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想著,便到了醫院。在下車時,鄭霖旭緊緊握著我的手,“為了我們的幸福,我會很努力的解決一切障礙。”


    我也看著他笑,“恩,夫妻同心,其利斷金。”


    夫妻這個字眼,倒是令我有了一絲羞澀心裏。他下車時開玩笑的說,“那行,晚上我們提前洞房花燭夜吧。”


    我更羞,但還是故作無所謂的揚起下巴,“來就來呀,誰怕誰?就怕你的刀久不用,生鏽了呢!”


    他挑起我的下巴,眼睛裏綻出一抹高深的笑容。“那我倒要看看,晚上誰先求饒。”


    不管怎麽說,能和我開玩笑的鄭霖旭,讓我不是那麽擔心了。開始上班,各司其職,在忙碌中就很少想煩心事了。


    午餐的時候我約著鄭霖旭吃飯,陳薔跟著他一起來了。


    以前,鄭霖旭是醫院神話,是救人無數的英雄,無論他到了那裏,都是被人追捧的對象。可是他出了這事後,大家都開始避嫌了。那些同事寧可兩個人擠著坐一個椅子,也不願意來和我們拚桌。


    我怕鄭霖旭會敏感,所以和陳薔努力找著輕鬆的話題聊天。期間,鄭霖旭出去接了個電話,我立馬問了陳薔他上午的情況。


    “師傅上午被叫去問責了,反正就是開了一上午的會,現在是什麽情況我也不知道,反正所有當事人員都被叫去了。”


    陳薔湊上我的耳朵小聲說,“科室裏已經有人暗中那師傅的事情做賭局了,不過我相信師傅這麽好的人,一定能渡過這次難關的。若是渡不過,我會起義的!”


    陳薔的話令我心底一沉,我覺得這個社會真的太勢力了。你得誌時千萬人爭先恐後的追捧著你,恨不得把你捧上天;你失意時,大家又紛紛想踩你幾腳,恨不得把你踩進地獄。


    產科的同事,我大多熟悉。平時待人接物還是還算客氣,沒想到這麽會功夫,他們狹隘的內心倒是彰顯無疑了。


    陳薔先迴去上班了,我和鄭霖旭到醫院的小花園聊了一會兒天。


    “現在怎麽樣了?”我問鄭霖旭。


    “上午開了會,我把你昨晚提出的疑問說了出來,院長說他會立馬派人調查。然後,有以為家屬情緒失控後,也說了當時我堅持剖腹產的意見。”


    “那這麽說,你能洗脫冤屈了?”我一聽鄭霖旭這麽說,心情立馬就變好了,可是又怕他會有壓力,我又使勁兒憋住這股笑意。


    他無奈而寵溺的伸出摸了摸我的鼻子,“不能說是冤屈,隻是我想讓事情有一個明白的交代,若真是我的責任,那我肯定願意承擔。而且你不必時時顧慮我的情緒,我看到你刻意討好我,這會讓我更難受。”


    原來,他真的什麽都知道。此刻,我真的覺得內疚。我作為他兒子的媽咪,他的愛人,竟然連一點忙都幫不上。


    他把我攬進懷裏,我的視線投注在醫院大門口的那顆巨大的聖誕樹和雪人身上。


    仿佛昨天才迴的過,可是轉眼間,已經快聖誕節了。我還記得,去年的聖誕節,我帶孩子去了兒童樂園。可是那天他玩得並不開心,因為其他小朋友都有爸爸陪,有幾位爸爸還打扮成聖誕老人陪孩子玩,他那小眼神裏流露出來了羨慕的神色。


    今年的聖誕節,明翔總算有爸爸陪了。不過我希望在聖誕節到來前,這件事情能徹底解決,那我們一家三口才能玩得開心吧。


    年末的冬風,似乎不那麽冷漠刺人了。我依偎在他的懷裏,看著從麵前攙扶著走過的病人,在那一刻,心裏是祥和的。


    夫妻本是同齡鳥,大難領頭也不飛,這樣的愛情,才是值得我們去追求和享受的吧。


    休息時間到,我們一起上了樓。進電梯的時候,其他科室的同事也上來了,鄭霖旭想收迴自己的手,但是我反而把他握得更緊了。


    我直視前方,但是能夠感覺到他的僵硬和猶豫。大概三秒後,他一把拉過我,我緊緊的靠上他的身體。


    對的,這就是秀恩愛。我要告訴所有暫時看扁鄭霖旭的人,就算他暫時跌倒,我也會陪在他身邊。就算你們都離開他,還有我陪在他身邊。


    我就好像是賭這股氣兒似的,下午的時候有人不小心說了關於鄭霖旭的事情,我也會立馬應和。


    當然,都是說些誇讚他的話。我就是要用這種方式告訴大家,我們很好,並沒有像外界傳言的那般脆弱不堪。


    下午3點多的時候,鄭霖旭給我發來了短信,他說調查了醫院用藥記錄後,發現孕婦在破水前打過催產素的藥水。


    催產素是什麽東西,我相信大家都懂。我當初生明翔的時候,因為超過了預產期快半個月還遲遲不發動,最後沒辦法也打過催產素。


    對於保胎的孕婦來說,催產素是萬萬用不得的,那麽,是誰給她用的藥?


