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天之後,營地已經完成了重建,絕人也在維修了一下通訊裝置後緩緩步入主帳,不過奇怪的是,路上的忍者看待他的眼神都怪異無比。

    看到絕人到來,宇智波鏡和朔茂都意味深長地盯著他,卑留唿饒有興趣地率先開口道:“你隱藏的可真夠深的啊。”

    “還可以吧,主要是我這個人不喜歡打架。”

    聽著絕人滿不在乎的迴答,朔茂嘴角一抽,宇智波鏡卻嚴肅地說道:“絕人,木葉的傷亡人數統計出來了,我們的隊伍中有三人死於你和通靈獸的組合忍術,還有數十人因此受傷。”

    “老師,這隻是個意外。”

    “並不完全是意外,絕人,在戰鬥中誤傷原本是正常現象,可不正常的是你在殺人後的態度,你對生命太過冷漠,這才是你最大的錯誤。”

    “老師?”絕人感覺到有些不對勁,宇智波鏡從來沒有這樣嚴肅地批評過自己,雖然心裏有些不服,但為了這種小事和老師吵架實在不值,他遲疑片刻還是服軟道:“好吧,這次確實是我的失誤,在衝飛羅砂的砂層時應該更謹慎一些,下次我會注意。”

    宇智波鏡歎了口氣,看著絕人的眼光複雜無比,他有些壓抑地說道:“絕人,我實在是太了解你了,你從學生時代起就表現出了許多優秀特質,聰明,善良,溫和,友愛,最重要的是你的身上有著遠遠超出常人的冷靜和成熟,這些都是九年前我選擇你作為我的弟子的原因,當然,後來發生的種種事情也表明,我當年的判斷沒錯,你是令我驕傲的弟子。”

    “可隨著時間的推移,我也發現了你唯一的瑕疵,絕人,為什麽你和卑留唿在木葉的監獄中偷出了那麽多的死刑犯,為什麽你能如此輕描淡寫地殺死那些已經失去反抗能力的雨忍村忍者,最重要的是為什麽你在殺死了自己的友軍後沒有表現出哪怕一點愧疚。”

    “老師,我們。。”

    “卑留唿,你的事我待會兒再處理,絕人,我現在想知道,即便是常年和你一起研究的大蛇丸和卑留唿,他們在麵對死亡時也能或多或少地表現出失落或者沉重的情緒,為什麽你沒有,你就真的對陌生人的生命沒有一點敬畏嗎。”

    絕人有些發懵,千年來他從來沒有意識到自己對凡人的態度,當然也沒有人敢這樣當麵教訓他,絕人有些疑惑地說道:“老師,我做的有什麽錯,死刑犯早晚要死,隻不過在我的手中死得痛苦一些,結果沒什麽差別,殺死那些普通的敵國忍者也是因為他們沒有成為戰俘要挾雨忍村的價值,再說戰場上對敵人仁慈就是對己方殘忍,至於那些被我誤殺的木葉忍者,我會給他們家人補償,保證他們一生富貴無憂,受人尊敬。”

    宇智波鏡再次重重地歎了一口氣,痛心地說道:“絕人,老師我想看到的隻是你的態度而已,可現在在你的身上,我看不到火之意誌,一個冷靜到將生命當作數據來量化計算的人,並不能算得上完整,身為老師,我也有責任培養你的心智。”

    看著朔茂和卑留唿也皺著眉頭點了點頭,又想起在路上看到的那些木葉忍者怪異的眼神,絕人終於感受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煩躁,就如同當年的阿修羅和因陀羅那樣,最親近的朋友和長輩卻無法理解自己的想法,那種有力無處用的感覺第一次出現在了他的心中。

    然而,神靈麵對著批評和勸諫,第一反應往往不是接受,而是憤怒,絕人聲音冷冽地說道:“老師,你錯了,早在千年前就已經有人將生命當作數據來歸類總結,而且一直沿用到了今天,既然我的理念與這隻部隊並不匹配,那就讓我離開吧。”

    “絕人,不要衝動。”

    “老師,絕人他隻是想不開而已,你不要介意。”

    出乎意料的是宇智波鏡並沒有挽留,而是閉上眼睛疲勞地靠在椅子上說道:“你想走就走吧,等到你理解了生命的可貴,再迴到隊伍中來。”

    絕人不顧朔茂和卑留唿的挽留轉身就走,可在臨出門前又聽到了宇智波鏡低沉的歎息:“絕人,不知道是不是老師的錯覺,你似乎還沒有拿出全部的實力,你是在故意拖延著這場戰爭嗎。”

    絕人身體一頓,這麽多年來毫無保留地照顧著自己的老師簡直將他完全看透,許多事情都被鏡猜對了,可他並沒有迴答,而是一聲不吭地離開了帳篷。

    “老師,絕人現在的處境很危險,你怎麽能趕走他。”朔茂焦急地說道。

    “憑絕人已經暴露出的實力,就不弱於我的老師千手扉間,足以在這片戰場橫行了,而且我的感覺不會錯,他應該還有所保留。”身為老師,宇智波鏡甚至不想去問絕人這身實力到底是怎麽修煉出來的,在他看來弟子的實力強是好事,不用問那麽多。

    可沉默半晌之後,宇智波鏡還是說道:“卑留唿,你辛苦一下,跟著絕人吧,就說是我把你也趕出去了,還是你們相互照應保險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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