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神魂紫炎與龍魂雷炎兩道魂咒打入姬無命體內之後,從姬無命的身上猛然竄起了一道碧幽幽的光影,向著楊瀟猛撲了過來。換做別人或者會被這人體內已經煉就了本我意識的幽冥火咒咒靈所算,但是楊瀟對冥王咒已經熟悉的不能再熟悉,怎麽還會中這樣的暗算?


    兩道淡金的劍絲橫空,隻一絞,這道幽冥火咒的咒靈分身就被生生絞碎,不過這道咒靈分身和楊瀟煉就龍魂雷炎,神魂紫炎一般,已經生出了本我意識,發出了淒厲的哭喊之聲,隨分隨合,楊瀟居然一時無法消滅。


    “這道咒靈分身到了這樣的地步,消滅了也大是可惜,不如我收來重新祭煉一番!”楊瀟想到這裏,就刻意的手上一緩,那道咒靈分身不知好歹,見到空隙就猛撲上來。迎接這道咒靈分身的,卻是楊瀟的煉魂爐。


    楊瀟隻是一抖,就把這道咒靈分身攝入了進去。至於那位姬無命,被他一掌拍碎了身上殘餘的幽冥碧火,揚手擲出了紫金缽盂。


    想要把這道幽冥火咒的咒靈分身煉化,收為己用,楊瀟第一件要做的就是割裂這道咒靈分身和咒靈本體之間的感應。這對熟悉冥王咒,又掌握有煉魂爐這樣厲害魂器的楊瀟來說,是半點也不為難的。


    隻花了半個時辰,楊瀟就把這團幽冥火咒的咒靈分身祭煉了一遍,已經徹底抹去了枉死城主對其的控製,攝入了魂殿之中。陳見鬼得了如此厲害咒靈,欣喜若狂,將其精魄封印在天瀑劍之內,而夏死人則忙的不亦樂乎,不斷引導咒靈散魄進入煉魂爐。練成神魂。


    紫金缽盂中別的不多,中了幽冥火咒的海族妖怪,卻多的難以計數。楊瀟隻是聽法海和尚說了個大概,說是有數萬。他也不知真切有幾萬,反正是足夠幽冥火咒恢複元氣了。


    楊瀟把魂殿的煉魂爐打開,上麵是五色光華繚繞,看起來比任何正道法器,都更加正氣。純白的是菩提心咒,赤紅的是千幻神咒,幽藍的是五瘟魔咒,黑氣縱橫。時而會轉為金光的是無上心魔咒,亦稱作金剛王咒,碧綠的是幽冥火咒。原本魂殿的魂氣是純黑,但是被五道咒靈汙染了煉魂爐的陰魂之後,便隻有五色光華,任是多高修為,也看不透這煉魂爐的底細了,楊瀟看到煉魂爐上咒靈陰魂繚繞,心道這煉魂爐好是好,就是太小了。什麽時候換個大的就好了。


    楊瀟正自祭煉煉魂爐,忽然又有一道碧光飛來,這人是個女子。修為不如姬無命,但也有天命境界的修為。楊瀟微微覺察古怪,順手收了這女子身上的幽冥火咒。這個女子修為太弱,楊瀟根本就沒有多費心思,一樣順手送了出去,心底暗忖道:“怎麽這裏本來都是妖怪,忽然卻多出了這兩個人來?”


    楊瀟這邊還未想透徹。就有第三個人飛落,楊瀟又不是傻的,立時就明白了是法海和尚在搗鬼。


    “我說怎麽中了幽冥火咒的都是海族妖怪。原來那些中了暗算的人,都在另處收藏著。這是看我能驅除的徹底,有了前麵那些妖怪做試手。這才放心的讓我來救人?”


