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南巡,四海太平。


    原本還自以為是,盤踞在虎平島等幾個相鄰小島上的李子通叛軍們,現在越發恐慌。,


    隨著鮮州半島、遼東半島的和平改造發展,李子通們漸漸發現糧鹽物質越來越難獲取,自己的生存空間也越來越小了。島上的叛軍士卒一天天的逃往已成失控之狀。


    就在李子通、劉黑闥後悔鞭打招安特使程咬金,自斷生路之計,卻突然發現厚臉皮的程咬金居然又來了,隻不過這次還帶著老熟人高士遠。


    若是再錯過被和平招安的機會,那等待虎平島叛軍的隻能是被朝廷剿滅,自身也將死無葬身之地。


    高士遠的到來猶如是最後的救命稻草般,於是借口給高士遠麵子而不是大隋天子的麵子,順勢接受了高士遠的招安,降了隋朝。


    至此,大隋國內最後一股反叛勢力得以消滅。李子通和劉黑闥二人被赦免無罪,各賜予遼東土地萬畝,複轉為民。


    而跟隨叛逆的關東世家們則淪落為最悲慘的一群人,他們無一幸免的被闔家老小流放至庫頁島為民,永不得迴返中原。


    大隋就沒有戰爭了麽?


    不!一場極為不對稱的戰爭現在正在南方的密林中展開著。


    這是一場猶如全副武裝的獵人在密林中獵殺野獸般的戰爭。


    這場戰事就發生在馬六甲海峽南麵的島嶼上。


    此時,一隊隊大隋精銳士卒正手持連弩箭在密林中搜索前進著,他們這是在執行著南部戰區下達的“遷境禁海”任務。


    而這處海島麵積極大,島上很難見到人影,將士們更多遇到的就是島上的猴群和野豬,仿佛這座大島它們才是真正的主人,這裏就是他們的家園。


    “蕭摩柯將軍,這裏比你那江南家鄉的密林如何?”


    任忠停下腳步,用毛巾擦著臉上的熱汗問著前麵隔著兩步之遠的江南山越大將蕭摩柯。


    “這還用問麽?蕭某家鄉的山中哪有這麽多野獸,這tm還是人過日子的地方麽?人影見不到一個,盡tnd是猴子。我看這禁海令對這裏無效。”


    “這時節若是在中原,那可是抱著媳婦兒裹在被窩裏都閑冷。在這裏你看弟兄們熱韻巴不得就穿個大褲衩子。”


    任忠滿腹牢騷的抱怨著,好在這時的南部戰區已經全員配發軍用短褲,完全不是在中原那種極為保守的軍服了。


    當然,不穿也不行,熱呀!


    “任將軍,後麵陳留兒將軍來了。”


    就在作為前鋒的兩人抱怨不已時,護衛從身後提醒著。


    “蕭摩柯停下,看陳留兒怎麽說。”


    任忠索性坐到了一邊的一塊長滿青苔的大石頭上,倒是濕漉漉的顯得涼快。


    “兩位將軍,這在密林中搜索了百十裏了,可曾發現什麽?”陳留兒趕上來問道。


    “屁都沒有一個,盡是野猴了,不過這猴子倒是各有不同,特別是一些母猴,胸前之物壯碩,還有的長得頗俊俏,嗬嗬!”


    任忠見陳留兒在問,不禁開起了玩笑來,惹得身邊一眾軍卒們大笑不已。


    “艸!就沒見著一個半個的人影麽?敢是都被你等當做猴子了?”


    “誒!還真說不定,這密林中的土著若是在樹上,跟樹上的猴子沒啥兩樣的,也說猴語。”蕭摩柯說道。


    “你兩個啊!好了,不必在往林子裏鑽了,招唿弟兄們撤了,就在海邊沙灘上布防,多修些寨樓監視海麵即可。”


    陳留兒無奈的吩咐著。搜索叢林顯然徒勞無益,還容易讓將士們受到島上毒蛇的襲擊,傷了一個陳留兒都舍不得。


    “留兒,這莫非是一座無人的大島?”任忠在往迴走的路上問著陳留兒。


    “不!島上應該是有土著居住的,隻不過他們以部落群居,而這些部落又在密林深處,極難搜尋。不去找他們也罷!互不相擾最好。”


    “那這座大島現在還算是我大隋的麽?”


