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以芬臉色一白,她竟然看到那個二十多年的那個老醫生,如果這個時候他把她認出來了,後果她簡直不敢想象。


    她踏出去的腳步又收了迴來。


    “媽,你幹嘛?”秦莞爾不解的問道,韓以芬的臉色有些不好。


    “沒……沒事。”


    韓以芬抬起頭來笑笑,平複了一下心中的心情:“我突然記起沒有帶錢包。”


    秦裕使勁瞪了她一眼,這點小事都做不好,摸出錢遞給她。


    韓以芬算計著時間,外麵那個人應該走了,這才推開門出了醫院去買粥。


    “楚河啊。”秦裕接到秦楚河的電話,音調不自然的調高,“你妹妹進醫院了。”


    於情於理,秦裕都要通知秦楚河來看看。


    “怎麽迴事?”秦楚河一邊忙著公事一邊開口,對於秦莞爾,他這個做哥哥的並沒有什麽好感。


    “受刺激暈倒,流產。”


    好半響秦楚河才開口,“我下班後過來。”


    “楚河說等會過來。”


    秦莞爾不知可否,對這個哥哥她一向都不親。


    “爸,我的手機給我。”秦莞爾想著這會正好沒事,可以直播一下。


    秦裕將不遠處的手機遞給她,“我先去忙了,你媽媽等會來照顧你。”


    秦莞爾擺弄著手機,看也不看他的隨意應了一聲。


    一打開手機,秦莞爾調出界麵,整理成她熟悉的模式,“大家好……我是莞莞……”


    病床上的秦莞爾整個人狀態不錯,卻還是裝出了一副柔弱的樣子,同一時刻,所有人都看到了她,覺得好辛苦……下麵好多人都送上了愛心,表達了關心。


    一路上,韓以芬都有些心神不寧,剛剛看到的那個人是不是預示著什麽?就連手裏麵的粥撒了都不知道,她不得已又轉迴去重新買了一份。


    醫院裏麵,古進此刻正在檔案室裏麵查閱資料,畢竟時間已經過去這麽久了,以前的那些資料已經找不到,何況那一場大火將所有的東西都給燒毀了,真正留下來的二十幾年前的東西,已經沒有多少。


    古進伸了個懶腰,揉了揉酸痛的眼睛,“資料都已經看完了,一點頭緒都沒有。”


    當年那個女人,古進仔細的迴想,腦海中隱約有個模糊的影子,如果此刻那個女人出現在他的麵前,他肯定是不認識的。


    朝著他的辦公室走去,古進並沒有注意到四周的情況,於迎麵而來的人撞了個正著,一道尖利的聲音刺進他的耳膜,“你沒長眼睛啊!”


    “不好意思。”古進抬起頭來道歉。


    麵前這個女人兇狠著一張臉,看起來有幾分熟悉,他是不是在那裏見過?


    韓以芬看到古進,臉色一瞬間慘白毫無血色,卻發現他帶著疑惑的神色看著她,心中稍安。


    “哼。”


    韓以芬邁著步子走了,極快的樣子。


    “剛剛那個女人,我是不是在那裏見過?”古進喃喃自語的開口,他做醫生很多年,經常會覺得一些病人眼熟。


    直到請完全看不見古進的身影以後,韓以芬這才站定,扶著她那顆狂跳不已的心髒,她明明就是想要躲避的,卻沒有躲過去。


    迴到病房裏麵,將買好的粥遞給秦莞爾,韓以芬這才在在病房裏麵坐下來,沉迷在直播中的秦莞爾並沒沒有注意到韓以芬的不同。


    門被敲了幾聲,秦楚河高大的身影就出現在了病房裏麵,“媽,莞爾。”


    “楚河,你來了?”韓以芬的思緒被秦楚河的聲音喚迴來。


    “嗯。”秦楚河點了點頭,不鹹不淡的樣子。


    病房裏麵沉默下來,隻有秦莞爾直播的聲音。


    秦楚河守不住,他這也來看了秦莞爾了,公司還有許多事情忙不過來:“媽、莞爾我公司還有事情忙不過來,就先走了。”


    “你剛剛來就要走?”韓以芬開口,有些埋怨,“這段時間,你看你辛苦的臉都瘦了,媽晚上迴去煮隻雞給你們補補。”


    “媽,不用麻煩了,晚上我不迴去。”秦楚河這段時間一直都住在公司裏麵,偶爾迴去一次秦家,韓以芬已經很久沒有看過他的身影了。


    “楚河……”


    “我先走了。”秦楚河轉身,離開了病房。


    韓以芬看看秦楚河離開的背影,再看看沉迷在直播中的秦莞爾,她有種深深的無力感,這兩個孩子都和她不親。


    蘇暖暖、穎兒、古進三人正坐在古進的辦公室裏麵,“我剛剛接到消息那個捐腎的人不願意捐了?”


    “什麽?”


    “反悔了?”蘇暖暖聽到這個消息之後,滿心沉重,“這個節骨眼上,怎麽反悔?”


