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一部分隱情
婦人身子微微顫抖。
任何人看來，這麽一個年過半百，身體削瘦的婦人，就算是發怒也造不出多大的勢。
但婦人就是這麽，看上去有氣無力的抖動著身體。
手指緩緩抬起來，指向了趙斌。
“憑什麽，憑什麽她推我女兒的時候，沒有愧疚，憑什麽她把我和我閨女的人生都毀了，我們還要做好人？”
婦女聲音逐漸提高，近乎哀嚎。
“我女兒可能不會醒了，我們沒錢了，賴在醫院醫院管治療，可我們連飯都吃不起了！她生活沒有念想，我們應該可憐她，那誰來可憐我們？就算是我閨女醒了，我們娘倆無家可歸，無處可去，誰來可憐我們？”
趙斌想去安撫婦人但無能為力，這種對生活徹底絕望的人生，安慰已經沒有太大的意義了。
“這是三百萬。”
趙斌把懷中的一張銀行卡拿了出來，遞給了婦人。
“郝雪麗醒了你們好好過日子，不要再這麽寒酸了。在洛川買個房子，好好的生活著，如果錢花完的話，告訴我就行，阿姨你放心，我趙斌說道做到，定保你們母女倆個一輩子衣食無憂。”
趙斌聲音落下。
婦人顫顫額額的看著他，如鯁在喉，隻字也說不出來了。
“我……我不是這個意思。”
她沒有去拿趙斌手中的銀行卡，這時候反倒是異常慌亂了起來。
“快收起來，快收起來。”
婦人皺著眉頭，很是頭疼的說道。
她的意思不是向趙斌訛錢，這錢自然不能收的，雖然她們窮，但隻拿該拿的錢。
“能不能原諒小柔？”
趙斌此時自己都覺得自己有些卑鄙了。
曾幾何時，他對這種手段，很是不齒。
婦人問：“就是我嘴上說了原諒，林小柔那閨女那麽聰明，她就看不出什麽？就不會內疚了？”
趙斌歎了口氣：“我會一點一點努力，但現在也就隻有這樣才能不讓她犯傻了。”
婦人點了點頭，道：“那閨女心地善良，如果她真的是心很壞的話，我肯定不會原諒她。”
“謝謝！”
趙斌沉聲答謝道。
“這銀行卡你快拿迴去吧。我們不用你的錢，林小柔那閨女要是真的出了什麽三長兩短，我也得愧疚一輩子，千萬不要讓她做傻事。”
趙斌把銀行卡留在了病床上，隨後鬆了口氣，笑道：“這錢是給郝雪麗養身體的，您收著吧。”
“嘀嘀嘀噠噠，嘀嘀嘀噠噠。”
這時，趙斌的手機也響了起來。
“喂，小寒，找到人了嗎？”
電話那頭，江寒也知道事態緊急，沒有開絲毫玩笑，急忙道：“找到了，林小柔五分鍾前在洛川大橋。發帖的那個網友定位是在洛川市醫院。我們是分頭行動，還是？”
趙斌道：“你去市醫院找那個網友了解情況，我去洛川大橋。”
江寒應了一聲，趙斌急忙掛上電話，往病房外走去。
“找到了？”
婦人問道。
“嗯，我現在去找她。”
“你先把手機拿過來，能錄音不能你這手機？”
婦人看著趙斌的手機喃喃自語。
趙斌的打開了錄音功能，把手機遞給了婦人。
婦人清了清嗓子，歎息了一聲說道：“小柔，你是個好閨女，這一年的贖罪，已經把你造的孽洗幹淨了。”
這一年來，她經曆了女兒跳樓的事情，幾乎已經沒有活下去的動力了。
不管林小柔到底是出於什麽原因過來和她一起照顧女兒，但說到底，這一年多虧了林小柔，她才熬了下來。
“多謝。”趙斌接過手機，滿是感激的看著婦人。
出了洛川醫學院，急忙攔了輛車向洛川大橋去了。
洛川大橋在洛川老城區，全場三百多米，橋下是從洛川橫穿過去的洛河。
洛川的兩個公園都是沿著洛河建立起來的。
洛河隻是黃河的一個細小分支，水流不算湍急，但是因為剛剛建國那幾年抽沙抽的嚴重，所以河床很低，河水很深。
一般來說，洛河河畔，最不能嬉戲的地方就是那些沙灘地。
早些年就有新聞，有人在沙灘地上完的時候出現了塌方，因為沙地下麵的沙子都被抽空了，所以直接塌下去了一個大坑，人直接就找不到了。
而洛川大橋下麵就是沙灘地，因為沒有任何建設，所以草木長得很茂盛。