    “嗬嗬!怎麽不算?老子說算他就算。得了,迴營後,派出精兵小隊再次進林子搜索土著群居部落。娘的,總會發現蛛絲馬跡的。”


    “陳將軍,發現土著部落了又怎樣?”蕭摩柯問道。


    “聽招唿就留,不聽招唿的直接滅掉就是了。陛下早有說過,曆朝曆代開疆擴土的過程中都是伴隨著殺戮和鮮血的。你我這裏還算和平,輔公佑將軍帶的那隊人馬早就屠了幾個村寨了。弟兄們也被毒箭傷了不少,好在帶著烈酒和白藥,塗上後死不了。”


    “啊?當真如此慘烈。弟兄們都警醒著點,以防土著暗箭傷人。”任忠趕忙提醒著手下這數百精銳將士。


    眾人邊說邊向林子外走著,但警惕的目光人隨時掃向周邊密林。


    陳留兒說的南部戰區副統製使輔公佑將軍屠殺土著部落的事件發生在被稱為婆羅洲島的地方。


    這裏島上存在著一個由百多個土著部落組成的土邦國,被稱之為三佛齊國。這三佛齊國有著一個被公推為王的部落酋長。三佛齊國土著占據著這婆羅洲大島,絕不輕易讓外來人登島,若是發現有外人登島,抓住之後便殺死,人肉供各部落分食,三佛齊土著如同林中的食人野獸般,極為原始、野蠻和兇殘。


    輔公佑帶著他的3千親衛精銳登島前便聽作為向導的附近漁民說起過著三佛齊土著的兇殘,登島後便格外小心。3千精銳分作十個小隊分散登島並向著島內搜索。


    起初,輔公佑並未打算深入這婆羅洲大島的,也僅是想將沿海三百裏的土著驅趕,隔離出一片無人區便可。但未曾想到,這分散的十路小隊很快便都遭遇到了三佛齊國土著軍隊的襲擊。


    好在,三佛齊土著的竹弓射程不遠且殺傷力極為有限,並不能給將士們造成實質性的傷害。但土著射出的箭頭上沾有不知名毒液,被射傷的將士們傷口會很快發黑並伴隨著劇痛、往往這時便需要隨行軍醫將傷口用小刀重新割開,放出黑血,先用清水清洗在用烈酒進行消毒,最後撒上止血消毒的白藥,包紮後便基本沒事了。


    但土著的這一不宣而戰的做法卻徹底激怒了將士們,原本隻想前進3百裏的命令隨即失效,代之以剿殺三佛齊國的正麵搜剿戰爭。


    輔公佑乃是南部戰區排位第二的大將,軍中威望僅次於戰區指揮使杜伏威,其手上掌握著南部戰區的步槍隊,這次帶來的3千精銳之中便有1千步槍兵。


    有火器的加持,讓這場原本就不對稱的戰事成了一邊倒的獵殺。


    步槍兵在前,隨時對著可疑的林中目標射擊,不管是樹上的猴子還是其他獸類被打死不少,這其中自然也包括了數百躲在大樹上的三佛齊國土著士兵。


    追擊著逃跑的土著士卒,很快便能找到他們的部落。


    十隻小隊中就有八隻追著土著人尋到了他們的部落處,隨之而來的便是滅殺開始。


    不出幾日,三佛齊國的部落便被滅殺掉了三分之一,輔公佑帶著將士們也很快向內陸推進了千餘裏,從而占據了整個婆羅洲的大半。


    至此,馬六甲海峽以南的島嶼幾乎都被隋軍占據了大半,除了斷絕掉了域內海盜的棲身地給海盜以沉重打擊外,還將大隋的版圖向南方不斷延伸著。


    大隋海貿的商船在途徑這片海域時便再無海盜侵襲之憂了。


    安南州伏威城。


    顯然,以姚察和杜伏威為州府首腦的一班軍政要員已經喜歡上了到麻府辦公了。此時麻叔謀的泳池已成了最佳戶外議事地點。在這裏辦公,不光環境好,而且有吃有喝有冰鎮飲品伺候著,遠比悶熱難當的府衙舒服。


    隻是,每當看到一幫文武大員到來,麻叔謀作為主人家便一臉的陰霾,老大不快。但來者是客,麻叔謀雖有不喜,但也得要盛情歡迎。


    但,在也不用給這些人麵子,每當他們在池邊有吃有喝的快樂議事時,麻叔謀就穿著大褲衩隻管泡在水池中,由著陪泡的安南美女喂著水果,嬉戲著逍遙自在。


    “麻部長,就不能小聲些麽?我等在討論遷境禁海出現的問題呢!”姚察對水中的麻叔謀說道。


    “老麻,你提出的法子,現在出了問題,你卻做起了局外人了。”陳留兒嗬斥著隻顧享樂的麻叔謀。


    “多大點事兒啊!翻來覆去的討論個沒完沒了。不就是殺的土著太多,有違陛下的民族和解政策麽?殺就殺了唄,多大點事嘛!至於那麽緊張?切~”麻叔謀吃著葡萄吐著皮不屑的說道。


