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哈!萬一混在民工隊伍裏有個刺客給你來一下---,除你外,李春也要防範這手。三國時的小霸王孫策就是動了江東士族嚴白虎的利益後,被嚴白虎的手下3個家將暗殺的。怎樣又能現場指揮又能避開和民工的接觸呢?”楊二不得不想這個問題了。麻哥和李春兩人少了誰都不行,特別是麻哥。曆史上那個正牌的開河先驅“麻叔謀”不就是開渠時遇上叛亂讓雄闊海義軍給弄死的嗎?


    “嘿嘿!兄弟啊!你現在就是再有錢又能怎樣呢?若是買駕直升機這個問題就能解決,哥哥我在天上指揮就是。”


    “嗬嗬嗬!是啊!麻哥你可以上天上指揮啊!不光你,李春也一道上天上指揮。”經麻叔謀這一提醒,楊二頓時樂了。


    “你是說---”


    “對啊!弄個牛皮熱氣球不難嘛!你還作過孔明燈的,原理一樣,做個大的孔明燈而已,下麵用繩子拉著,不用飛過高,有個20米高度就夠了,底下繩子拴在一輛可移動的馬車上,你在上麵指揮,到哪裏都行。為保險計,下麵拉兩條鐵鏈子,兩部馬車,每車配10名精銳保鏢護著。”楊二也被自己的這個創意驚呆了。甚至還想到了在氣球吊框裏放幾十個手雷,可直接對付來自下麵的攻擊。


    “好吧!你又把哥哥我送到天上去了,倒是涼快、安全的很了。就算幾米高掉下來也不見得摔得死,可以!”麻叔謀無奈的說道。


    與柴紹的會麵被安排在了午後。


    經過簡短的午休之後,楊二抖擻了下精神來到前廳接見早已經在此等候的柴紹和李世民。柴紹還是一副謙謙君子狀,隻是看向楊二的眼光尖利,臉上略帶著一絲慍色,不像年前在京城相見時一臉的和睦。在看向站在他身邊的如同瓷娃娃般的李世民時,不知為何,楊二總有種衝上去立即掐死他的衝動。但有不能,心想,以後可就沒有這麽好的機會了呀!心中不由一陣暗自苦笑。


    “表姐夫到此,小弟失敬了。”楊二擠出一絲笑模樣上前和柴紹打著招唿。


    “不敢,表弟多禮了。一年未見了,柴某途徑此地,特來拜會表弟。此乃唐公次子世民,因仰慕晉王千歲故同來拜望。”柴紹起身拱手答道。


    “嗬嗬!原來是李二---公子,快請落座。”楊二搖著扇子看著李世民說道。隨即三人各自坐了。


    “小弟昨日迴潞州後便聽裴大人說近日晉陽壟斷了我大隋的牛羊毛皮生意,原先多有經過我河東北上的商隊逐漸不在去突厥那邊換購皮毛了,雖然些許過境費不足為道,但這樣不太好吧?有生意應該大家作嘛!大家都有錢賺這生意才能作大,表姐夫你覺得呢?”楊二不知柴紹來意,便隨意的試探著。


    “嗬嗬!若是表弟這河東需要突厥皮毛的話,盡管說一聲就是,我晉陽府庫中的優質毛皮定將優價奉上。”柴紹不卑不亢的答道。


    “那到不必,一是我河東府庫中原存有的優質毛皮足夠,前幾日我白馬大軍又從突厥那裏搶了些迴來,小弟這裏是不缺的;二則我河東晉軍已然換裝新式甲衣,多用的是镔鐵甲胄,換下來的皮甲又都給了各地府兵了。再說,既然是晉陽唐公的買賣,我河東就不參與了。”


    “也是,表弟如今家大業大,麾下產業眾多,不說鹽鐵酒這三樣,近日又接手了東萊郡,開始做起了對海貿易了,自是看不上這皮毛生意了。”


    “嗬嗬!表姐夫見笑了。那海貿生意做得大也投入大且風險更大,也是不穩當的。再說契丹、高麗、東瀛等地尚未開化地瘠民窮的,哪有多少金銀,否則,唐壁在登州灣早就作大了。”


    “那你還買盡了天下鐵錠,我父王原本上貢朝廷的貢鐵都全賣給了你,豈不是傻!”突然一旁的李世民插了一句言。


    楊二一聽這話,臉色頓時往下一沉,原本還有的一絲尊重對方的笑容頓時不見。


    “滄啷“一聲,楊二身後站立的仲堅猛地將佩劍拔出一半,怒視著李世民。楊二忙半轉頭拿手中合起來的扇柄往下輕輕點了兩下,示意仲堅收劍。仲堅見了會意的將拔出的寶劍又插迴劍鞘,但仍是一臉怒色。


    柴紹方一聽李世民不遜之言便覺不妙,又看到晉王護衛拔出了寶劍,更是嚇了一條,原本雲淡風輕的臉上頓起驚慌之色,趕忙責怪李世民道:“世民,不得無禮,這裏安有你說話之處?”


