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水月掏出一張黃色符咒,想要試探一下,這個封印究竟是什麽做的。


    既然沒有別的辦法,那隻能一個一個的試了。


    雖然,好像有點愚蠢,但總比坐以待斃強。


    然後,她才掏出黃色符咒,手腕卻一下不墨雲曜給握住了,將她的符咒取下來。


    “清兒,你要在施法了,你身體受不了的。”


    墨雲曜心疼的看著她,他是男人,卻保護不了自己喜歡的女子,除了心疼,更多的是內疚。


    如果不是因為要救他,清兒怎麽會一夜白頭,又怎麽會給渡生老道士可乘之機,來冤枉她是妖怪?


    一切,都是他的錯。


    “對不起,清兒,我不應該把雪靈帶迴來的。”


    曾經的一個善舉,卻為他們之間招來了這麽多禍患。


    雪靈救了他的性命沒錯,所以虧欠雪靈的人是自己,而不是清兒,雪靈要還債,大可以找自己,何必如此難為清兒呢?


    在這場鬧劇裏,最無辜,最冤枉的就是清兒了。


    可是偏偏,她受到的傷害卻是最大的。


    “事已至此,說什麽都沒有用了,今天就算是真的死了,我也是高興的,因為我知道,在你心裏,隻有我一個人而已。”


    慕容水月很聽話的不在施法來了,而是環抱著墨雲曜的腰,臉頰貼著他胸膛。


    如果一定要死,那就死在一起吧。


    誰也不要再說出一些,我死了之後,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的話了。


    因為,不管是誰活著,孤獨的那一個人都是最痛苦的,這種感覺,慕容水月已經飽受過了。


    墨雲曜緊緊的抱著她,輕輕的吻著她的發絲。


    “好,不說了,能跟清兒死在一起,我無怨無悔,或許,這是上天對我最後的眷顧了吧!”


    兩人緊緊的抱在一起,就那麽靜靜的坐在刑台之上,等待最後的天命。


    既然渡生老道士一心想讓他們死,他自然還有後招,隻是不知道他的本事究竟能大到什麽程度而已。


    渡生老道士這邊將所有的箭雨都扇向了慕容水月那邊,卻忽然被封印給全部格擋在外,頓時氣得不輕。


    他自己都差點忘了,凡是有殺氣的東西,一旦靠近封印,立刻會遭到封印的反彈。


    作用在封印上的力量有多大,反彈之力就有多強。


    不過,慕容無痕倒是不敢繼續讓人放箭了,萬一傷到了清兒怎麽辦。


    這個渡生老道士真是陰險。


    “老爺,現在怎麽辦?”


    李蘭生哭哭啼啼的拉著慕容無痕的衣袖,臉上的淚痕都還沒有幹透,眼眶又紅了。


    連箭雨都難為不了渡生老道士,那他們還能怎麽辦?


    她的清兒,難道真的要永遠被困死在裏麵嗎?


    連老天爺都降下甘霖,為她打抱不平了,為什麽,為什麽渡生就是不肯放過她?


    “國師,你想要什麽,你說,我都可以給你的,我隻求你,求你放過我家清兒,她還小,不懂事,哪裏得罪了國師,還望國師大人大量啊~”


    李蘭生知道沒有辦法了,隻能轉向去求渡生老道士。


    然而,渡生老道士跟慕容水月之間的不解之仇,豈是李蘭生三言兩語,輕描淡寫就可以一筆勾銷的?


    隻要慕容水月一天不死,渡生老道士心裏就一天不踏實。


    因為,他們知道渡生老道士太多見不得人的事情,留著他們,就是個禍害,後患無窮啊。


    “妖孽,自當死!”


    渡生老道士的一番話,徹底斷絕了李蘭生的希望。


    “國師,我女兒做了什麽,能讓你非要認定她是妖孽?倒是國師你,公然使用妖法,囚禁我女兒,依我看,國師你才是唯恐天下不亂的妖孽。”


    李蘭生是頭一次那麽氣憤,那麽憤慨,指著渡生老道士就罵道。


    渡生老道士也不跟她一般見識,拂塵一揮,就要開始做法,將他們兩個弄死在封印之中。


    慕容水月跟墨雲曜隻覺得封印開始縮窄,一點一點的朝著他們圍攏過來。


    不好了,這個臭道士,想要活活憋死我們。


    慕容水月心裏暗叫一聲,可是,完全沒有任何辦法。


    連入山咒都奈何不了的封印,她還能有什麽辦法?


    “神龜老兒呢?”


    慕容水月忽然想起神龜老兒來,它不是上古神獸嘛?他一定有辦法破解封印的不是?


    墨雲曜看著慕容水月,似乎有些不忍心打擊慕容水月。


    “渡生設了個結界,將它們都困在裏麵了,我是人,所以走了出來。”


    渡生老道士居然連神龜老兒他們都能困住?不科學啊,他這些年到底是幹什麽去了,怎麽會變得如此厲害?


