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鈞天,你有何事?‘那老者雙目微閉.口未開,便有轟隆隆的聲音傳來.震蕩不休,聲音震得空間嘩啦啦破碎,化作最細小的粒子.


    夏皇愈發恭敬,低頭道:‘父親,今日玄天上帝的餘孽前來滋事,被相國所敗.生死不知.不過孩兒懷疑,相國沒有盡全力誅殺此獠,而且相國乃是一個老狐狸,又是玄天上帝的舊臣.孩兒懷疑,當初玄天上帝的一縷殘魂借太初的身軀潛入皇宮,死前的遺言傳揚出去,便是相國所為...


    ‘哦?,那老者睜開眼睛,眼中有神光醞釀.恐怖的能量流動,卻蓄而不圌泄,隱隱猛藏著無比的威能.


    ‘孩兒以為,相國此人,肯定是已經得到什麽消息,對玄天上帝之死有所懷疑,甚至他說不定已經與玄天上帝的殘魂有過接觸


    夏皇感覺到他的目光中藏有的神威,愈發恭謹,頭垂得更低,戰戰兢兢道:,,此次他還趁機詢問孩兒,為何沒有阻止楊瀟祭起都天十二黃金神像.‘


    ‘一隻螻蟻罷了,翻不起多大的浪花,不足為慮.‘那老者輕輕揮了揮手,又閉上眼睛,不以為意.


    百裏春秋乃是天人宗的霸主,堂堂的人皇,猱合正魔兩道的心法,開創出春秋大義,乃是人傑中的人傑,人雄中的人雄,但在這老者.中,卻是一隻螻蟻,根本不放在眼中.


    夏皇猶豫一下,遲疑半晌,始終沒有說話,也沒有離開.


    ‘鈞昌吾兒,你還有何事?,夏皇再次由於,咬牙道:‘孩兒想問的是,父親乃是巫宴,當今世上能與您為敵的人除了魔皇之外,沒有人會是您的對手,為何還要困守在此?以父親的實力,足以橫掃各大聖地,統一天下.掃平這個,成就萬世霸業.乃至於打入恆古魔域,完成曆代聖皇都不曾完成的壯茶……‘


    “站住!”


    那老者猛然睜開雙目,眼中神威彌漫:‘為父是替天行道!替天行道,你懂麽?


    這位老者此刻沒有再次隱匿自已目中的神威,眼中神威綠射。宮殿中的空間頓時再也承受不住,轟然瓦解,化作混沌!


    夏皇處在混沌之中,戰戰兢兢,額頭冷汗滾滾。不敢說話。


    他能真切的感覺到老者的震怒,唯恐說錯一句話,便會被這老者當場擊殺!


    雖然他貴為夏皇,又是這老者的親生兒子,但是如果觸動了這老者的逆鱗,殺他再立一個夏皇。這種虎毒食子的事情,以這老者的性情絕對能夠做得出來!


    子孫後代,對於這老者這樣的聖皇來說,根本不放在心上,如果他願意。想要多少兒女都可以,以聖皇萬年的壽元來說,培育出一位人皇子嗣,不在話下!


    過了許久,這老者的盛怒才緩緩平息,宮殿之中,混沌漸漸消散,銅粱鐵柱憑空出現。殿麵鋪磚,恢複原狀。


    “鈞昌,你可知什麽叫替天行道?”他開口徐徐道。


    夏皇不敢應聲。隻聽這老者緩緩道:“替天行道就是替天辦事,處置一切不聽從“天,安排的梟雄,將來有能力威脅到天,的人物,所有的聖皇。以及即將成為聖皇的大聖,都在處置之列!”


    “嘿嘿。以本皇的實力,的確可以橫掃所謂的各大聖地。統一這個,雄霸天下,不過到那時,本皇便會成為能夠威脅到天的人物,威脅到天的梟雄,成為被處置的人!”他露出一絲猙獰笑意,沉聲道:“不但是這裏,有替天行道的聖皇坐鎮,便是連恆古魔域,以及林林種種的其他世界,也有聖皇坐鎮替天行道!如今魔皇便是被替天行道,如果他服從管教,自然皆大歡喜,可以上界,如果他不從管教,便隻有死路一條!”夏皇額頭豆大的汗珠滾滾而下背後也隻覺涼颼颼的,他漸漸從這老者的話語中聽到一個驚天動地的大秘密。


    那老者輕笑道:“當初,玄天上帝和明月天國的項籍,兩兩成就聖皇,招來聖皇大劫同時也引起為父的注意。玄天上帝不識時務,被本皇擊殺項籍聽聞玄天上帝之死,聞訊逃脫,不敢迴到大荒,不知躲到哪裏去了。


    這兩人之所以會如此狼狽,便是因為他們資質太出眾,對天有威脅,你想讓為父也成為那種人物?”