    見姐夫發火了,李世民也知道嘴快失言了,趕忙捂嘴,驚恐的看著楊二。


    “嗬嗬!算了,怎麽說世民也算是本王的表弟,年歲小,童言無忌。表姐夫莫要責怪他了。”楊二轉瞬間便又恢複了平靜,並不想追究。


    “其實,世民所言也是滿朝文武百官心裏所想,就是我這河東也有人不明白本王為何這麽---傻,隻是沒人敢當麵說而已,嗬嗬!我萊州船塢打造的大船一則用於海貿,二則用於海疆防禦,三則用於征伐海外未知領地。有些事為當權者必須要去作了,不管投入多大。這樣說,世民能明白嗎?”


    “世民知道了,方才世民失言,殿下勿怪。”李世民煞有介事般起身給楊二作了個揖,算是賠罪。


    “嗬嗬!世民真是聰明。”會談氛圍又因李世民的這賠禮的舉動變得正常起來。


    “還有一事,希望表弟多通融。”柴紹又迴歸到正題上,這也是他專程前來的目的之一。


    “都是一家人,好說。”楊二喝了口茶水說道。


    “河東管轄的廣通渠設有河關收稅,這是我朝從未有之事,我晉陽商隊因此而損失了部分收益,能否請表弟網開一麵,免了我晉陽商隊這河關稅賦。”


    “嗬嗬!廣通渠乃是我河東傾巨資挖掘,向通行的船隊收取些費用,也是為早日收迴投資。再說,以後還要時常維護,各地碼頭也需要翻新擴建,這些都需要銀錢支撐,讓受益的商隊上些稅賦也是正該的,世民你說對嗎?”楊二端著茶杯輕聲說著,並將問題拋給了認真在聽的李世民。


    “對!這錢該收的。”李世民想也不想便出口答道,這話一出,反讓柴紹紅了臉,頓時僵住無話反駁。


    楊二埋頭喝茶當沒看見,心中一陣暗笑,柴紹這臉就得讓小李二來打,不過貌似李小二出手重了點。


    “這潼關到京城乃是最重要的商道,表弟就這一項收入足可賺的盆滿缽滿啊!”柴紹忙打開折扇扇著風,一邊說一邊掩飾自己的窘態。


    “舍得投入,才有錢賺嘛!不久之後,由小弟這裏投資開掘的冀州永濟渠就要動工了,這想必表姐夫已經知道了吧?”


    “知道,城門口官家的告示和民壯征募的布告早寫的明白了,原來這開漕運如此一本萬利!隻是,這坊間也有不利於表弟的傳言啊!”


    “嗬嗬!小弟知道,到時隻要晉陽唐公不在背後捅刀就行了,這還拜托表姐夫多為小弟在唐公麵前美言才是。畢竟開渠之後受益的是黎民百姓,而非是小弟。”說罷,楊二給柴紹抱了下拳。


    “好說,好說!還有最後一事,若我晉陽商隊路過河東還望表弟能遵守年前你我雙方簽署的放行不擾的約定。”


    “此乃小事,有小弟在河東一天,這河東北上官道任由晉陽商隊往返便是,畢竟這是對你我雙方有利的事情,隻是切莫再行那扣馬訛糧之事了,嗬嗬!”楊二又將一年前李淵作下的糗事說了出來,再次弄的柴紹紅了臉,一臉羞愧狀。一旁的李世民卻是不解其事,呆愣的看著自己姐夫。


    從晉王行營府中出來之後,柴紹在心中暗自總結著。此番麵見晉王最大的收獲就是,河東對毛皮生意這塊沒有介入的想法,並且肯定了北上糧道暢通,不會冒險扣押這一最大隱患,談判是有很大成效的。隻是沒有爭取到廣通渠免費通行,略有不滿。


    “姐夫,那人好狡猾啊!世民總覺得咱們要吃他的虧。”


    “世民,別說了,隨姐夫連夜速迴晉陽,一刻都不能耽擱了。”


