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誌軍和妹妹胡鳳嬌早已經在酒店的大門口等候。兩人向著她們倆應來的方向看著,小聲地說著話。

    胡鳳嬌說:“哥哥,她就是細妹的二姐,你應該見過她吧?她比細妹大兩歲,你們讀書時,她應該隻比你們高兩個年級而已。”

    胡誌軍搖搖頭說:“沒見到過,要不怎麽一點印象都沒有?”

    胡鳳嬌想了很久,對哥哥說:“你比我高四屆,我還以為你看到過呢!我好像也從來沒見過。她弟弟楊徳誌和我是同學。隻可惜我從來不去男同學家玩的。”

    胡誌軍瞪了一眼妹妹,說:“那你這個媒人怎麽當的?什麽都不弄清楚,連最起碼的,人長什麽樣都不知道就做媒了?真是的!”

    胡鳳嬌假裝委屈地說:“哎呀,都是媽媽叫我問問的。媽媽聽別人說她長得很高,人也本分,勤快!誰知我一問她妹妹,她就說讓你們見見麵再說。我難道說不行?等我先看了再說?好像說不過去吧?”

    胡誌軍不再責怪妹妹了,隻是不時地看看周圍。胡鳳嬌說:“離婚大半年了,你又過上了單身日子,老呆在父母身邊,吃喝父母的也不是事!難道父母伺候你一輩子?要不,你就複婚,把嫂子和侄兒接迴來?”

    胡誌軍聽了妹妹的話,想起了離婚的老婆,心恨恨地道:“跟她複婚?我寧願這輩子都打光棍!她好像也很希望我去接她迴來,可我就是氣不過!”

    胡鳳嬌要是早理解恨越深就是愛得越深的道理,她也不會聽從母親的話,去問那個細妹的。可故事就是從這個無意的問詢開始,讓人哭笑不得。

    胡鳳嬌再次問道:“那你真的不打算和嫂子和好了?這事,你得自己想清楚,想明白!畢竟是你的婚姻大事,關係到你一輩子的事。”

    正說著,鳳嬌遠遠地看見細妹來了。忙著向她招手,喊道:“細妹,這裏!”鳳嬌也隻知道她的小名喊著細妹,因為鄉親們都那麽稱唿她。

    隻見細妹手拉著菊香,很快地向他們走了過去。

    四人在酒店門口相見了,胡鳳嬌和胡誌軍兩人一起看向菊香,把菊香都看得不好意思了。鳳嬌忙移開視線,看了哥哥一眼,哥哥早看向細妹了,高興地對細妹說:“老同學,王喜梅!都有好些年不見了,你跟安娃娃過得好嗎?”

    王喜梅?胡鳳嬌覺得有點不對,她一直以為她應該是姓楊才對,因為她的弟弟叫楊德誌。當時就覺得這個名字有些俗氣,也不知道俗在哪裏?

    細妹豎起眉毛,有些不悅地說:“別提了,我早跟他離婚了!”

    “離婚了?”姓胡的兩兄妹異口同聲地問。因為當初他們是從小學一起升到初中的同學,兩人是自由戀愛多年!安娃娃去當兵三年,細妹等他三年,等他複員後,兩人立即結婚了,成了他們班上唯一一對成功走進婚姻的典範。同學們都羨慕死了!

    胡鳳嬌看看菊香,笑著招唿:“你好,我們進去吧!”

    四個人一起進去,在二樓靠窗的四人座位坐下,點了壺八寶茶。每個人再點了份果汁加冰,坐著慢慢地說話。

    細妹忙對菊香說:“姐,你應該認得她吧?我們當時還一起看過她,當時才那麽一點高,是個小女孩,期末經常看到她上台領獎,成績很好!”

    菊香勉強笑了笑,說:“是的,記起來了,當時紮著很大一根馬尾辮,很漂亮的小女孩!真快,又那麽大了!不過,模樣沒怎麽變,就是長高了!”

    胡鳳嬌忙笑道:“你們認識我?”

    她們倆笑了,點點頭,細妹說:“你那時既可愛又漂亮了,成績又好,怎麽不認識?”

    胡誌軍覺得自己被冷漠了,忙說:“她還漂亮啊?我怎麽沒看出來?我還以為就我最帥呢!她黃毛丫頭一個!”

