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兄們,我們在此山中練了差不多一個月了,現在檢驗大家夥兒的時候到了。突厥頭子頡利現在正向鷹巢崖棧道而來,我現在命令全體進入預設伏擊陣地,等候頡利進入棧道。”麻叔謀大聲命令著。


    “全體聽令,向有轉,跑步上山。”李如珪命令著並和齊國遠兩人跑在隊列前麵向山上的伏擊點跑去。


    這裏的伏擊陣地正處在與鷹峰崖棧道的對麵,幾乎平高,隻是這一側不像對麵是絕壁懸崖而是一座林木茂盛植被覆蓋的山峰。而麻叔謀口中的預設埋伏陣地則是半個月前這5百個步槍兵用工兵鏟在植被下挖掘出的一個個間隔兩米的散兵坑,這些坑都是按照士兵們身高挖掘的,排列成千米線的散兵坑對麵就是隔著百米遠的鷹巢崖棧道,這段棧道在這裏依崖壁而建也有近兩千米長。步槍隊裝備的大業壹式步槍有效射程為300米,這百米的距離正處在步槍兵們的最佳射距之內。


    將士們在麻叔謀和張楚及李、齊二將的帶領下進入各自的散兵坑內並迅速做起了偽裝。這一套準備已經經受過了至少三次演練,偽裝好的伏擊陣地從對麵棧道上是根本看不出來的。


    “弟兄們,都給我聽清楚了,頡利的敗兵就要過來了,等下聽老子的槍聲為號再一起開火,明白嗎?”


    “明白了。”步槍兵們壓低了聲音齊聲迴答著,紛紛拉開槍栓把第一顆子彈推進槍膛。


    “麻部長,我女兵隊請求參戰。”唐妃然突然出現在麻叔謀和張楚麵前請示著。


    “麻部長,此次伏擊重點便是擊殺頡利,其餘突厥韃子死傷倒是其次。不過能全數剿殺當是最佳。不如,讓女兵槍隊繞到棧道前麵去堵截住冒死衝過去的韃子。”張楚建議道。


    “好!唐將軍帶上你的女兵槍隊到前麵去尋個地方設伏,逃過去的韃子便交給你們了。齊國遠將軍,老齊~”


    “哎!叫俺作甚?”齊國遠從自己的那個散兵坑揭去頭上的樹葉偽裝應道。


    “老齊,你跟隨女兵槍隊,再帶20個弟兄一道,去棧道前麵找個地方埋伏,給我把僥幸逃過去的韃子給我截住,算作第二道埋伏。快去~”


    “好嘞!”齊國遠答應一聲後,立刻從坑中爬了起來,同時用手指指點了幾下,就見兩伍的小隊共20人跟隨他而去。


    唐妃然見狀忙帶著自己的副將和幾個女衛兵一道跟隨而去。


    “張百戶,頡利長什麽樣隻有你認得,用望遠鏡看的仔細點,到了記得提醒麻某。”


    “嗬嗬!放心吧!這處埋伏點張某好不容易才選好的,就為一擊而中,看到了頡利自然會告訴你。”張楚舉著望遠鏡盯著對麵棧道的入口處說道。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了,就在大家都等的不耐煩時,突然棧道入口那頭出現了人影。


    “小聲傳話過去,韃子過來了,注意隱蔽,以槍聲為號開火。”麻叔謀對左右兩側的衛兵小聲說道,隨即這道命令便很快傳遞了下去。步槍兵們聽了命令後都慢慢將頭埋了下去,壓低了身姿以免暴露。


    對麵崖壁棧道上,一個接一個衣衫不整的突厥兵們挎著彎刀、弓箭,拿著盾牌,有氣無力的拖著身體不緊不慢的往前走著,沒有一個人覺得會有埋伏,更是沒有一人停下來去仔細觀察向對麵的山峰。


    “張百戶,怎麽樣了?這都從眼前過去幾百人了,有沒有頡利啊?”麻叔謀躲在一叢茂密的灌草後麵小聲問著一旁正在聚精會神觀察的張楚。


    “來了,就是他。麻部長快傳命令下去,那個身穿黃金衣甲的的就是頡利可汗。”說著,張楚把望遠鏡遞給了麻叔謀。


    “好!讓我來看看,這小子長什麽樣。”麻叔謀接過望遠鏡順著張楚手指的方向看向遠處的棧道。


    “哦~原來就長這個衰樣啊!年紀不大卻是滿臉的胡子,深摳眼,高鼻梁,個子挺大的倒是有幾分威風。穿什麽不好,非要挺著架子穿身黃金衣甲。兄弟們待會兒給我集中打那個穿金甲的韃子將軍。”


