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爆炸聲四處響起,瓦赫利茲已經猜到這是大隋國追兵到了。又見教中地位僅次與大主教巴登的主教執事拜登滿臉是血倒下,多半是死了,心中一股末世感油然而生。


    “好!停~停止攻擊。”張楚持望遠鏡張望揮手下令道。


    “張大人,跑了~你看那幫人已經跑出射程了。”中尉小隊長指著北方雪地曠野叫道。


    “嗯!看到了。教堂已經倒塌燃燒,波斯皇帝最後的窩被咱一鍋端了。你看,那個跑在中間被一群人簇擁著的紫袍人定然就是霍茲密爾德四世;另一撥被白衣教士推著走的紅衣人,不用說就是其大主教巴登了。兔子出洞了,接下來就看向上校的了。走~”


    “大人,我等現往何處去?”


    “匯合邦德千戶進村~”


    “進村?”


    “對!聽我命令,子彈上膛進村!”


    畢竟是處於高寒地帶的高加索山區,平地積雪近兩尺,行走極為不便,更不用說是在雪地中倉皇奔跑了。


    霍茲密爾德四世在眾多宦官和護衛的簇擁推搡下,帶著自己的兒子及諸多女眷皇戚們深一腳淺一腳的向著北方唯一的山口奔逃著。


    年邁的大主教巴登也狼狽不堪的緊隨其後被信徒們近乎抬著在走。


    “拜登祭司怎樣了?快去看看。”


    巴登雖然狼狽,但畢竟被眾信徒抬著在跑並不覺累,突然想起了重傷的手下拜登問道。


    “稟大主教,拜登祭司長老他已經去見聖主了。”一緊隨的小祭司答道。


    “啊?帶上他,別扔在這裏,本教要給為他開壇主祭,讓他安心去見聖主。”


    說完,巴登痛苦的閉上了雙眼,幹皺的臉上已是老淚縱橫。


    “嗯?為何停下來不走?”巴登突感異樣忙問道。


    “稟大主教,前麵陛下突然停下來了,還在和那些皇戚們爭吵。”一隨從忙答道。


    “此地不宜久留,快去問問是何原因不走?”


    “稟大主教,皇帝陛下不願越境去拜占庭國,說死也要死在自己國中。”又一長老跑迴說道。


    “抬本教過去見陛下,快~”


    很快,巴登便被眾信徒抬到了前麵還在爭吵的霍爾密茲德四世身邊停下。


    “陛下,先不論生死,追兵就在身後,還是先脫離險境為好。就算去到了拜占庭帝國也無妨,本教主大不了去見薩溫陛下,說動他與陛下一道對付東方蠻族便是了。”巴登急切勸道。


    “陛下快走吧!在慢些追兵就該上來了。你們幾個快扶陛下走,本將軍斷後。”


    有大主教巴登撐腰,瓦赫利茲趕忙對幾個手下吩咐道,生怕誤了逃命時間。


    霍爾密茲德四世還想繼續硬挺,但卻被幾個悍勇的軍漢直接架了起來向山口處急撤。隨行眾人也趕忙跟上快跑。


    山口處地勢平坦,但兩側積雪之下早已埋伏了向小平帶領的大隋皇家步槍隊。每個步槍手兩眼圓睜看著一步步靠近過來的這群特殊的逃難者,猶如惡狼在雪下埋伏等待圍殲一群羚羊的到來。


    “狗rd,還不麻溜的過來送死,怎麽走走停停的?”向小平舉著望遠鏡口中嘀咕著。


    “向隊,該不會他們察覺到了我們在此埋伏?”身邊一中尉排長小聲問著。


    “屁!你真以為他們是神啊!多半是後麵張檢使帶的人沒跟上來,他們停下來喘口氣兒。傳令下去,注意隱蔽,等狗rd們靠近了再打。”


    “是,向隊。”


    中尉答應一聲後忙扭頭向身邊靠的近的隊員傳著命令,隨後,命令被逐一傳遞到每個隊員耳中。


    漸漸的,原本眼中的黑點變得越來越大;


    漸漸的,每個倉皇逃難的人的臉也逐漸清晰起來。


    向小平心中一陣大喜,他期待看到的兩個人影似乎已經清晰的出現在望遠鏡中。


    就見一緊裹紫褐色緞子錦衣,頭戴黑狐毛皮帽子,滿臉胡須,關鍵是這人正被幾個軍漢架著奔走,不是波斯皇帝霍爾密茲德四世才怪!