    “父親,難道天是…”夏皇吞了口唾沫,顫抖的抬起手,指了指頭頂。


    那老者臉色一沉冷哼道:“不該你過問的千萬不要過問,否則便會召來大禍!如果你觸動上麵,惹來不必要的麻煩,為父可以立你為夏皇也可以廢黜你,另立他人!你去吧。”


    夏皇連忙爬起來小心翼翼退出這座宮殿,直到退出宮外,這才喘了口氣,抬頭看天,臉色驟變,隨即低頭,不敢妄語。


    一片山巒之中,楊瀟從碎石上掙紮著盤膝坐下,哇的吐了血,他受傷雖重,但卻沒有傷到根本,尤其是祖龍之脈最後一擊,龍尾甩在他的身上,將他從高空拍下,看似淩厲異常,有人皇之威,但其實力道並非如何強橫,空有其表,並未傷及他分毫。


    “相國留手了,並沒有對我痛下殺手”楊瀟目光閃動,急忙運轉龍皇開天經,不斷修複身體損傷,心道:“他如果不出手的話,夏皇一定會出手,如果夏皇出手,我定然死路一條!相國為何要這麽做?難道他也懷疑……”


    雖然百裏春秋對他留手,沒有置他於死地,但是兩人相互交手的那短暫片刻,楊瀟的確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脅。


    在與百裏春秋交手的那一瞬間,楊瀟受創極重,龍皇真身幾乎徹底瓦解,元神也遭到重創,一身神通,在百裏春秋麵前幾乎無法施展。讓他著著實實意識到自己與人皇的差距。


    在大夏的帝都之中,百裏春秋並沒有放水,兩人是正麵交鋒,否則楊瀟受創也不會如此之重,百裏春秋隻是在他離開帝都祖龍城時。這才稍稍放水,讓楊瀟有一線生機,做戲做得十足。


    楊瀟強行鎮曆傷勢,吐出一口濁氣,心中又有些歡喜。


    這次他不顧一切,向夏皇攻擊。打破心中的最後一道關卡,讓他這數月來的領悟參悟,統統融會貫通,終於尋到自己的道路!


    這是他此次死裏逃生最大的收獲,從道推演天。從天推演地,從地推演法,完成逆天而行的壯舉,從此之後,一片坦途!


    所謂的資質有限,終於被他打破,從而可以進軍更高的境界!


    第二大收獲,還是讓他認識到自己的不足之處。


    楊瀟在帝都祖龍城受挫。也讓他意識到,自己並非天下無敵,並非可以橫行天下。修煉之途。除了不斷領悟更高的境界,不斷克服一個個困難,還是一個不斷反省的過程,反省自己的不足,反省自己的作為,反省自身。


    一個人實力急速攀升。威望急速攀升,便容易迷失在力量之中。迷失在榮耀之中,很是危險。


    楊瀟經此一戰。心中的狂狷、狂傲,依舊存在,絲毫不減,信念絲毫未改,但卻多了對力量的敬畏,能夠更加清醒的認識到自己所處的位置。


    這種敬畏,並非是敬畏強者,而是敬畏力量,對力量懷有敬畏之心,才能更加激情的去追求力量,問鼎下一個巔峰!


    轟隆!


    虛空突然劇烈抖動,楊瀟抬頭看去,隻見空間裂開,兩艘巨大的戰艦從虛空中擠了出來,戰艦船頭錦衣翻飛,金甲鮮亮,乃是大夏的禁軍!


    這兩艘戰艦乃是秦百裏春秋大相國之命前來搜屍,搜尋楊瀟的屍首,將楊瀟的腦袋送與明月天國,屍體懸掛在午門之外,以報衝犯皇威,大鬧帝都之仇!


    其中為首的便是曾經被楊瀟鎮壓在焚天鼎下的王翦大將軍,還有另一位羽化境巔峰強者,嫪毐太尉!


    這兩位堪比大明尊王的絕代強者,率領大軍氣勢洶洶而來,剛剛出現在楊瀟墜落之地,便見戰艦之上一張巨網當空灑下,罩住方圓數百裏空間,巨網融入天穹和大地之中,卻是擔心楊瀟未死,以防楊瀟逃脫。


    隨即戰艦之上,無數道神念飛出,落地化作一個個修士,乃是羽化境的大聖,以神念化形,搜天索地,搜尋楊瀟的下落。


    “這些家夥,真是陰魂不散……”


    楊瀟掙紮起身,拍了拍身邊的小黑狗,笑眯眯道:“嘯天,你乃是我麾下第一大尊王,如今主公能不能逃出此地,便要看你的了。


    祭!


    他鼓蕩殘存的一絲法力,祭起這頭哮天犬,隻見小黑狗體型越來越大,化作一頭長達數十裏的巨犬,細腰黑毛,毛發烏黑錚亮,口齒如山。


    楊瀟翻身跳上哮天犬腦袋之上,沉聲喝道:“咱們走!


