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上車,陸子銘便抱怨穀書雪:“你到底有沒有分寸,梅西已經這樣了,而且她的父母都在一起,你幹嘛也要鬧著迴t市,梅西現在雖然不能說也不能動,但去了醫院她隨時有可能醒來,而且她的爸爸媽媽也有可能會發現咱們的關係,你到底是想要怎樣?”


    穀書雪可憐巴巴地看著陸子銘:“我是跟著你到沈陽來過年的,你迴t市了,我還呆在你家裏幹嘛啊?我舍不得離開你!”


    說著穀書雪便伸出手臂攬著陸子銘的脖子,又湊過去在陸子銘臉上親了一口:“親愛的,人家就想和你在一起嘛,一分鍾也不想和你分開。”


    陸子銘轉頭看著穀書雪:“這麽在乎我,一分鍾都不想和我分開啊,我也不想和你分開啊,不是說好等我和程梅西離婚了就和你結婚嘛,那時就可以天天在一起了。”


    穀書雪撅起嘴:“你不是說依程梅西的個性不會將就嘛,隻要你堅持要離婚她一定會離嘛,我到底要等到什麽時候嘛!你看我的肚子都要大起來了,到時候穿婚紗會不好看的!”


    陸子銘用左手掌握方向盤,右手伸到穀書雪的肚子上輕輕地撫摸:“不會讓你等太久的,等程梅西一醒來,我就跟她離婚,我一定會早點兒把你們母子娶進我們家門的。”


    穀書雪一臉向往地看著陸子銘:“真的啊,那我相信你了,你不要讓我失望哦!”


    陸子銘堅定地點頭:“我現在一分鍾都不想再和程梅西在一起了,真想天天和你在一起,現在程梅西病了,我也沒辦法,隻能先得等她醒來了在離婚協議上簽了字,把婚離了才好和你結婚啊!”


    穀書雪點點頭:“我知道你一定不會讓我失望的,反正我能等,你兒子等不了,我是堅決不會帶著兒子嫁給你的,你如果不在他出生以前把我娶進門,我就徹底消失,讓你永遠見不到你兒子!”


    “不會的不會的,路上時間長,你懷孕了容易累,快點兒睡一覺,等到了我再叫你。”陸子銘寵溺地看著穀書雪。


    穀書雪順從地閉上眼睛,陸子銘便轉身專心開車。


    張博鬆的車在前麵,上車後程媽媽便按捺不住開口問張博鬆:“小張啊,我想問你個事兒?也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伯母您有什麽想問的盡管開口,不用客氣,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張博鬆很客氣地迴答。


    “就是你這個表妹穀書雪啊,我以前怎麽沒見過,也沒聽梅西提起過啊!”程媽媽滿腹狐疑。


    “哦,穀書雪啊,她以前一直在上學,也沒怎麽到我們家來玩,再說伯母你們以前也沒怎麽到我們沈陽來啊!”張博鬆迴答得很謹慎。


    “你表妹不是沈陽的啊,不是說她在t市實習嘛,她怎麽過年也沒有迴自己家陪她的爸爸媽媽啊,跑到你們這兒來過年來了?”程媽媽不打破砂鍋誓不罷休。


    張博鬆的額頭開始冒汗:“哎喲,這些丫頭啊,一天一個主意,她家是杭州的,非說她是南方人沒有見過冰天雪地,今年放假就死纏亂打要到我們這兒來過年,我被她給纏得沒辦法,才讓哥哥迴來時幫我把她給帶過來了!”


    “是這樣啊,有這麽個淘氣的妹妹也夠你這當表哥的操心的,現在的丫頭就是缺乏教養,我們梅西以前上學的時候每年過年都一定是要迴重慶陪我和他爸爸過年的。”程媽媽總算結束了盤問。


    張博鬆已經被審問得汗流浹背,程媽媽看看張博鬆的臉:“小張啊,這車裏也不熱嘛,你怎麽滿頭大汗的?快擦擦!”說著便從紙巾盒裏抽出一張紙巾給張博鬆擦臉。


    張博鬆緊張得如坐針氈,目不斜視地看著前方,不敢跟身邊的程媽媽目光交匯,程媽媽揣度地看著張博鬆,若有所思。


    後麵的程爸爸冷眼旁觀著兩人的交談,一言不發,間或低頭用紙巾給程梅西擦擦臉,理理頭發,或是用疼愛的眼神看著程梅西。


    程梅西在程爸爸溫暖的懷抱中慢慢入睡,程爸爸移動了下胳膊,讓程梅西睡得更舒服些,又把提前備好的薄毯給程梅西蓋上,這才低聲跟前排的程媽媽說:“他媽,路上還要走四個小時,你快趁這個時間休息休息,一到醫院就得給梅西檢查,就休息不成了。”


