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陸子銘離程梅西的床隻有一米左右的距離時,程媽媽伸出手,製止了陸子銘:“有什麽話,就站在這兒說!”


    陸子銘站定,看向程梅西:“梅西,我不知道離婚是你的意思,還是你爸爸媽媽的意思,但是,離婚畢竟是我們兩個人的事情,我們以前不是說過嗎?不管什麽事,我們都要一起商量,共同解決。”


    程媽媽搶白:“啥子事都要一起商量,你找小叁之前,怎麽不跟梅西商量啊?你把小叁都帶迴老家了,怎麽不跟梅西商量啊?”


    陸子銘一時語塞,思考片刻之後,重新組織了語言:“梅西,我做了對不起你的事情,都是我的錯,但是,家裏的財產都是我們倆一起辛苦掙下的,有你的一份,也有我的一份啊,我看訴訟書裏你要求全部都劃分到你名下,這個不是你的意思吧?”


    程梅西一行清淚順著眼角不斷滑落,陸子銘扯過紙巾去給程梅西抹,林如初奪過紙巾,瞪了陸子銘一眼:“你說話就說話,不要動手動腳!”


    陸子銘訕訕地縮迴手,林如初溫柔細致地給程梅西擦幹淨淚痕,又用手指給她理了下鬢角的碎發,程梅西不想再看陸子銘的嘴臉,精疲力竭地閉上了眼睛,無論陸子銘如何述說,程梅西都毫無反應。


    程媽媽起身趕陸子銘出門:“梅西的樣子你也看到了,她現在已經成了這幅樣子,你就放過她吧,不要再來折磨她了,你們離了婚不是正好嘛,你可以名正言順地把你的那個小叁娶進門,梅西也不會再痛苦了,從此以後,我們程家和你們陸家就不相幹了。”


    陸子銘度圖再跟程梅西交流離婚協議中的事項,程媽媽推出陸子銘:“梅西現在這個樣子,所有事項都是她爸爸在代辦,你有什麽話,直接跟她爸爸說吧!”


    林如初坐在床邊,握住程梅西的顫抖的手想要傳遞給她力量,她知道此時的程梅西恨不能跳起來,恨恨地去打陸子銘一頓,罵陸子銘一場,她一定是拚盡了全力,才讓自己不聲不響地躺在床上。


    程媽媽推出陸子銘,反身將臥室門反鎖,急急跑到程梅西床邊,抓住程梅西的另一隻手,程梅西這和鬆開緊緊咬住的牙關,無聲地大哭起來,程媽媽叫:“看看你這傻瓜,嘴唇都咬出血了,你就當陸子銘放得都是屁,何必再為他傷心呢?”


    程梅西抬起手在自己胸脯上錘打:“我是恨我自己,當初為什麽會被陸子銘這個王八蛋蒙住了眼睛,居然沒有看出他的直麵目,我真恨自己有眼無珠啊!”


    林如初憐惜地看著程梅西,這世間有多少女子的悲劇都是因為男子的薄幸,此時的她,何嚐不是心有戚戚呢,至此為止,她慶幸自己所愛的,至少是個有情有義的男子,即使這個男子愛得不是她,她也唯願自己愛的,是值得的人。


    程媽媽將程梅西抱進懷裏:“沒事兒了,已經全部都過去了,法庭很快就會開庭審理,你跟陸子銘就沒有任何關係了,我們以後再也不要見到他了!”


    程梅西無聲地點點頭,程媽媽輕輕拍著程梅西的後背,用這種最為原始的方式安慰著她。


    陸父和程爸爸正坐在沙發上交談,陸父看到程爸爸便冷笑:“你養的好女兒啊,現在不僅要跟我兒子離婚,還想霸占所有的財產,你們這不是欺負我們陸家嗎?


    “親家公這話就不對了,我女兒嫁到你們陸家,侍奉公婆,照顧丈夫,一心一意跟陸子銘好好過日子,是你們陸子銘在外麵找小叁,我女兒被你們逼得進了醫院,現在還沒有恢複,離婚是我的意思,要把所有的財產都拿到手也是我的意思!”程爸爸把所有責任都攬到自己身上。


    “這男人在外麵,有些花花草草的事情,不也是正常的嘛,我們關鍵是要看他對家庭負不負責任嘛,現在讓他們離婚,年輕人的事,我也沒意見,但是這個財產都是他們兩個人自己辛苦掙來的,就算陸子銘做了些對不起程梅西的事情,他少分一點兒就行了,一日夫妻百日恩,何必做得那麽過分呢?”陸父一心想要和稀泥。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陸子銘如果不去找什麽小叁,不去搞那些莫名其妙的事,他們也不至離婚,事已至此,何必再說這些了,反正已經起訴到法院了,一切都交給法官來裁決吧!”程爸爸無意再跟陸父費口舌。


    陸父還欲跟程爸爸理論,陸子銘已經被趕出了臥室,灰溜溜地走到陸父跟前:“爸,我們走吧!”


