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刀是和青衣社八大天王之一的裕達在平川路火拚的時候留下的。”


    “這一刀是在時代廣場留下的。”


    “這一刀是殺青衣社八大天王之首的李展元時留下的,當年虎哥一刀將李展元斃命,李展元臨死反擊,差一點也要了虎哥的命,可能很多人都不知道李展元到底是什麽人,我現在告訴大家,這個李展元是現任青衣社龍頭李展雄的親大哥,當年的青衣社霸王,位列青衣社八大天王之首,當年的唿聲比李展元還高,李展元死後,李展雄才逐漸爬起來,成為青衣社的接班人。”


    龍頭向望天如數家珍一般的敘述當年的往事,慷慨激昂,雖然我不知道當年他們的那些事情,可是聽到向望天數說虎哥身上的刀疤,卻是不禁熱血沸騰,對虎哥的認識又更進一步。


    虎哥一直待我不錯,給我的感覺平易近人,就像是一個慈祥的長者,以至於我都不覺得他有多威嚴,有多生猛。


    說到李展元,我也是沒想到,當年青衣社如日中天的公子爺李展元,竟然也是死在虎哥手上。


    還有青衣社的八大天王,那可是當年可以代表青衣社的八個猛人,每一個都可以獨當一麵,也代表著青衣社最巔峰最輝煌的時代,近年來,青衣社那邊時不時傳出要重組八大天王的風聲。


    “這一刀……”


    說到這兒,向望天忽然停頓了下來,眼中隱隱有些淚光,隨即說:“這一刀是我親弟弟向望海背後偷襲暗算,虎哥為我擋的一刀。若不是虎哥擋了這一刀,我向望天早死了。我向望天一家老小的命,可都是虎哥救下來的。在今天,老子再重申一遍,不管是在社團,還是在外麵,邢天虎的話就是我向望天的話,誰要是不服,我向望天第一個不饒!”


    說完忽然轉身,又是狠狠一耳光打在向鎮東的臉上,啪地一聲脆響,打得向鎮東的眼淚都在眼眶裏打轉,也像是給所有人敲響警鍾,任何膽敢藐視虎哥的人會是什麽下場。


    一耳光打完,向望天再一腳,踹得向鎮東如死狗一般往後翻滾出去,跟著撈起袖子還要上去跺向鎮東。


    虎哥連忙上去拉住向望天,說:“天哥,天哥,別打了,別打了,你再打我以後還怎麽在社團立足啊。”


    向望天聽到虎哥的勸,這才往地上吐了一泡口水,迴頭對虎哥說:“你不用管其他人,其他人不知道你,我還不知道你?當年青衣社那邊拉攏你,要給你龍堂堂主的位置你拒絕了,給你三棟別墅,要把城中心區最好的地盤給你你也拒絕了,在場的各位,昧心自問,又有多少人能做到。”


    虎哥在正式場合,一般都稱唿向望天為龍頭,叫向望天為“天哥”還是第一次。


    我以前不明白,虎哥為什麽知道向鎮東為非作歹,飛揚跋扈,也依舊保持中立,從來都說他隻聽龍頭向望天的話,現在我聽到向望天親口說的話總算明白了,這些事情,那得多過命的交情才能做得到啊。


    向望天迴到龍頭座位上,好半天,臉色才稍微緩和,旋即大聲說道:“今天就戰堂所發生的事情我這裏表個態,以後禁止內鬥,否則不管是我向望天的親兒子,還是社團的哪一位兄弟,比如說昊哥……”


    說到這又看向昊哥,昊哥登時一顫,低著頭,說:“龍頭!”


    這也是昊哥被第一次點名,以往向望天可是給他留了顏麵。


    向望天續道:“如果再有人挑起內鬥,那就別怪我向望天家法無情!再有,江小智死了空缺下來的位置,誰能找到喪坤殺了喪坤替江小智報了這個仇,誰就當堂主,大家有沒有意見?”


