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手機再度響起,是細妹子打來的電話。胡誌軍連忙起身,到裏間房間陽台上去接電話。以免打擾父母看電視,也好不讓他們聽見他和她的談話。

    他按了接聽鍵,用柔和的聲音問道:“你好,王喜梅,打電話有什麽事?”他故意明知故問。

    細妹開門見山地說:“你覺得我姐怎麽樣?”

    胡誌軍早就猜到她會問這樣的問題,假裝幹咳幾聲,清清喉嚨說:“給我的第一印象很誠實、善良,應該是個很賢惠的人!”

    細妹聽他如此評價,心裏很高興,也自誇道:“是呀,我姐姐人特別心地善良,也非常勤快!我們家兄妹多,很窮!她很小就幫家裏做事掙錢,支持我和弟弟繼續上學。她自己舍不得吃,也從不給自己買東西。卻老是記掛著我們,給我們買。隻是她的命不好,所以一直耽誤到現在。我姐是最顧家的人,真的,你了解後就會知道,我說的都是大大的實話!”她恨不得把自己姐姐菊香的好全部抖落出來,可是三言兩語豈能說得明白?

    胡誌軍明白她的意思,她是希望他們能夠談談。他心裏卻暗暗叫苦,天哪!這是怎麽迴事?竟然有女人願意追求自己,莫非自己正命犯桃花?隻是那模樣也著實差了些!要不然自己也不那麽為難,要是美女入懷,那該多好?隻可惜啊!可他還是委婉地說:“是呀,我能看出來,她是一個好女人!隻是我離過婚,實在不配!”

    細妹聽到這裏,忙笑著說:“男人離過婚沒什麽的,何況不是你的過失,我聽說了你前妻的事,隻為你歎息不值!你原來在學校可是一個很好,很出眾的小夥子,想不到也會婚姻不幸,我那個安娃娃要是有你一半好,我也不會和他離婚了。”

    “什麽?你誇我好啊?我怎麽不覺得,我隻覺得自己那麽背時,好不容易真心談一個,竟然是那麽個貨色,所以心不甘!她還要和我離婚,離就離吧,離了也好。現在又是自由身了!隻可惜兒子還小,被判給了她!”說完他重重地歎息著。

    細妹聽了,撿著好的安慰說:“判給她也好,你不用費神!孩子有母親照顧,比父親照顧要好些,男人沒有女人那麽細心的!”

    胡誌軍勉強笑笑,說:“可能吧,隻是太想兒子了!”

    細妹也深有同感地說:“是呀,當爹娘的,哪個不想孩子!有空多去看看!這也是很好的,和孩子多談談心。”

    在細妹子的心裏,男人隻要不在外麵搞女人,不出軌就是一個好男人。而她對胡誌軍的誇獎也是相比較自己老公愛亂搞女人來說的。可胡誌軍卻由此認為自己是個大好人了,別人才看上他。

    細妹子說:“我和你妹妹也隻是介紹你們見麵認識,你們兩個要多聯係,特別是作為男的要主動一些,我就不多說了。有什麽事可以電話聯係我,我待會把姐姐的手機號碼給你發過來。不早了,你忙,我還要上晚班。”

    他聽她說完,忙道:“那你去忙,拜拜!”細妹子的話已經再明白不過,胡誌軍卻歎息著。如果一旦另外戀愛再婚,一是歎息和原來老婆將不再有恢複的可能,二是覺得她菊香不漂亮,和原來老婆比,相差太遠。想了一會兒,覺得還是算了吧,不費這個神!

    他迴到沙發,和父母一起看電視。不再想菊香的事。

    細妹子掛了電話,立馬給姐姐菊香打電話,高興地對姐姐說:“姐,人家對你印象挺好的,你反正沒事,女的也可以主動些,給他打個電話,一起去玩玩,說說話,多了解一下。”

    菊香一聽,心裏也熱乎起來,不好意思地問:“女的給男的打電話,那好嗎?”

    細妹子開導說:“有什麽好不好的?隻要你喜歡就行。現在的女的都特會勾搭男人,隻要男的有錢,哪顧什麽臉麵?女人追男人的多的是,你是不到社會上來好好看看,都說女追男隻隔一張紙,很容易的!社會開放了,戀愛結婚自由,甚至同居的都多的是。”

    菊香傻傻地問:“那我該怎樣去追呀?我可不是那種女人!”

    細妹子知道姐姐心動了,好人就做到底,如此這般地說了一通,聽的菊香愣愣地,怪難為情地問:“這樣做行嗎?人家不會看輕我嗎?”

    細妹子用肯定的語氣說:“行,非常行!現在社會都開放了,隻要兩人願意,做什麽都可以!隻要你是真心待他,男人有時候也挺好哄的!畢竟人都是講感情的。記著按我說的去做,保證行!”她也不知道在哪裏聽過,或者是看過,到達男人的心通過胃,也不知道對不對?隻是覺得也有些道理。

    菊香想著說:“那好,我哪天去找找他!”

