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老,嚴老?”眼見啞羅這頭再難指望,猴大嘴繼續唿喚著嚴以寬。可得到的迴應依舊是幾句不清不楚的囈語。


    “奶奶的,不管了!走上不走下,走左不走右。咱們推左邊的石門!”趙七娃是徹底急了眼,一通話就定了方向。


    “我去,流氓趙,你能不能行,可別瞎咧咧啊!”猴大嘴見他發號施令,立刻質疑道。


    “你丫想死就繼續猶豫,我們先顛兒了!姐姐,上!”趙七娃根本不理睬他,斬釘截鐵的說道。


    辛紫菲本就是幹脆利落的人。聞言二話不說,兩個縱步來到了左側的石門前,甩起膀子推動起來!這扇石門遠比先前的貔貅石門高大沉重,以辛紫菲的力量也隻推開了一條小縫。其餘人隨後趕到,急忙加入了推門的行列。此時的“假發”距我們已經不足十米,森森黑毛直刺的人眼發疼,哪還有什麽選擇的機會?管它裏麵有什麽呢,推門逃離這裏才是當務之急!


    然而眾人使出了吃奶的力氣,才將石門推開了一條小縫。可“假發”已然來到了眾人的麵前!最前方的一隻忽的立起身形,猛虎撲食一般衝向了隊尾的趙七娃!


    趙七娃驚叫一記,抱頭就往人堆裏紮。辛紫菲見狀飛身縱起,騰空的雙腿狠踹石門!那石門在她全力一踹之下往後猛退,露出了一條一人來寬的縫隙。眾人忙不迭的側起身形,魚貫而入。


    辛紫菲則借著蹬踹石門的力量往後橫飛,一腳將那撲擊過來的“假發”踢出老遠,頓解眾人之危。剛一落地,她一個箭步也閃了進來。其餘人胸頂肩扛,使出了吃奶的勁兒,終於在“假發”趕到之前關上了石門!


    耳聽得“假發”撞門之聲此起彼伏,石門卻沒有絲毫退卻,眾人繃緊的神經這才放鬆下來。猴大嘴蹲在地上喘著粗氣道:“奶奶的,又撿迴一條命,真是刺激啊!侯爺以後說啥也不會得心髒病了,你妹的都快練成鋼心鐵肺了。”


    “醜猴子,你可……可算說了句心裏話!”趙七娃最為矮小,跑動也最為吃力,此時累的幾乎說不出話了。


    我也累的夠嗆,頭上的撞傷更是隱隱作痛,不由的提議道:“要不咱們休息會兒吧,順便讓嚴教授也緩緩。”


    其餘人連連點頭,紛紛席地而坐。唯有薩沙和辛紫菲兩個“非人類”還是兀自站定。一個擺弄著槍械武器,另一個忘我的觀察周圍。


    不過我早就見怪不怪了,休息時便同另外幾人說道:“剛才那東西是什麽?我怎麽看著有點像人啊,怎麽嘴裏還有牙齒?”


    “可不咋滴,我也瞅見了,就那大門牙,都黑出一朵花兒了。眼瞅著就要趕上流氓趙啦,可人家愣是沒掉!你說邪乎不?”猴大嘴極其自然的把話題領到了趙七娃的身上。


    “得,就你丫還說我牙黑?合著你那一口大黃牙就好意思見人了?就你這一嘴黃滋滋,到足球場上一暴牙,嘿,天然的黃牌兒!”


    耳聽著他倆你一言我一句又掐上了。我暗暗搖頭,多認真的話題到他倆嘴裏也得變了味兒。


    “不錯啦,東方不傲,我也感覺那些東西係人啦,隻是不知道怎麽披上了一層黑毛啦。”辛紫菲把短刀收拾妥當,也席地而坐,加入了我們。


    我一聽總算有個明白人,便和她探討起來。猴大嘴和趙七娃繼續著他們的嘴仗,好像他倆早已習慣了這種動腦動心又動嘴的交流方式。啞羅則扶著嚴以寬,默默的出著神。所有人中,唯有薩沙兀自站定,不停地摸索著牆壁地麵,時而側耳傾聽,時而注目觀察,好像是發現了什麽。


    過了好一會兒,我們也沒探討出個所以然,但體力卻恢複了很多,一個個又生龍活虎起來。隻有嚴以寬一直緊閉雙眼,始終不見恢複知覺。


    “準備好了沒?咱們還得推門出去一趟!”薩沙發話了。聽得我們皆是一愣:出去?再迴到那黑毛怪物橫行的房間裏?


    趙七娃忍不住問道:“薩沙姐,您瘋啦?哥幾個好不容易逃到這裏,再返迴去豈不是自投羅網?而且我們前方明明還有路啊,往前走不就得了?”


    薩沙依舊麵無表情:“嗯,不光有路,還有樓梯呢!但就是不能走!咱們必須打開門闖出去,到對麵那扇門裏再看一看。”


    眾人聽得是越發的糊塗了,七嘴八舌的問道:“有樓梯咋還不能走了?”“就是就是,上去不就得了?”


    薩沙徑直走到石門前:“前方是一道螺旋階梯,但那階梯四周的牆壁上有許多幾微小而又規矩的孔洞,它們又小又深,很像是某種機關的發射通道。此外,螺旋樓梯的石階也有問題。雖然建造者有意掩飾,但我還是看出它們並非渾然一體,每一階都是由幾個方形石塊拚湊而成的。這些石塊打磨的極其光滑,若不仔細看,非常容易把它們當成一體。所以,我在想,如果……”


    “如果我們行差踏錯,便會有機關啟動,將吾等誅殺殆盡!”嚴以寬突然接過了薩沙的話。眾人聽他終於醒轉過來,不禁大喜,紛紛圍了上去。


    此時的嚴以寬已睜開渾濁的雙眼。隻見他麵色蠟黃,眼神中也帶著一絲飄忽,竟給人一種命不久矣的感覺。他掙紮著坐起了身:“聽爾等適才所言,似乎吾等誤入了機關暗道。具體情形如何?詳實說來。”


    啞羅趕忙滿臉著急的比劃起手語,而嚴以寬竟也能讀懂他這“殘疾”手語,臉色開始變得凝重。半晌,他才重重的歎了一口氣,頗為苦澀的說道:“為何行途如此多舛!此處怕是再入絕途了!爾等且聽我道來……”


    又是一番長篇大論,讓我們明白了事情的梗概。原來刻在石門上的兩個人是孽神。這孽神是夜郎神話中的一種妖怪,總是幻化為狐狸的模樣阻攔行人,然後提出一個問題。若是行人答錯,或是不理睬它,就會遭到附身,然後自殘自食,直到將自己吃光抹淨為止。若是答對了,那便放過行人,並保佑其飛黃騰達,成為人中龍鳳。相傳撒嘛夜郎時期的仡佬族尚議大臣合木真便是受到了孽神保佑。


    夜郎國人敬畏孽神,把孽神刻與門上,形成了一種特有的建築:孽神封門。這孽神封門一般是用作藏寶守秘的機關,多是成雙成對的出現,分對生死兩路。目的便是迷惑闖入之人,另其上當赴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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