    眼看著封印在不停的縮小,慕容水月暫時也沒有別的法子。


    死是遲早的事情,但是,總不能坐以待斃吧?


    於是,她再一次從袖中甩出暗黃色符咒,一次四張,“嗖嗖嗖嗖”的豎立在慕容水月的前後左右。


    慕容水月手中掐訣,一下咬破自己的手指,往它們上每個都點了一滴血,然後,四張符咒頓時幻化成人形,一下衝出去,一人一邊,將封印的四個角落頂住,不讓它們繼續縮小。


    一時間竟形成拉鋸戰,封印靠近一點,四人就一咬牙,將它們推得遠一點,大家不分勝負。


    封印暫時沒有繼續縮窄,但是,慕容水月知道,這個辦法撐不了多久。


    因為,那四個人的力量都是從她身上獲取的,一點自己支撐不住了,它們也就跟著完了,封印還會繼續縮窄,直到將他們夾成肉餅。


    “清兒~”


    墨雲曜擔心她,因為她的臉色愈發的蒼白了,表情還很痛苦。


    慕容水月為了不讓他擔心,隻能勉強的擠出一絲笑容,安慰墨雲曜,道。


    “我沒事的,就是有些乏了。”


    說完,已經完全沒有力氣開口了,一下靠在墨雲曜的懷裏,看似閉目養神,實則是集中精力對抗那個封印。


    “哼,看你撐到了多久。”


    渡生老道士忽然冷笑一聲,不屑的盯著將死的慕容水月。


    這個丫頭,確實超乎他的想象來了,比他預料中的還要厲害不少,可是,再厲害又能如何,最後的結果都是一樣的,那就是~死!


    可惜了,要是她當初站在自己這一邊,而不是跟那個陰靈一白一對的話,他或許能將她培養成接班人,將自己的畢生所學都交給她。


    日後,得了他的真傳,慕容水月定然是東洛國最厲害的陰陽師。


    隻是,天意弄人啊,她自己選錯了邊,怪不了旁人。


    渡生老道士獨自笑著,有些惋惜的看著慕容垂死掙紮的慕容水月。


    忽然,身邊殺氣漸濃,一迴頭,一個白衣飄飄的身影,從天而降,對著他就是一掌。


    渡生猝不及防,隻能一下向後倒退開來,手中的訣一頓,加諸在封印上的法力頓時消失。


    慕容水月也跟著“唿”的鬆了一口氣。


    看到一白,慕容水月的心頓時就踏實了,有一白在,渡生老道士絕對討不了好。


    “一白~”


    慕容水月叫了他一聲,一白也迴頭看了她一眼,見她披頭散發,麵色蒼白如紙,眉頭頓時緊鎖,眼中掩飾不住的心疼。


    “一白,哈哈哈,來得正好,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自來投,今天,我就送你歸西。”


    渡生說著,手裏一個符咒甩出,對著一白就是射過去。


    一白隻是輕輕的一揮手,符咒還在半路中間,就忽然“唿”的一下,著火自燃起來,等來到一白眼前是,已經化為灰燼了。


    渡生老道士一愣,臉色變了變,一白厲害,他是知道的,可是從來沒有見過一白用盡全力的時候。


    現在一見,還是忍不住有些驚恐,一個陰靈而已,法力居然高成這個模樣,要是他是個人,自己千萬不是他的對手。


    一擊不中,渡生老道士也不驚恐,忽然手上拂塵一甩,腳尖輕輕往地上一點,然後整個人頓時飛起來,衝向一白。


    一白卻一直站著不動,似乎並沒有將渡生老道士放在眼裏,等到渡生老道士都快飛到眼前的時候,一白腳尖才輕輕的一旋,側身躲了過去。


    可是,渡生老道士顯然是有備而來的,拂塵忽然往後一甩,直接朝著一白的身上就幾擊打過去。


    並且,一白清晰的看見,渡生老道士的拂塵上麵,既然藏著好幾根銀針,黑氣飄渺,想必是淬了毒的。


    一白的眉頭輕輕的一皺,這個渡生老道士,這麽多年不見,還是如此的陰險。


    不過,這些伎倆在一白看來,不過是小孩子過家家而已,一白隻是伸出兩個手指,一下就夾住了看似雷霆萬鈞的拂塵,讓渡生老道士一下動彈不得。


    渡生嘮叨也是久經沙場的,被人鉗製住了,也不慌亂,一下轉身,頂在半空,另一隻手一下多出一張符咒,貼在拂塵上麵,往前一推,就要推到夾住拂塵的一白的兩個手指上。


    一白沒法,隻能放手,畢竟,他是陰靈,無法跟符咒相對抗。


    隻是渡生老道士顯然沒有要幾次擺手的意思,一擊得勝,他當然要乘勝追擊,拂塵再次對著一白的臉,一下掃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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