    明明母親的身體也調養得差不多了,要不了多久就可以換腎,這個時候對方卻反悔了。


    “我想找他談談,無論付出什麽代價,我都要說服他。”蘇暖暖堅定了信心,母親的病情不能在拖下去,必須要換腎。


    “暖暖……”穎兒擔憂的看著她。


    “我們都已經勸說過了,他很堅定的拒絕。”古進歎氣,他們做醫生的當然都要希望病人能夠好起來,隻是事情往往都不是他們能夠掌控的。


    “我想試試。”


    古進對上蘇暖暖的堅持,“我打電話請他過來一趟。”


    “謝謝。”


    “我應該的。”古進對蘇暖暖的這一聲道謝表示慚愧,他愧對這母女兩人的遠遠比他做的要多上很多。


    蘇暖暖不再和他爭辯。


    古進去打電話了。


    “暖暖,你不要太擔心了。”穎兒開口,她知道這些話不過是說出來安慰暖暖,除了這些她也幫不了暖暖什麽。


    “我知道。”蘇暖暖點頭。


    “暖暖,他同意明天過來,隻是拒絕捐腎。”古進在接通電話的第一句話,對方就是不捐腎。


    “嗯。”蘇暖暖心中存著想要拚搏一把的想法,隻是她隱約也能夠猜測到結果,對方已經拒絕了,就肯定是不會同意的。


    想要遇到一個合適的**是多麽難得,蘇暖暖早已經體會過了,此刻從希望到絕望,她有些喪氣。


    傍晚的時候,西門帥帥從病床上醒了過來,第一眼看到西門擎天,從來沒有在西門擎天麵前哭過的西門帥帥第一次在他麵前哭的稀裏嘩啦。


    “爸爸……”


    西門擎天這個大男人,這一瞬間心裏難受的要命。


    “帥帥,爸爸再也不會讓你出事了。”西門擎天在心中發誓,帥帥這個孩子從小就失去了爸媽,現在有出了這樣的事情,西門擎天感到無比的自責。


    “爸爸,我討厭後媽,不想和他住在一起。”西門帥帥委屈的開口。


    “以後不住在一起了。”西門擎天答應下來。


    “爸爸,她真的不是我後媽。”西門帥帥開口,“後媽討厭狗,特別怕狗,但是現在的後媽卻很喜歡狗。”西門帥帥將今天早上得到的證據舉出來。


    “我以前捉弄後媽的時候,丟給她一個玩具狗把她給嚇哭了,現在這個後媽,她還抱著狗笑的很開心,爸爸,你相信我嘛?”西門帥帥渴望的望著西門擎天。


    對上孩子那雙純淨的目光,西門擎天點了點頭。


    得到了西門擎天的肯定答複,西門帥帥這才將感覺集中到自己的身體上來,“爸爸,我痛。”


    “好了不疼了。”西門擎天不會安慰人,幹巴巴的擠出一句話。


    “爸爸……”


    西門帥帥睡了過去,西門擎天站在病房門口,拿出一支煙點燃,縹緲的煙霧裏麵,他的臉色明明滅滅琢磨不透。


    心煩的時候,他總是喜歡點一支煙。


    將一隻煙給熄滅,西門擎天這才邁著步子朝著秦莞爾的病房走去,他要去驗證一下帥帥說的話。


    夜色已經暗下來,醫院裏麵的燈光慘白的照射在地上,西門擎天的影子被拉得老長。


    “扣扣。”


    “誰啊?”韓以芬在房間裏麵問,朝著外麵看來,竟然看到西門擎天站在外口,立刻拉開車門,喜道:“西門先生。”


    西門擎天點頭,算是迴應,他再怎麽不喜歡韓以芬,可她畢竟是長輩,該有的禮貌他還是不會少。


    “我想和莞爾單獨談談。”


    “好,我下去買點東西。”聽到西門擎天的話,韓以芬識趣的找了理由離開。


    “老公……你想說什麽?”秦莞爾再一次叫了西門擎天老公。


    西門擎天仔細的打量著秦莞爾的臉,他能夠感覺到麵前這個人和以前的秦莞爾不同,氣質上的不同,以前她是陽光的、可愛的、帶著一點點倔強。


    現在的秦莞爾,她留給西門擎天的唯一感覺就是做作。


    “我們離婚!”這幾個字,輕而易舉的就從西門擎天的口中說了出來。


    “我不同意。”秦莞爾尖叫起來,她費盡了心思才終於嫁進去了西門家,她絕對不會離婚的。


    西門擎天冷冷看著她,他說離婚隻是通知一聲,如果他鐵了心想要離婚,無論秦莞爾做什麽他都一定會要離婚。


    “我不要離婚,是不是我那裏做的不好,我改還不行嗎?是不是因為孩子?因為帥帥?如果是因為這些,那我道歉,我改,但是求你不要趕我走好不好?我們不離婚。”秦莞爾這一刻哭的撕心裂肺。


    她好不容易得到了這個仰望很久的男人,她陷得無可自拔的時候,這個男人輕飄飄的告訴她離婚。


    “離婚隻是通知你,協議書我明天會拿過來給你。”西門擎天開口,完全不理會秦莞爾的尖叫,“一千萬補償。”


    “我不要錢,我隻要你。”秦莞爾清楚的知道自己想要絕對不僅僅是一千萬,她想要這個男人,同時還有這個男人的財富。


    “有些事情不需要我說的太清楚,離婚對你們秦家來說才是最好的選擇。”西門擎天眼中已經結了冰,他越發的看出來麵前這個人的本質,她根本就不是他喜歡的那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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