    楊瀟又是好氣,又是好笑,不過他還是要領法海這個人情,法海這是等若把整個海外受了枉死城主禍害的門派都賣給了楊瀟。楊瀟若是把這些門派的弟子都救了,這份天大的人情,海外那些門派相還都還不起,想賴都賴不掉。


    楊瀟手指一彈,飛出一團紫電光雷,這團紫電光雷化為一道閃電,衝入了這人的體內,叼了一團碧幽幽的火光飛了出來。這名不知道是哪一派的弟子,看了楊瀟幾眼,自行縱起遁光飛出了紫金缽盂。


    楊瀟分出手來,把魂殿內新得的幽冥火咒一點一點修補圓滿。好在紫金缽盂中的海族妖怪,體內中的便是幽冥火咒,以幽冥火對幽冥火,比如神魂紫炎,龍魂雷炎更為方便快捷。法海和尚善解人意,總是隔上一段時間,才投擲下進去紫金缽盂一個中了幽冥火咒的人。他的身邊已經圍了數十名各大派的長老,門主,島主,甚至一些散修。這些人或者自己不小心中了枉死城主的暗算,或者門人弟子受了幽冥火咒的折磨,不是每個人都有法力,能夠鎮壓的下去這詭異莫名的冥王咒,許多人都是束手無策,不知心底有多麽難受。法海和尚雖然有法力驅逐冥王咒,但是他身為此番百餘家海外門派,聯合起來圍剿枉死城主的總帥,一身通天徹地的法力乃是降伏枉死城主的關鍵,誰也不敢讓其空耗功力,畢竟中了幽冥火咒的人實在太多了。就算是煉就不滅金身的法海也受不了這種消耗法。


    一個全身白衣的文士,摟著一個眼目七竅中都噴出碧火來的女子,不住的焦急問道:“法海大師,那位道友還能撐得住不?什麽時候才能輪到我家夫人?”旁邊一個海外散修有些惱火的說道:“你有著急些什麽?下一個應該是輪到我那苦命的徒兒。”


    這些人在身邊不拘如何爭吵,法海和尚都隻是微笑不語,被人催促他也不理。被人叫罵他也不惱,隻是輪到罵過他的人,法海便越過去,抓了別人扔去紫金缽盂當中。隻要進入紫金缽盂,最多片刻就有一個神清氣爽,除了功力略損,別無大礙的好人出來。這些人對法海就不禁敬畏了幾分,連同也對法海嘴裏的那位神秘道友,充滿了期待。


    被楊瀟救治了人,自然有親眷,師門的人引過去好生安慰,劫後餘生的人,也是感激涕零,述說紫金缽盂中的那人是如何的法力無邊,全身都是紫光霞彩,又是如何慈悲為懷,善心待人。


    楊瀟猿臂輕舒,把最近被扔進來的一個眉清目秀的少年隨手扔出去,隻是虛虛一抓就抽出了對方體內所有的幽冥火咒咒力。對他來說這些修為低微。不知是哪一家門派,哪一位島主的門人弟子,並不比那些海族妖怪更難救治。隻是他要小心一些。少抽取這些人的元氣罷了。


    此時在楊瀟手中的無鋒斷劍,炫光流轉。每一道光華都凝若流霞。上麵的神魂精純,半點雜質也沒有,但是這五彩光華都宛如生出了靈性一般,在空中扭動,自行尋找目標,隻要被無鋒斷劍上的五彩光華一刷,便是數百條海族體內的幽冥火咒一起失去效力,被生生拔出出來。


    唯一讓楊瀟有些愁悶的是。他最高也隻能將自己的神魂境界提高到魂宗的境界,接下去再吸收多少咒力,元氣,都隻能增厚威力,不能拔升境界。他的神魂紫炎和龍魂雷炎也是一般,到了後來就無法再度提升,似乎有一層不可觸碰的界限一般。


    “看來想要突破到大魂宗的境界,要麽是找個不滅境界以上的高手來種下神魂分身,強奪他的修為,要麽就是把數萬頭妖獸的元氣集中的一道咒靈上。這麽分開恐怕力量不夠。也是我無鋒斷劍祭煉的不足,畢竟才祭煉了一重禁製,不然這神鋒的威力恐怕還會大些。”