    鄭霖旭休假了,所以這件事情就算有心人怎麽栽贓陷害都害不到他頭上的。


    這個短信讓我的心情一下子就明媚起來,我甚至再給病人看病的過程中,情不自禁的哼出口哨來。


    孔澤學見我這樣,立馬笑著說,“有眉目了?”


    我對他比了他ok的手勢,還特興奮的朝他眨了眨眼睛。


    我覺得,隻要順著這條線索查下去,那一定能很快水落石出,真相大白。其實我當初還擔心,這件事情也會像我媽媽的案子,一拖再拖,萬萬沒想到事情的發展竟然這麽快!


    直到下班,我才知道是我白高興了。


    當時,我在他的車旁等他。見到他和院長一起走出來,兩個人邊走邊聊著什麽。


    院長先上車走了,鄭霖旭自顧自走到了車邊,他似乎沒有看見我,一邊開車門一邊打電話。很快我的電話就響了起來,他順著聲音轉過頭看我,我揚起手機對他明媚的笑著。


    他輕輕的笑了一下,又似乎沒有。我的心咯噔了一下,當時第六感很強烈的告訴我,事情好像沒有我預想的那麽順利。


    我們都上了車,車子駛上擁擠的車道。車子走走停停,我一直在想要如何開口才好。


    “怎麽不說話了?”鄭霖旭似乎也受不了這沉默的氣氛,先開了口。


    “恩,我在……等你說。”我有些尷尬。


    “你想問什麽就問吧。”他轉過頭看我,“我沒關係的。”


    “沒……”我心虛的搖頭。他的表情和語氣,已經暗示了某些東西了。


    可是,我才說出口就後悔了。又忍了許久,最終還是沒忍住開了口。


    “後來呢?後來怎麽樣了?”我問出口的時候,感覺舌頭似乎都短了一截似的,心也跳得很快。


    “後來,”鄭霖旭笑了笑,過了好幾秒才說,“說了你也不會信的,那處方簽上竟然有我的簽名。”


    “簽名?”我激動得安全帶都快要被我繃斷了。“你不是休假的時候,沒有迴過醫院的麽?你怎麽可能簽字嘛!”


    “恩,所以失去才變得有趣了。那簽名,就連撇捺的勾勒都模仿得很到位。”


    “這麽說,真的是有人故意陷害了?”


    “恩。”鄭霖旭點點頭,“我和院長都認為動手腳的就是產科內部的員工,院長的意思是,先別報警,別鑒定簽名。他會召集我們科室的同事都站出來,希望偽造簽名的那個人主動承認錯誤。”


    “那你的意思呢?”


    “我的意思,和院長一致,畢竟,把事情鬧大了,對誰都沒有好處。”


    “哦!”我想了想,又說,“那這麽說來,這一切仿佛都是計劃好的了!你要去美國的事情,我從未和別人說過,你呢?有沒有覺得誰的嫌疑最大?”


    他搖了搖頭,“我真的不願意,從這種狹隘的心思去揣度別人。”


    “可是事情發展到這一地步,你已經很被動了。若是你再被動,還真不知道躲在身後的人又會搞出什麽亂子來。所以你現在必須主動出擊,懂嗎?”


    到了家後,我們又在車子裏繼續討論這個話題。我還把陳然和趙雲的事情告訴了鄭霖旭,因為我覺得,到了這種時候了,我不能放過任何疑點。


    “陳然和趙雲都否認了他們之間的關係,但是他們卻在辦公室裏做出那種事情。陳然口口聲聲說還在愛著方瑞,而方瑞又對你念念不忘。你覺得,陳然會不會因愛生怨,而利用趙雲報複你?”


    這個大膽的推測,連我自己都嚇了一跳。畢竟,趙雲是第一個給我提供線索的人。可是孔澤學也說了,趙雲作為產科的普通醫生,在進修兩年後突然做了男科的副主任,大家都說這裏麵有貓膩。


    鄭霖旭卻幾乎沒有想,就一口否決了。“我和陳然是多年好友,他不可能害我的。”


    “你就這麽相信他?”


    “他是和我交情最深最鐵的,所以這點我還是有把握的。”


    “可是……”最終,我還是把後半句話給忍下去了。雖然我覺得陳然並不是什麽好人,可是我憑直覺就給他的朋友下定論,這也不恰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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