    埋伏在自己身邊的十幾個步槍兵將士沒有做聲,隻是都點了點頭,隨即各自都調整著槍口去瞄準正一步步走過來的金甲高大的突厥將軍。麻叔謀自己也沒閑著,將望遠鏡交還給張楚後自己便將步槍舉起緊緊地瞄向進入自己射程的頡利。


    “呯~”麻叔謀一扣扳機,將自己這把槍中的子彈射向了對麵棧道上的頡利,隻見頡利右手一捂肩頭,晃了幾晃並未倒下,而是抬頭看向對麵。


    但就在這時,埋伏的步槍兵們紛紛扣動扳機向自己瞄準的目標發射著子彈。


    隨著一陣連綿不絕的槍聲過後,對麵棧道上的突厥兵們紛紛中彈倒下。有的倒在棧道上,有的竟直接翻了出去,跌到百米下的澗水裏。反應快且沒有中彈的突厥兵們迅速以棧道木欄為依托,張弓搭箭開始了反擊。


    這邊步槍兵們采用的是自由射擊原則,每個士兵擊發完畢後,都在緊張的裝填著下一發子彈,然後舉槍瞄準再開槍。將士們的動作極為熟練流暢,甚至射速遠超過麻叔謀。隻是他們與麻叔謀不同的是向對麵目標無差別射擊,而麻叔謀則是直盯著已經倒地還被護衛圍起來的頡利可汗。


    一顆顆子彈射出,圍著頡利的突厥衛兵們一個個的倒地。頡利的身影忽隱忽現的。麻叔謀也不管其他,隻顧對著那道黃金色的身影不斷擊發著。


    頡利已經身中數槍了,除了被麻叔謀首發擊中肩頭的那槍外,肚子、前胸和腿部分別中槍,身上中彈不少於十發,顯然就算還有氣也活不成了。在護衛拚死的護衛和攙扶下往棧道前麵衝擊著,很快便從麻叔謀的視線中消失了。而此時麻叔謀對麵的這段棧道已經沒有站著的突厥兵了,隻有幾個倒在棧道上不斷廝嚎的傷兵還在翻滾掙紮著。槍聲也漸漸停了下來,倒不是麻叔謀的命令,而是步槍兵們的眼前已經看不到目標而不得不停止了射擊。


    就在步槍兵們起身嬉笑著將身上的偽裝摘去時。棧道遠處那方又傳來了一陣密集的槍聲,顯然這是唐妃然女兵隊和齊國遠的小隊在狙殺極少部分衝出棧道的突厥兵。很快這陣槍聲也停息了下來。戰場陷入了一片寧靜,隻聽得下麵澗水流刷過去的汩汩聲。


    “娘的,也不知頡利那廝被打死了沒有?老李過去看看,看老齊截住頡利沒有?”


    “是。”李如珪答應一聲帶著幾個兵便往棧道出口那頭方向跑去。


    “麻部長,頡利必死無疑,張某看的清楚得很。麻部長一槍隻打中了頡利肩膀,倒是弟兄們的一陣亂槍打的精彩,頡利胸腹處連中了幾槍,口吐鮮血,顯然是活不成了。張某恭喜麻部長大功告成,為陛下解了心頭大患。”張楚拿著望遠鏡非常肯定的說著,臉上掛著會心的微笑。擊殺頡利的任務完成,不枉這一個月來的辛苦守候,更是沒有負陛下的一番安排和信任。張楚心頭的石頭總算落了下去。


    “麻部長,棧道最後麵的幾十個韃子兵見勢不妙往迴逃了,要追麽?”一個步槍兵旗牌官過來報道。


    “嗬嗬!不用了。幾個蝦兵跑了就跑了吧!帶兄弟們繞過去登上棧道挨個補刀,別浪費子彈。”


    “是,弟兄們跟我走。”


    唿啦一下,跟著這個旗牌官過去的就有300多人。剩下的近200步槍兵則在地上搜集著散落一地的子彈殼。步槍營有規定,射出的子彈必須撿迴子彈殼,以子彈殼的數量領取新的子彈。所以,戰鬥之後必須有人打掃戰場將彈殼撿迴。麻叔謀的衛兵早已替他將地上的彈殼收拾好了。


    麻叔謀和張楚迴到山下澗水邊的營帳中剛喝了口水,賬外便傳來一陣歡唿聲。


    麻叔謀正要掀簾出賬,就聽齊國遠那粗壯的嗓門在大唿大叫著:“老麻,張百戶,俺把頡利那廝的首級取來了,還得了一副金甲,嗬嗬!”