出租車很快就在洛川大橋旁停了下來。
趙斌付了錢之後急忙下了車，沿著橋邊的人行道，往橋中間跑去。
同時目光也向兩邊的人行道和橋下探望。
“小柔！”
很快，在洛川大橋的人行道半途，林小柔趴在圍欄上，平靜的看著下麵的水麵。
聽到趙斌的聲音之後，她打了個激靈，急忙轉過了頭來。
看到林小柔的第一眼，趙斌心中滿是心疼。
這妮子太憔悴了，長發淩亂披肩，麵色蒼白，嘴唇也被凍得裂皮。
即便如此，那張純潔無瑕的臉蛋，依舊讓人為之心動。
“哥！”
林小柔眼眸通紅，忍不住“哇”的一聲哭了出來，一頭衝進了趙斌的懷裏。
趙斌拍了拍她的後背，安撫道：“你怎麽迴事？你爸媽都說你三天沒有迴家了。”
林小柔沒有說話，就這麽在趙斌的懷裏微微啜泣著。
“能告訴我為什麽嗎？”
“對不起，哥，我是個壞女孩兒。”
趙斌揉了揉她的腦袋，心疼道：“有事瞞著我，是最不應該的。”
林小柔看著趙斌，咬了咬嘴唇。
“說。”
趙斌輕輕捏了捏她的肩膀。
“都是我害我室友跳樓的，誰都不知道，我騙了所有人，結果還有好多人說我善良，我是不是特別賤啊哥……”
趙斌搖了搖頭：“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林小柔擦了擦眼角的淚水，埋著腦袋哽咽道：“一年前做一個實驗的時候，我把儀器給弄壞了，但我害怕學校追查下來，要是我爸和後媽知道要賠錢的話，一定會打死我的，所以我就沒有說。”
“我室友，就是在醫院病床上那個，她叫郝雪麗，她在我後麵做實驗的。我做完實驗，她就緊跟著開始在那台機器上做實驗了，發現機器壞了之後，我就在一旁小聲低估了一聲‘你怎麽把機器給弄壞了’。”
“她說是我弄壞的，我硬是誣賴說是她弄壞的，我用的時候好好的，後來我們在實驗室吵了一架，我先離開了。”
“結果還沒有到寢室就聽到她跳樓了。”
婦人身子微微顫抖。
任何人看來，這麽一個年過半百，身體削瘦的婦人，就算是發怒也造不出多大的勢。
但婦人就是這麽，看上去有氣無力的抖動著身體。
手指緩緩抬起來，指向了趙斌。
“憑什麽，憑什麽她推我女兒的時候，沒有愧疚，憑什麽她把我和我閨女的人生都毀了，我們還要做好人？”
婦女聲音逐漸提高，近乎哀嚎。
“我女兒可能不會醒了，我們沒錢了，賴在醫院醫院管治療，可我們連飯都吃不起了！她生活沒有念想，我們應該可憐她，那誰來可憐我們？就算是我閨女醒了，我們娘倆無家可歸，無處可去，誰來可憐我們？”
趙斌想去安撫婦人但無能為力，這種對生活徹底絕望的人生，安慰已經沒有太大的意義了。
“這是三百萬。”
趙斌把懷中的一張銀行卡拿了出來，遞給了婦人。
“郝雪麗醒了你們好好過日子，不要再這麽寒酸了。在洛川買個房子，好好的生活著，如果錢花完的話，告訴我就行，阿姨你放心，我趙斌說道做到，定保你們母女倆個一輩子衣食無憂。”
趙斌聲音落下。
婦人顫顫額額的看著他，如鯁在喉，隻字也說不出來了。
“我……我不是這個意思。”
她沒有去拿趙斌手中的銀行卡，這時候反倒是異常慌亂了起來。
“快收起來，快收起來。”
婦人皺著眉頭，很是頭疼的說道。
她的意思不是向趙斌訛錢，這錢自然不能收的，雖然她們窮，但隻拿該拿的錢。
“能不能原諒小柔？”
趙斌此時自己都覺得自己有些卑鄙了。
曾幾何時，他對這種手段，很是不齒。
婦人問：“就是我嘴上說了原諒，林小柔那閨女那麽聰明，她就看不出什麽？就不會內疚了？”
趙斌歎了口氣：“我會一點一點努力，但現在也就隻有這樣才能不讓她犯傻了。”
婦人點了點頭，道：“那閨女心地善良，如果她真的是心很壞的話，我肯定不會原諒她。”
“謝謝！”
趙斌沉聲答謝道。
“這銀行卡你快拿迴去吧。我們不用你的錢，林小柔那閨女要是真的出了什麽三長兩短，我也得愧疚一輩子，千萬不要讓她做傻事。”