    楊瀟亦知道。神魂最關鍵的還是境界,而不是魂力深宏與否,故而魂殿雖然號稱神魂道統天下第一,但是卻不是正統的魔門大道。很多魔功的修煉的法力雖然不如魂殿渾厚,卻別具威力,有自己獨特的奧妙。


    楊瀟掌托重新祭煉的無鋒斷劍,劍氣暴漲,夭矯縱橫,轟然掃蕩。炫光疊爆,就是數百團紫火紛飛。比之前不知輕鬆了多少倍。


    眼看著紫金缽盂中海族,已經少了一半。楊瀟心中正歎逃離這般苦力有望,忽然法海和尚傳了一縷念頭過來,溫聲詢問道:“楊瀟師弟。你可有餘力把天命境界以上的道友驅除心魔大咒?”


    楊瀟忙應道:“若是他自家還能控製的住心神,願意配合我下手,倒還可以。如果是邪刀老祖那般,已經徹底入魔的就千萬不要找我。遇上了這種人,在下贖無把握。”


    法海和尚歎息了一聲道:“那就等楊瀟師弟,你救治了紫金缽盂中的海族,我們再說此事罷!”


    法海和尚不再往紫金缽盂中放人,也不在偷偷的往裏扔那些被幽冥火咒玷汙的妖怪,楊瀟救治起來,比前更快了許多。一晃便是月升日落,楊瀟看著紫金缽盂中再無半個生靈,心中暢快難言,仰天長嘯,正要衝飛出去,卻見這紫金缽盂中的天地,忽然動轉了起來,上方的天空折翻了過來,卻是法海和尚知道自家紫金缽盂中已經再沒了妖怪,也不想再收著許多沉重的海水,把裏麵的東西全都倒翻了出來。


    楊瀟猝不及防下,被數以億萬斤的海水當頭砸落,饒是他有無鋒斷劍,龍魂護體,也要被弄的手忙腳亂,狼狽不堪。出了紫金缽盂,楊瀟就怒喝了一聲,指著法海和尚喝道:“我來好心幫忙,你卻屢次算計我,你這和尚怎的如此瘋瘋癲癲?”


    法海和尚笑嗬嗬說道:“楊施主何必動怒?貧僧也還不是為了你好,這一件大功德之事雖然對修行沒有裨益,卻對道心頗有幫助,楊施主此番神魂境界必定比前穩固十倍,日後便少受心魔纏繞。”


    楊瀟雖然臉上一曬,心裏卻頗以為然,要知道便是尋常人好事做多了,也會心地坦蕩,自然而然便生出一股氣質來,頭上的靈光純淨,便是鬼神也要敬重三分。自己救了數萬生靈,這份功德卻是無量。


    楊瀟左右環顧,見到數十名修為不淺的海外散修,都露出感激的眼光,見他和法海對答,都紛紛上來道謝。楊瀟也不謙遜,而是落落大方,一一應對,舉止氣度,讓人望而心折。法海笑嘻嘻的看著楊瀟籠絡這些人,等楊瀟和這些人把話說的差不多了,才開口道:“如今枉死城主尚未伏誅,他的幽冥鬼兵還有許多,麾下的四大魔頭,亦在苦苦掙紮,諸位還是各歸其職,等此戰徹底取勝了才來敘舊罷!”


    法海身為佛宗海外散修第一人,說話自有分量,那些人拜別之後,各自散去。楊瀟整了整衣衫,對法海一禮道:“還要多謝禪師照拂。”


    法海和尚露出了讚許的神色,一笑道:“我觀楊施主魔道雙修,神魂內斂,修為驚人,不知楊施主是哪家的弟子?”


    楊瀟微微一笑道:“法海禪師慧眼如炬,倒要請禪師猜上一猜!”(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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