    而這群軍漢身後不遠處則是一群身穿白袍的教士,同樣簇擁著一個年邁的老者趕路,而這老者卻是一身凸現身份的紅袍,手中緊攥著一根象征拜*教王者的金色權杖,此人絕對就是傳說中的拜*教最高精神領袖紅袍金杖大主教巴登無疑。


    “全體準備,給對麵小隊發信號。開火~”向小平大手向下一揮,厲聲嗬道。


    “呯~呯呯~~轟~轟轟~”


    頓時,山口兩側雪堆中各站立起百十人來,有的舉槍射擊,有的將手中手雷奮力拋出。


    槍聲、爆炸聲伴隨連綿的慘叫聲不絕於耳。


    “打起來了,張大人你聽~”


    正在教堂殘垣斷壁中打掃戰場的一個親隨密探對張楚急叫道,一臉的興奮狀。


    “叫什麽?本官又不是聾子。但願全部殲滅不留一個活口。”張楚看向槍響的方向悶聲說道。


    “大人,此處已經全部檢查完畢,有口氣的都補了刀;沒燒起來的地方添了把火。”又一親隨過來報道。


    “好!給我十人一組,分散到村中去,不過幾百村民,令可錯殺不可放過,房屋全部焚毀,行動~”


    “是,大人。”身邊眾親隨齊聲嗬道。


    山口伏擊戰時間並不長,僅一刻鍾過後,戰場上就在無站立之人。


    “停~全體上刺刀,打掃戰場,挨個補刀。”


    步槍隊將士們端著上了刺刀的步槍,一步步向前方的血腥地圍了上去。


    哀嚎慘叫的聲音很快便消失了,若沒有屍體燃燒冒起的黑煙,很難想到這裏剛經曆了一場一邊倒的屠殺。


    “向隊,這兩個人頭便是那狗皇帝和教皇的,一個胖的像沒去毛的豬頭,一個幹巴的像卷毛山羊腦袋。還有這金權杖和搜出來的這枚金印。”


    “好!幹得不錯,這兩樣在就不擔心殺錯人了,這趟就算圓滿了。人頭你保管,權杖和王印給我。”


    向小平對手下中尉小隊長說著,伸手接過了那代表拜*教神權的金權杖和代表皇權的金印。


    “向隊,這些個死屍怎樣處理,要挖坑埋麽?”


    “多次一舉,這麽偏僻的山窩子誰還會來?留給老天爺吧!隻需一晚的大雪便蓋住了一切。收攏兄弟們,迴村和張檢使匯合。”


    自此,隨著波斯皇帝霍茲密爾德四世和其子的死亡,延續近600年的薩珊波斯帝國正式宣告滅亡。


    泰西封城臨時行宮。


    李世民委托何勇帶給楊二的書信幾乎是和張楚獻上霍茲密爾德四世與巴登的首級同時抵達泰西封城並送到楊二眼前。


    而此時,波斯皇帝授首的消息早已不脛而走傳遍了泰西封城內外大隋軍營和所有百姓耳中。


    隋軍將士們自是歡天喜地,鑼鼓喧天;而波斯百姓們則一個個眼含淚水,關起門來獨子祈禱著。


    行宮內,包括李密、杜伏威、伍雲召等在內的眾文武也都聚齊向楊二報喜。


    “恭喜陛下,賀喜陛下,波斯皇帝父子、教皇及所有高職教士全部授首,波斯帝國現在可說是已經滅亡了。我等君臣西征也可說是大告成功。”


    李密搶在眾人前麵向楊二拱手道喜著,隨即眾文武上前賀喜不迭。


    “嗬嗬!玄遂先生說的也不錯,大體上本次朕率領諸位西征是勝利了。但波斯殘餘大軍沙赫巴勒茲部、巴赫拉姆-楚賓部仍盤亙於東南邊境一帶。此隱患不除,朕還是寢食難安啊!”楊二揮手示意眾人都落座,隨口說著。


    “陛下,姚察督導的運糧船隊不日就該抵達江口,加上繳獲波斯國庫糧,這足以支撐開春之後的總決戰。那時,可令侯君集部出吐火羅、李節度、藥師將軍及山陽大軍分南北渡過木爾加布河對波斯殘部發動總攻,可一舉而定。”李密道。


    “是的,陛下,如今波斯皇帝已死,若消息傳到敵軍那裏,其軍心定然崩潰,剿滅波斯殘部也僅是時間問題。”杜伏威道。


    “陛下,我白馬義從全軍現在基本完成了境內的剿匪任務,可說這波斯南北已經沒多少男人可殺了,不如末將分出一半將士交由羅成將軍馳援西南前線。”伍雲召也跟著說道。


    “嗯!”楊二不置可否,轉頭看向文臣一側的何勇問道:“何檢使,前線真如世民信中所言那樣,波斯兩隻大軍現在都告糧罄?”