    “你跟梅西談得怎麽樣?她怎麽說?”陸父逼問陸子銘。


    “能怎麽談,梅西還是說不出話來,算了,等待法院開庭審理吧!”陸子銘拉陸父走。


    陸父站起身來,撲向程梅西的臥室,用力打門:“程梅西,你給我出來,別在裏麵裝死,你跟我們陸子銘結婚這麽多年,也沒有為我們陸家生個一男半女的,我們陸家沒有嫌棄你,現在你倒要離婚,還要把我們家子銘的房子車子都搶去!”


    程爸爸起身欲去跟陸父理論,一直在旁邊觀點的方之遠起身拉開程爸爸:“叔叔,你就讓他們鬧,鬧夠了他們自然要走,我們不要跟他們一般見識!”


    陸父見方之遠開了口,轉而撲上來撕扯方之遠:“你這個野老公也太囂張了吧,是不是早就跟程梅西睡在一張床上了,居然把我們家兒媳婦藏到你家裏,攛掇她和我兒子離婚,還想聯合起來霸占我們陸家的財產,你打得什麽如意算盤?”


    “你不要血口噴人,我跟程梅西是清清白白的,我根本就沒有要這裏住,他們搬進來我就借住在我朋友家,你可以去調查的!你滿嘴胡言小說我告你誹謗!”方之遠警告陸父。


    正鬧得不可開交之間,傳來了敲門聲,程爸爸和方之遠相互對視了一眼,方之遠去開門,門外,站著濮晉、袁浩文、小李三人,方之遠跟三人點了點頭,迎三人進了院子,程爸爸看到三人,迎了上來,小李向程爸爸介紹:“叔叔,這是我們公司的袁總經理。”


    小李轉而向袁浩文介紹:“總經理,這是程總監的父親!“


    程爸爸伸手握住袁浩文:“袁總經理你好!很高興認識你!”


    袁浩文點頭:“叔叔,你好,聽說程總監病了,我上班了聽小李說了才知道,今天我們特意來看看程總監!”


    小李轉而給程爸爸介紹身後的濮晉:“叔叔,這是世達公司總經理布萊恩先生,今天也特意過來看程總監。”


    程爸爸略微遲疑了下,還是伸手跟濮晉握了下,臉上的表情到底有些不自然。


    袁浩文給小李使了個眼色,小李忙去車上取下來一堆保健品:“叔叔,這是我們總經理特別交待的,希望程總監能早點恢複!”


    “你們公司不是已經送了一套康複設備過來了嗎?今天又送這麽多保健用品來?這怎麽好意思?”程爸爸感激涕零。


    “什麽康複設備?不過這都是我們應當做的。”袁浩文滿頭霧水,卻還是自如應對。


    “程總監在哪兒?我們去看看她吧!”小李連忙打岔。


    陸家父子趁現場混亂,悄悄往門外走,眼尖的袁浩文卻已經看到了陸子銘:“陸子銘,我如果沒記錯,你就是程總監的丈夫,那個振華學院的教授,對吧?”


    陸子銘尷尬地停住腳步:“袁總經理好記性,我就是陸子銘,今天您大駕光臨,專程過來看程梅西,實在是太感謝了!”


    “哦,程總監是我們公司的優秀員工,她生病了我們來看看,也是人之常情嘛!你現在要去哪?”袁浩文之前在公司年會跟陸子銘見過一麵,兩個人一見如故十分投緣,之後再未見麵,此時重遇如同見到故人。


    “袁總經理,我母親患了腦血管疾病,現在正在住院,我們現在要趕去醫院照顧她。”陸子銘眼神躲閃。


    “啊,那實在是禍不單行啊,你有事就快去吧!”袁浩文表示遺憾,陸子銘逃也似地出了院門。


    方之遠關上院門了,程爸爸看向袁浩文:“袁總經理,那我們現在一起去看下梅西吧!”


    袁浩文點點頭:“好的!”


    程爸爸到了程梅西臥室門前,輕敲三下:“他媽,開開門,梅西公司的袁總經理來看她來了,你快開開門!”


    程媽媽打開門,袁浩文跟程媽媽點點頭:“阿姨你好,你辛苦了!”


    程媽媽忙道謝:“我不辛苦,袁總經理你專程來看梅西,實在是太感謝了!”


    跟在袁浩文背後的濮晉見到程媽媽沒有開口,隻略點了點頭,程媽媽先是一驚,隨後不悅地瞪了濮晉一眼,礙於袁浩文在場,不好發作。


    袁浩文快步走到程梅西床前,伸出雙手握住程梅西的右手:“程總監,我昨天才聽小李說你生病了,今天又很忙,這才抽出時間過來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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