    細妹子聽了,急著道:“還哪天呢?就明天,越快越好。有感覺就繼續,如果實在沒有,那就算了!有時候感情也是不可勉強的。”

    第二天,細妹子專門陪著菊香去名牌服裝店采購新衣服。她要把姐姐打扮得更漂亮些!還到美發屋專門拉直了頭發,使得一頭黑發如瀑布樣飄逸,垂在肩上。經過這樣一裝扮,菊香美麗了很多,細妹子還把自己的化妝品給了她,並給她化了淡妝,使得她更加漂亮!三分人才,七分打扮,看來此話一點都不假!菊香就是很好的例證。

    下午四點多鍾,還沒到胡誌軍下班的時間,菊香就早早地趕到了廠門口等候。她不時地望向裏麵的來路,生怕一不小心錯過了。等呀等,等了一個多小時,終於看見胡誌軍和兩個男同事走了出來。菊香壯起膽子大聲喊道:“胡誌軍!胡誌軍!”連喊了兩聲,他們三人都聽到了,出了廠門口,兩位男同事賊笑著,把胡誌軍推向菊香,然後識趣地走了。

    胡誌軍看著她,覺得今天她看上去比初見麵時漂亮多了,更多了一層女性的柔和。心想,她也不是很醜?她能主動到這兒來找自己,說明自己的魅力不淺,正自美呢!語氣溫和地問:“專門來找我的?等多久了?”

    菊香還正忐忑不安呢,經他一問,點點頭,忙說:“才來一會,沒多久!”說著連看都不敢看他一眼,臉也不自覺地紅了。

    胡誌軍看了,微笑著說:“那你來時可以先打個電話,裏麵有座位可以坐坐。還沒吃晚飯吧?我請你去吃飯!走吧!”他覺得人家大老遠地來到廠裏,就是鄰裏鄉親也該請吃頓飯。

    菊香和他並排走著,心不知道是被自己嚇的,還是太緊張了,一直撲通撲通地跳得很厲害。兩人一直走著,很久沒有說話。菊香想著該說些什麽,突然抬頭,看見他手插在褲口袋,好像也很不自在,就問:“你們下班都是什麽時候?”

    胡誌軍輕聲說:“五點半以後!”過了一會走到了一家農家樂門口,胡誌軍看看她,說:“到了,就到這家吧,這家味道還不錯!”

    菊香看了看店名,其中有兩個字不認識,正想說呢,趕緊閉嘴,以免笑話。跟著他一起進去了,選了個小桌的靠角落邊坐下。畢竟隻有兩個人,沒必要占大桌。

    兩個人點了菜,點了兩杯椰汁飲料。邊吃邊說,都是聊些有關細妹子離婚的事,他們之間似乎沒有什麽好聊的,畢竟不了解。漸漸地菊香也不緊張了,說話也自然了很多。她發現他不抽煙,覺得這個對於男性很難得,對他的好感又多了一分。隻見他一口牙齒很白,很健康!比自己姐夫兄弟那黃黃的牙齒,滿嘴煙臭味強多了!

    一頓飯吃完,兩人一起坐公交車迴家。車上由於人太多,兩人也隻是望著車窗外,沒有說話,各自想著心事。車窗外又下起了小雨。長江以南地域就特喜歡下雨,特別是深秋以後,經常是煙雨濛濛。窗外的天色也漸漸地暗了,路燈開始亮了。

    到了站,下了車,胡誌軍和菊香兩人跑著到了他的家樓下。胡誌軍假意邀請著她去樓上坐坐。菊香覺得不妥,不肯上去。他便叫她等會,他去樓上拿雨傘。

    菊香等著,看他跑了上去,一會兒下來了。拿了兩把傘,一把遞給她。對她說:“天黑了,我送送你吧!”

    菊香想起去家的那段路,因為被推了山,路上都是鬆鬆的黃泥土。下雨後,就特別不好走了,滿是稀泥。忙說:“不用了,我自己走迴去,那路上都是泥巴。晚上也有很多做生意的才迴去,不怕的。”

    胡誌軍想了想,出於男性對女性的職責,爽朗地說:“那我送你走一段,有人一路迴去,我就迴來,如果沒有,我就送送你。”

    菊香不再堅持了,兩人一起沿著馬路的人行道走著。他的話讓菊香心裏暖洋洋的,這麽多年,還沒有誰接送過她,哪怕再黑,都是她一個人壯膽走迴去。雖然曾經害怕得哭過,可從來都不和別人說的。

    走到一半的路上,正好碰上了幾位菊香他們村裏的。兩人道了再見,各自迴家。胡誌軍這一送,在他們那個村成了爆炸性新聞,一下全村人都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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