    此時全場就像是向望天一人在自說自話,哪有人敢說半個不字,紛紛表態,說向望天的決定公平公正。


    我心中卻想,多半是向望天聽了虎哥的話,才有這個決定。


    現場一片唯唯諾諾,雖然形容可能不太貼切,但給我的感覺就像是整個香堂的所有人都在向望天的威壓之下,全場過百人,竟是沒有一個人敢抬起頭說話。


    “陳小羽!”


    忽然,向望天喊了我的名字。


    我心下一點準備,當場就被嚇了一跳,急忙站了起來,恭恭敬敬地說:“龍頭。”


    向望天看了看我,說:“虎哥跟我說過,你表現很不錯,將來有很大的潛力,好好表現,別辜負了虎哥的期望。”


    我聽到向望天竟然是鼓勵我,心下鬆了一口氣,背心不覺間竟然已經冒汗,口中連忙說:“是,龍頭,我一定努力,不讓龍頭失望,不讓虎哥失望。”


    向望天說:“你現在隻是打手是吧?”


    我說:“是的,龍頭。”


    向望天略一沉吟,說:“從今天起你正式升為銅牌打手,另外如果你能找到喪坤,幫江小智報仇,你照樣可以接替江小智的位置。”


    聽到向望天的話,我心中不禁一陣激動,連忙說:“感謝龍頭提拔。”


    向望天微微點了一下頭,隨即掃視全場,說:“大家還有沒有其他的意見?”


    “沒有,龍頭。”


    現場已經隻能聽到一種聲音。


    向望天說:“還有些事情,還有些人,我就不點名了,各人自知,別以為我向望天這幾年不大管事,就以為我向望天眼瞎耳聾,我可以告訴大家,我向望天還沒老!今天的會議到此為止,散會!”說完站起來,瞪了一眼地上的向鎮東,往香堂大門走去。


    虎哥隨即站起來,還是如影子一般跟在向望天身後,二人一起離開,隻留下兩個雄偉的背影。


    當年的東青也內憂外患,幾近分崩離析,但卻是向望天和虎哥聯手打開了局麵,創造了一個時代,那時候提到向望天,必定也會提到虎哥,提到虎哥,自然也少不了向望天。


    尤其是向望海一戰,龍頭向望天更是在生死邊緣,若不是虎哥為其擋了致命一刀,也沒有現在的東青。


    今天的會議,向望天的意圖我也已經明白了,他並不是真的相信我,而是相信虎哥,更是向所有人展示一種態度,那就是邢天虎即代表他向望天,任何人的挑釁都是對他向望天的挑戰,哪怕是他的親兒子也不行,同時也震懾社團裏逐漸蔓延的不良之風,讓這些陰險小人有所收斂。


    整場香堂大會大部分時間都是向望天在說話,但他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動作,每一個神態,都震懾著現場的每一個人。


    以至於向望天和虎哥走出香堂好半天,現場的氣氛才稍微緩和一點,就像是嚴寒的冬天,終於解除了冰封一般。


    昊哥等人這才敢上去扶起向鎮東,說:“大公子。”


    大公子又羞又怒,甩開昊哥等人的手,羞愧無比的衝出了香堂。


    哪怕今天向望天的話說得很清楚,可大公子肯定心裏不平衡,他是向望天的親兒子,可是卻不如一個外人。


    向望天也沒有一一點名處分飛鴻等人,一幫人都是如釋重負,鬆了一口氣。


    可我知道,向望天的目的已經達到,他已經再次在所有人心中樹立了至高無上的威望,告訴每一個人,現在東青誰當家。


    二公子全場一句話也沒說,向望天和虎哥離開後,也沒有說話,隻是叫上三小姐,默默地離開香堂,也沒看我一眼。


    我跟隨人群,緩緩走出香堂,但心裏的震撼卻久久不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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