    “卻是為何如此匆忙?姐夫。”


    “唉!永濟渠最多在半月之後便要動工了,一旦動工,就不知道會不會像坊間傳說的那樣惹得天下大亂了。若是,我晉陽囤積的百萬張皮毛還不能清空,那就危險了。毛皮可是不能當飯吃的!快走。”說完,一把牽住李世民出城直往二賢莊而來。


    在莊上用過了單雄信等人備的送行宴後,柴紹和李世民二人牽過馬來,打馬而去。


    越往北去,柴紹越覺得有些不妙。原來,一路上隻遇到南下的晉陽商隊,過去的裝滿毛皮貨物的馬車數百輛,但就是看不到運糧迴程的馬車,想找個人問問原因都不行。


    中途在霍縣歇了一晚後,第二日午後便迴到了晉陽城中。隻在這時才聽到了一些有關晉陽糧隊的消息,且人人麵色驚慌。


    柴紹領著李世民沒有迴自己府上,而是直接來到了唐公府。剛踏入前廳議事大殿就看到晉陽高層各文武大員都在,像是正在商議大事般,人人麵色嚴峻。


    見柴紹踏入殿內,上首李淵急問道:“嗣昌,你總算迴來了,此去潞州可有何消息?是否也在低價以皮毛等物換取冬糧?”


    柴紹聽了一怔,忙答道:“嶽丈,小婿在潞州數日,並未見潞州有任何毛皮交易,也沒聽說有他處糧食進入潞州啊!況且昨日小婿正好見過晉王殿下,探過他的口風,他那裏庫存毛皮也是不多的,且河東並不缺糧,何來低價換糧一說?世民可以作證。”


    “哦?那為何先前與我這訂購毛皮的中原士族門閥們卻又減少甚至取消了換購交易?”李淵還是不解的問道。


    “嗣昌,如今我前兩批前往中原等處交易的商隊,僅僅換得不足4成糧食,因押在手中的毛皮尚多,也不能及時迴返。尚有6成毛皮正在各地與士族大家進行交易。王世充、蕭銑、唐壁、沈法興等門閥那裏幾乎與我晉陽停止了皮毛換購。隻有更南邊靠近南陳的林世弘、劉武周等小門閥還在收購我晉陽皮貨,但也是交易量少,且距我晉陽太遠,糧食運迴周期太長了。”尚書裴寂趕忙向柴紹補充解釋著。


    “眼下,唐公已經對定襄城那邊下了暫停換購突厥毛皮的命令,阻止我晉陽糧食外流。”竇威也上前補充著。


    “啊?那定是有其他渠道的毛皮貨物進入了中原市場了,否則,王世充、唐壁、蕭銑等正在擴軍之時,也正是皮毛好銷之際啊!”柴紹聽到了自己這段時間以來最不想聽到的消息,不由大叫起來。難怪隻見拉皮貨的車隊南下,未見運糧車隊北迴,原因盡在這裏。


    “嗣昌,那晉王現在作些什麽?難道真不是他那廝在背地做鬼?”李淵習慣性的將懷疑對象放在了晉王楊廣身上。


    “嶽丈,那晉王估計現在正前往冀州河間府的路上,他正忙於調度指揮開掘永濟渠呢!隋皇的開渠詔書已經發往各地了,小婿在潞州都能看到各處張貼。小婿昨日與他麵談時,他也說過他的晉軍已經更換裝備,士卒全是鐵甲傍身,無需皮甲了。小婿在潞州也常見晉軍官兵卻是無一身著皮甲。”


    “爹爹,姐夫說的都是實情,那晉軍大將們的著裝煞是威風好看,一身墨綠色,圓筒帽子上還有幾個星星呢!就是無一身披皮甲。”李世民也為姐夫柴紹說著話。


    “嗯!”李淵聽了低頭不語,在上首案前來迴走動著,思考著。


    “是誰在同本公搶奪市場呢?莫不是突厥商隊有其他途徑進入內地?”李淵口中不停念叨著。


    就在這時,從外麵快步走入一個宦臣來到李淵身邊小聲說了一句話。


    “哦!快讓他進來說話,不必單獨報我。”


    很快,在那個宦臣的引領下,一個掌櫃模樣的中年男子疾步走進了殿內,撲到在地高聲稟道:“主公,吾乃沈元先生門下管賬沈重,奉沈大人之命迴返主公麵前急報。”


    “快講,出了什麽事情?”李淵急問道,順勢走到了這個管賬先生麵前將他一把拉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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