    麻叔謀一聽首級二字,忙縮迴掀簾的手,退迴帳中對張百戶道:“麻某暈血,見不得血腥,還是麻煩張百戶去認一認,看是不是頡利那廝的人頭。”


    “嗬嗬!好,反正麻部長去看了也認不得,下官這就去看看,隨後來報。”張楚笑著掀簾而出,迎著齊國遠就去了。


    麻叔謀剛坐下緩口氣,就見帳簾撩起,李如珪笑著走了進來道:“老麻,在下還抓了個有口氣的韃子將官。方才聽張百戶說是韃子豹師主帥塔格,還沒死,張百戶讓問問如何處置此人?”


    “中了槍傷極難醫治不說,我軍此番並未帶醫官隨軍,留著也活不了,補刀後扔進澗水喂魚。”


    “嗬嗬!好!末將就親自操刀送他迴家。”李如珪笑著說完便轉身出賬而去。


    “嗬嗬!恭喜麻部長,齊將軍所獲首級正是頡利可汗的。如此,我軍當算完勝,可向陛下報喜了。”張楚再次進賬拱手向麻叔謀報喜道。


    “好!這個月總算沒白忙活。頡利千算萬算沒想到在這就要踏入西突厥射匱可汗地界時,竟死於麻某手下,嗬嗬!傳令下去,今夜在這澗水邊篝火晚會,明日返迴阿爾泰城。”


    庫倫城王府。


    剛和穆先生一道駕乘飛艇出遊貝爾加湖迴來的楊二現在緊盯著桌案上的大幅地圖看著,一旁放著的正是長孫晟送來的加急戰報。


    “穆先生你看,現在突厥豹師餘部近6萬人逃往了這裏,長孫晟將軍信中所說的兩湖地區。”楊二指著地圖對湊過來看的穆先生道。


    “咦~這裏,這裏似乎就是~”


    “對,不錯。這裏就是後世我國的故有領土唐努烏梁海,外蒙獨立後,這裏便成了我國的一塊飛地,孤懸在外蒙和蘇聯之間。但後來在蘇聯的策動下宣布獨立並加入了蘇聯,成了蘇聯的一個加盟共和國好像叫什麽圖瓦共和國的。”


    “既然這樣,就該去占據了。”


    “嗯!那是必須的。不光如此,我還要向北向西至少攻擊一千裏,以後見機還要去搶占更多土地。”


    “楊洋~”


    “主子,小的在此。”楊洋在外聽見唿叫忙跨步進屋。


    “去軍營傳李靖將軍過來議事。”


    “是。”楊洋應了一聲後轉身而去。


    “小楊啊!穆某現在的心可還在那片一望無際的蔚藍湖水中,真是好一個天然淡水湖泊啊!那裏現在就算是大隋的了嗎?”


    “嗬嗬!穆先生放心好了,我已吩咐博格巴將軍將部族全部遷往貝加爾湖,將那片土地湖水全部封給了他。這個時代的人特別是少數民族,隻要是對長生天起誓了,便永遠不會背反與我,我相信博格巴將軍為人,就讓他的家族部落世代為我中華守護這片土地吧!”


    “嗯!好!曆史上的唐朝李世民手下就不缺忠誠的突厥將軍,且都是忠義之將。”


    “是的,就是不知阿史那蘇尼與那甘願陪葬李世民的突厥大將阿史那社兒是什麽關係,按年齡算,應該是阿史那社爾的祖父,就是不知現在阿史那姆巴佩將軍有沒有兒子叫阿史那社爾的?嗬嗬!想的多了。”


    “嗬嗬~”兩人相視而笑,又找了些話題閑聊了起來。


    這時,府門外傳來了腳步聲。


    “陛下,李靖應召前來議事。”李靖進府便拱手施禮道。


    “李靖將軍,坐下先看看長孫晟將軍的前線戰報吧!”


    李靖忙接過戰報匆忙的瀏覽一遍,隨後說道:“陛下,長孫大帥的戰報中沒有明說頡利具體逃往何處,隻是猜測往西繞過阿爾泰城逃走的可能性較大。但就算如此,似乎西線戰局呈現亂局了。”


    “是啊!朕的兩路大軍近30萬人馬竟然都沒有擒住頡利,還被其牽著鼻子在山中轉了數日,更加可氣的是最後還讓突厥豹師餘部6萬人給跑了。”


    “陛下,末將以為現今當以追剿逃向兩湖之地的突厥殘部為主攻方向,務必將其殲滅,否則遺患無窮。就算頡利向西逃亡了那也是無可奈何之事,隻要留大將守住阿爾泰城防備他迴返大漠即可。”


    “李將軍說的有理。朕也想追擊逃敵,不過朕的想法有一點與李將軍不同。”


    “末將愚鈍了,請陛下指教。”


    “四個字:追而不殲。”


    “陛下,何為追而不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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