    “稟陛下,巴克拉特城中以往每日都能看到早晚兩次炊煙,現在每日隻看得到正午一次煙起,可見城中波斯守軍已由以往的每日兩餐改做了一餐。可推算敵軍已經糧草不濟,斷糧隻在早晚。”何勇拱手答道。


    “嗯!如此勝利指日可待。唉!這個世民啊!怎麽把這個難題推到朕的手上來了?玄遂先生不在軍中這等小事就不知該怎麽處理了?這讓朕如何決斷?”楊二頗為難的拍打著桌案上的書信埋怨著。


    “陛下,您這是~”


    李密聽出了楊二的弦外之音忙起身走到楊二身邊遲疑的問著,一邊就要去拿桌上的那封書信。


    “玄遂先生你拿去看看吧!順便讓諸位都看看,拿出一個解決辦法來。”楊二索性說道。


    李密不在遲疑忙拿過書信匆匆瀏覽了一遍,不禁臉色變得怪異,甚至麵色發黑,一派尷尬之狀。


    “陛下,這信臣就收起來了。無外乎還是那點事情,微臣辦的多了,就不勞陛下費神了,臣知道該怎麽做。明日臣便趕往李節度使軍中督辦就是了。”李密折好書信徑直揣到懷中,悻悻然說道。


    “嗬嗬!知朕心者玄遂公也。張楚、李子雄~你二人明日陪玄遂先生同去世民那裏走一趟,一切事項均聽從玄遂先生之言。”


    “是,陛下。”張楚和李子雄二人忙起身應道。


    “陛下,眼看開春,如今波斯國內是隻見女人少見男丁啊!這春播難不成全靠我大隋駐軍?”長孫無忌起身奏道。他現在配在李密手下主抓民生。


    “要男人還不好辦,下來去找玄遂先生要就是了。”


    李密聽罷不由苦笑不已,連連擺頭。


    “陛下,李春大匠師這迴隨姚督糧船一同前來,屆時將與臣等商討鐵路營建一事。隻是線路好定,材料不缺,唯缺築路民夫,請陛下~”


    王圭也拱手上奏道,隻是還未說完便被楊二打斷。


    “缺民夫好辦,玄遂先生手上有的是,去找他要。”


    楊二直接將球又踢給了一旁還在苦笑懵逼中的李密。


    “陛下,這~”


    李密伸著脖子看向楊二,想得到更多指點。


    “玄遂公,這些問題你下去好好想想就是了。若還是不解就去問世民,問李靖,問茂公。”


    “臣似乎明白些了,嗬嗬!”李密突的醒悟過來,臉上浮現出笑意來。


    長孫無忌和王圭有些莫名的一會兒看看楊二,一會兒又看看李密,隻是兩人臉上那同樣詭異的笑容,令二人不得其解。


    第二天天色微亮之時,泰西封城門大開。


    李密為首,帶著李子雄、張楚及護衛百餘人縱馬奔出,很快便消失在東去的大路盡頭那一抹雪色之中。


    春寒料峭,萬物複蘇。


    木爾加布河水麵上的薄冰逐漸融化,水流變得湍急,河麵也漸漸變的寬闊起來。


    馬魯克站在河西岸的一塊巨石上,默默的注視著河東遠方的馬兒吉安那城。


    “長老,上麵風大,還是迴營帳吧!”心腹隨從奧尼爾在身後小聲說道。


    “奧尼爾,你泰西封城的家人有消息了嗎?”馬魯克輕聲問道。


    “長老,小人3歲時,父親就在和拜占庭帝國的戰亂中為主獻身了,母親改嫁去了艾克巴塔納。家中隻有祖父,他又不識字寫不了信。倒是鄰居基薩家的女主黑莉前不久給他在護教軍中的丈夫來過一封信。這封信現在就在小的手裏,長老要看麽?”


    “嗯!給我吧!”


    說著,馬魯克從奧尼爾手中接過了麻布書信。


    “唉!這是那黑莉要他丈夫放棄信仰,洗脫我拜*教教徒身份,盡快歸家種地啊!”


    馬魯克草草看完後將麻布信折了起來,發出一陣感概。


    “長老,基薩還能迴家麽?”


    “迴家?服苦役三年,照理說3年後大隋蒙池府衙應該會放他們迴家。說不準~說不準啊!走吧!迴中軍大帳去見隋國主將,看有沒有泰西封城的消息了。”


    馬魯克作為馬兒吉安那城守將巴赫拉姆-楚賓的和談使者來到李世民軍中已經半月了。


    隻是,李世民對馬魯克提出的和談要求不作迴應,推脫已經派人前往泰西封城覲見大隋皇帝,要等自家陛下聖旨方可與之談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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