走了過去。


    晚上,我等四皇子迴來,才有機會詢問今天的審判情況。


    四皇子說:“今天隻是開始,預計要一星期才有結果,不過就今天的情況來看,鎮南王這次是在劫難逃了。”


    我關心的不是我二伯,而是王府。


    四皇子說王府的事情還不可能有結果,估計要到最後一天。


    三天後,就是李虎上庭接受盤問的日子,我和唐龍、謝七早早就去了法院,柳石在事先準備充足,臨進法院之前,還給我打了一個電話。


    我給柳石加油打氣,期待他今天的精彩表現。


    李虎是無辜的,但最後結果又會如何呢?


    當柳石出現在法庭辯護律師席上的時候,全場一片震驚,包括遠道而來,作為旁聽的討北王自己,討北王也想不到柳石竟然會當起了李虎的辯護律師。


    姬耀笑著說:“討北王,這位是討北王府世子吧。”


    討北王連忙說:“是啊,我事先也不知道,這小子竟然背著我接了這樁案子。”


    姬耀笑著說:“年輕人渴望表現是好事。”


    嘴上在笑,心裏卻略有些不悅。


    討北王自然緊張。


    柳石在法庭上與控方律師展開了激烈的辯論,寸步不讓,言辭機鋒,犀利無匹,在法庭上出盡了風頭,最後結束,禮貌地行了一禮退出了後台。


    平西王和征東王不禁笑著稱讚柳石,說柳石有討北王當年的風采。


    柳石退出後,便換了衣服出外麵來和我會合,跟我簡短地說了一下法庭對質的情況,隨即說:“羽哥也不要擔心,這次庭審還有內閣成員,以及三大異姓王在場旁聽,很有可能給李先生一個公道。”


    其實法官和四皇子關係不錯,四皇子早就打點過了,所以如果沒有姬耀的硬性幹預,應該問題不大。


    但就怕的是姬耀啊,他若幹預,結果很難說。


    ……


    七天的審判過程極其漫長,但相對於這種大案還算快的了,這也是內閣成員和姬耀不可能在江原久留,而且需要盡快給民眾交代的結果。


    最後一天,我還是來到法院外麵,等待結果。


    在最終宣判過後,會有發言人出來麵對記者,當眾宣讀結果。


    所以今天的記者比第一天還多,來到現場的群眾也是達到空前規模。


    法院從來沒有這麽熱鬧過,現場人擠人,就如同趕集似的。


    在結果沒有出來之前,自然少不了各種猜測討論。


    下午四點鍾,終於,封鎖法院的鐵獅衛的人員讓開,有人拿著稿子走了出來。


    來人正是天啟官方的新聞劉濤發言人,他一出來,吵鬧的現場立刻安靜下來。


    劉濤站在高台上,拿著已經準備好的演講稿,旋即鄭重地說道:“今天拒絕提問,隻會宣布結果,請大家保持安靜,予以配合。”


    現場又是一片騷動。


    劉濤隨即舉手示意安靜,現場安靜下來,跟著宣讀起了本次為期七天審理的最後結果。首先便是最受關注的鎮南王的判決,剝奪政治權利終身,終身監禁。


    才宣布完這一條,現場立時沸騰起來,所有人好像過年一般,盡情地歡唿。


    等了一會兒,現場稍微安靜,劉濤再宣布陳蒙等王府公子的判決結果,其餘人等全部終身監禁,剝奪政治權利,唯有陳蒙涉及兩樁命案,且證據確鑿,被判槍決,即日執行。


    劉濤宣布的同時,陳蒙已經被帶了出來,竟是要當眾槍決。


    這樣的判決有些不合規矩,畢竟就算槍決,也很少有這樣當天宣判,當天執行,而且還是在法院門口。


    陳蒙的處決有顯示姬耀決心的意圖在裏麵。


    之後就是其他人的結果,到李虎的時候,聽到劉濤說因為沒有任何有力證據指控李虎參與鎮南王府的相關行為,所以當場釋放。


    聽到這句話,我和唐龍、謝七才第一次歡唿起來。


    唐龍更是激動無比,這段時間,可是為李虎操足了心。


    最後才是王府的財產的判決,全部充公,包括固定資產,以後再另行處理。


    聽到這個結果,我意識到姬耀還是擔心影響,沒有滿足大皇子,將王府低價處理給大皇子,心中稍安,隻要還沒給大皇子,我就還有機會。


    雖然最終可能是進入拍賣程序,價高者得,我現在不具備競爭的財力,但隻要還有機會,我一定會竭盡所能,不讓鎮南王府被別人奪走。


    劉濤宣讀完全部結果,已是一個小時後。


    接下來便是槍決陳蒙了。


    看到對麵執行的士兵將子彈上膛,現場響起一波又一波的聲浪。


    “打死他,打死他!”


    “砰砰砰!”


    一連串的槍聲過後,陳蒙的胸口被打得像馬蜂窩一樣,跪倒在了地上,當場死亡。


    現場的群眾群情激動,都是感覺大快人心。


    “死得好,像這種狗賊早就該槍斃了!”


    “真想親自去給他捅一刀啊,看他被槍斃還不解恨!”


    “仗著是鎮南王府公子就以為可以為所欲為,目無法紀?哼!天理昭昭,因果循環!”


    “這個陳蒙,一直強收各種費用,大家都是敢怒不敢言,太好了,死得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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