    “麻部長啊!我等可是犯下了滅絕土著的大罪過了,殺戮過甚正不知如何向陛下匯報呢?若是陛下知道了此間發生的血腥屠殺,我等隻有迴京請罪了。”姚察說道。


    “嗬嗬!知陛下者麻叔謀也!不用擔心。陛下肯定會怪罪你等的。”


    “啊?這~這可如何是好?”姚察見說大驚。


    “陛下隻會怪你等殺得不夠多,不夠徹底。誰若是沒動手誰才會有罪,你們中誰的刀上沒沾血?留兒,聽說你總是拖在最後,任由蕭摩柯那個蠻將在前麵為你抵擋毒箭,是麽?”


    “你~休要胡言!末將隻是沒有遇上食人的土著而已。並非怯戰。”陳留兒有些著急了,忙辯解道。


    “相信我,隻管去拿下對麵的室利佛島和婆羅洲全島,陛下不僅不會怪罪你等,還會嘉獎南部戰區所有將士。區區幾個原始的土著部落在陛下眼裏根本不算事兒,何必在這裏自己嚇自己。要不,就將滅絕食人族一事,全推在麻某身上。”


    “這~伏威將軍以為如何?”


    姚察若有所思,便問杜伏威的意見。


    “嗬嗬!某乃鎮邊大將,正所謂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開疆僻壤哪有不死人的,麻部長一席話敲醒了杜某,這裏情況如實上報陛下即可。另外,麻部長說的極是,不能事半而廢,要占就占他全島,把土著趕到海裏去。輔公佑將軍,陳留兒將軍~”


    “末將在。”輔、陳二將起身拱手應道。


    “你二人幹什麽吃的?做事隻做一半便迴來請功了。好意思說占了一半?那一半留給誰,食人族麽?去~帶兵繼續進剿,一個食人土著也不能留。這許多年的軍糧都吃到狗肚子裏去了麽?還用麻部長來提醒。”


    杜伏威作為楊二的心腹大將,早知麻叔謀說話的分量,知道麻叔謀的話必然能代表當今聖上的態度,那還猶豫什麽?照辦就是了。


    於是,狠狠的把手下兩個心腹愛將兼結義的弟兄臭罵了一通。


    “上報的折子緩一緩,待拿下兩座大島再報不遲。今兒的池邊軍務會議可以結束了麽?麻某還為諸位大人將軍準備了些西瓜,待會兒走時,一人拿上一個迴去,哄哄老婆孩子也好,少說些個食人族的事,怪嚇人的。”


    “嗬嗬嗬嗬~”


    池邊眾人再也崩不住了,全都大笑起來。


    揚州城。


    原本揚州統禦江南事務,是交給楊二的外戚兄弟蕭瑒管理的,現在官員輪換後又交到了鄭旭手中。


    這是出自大隋第一富豪鄭家掌握實權的第一人,是當今皇上對鄭家的報答,當然也是鄭旭能力的體現。


    多年在內務部裴世矩手下曆練,年富力強的鄭旭對官場和商場兩個領域非常熟悉,這點遠勝上任揚州刺史蕭瑒。這也是楊二最看重鄭旭的地方。


    還在楊二未到揚州之時,鄭旭便派人到山陽城將原陳國司空章昭達接到了揚州,目的是讓楊二通過章昭達能更好的了解江南民情。護送章昭達一道來揚州的便是楊二的貼身護衛家將楊洋。


    “鄭府君,聽聞陛下已經抵達鎮江了,末將便將章昭達交付於你,末將趕去鎮江護衛陛下了。”


    楊洋和鄭旭非常熟悉,在他眼中其實鄭家和楊家已經成為了一家。


    於是,雖然身份與鄭旭相差很遠,但卻能在鄭旭麵前說上話,鄭旭也不敢怠慢了這位陛下身邊的心腹家臣。


    “楊賢弟隻管去,陛下身邊最需要賢弟的保護。還請帶話給陛下,讓陛下早來揚州,莫在鎮江逗留了。”


    “好!末將定將府君的話帶到。末將今夜便前往鎮江麵見陛下。告辭~”


    “告辭!鄭某在此靜待陛下與賢弟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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