    程媽媽含糊地答應一聲,又用探究的眼神看了張博鬆一眼,這才往後深靠在車座位上,閉上眼睛開始假寐。


    後座的程爸爸說完話也雙手抱著程梅西,僵硬著身體靠在靠背上開始睡覺,張博鬆看了看旁邊的程媽媽,又轉頭看了眼程梅西父女,轉過身來終於深深地唿了口氣,放鬆地開車。


    聽到張博鬆的唿氣的聲音,程媽媽身體略微一震,終於還是裝作沒聽見,沒有睜眼也沒有出聲。


    當張博鬆把車停在t市醫院的時候,車上的程梅西一家三口都還在沉睡,張博鬆喚醒身邊的程媽媽:“伯母,到了。”


    程媽媽聞聲醒來,伸了個懶腰,活動了一下有些酸疼的脖子,才轉頭叫後麵的程爸爸:“老頭子,快醒醒了,已經到t市了。”


    程爸爸醒來後,先慢慢把程梅西移動到旁邊坐正,這才活動了下胳膊和腿,然後打開車門,程媽媽和張博鬆也連忙開門下車過來幫忙扶下程梅西,張博鬆搶著去背程梅西,程爸爸製止了:“小張,你腿腳靈便,你先去給掛號,我和你伯母在後麵慢慢來。”


    張博鬆正欲上台階,陸子銘的車也到了,張博鬆便停住腳步,看著正下車的穀書雪:“小雪,你是這會兒會宿舍,還是明天?”


    穀書雪搖搖頭:“宿舍還沒開門,也沒有人啊,你看哪兒能住就讓我先住著吧,要不我住酒店也行。”


    張博鬆還未開口,陸子銘下車故意以客套的語氣邀請穀書雪:“如果你不嫌棄就去我們家住吧,反正我們今天都在醫院也不迴去。”


    穀書雪有些遲疑的表情:“又坐你的車,又到你們家裏去住,會不會太叨擾了?”


    “沒事沒事,都是自己人,就不要這麽客氣了!你先在車上坐著,等一會兒你嫂子入院了我再送你過去。”陸子銘答得冠冕堂皇。


    張博鬆不易察覺地歎了口氣,這小大舅子最近幾天變化實在太大了,他都有些不認識他了,看來自己對這個大舅子的了解實在太過表麵了。


    陸子銘不由分說便過來搶過程梅西背起來,程爸爸到底年齡大了,又折騰了一整天,便也不再和陸子銘強搶,隻叮囑程媽媽拿好程梅西的證件,便跟在陸子銘後麵進了醫院。


    張博鬆已經諮詢過導醫台,說是今天除夕隻能先掛急診,先在急診科進行檢查治療後,待精神科正式上班後再轉到急診科。


    進了急診診斷室,陸子銘剛把程梅西放下,正坐在桌前的男醫生便急步走了過來,責備著陸子銘:“怎麽又是你們,程梅西這次又怎麽了?”


    程爸爸十分驚訝:“又是你們,你們認識?梅西什麽時候還來看過急診?”


    “上次梅西不小心摔倒了,我們來包紮過傷口。”陸子銘有些心虛。


    “她摔倒了我們怎麽不知道?你們倆是怎麽迴事?”程爸爸對於自己完全不清楚情況非常不滿。


    “隻是一點兒皮外傷,沒有什麽大傷,所以就沒跟你們說,怕你們知道了擔心。”醫生看了一眼陸子銘,沒有說話。


    程爸爸雖有些不快,但也沒再多說,醫生也不再說話,開始詢問程梅西的情況:“她是什麽時候開始發病的?”


    “昨天晚上大概*點的時候,我們倆因為一點兒小事爭了兩句,她就變成這樣了,我開始還以為她跟我賭氣不說話,最後發現她也動不了了。”陸子銘說得含糊不清。


    “因為小事氣成這樣,怕不至於這樣吧,看她的症狀,估計是因為強烈刺激導致的應激性精神障礙。你可千萬不能有所隱瞞,你不提供真實情況,我們就沒辦法對症治療,耽誤了最佳治療時機,病人可就不能完全恢複。”醫生態度很嚴厲。


    程爸爸和程媽媽也用焦急的眼神看著陸子銘,程爸爸哀求陸子銘:“子銘啊,你就實話跟醫生說吧,隻要梅西能夠好起來,不管你做了什麽,我們都原諒你,好不好?”


    陸子銘有些猶豫,終於還是硬起了心腸:“梅西的性格你們清楚,我真沒說什麽,她可能是工作上不順利,才辭職了心情也不好,剛一到便和我一言不和吵了幾句,急火攻心便成這樣了!”


    陸子銘隨手丟出的炸彈便把程爸爸程媽媽炸得暈頭轉向,程爸爸聞言急了:“你說什麽?梅西在南天幹得好好的,為什麽又辭職了?你們倆到底還有多少事兒瞞著我和你媽?!“


    陸子銘看自己的計謀得逞,一副無辜的樣子:“我還以為梅西迴重慶呆了好幾天,肯定是告訴你們了,她如果不跟你們說,你哪兒敢擅自跟你們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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