趙斌把銀行卡留在了病床上，隨後鬆了口氣，笑道：“這錢是給郝雪麗養身體的，您收著吧。”
“嘀嘀嘀噠噠，嘀嘀嘀噠噠。”
這時，趙斌的手機也響了起來。
“喂，小寒，找到人了嗎？”
電話那頭，江寒也知道事態緊急，沒有開絲毫玩笑，急忙道：“找到了，林小柔五分鍾前在洛川大橋。發帖的那個網友定位是在洛川市醫院。我們是分頭行動，還是？”
趙斌道：“你去市醫院找那個網友了解情況，我去洛川大橋。”
江寒應了一聲，趙斌急忙掛上電話，往病房外走去。
“找到了？”
婦人問道。
“嗯，我現在去找她。”
“你先把手機拿過來，能錄音不能你這手機？”
婦人看著趙斌的手機喃喃自語。
趙斌的打開了錄音功能，把手機遞給了婦人。
婦人清了清嗓子，歎息了一聲說道：“小柔，你是個好閨女，這一年的贖罪，已經把你造的孽洗幹淨了。”
這一年來，她經曆了女兒跳樓的事情，幾乎已經沒有活下去的動力了。
不管林小柔到底是出於什麽原因過來和她一起照顧女兒，但說到底，這一年多虧了林小柔，她才熬了下來。
“多謝。”趙斌接過手機，滿是感激的看著婦人。
出了洛川醫學院，急忙攔了輛車向洛川大橋去了。
洛川大橋在洛川老城區，全場三百多米，橋下是從洛川橫穿過去的洛河。
洛川的兩個公園都是沿著洛河建立起來的。
洛河隻是黃河的一個細小分支，水流不算湍急，但是因為剛剛建國那幾年抽沙抽的嚴重，所以河床很低，河水很深。
一般來說，洛河河畔，最不能嬉戲的地方就是那些沙灘地。
早些年就有新聞，有人在沙灘地上完的時候出現了塌方，因為沙地下麵的沙子都被抽空了，所以直接塌下去了一個大坑，人直接就找不到了。
而洛川大橋下麵就是沙灘地，因為沒有任何建設，所以草木長得很茂盛。
出租車很快就在洛川大橋旁停了下來。
趙斌付了錢之後急忙下了車，沿著橋邊的人行道，往橋中間跑去。
同時目光也向兩邊的人行道和橋下探望。
“小柔！”
很快，在洛川大橋的人行道半途，林小柔趴在圍欄上，平靜的看著下麵的水麵。
聽到趙斌的聲音之後，她打了個激靈，急忙轉過了頭來。
看到林小柔的第一眼，趙斌心中滿是心疼。
這妮子太憔悴了，長發淩亂披肩，麵色蒼白，嘴唇也被凍得裂皮。
即便如此，那張純潔無瑕的臉蛋，依舊讓人為之心動。
“哥！”
林小柔眼眸通紅，忍不住“哇”的一聲哭了出來，一頭衝進了趙斌的懷裏。
趙斌拍了拍她的後背，安撫道：“你怎麽迴事？你爸媽都說你三天沒有迴家了。”
林小柔沒有說話，就這麽在趙斌的懷裏微微啜泣著。
“能告訴我為什麽嗎？”
“對不起，哥，我是個壞女孩兒。”
趙斌揉了揉她的腦袋，心疼道：“有事瞞著我，是最不應該的。”
林小柔看著趙斌，咬了咬嘴唇。
“說。”
趙斌輕輕捏了捏她的肩膀。
“都是我害我室友跳樓的，誰都不知道，我騙了所有人，結果還有好多人說我善良，我是不是特別賤啊哥……”
趙斌搖了搖頭：“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林小柔擦了擦眼角的淚水，埋著腦袋哽咽道：“一年前做一個實驗的時候，我把儀器給弄壞了，但我害怕學校追查下來，要是我爸和後媽知道要賠錢的話，一定會打死我的，所以我就沒有說。”
“我室友，就是在醫院病床上那個，她叫郝雪麗，她在我後麵做實驗的。我做完實驗，她就緊跟著開始在那台機器上做實驗了，發現機器壞了之後，我就在一旁小聲低估了一聲‘你怎麽把機器給弄壞了’。”
“她說是我弄壞的，我硬是誣賴說是她弄壞的，我用的時候好好的，後來我們在實驗室吵了一架，我先離開了。”
“結果還沒有到寢室就聽到她跳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