    細妹聽了,說:“你們男生,都愛自誇,不過,你當時確實蠻帥的!就是印象不好,我可一直記得六年級寄宿那段事!”

    胡誌軍忙問:“印象不好?哪段事?”

    細妹笑著說:“你就忘了,當時你,還有安娃,虎崽,叫花子,你們半夜去偷別人家的桃子!”

    “哦,那事,當時也都是一群不懂事的孩子,嘴饞!”胡誌軍笑了,想起了那夜偷桃子的事情。

    細妹“哎”地歎了一聲,說:“那可是五保戶徐婆婆的,你們真不應該!”

    胡誌軍也歎了口氣,說:“是啊,確實不應該哦!可當時你們幾個女生還吃得津津有味呢!要不是安娃想著你,你們女生怎麽會知道?”

    菊香沒有做聲,隻是靜靜地看著他們說話。這樣的相親,談話氣氛濃烈了許多,他們都談著學生時的事,沒有針對專門相親,覺得沒有什麽尷尬的。她趁機偷偷地看了幾眼胡誌軍。隻見他理著很短的頭發,顯得很精神,濃眉大眼,高鼻梁,戴著一副近視眼鏡,很有些學者的味道!身材結實,身高差不多一米七五以上,八字嘴,唇厚多肉,很飽滿。確實還是有幾分帥氣,看上去很實在,不是什麽壞人!

    胡鳳嬌看了幾眼菊香,覺得她不醜,可就是不知道哪裏不對勁,總覺得看不上,可能是那突出的顴骨,讓整張臉看上去一點都不柔和,有些生硬?怎麽都覺得那應該是一張男性的臉,長在女人身上就是不合適。

    看著菊香被冷場了,胡鳳嬌看著她,問道:“菊香姐,聽細妹說你學過美發?”

    菊香抬起頭來,大家都一起看向她,這有點讓她緊張,她沒有說話迴答,隻是點點頭。

    細妹忙替她說:“是的,我姐自己掏錢去學的。剪男士發型很在行的!原來在二炮那邊的一家美發屋幫忙、打工,後來再迴到這邊的兵站,幫朋友做事。現在征地了,就迴來了。”

    菊香有些局促,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胡誌軍幾次看了看,便笑著說:“很好啊,自己有手藝,比什麽都強,餓不死的。”

    菊香聽了抬起了頭,正好看到了他微笑著的眼睛,心裏不自覺地有些慌了。想要說話,卻不自覺地幹咳了起來,幹咳完了,眼神有些怯怯地看了幾眼他們,自謙地說:“我那算什麽手藝?隻是學著玩玩!”

    細妹笑著岔開話題,說:“胡誌軍,還記得畢業文藝表演嗎?六年級畢業那年!”

    胡誌軍點點頭,高興地說:“當然,我可是男主持人,怎麽會忘記呢?”

    “你唱的那首歌,真好聽,叫著《泉水叮咚響》吧?當時聽你唱完,我就喜歡上那首歌了,我還專門去抄了歌詞歌譜。”說著輕輕地唱了起來,胡誌軍也跟著一起輕輕地唱起來。

    泉水叮咚泉水叮咚泉水叮咚響,

    跳下了山崗,走過了草地,來到我身旁。

    泉水呀泉水!你到哪裏你到哪裏去?

    唱著歌兒彈著琴弦流向遠方

    請你帶上我的一顆心,繞過高山一起到海洋

    泉水呀泉水你可記得他?在你身旁是我送他參軍去海疆

    泉水叮咚泉水叮咚泉水叮咚響

    請你告訴我的心上人,不要想我也不要想家鄉

    隻要聽到這泉水叮咚響!那就是我日夜祝他身體健康

    泉水叮咚泉水叮咚泉水叮咚響……

    胡鳳嬌和菊香看著他們,仿佛也被感染了,畢竟都是年輕人,也跟著一起唱了起來。歌聲引得服務小姐微笑著看向他們。

    唱完,除了菊香外,他們三個人都笑了。菊香覺得他們根本就沒有關注她,可是別人關注到她,她又覺得惶恐,她的表情有些陰晴不定。這一切都看在胡鳳嬌的眼裏。

    胡鳳嬌從哥哥看她的眼神,知道了他看不上她,否則他會多問些有關她的事情,多和她說說話。而整個的談話過程,他幾乎都沒有問過她,隻是和細妹談些學生時代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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