    “嗬嗬嗬……”


    他腳下的破狗突然猖狂大笑起來,聲音如同破鑼,吼叫道:“主公,俺龍嘯天能夠成為第一大尊王,並非浪得虛名!”


    楊瀟大怒,咳了口血痰,怒斥道:“別吹牛了,還不趕快走!”


    兩艘戰艦上,王翦和嫪毐等人立刻注意到這頭巨犬,和巨犬背上的楊瀟,隻見戰艦上大旗紛飛,來迴搖晃,打出旗語,不知多少修士大聖高聲喝道:“反賊在那裏!這小子還沒有死!”


    “這小子被相國打成重傷,油盡燈枯,隻怕活不了多久了!”


    王翦大將軍臉皮漲紅,想起被楊瀟鎮壓一事,獰笑道:“我來助他一臂之力,讓他這便死了!”


    他怒吼一聲,天地法相湧出,與肉身相容,化作萬丈金甲巨人,一腳站在戰艦之上,一腳從天空中向楊瀟踩落!


    楊瀟抬頭看去,隻見這隻大腳如同遮天之雲,踩得虛空紛紛崩塌,即便是他處在全盛狀態,也輕易不能接下,貿然硬接,便會受傷。


    他原本鎮壓王翦,靠的是蕩魂鍾和焚天鼎,在王翦大將軍不經意間祭起,讓他吃個悶虧,但是如今他身受重創,接近油盡燈枯的邊緣,便無法與這位大夏的最高將領爭鋒。


    “小子,你再祭起那口破鍾啊!”王翦大將軍哈哈大笑,居高臨下俯視楊瀟,一腳踩來。


    楊瀟歎了口氣,勉強祭起魂殿,從樓中取出一口鈴鐺,係在哮天犬脖子的捆仙繩上。


    叮鈴鈴!


    哮天犬大喜,得意洋洋,祭起蕩魂鍾,蕩魂鍾雖然是一口巨鍾,發出的卻是鈴聲,鈴聲貿然大作,王翦大將軍所料不及,腦袋渾渾噩噩,一腳踩空,從戰艦上掉落下來。


    “汪汪!好寶貝兒,你就是我的貼心小疙瘩”這條破狗喜不自勝,抱著蕩魂鍾猛舔兩口,猛然四足發力,向前狂奔而去。


    巨犬張開血盆大口,用力一吸,隻見虛空陣陣抖動,那張巨網被它一口氣從虛空中吸出,唿嘯落入它的口中。


    叮鈴鈴!


    這條破狗撤歡般猛跑,圍繞兩艘戰艦轉了幾周,震得戰艦上大夏禁軍東倒西歪,站不住身形,隻見兩艘戰艦無人掌控,從高空墜下,斜斜向地麵撞去!


    “一條破狗,也敢在本太尉麵前囂張?”


    嫪毐又驚又怒,穩住身形,正欲出手,隻見那頭破狗馱著楊瀟狂飆而去,一步便跨出數百裏。


    哮天犬馱著楊瀟狂奔,足踏祥雲,凍度極快,風馳電掣。


    太尉嫪毐和大將軍王翦氣得幾乎吐血,立刻整頓戰艦,駕取兩艘戰艦追來,速度比這條破狗絲毫不慢。


    “追!楊瀟可畏,戰力驚人,不過他身受重創,隻剩下一條破狗,難道我們還製服不了一條狗?”“這條狗簡直太欠揍了!老子追上它,一定要扒了狗皮做成夾襖,抽了狗筋,煉成皮鞭,割掉狗鞭泡酒。”


    楊瀟迴頭看了一眼,隻見王翦、嫪毐這兩位羽化境巔峰的強者窮追不舍,也幾乎被氣得吐血,重重賞了這條破狗一拳,怒道:“你家主公快要死了,你還群嘲,嫌主公死得慢不成?”


    “俺身為主公麾下第一大尊王,武力無敵,打遍天下無敵手!”哮天犬辯解道。


    嫪毐和王翦聯合戰艦上千餘槽士,合力催動戰艦,窮追不舍,遠遠釋放道法,遙遙轟來。這條破狗還待反駁,隻見身後烏雲湧動,化作一隻鬼臉,張開大口,露出尖銳鋒利的牙齒,狠狠向它咬去,鬼臉未至,陰風先到,吹人七竅,侵入肺腑,五髒肉骨,幾乎都有鬆軟化作膿水的征兆,不由打了個冷戰,急忙撤腿便跑。


    它雖然是遠古巨獸,但畢竟是未成年的遠古巨獸,盡管皮毛堅硬,但還無法承受羽化境巔峰大聖的攻擊,尤其是這種陰邪的道法。


    它全力奔跑,頓時將嫪毐和王翦再次撇下,楊瀟不禁鬆了口氣,立刻催動龍皇開天經,汲取純陽靈氣,恢複修為,修複龍皇真身。隻要修為恢複,修複傷勢,他必然會踏上修煉的康莊大道。(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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