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柳公子聽他這麽一說,不禁蹙眉道,“你問這個作甚。”


    東燭努力讓自己無視周圍那些隨從的殺氣,顫抖的說,“這……我學過一些醫術,說不定能幫你看看,不一定需要一直使用藏紅花的……”


    一個隨從冷笑道,“哼。我們可是找了杭州第一醫,難道,你要挑戰他嗎?”


    伽利略還挑戰了亞裏士多德呢!我一堂堂科學家挑戰一我都不知道是誰的江南第一醫不行啊!東燭哼了兩聲,“幹嘛,不行啊?”


    “你!”


    那隨從還要說話,柳公子搖了搖手,對著東燭略有些嘲諷的說,“既然你這麽說,那麽你現在就跟我迴府。”


    “迴府,迴府幹嘛?!”東燭震驚道,卻被隨從拉著四肢從門口拖了出去,“幹嘛,你們要幹嘛?!你是幹嘛的?你不會是開青樓的吧?!你奏凱,放開我!!”


    呐喊聲逐漸消失在愈來愈遠的馬車中。


    到了雙橋鎮的一個府上,東燭才知道那柳公子是要自己給病人看病的。這間府並不是柳公子的本府,隻是在為了買杭州最好的藥材而建立的府,這次正好要來雙橋鎮,柳公子也把自己的姐姐帶來了。盡管如此,這府還是十分華麗,小道亭榭,十分幽靜高雅。東燭第一次看到古代這麽華麗的建築,不由得多看了幾眼。


    跟著那些隨從到了一個院子中,有一個素衣美人正輕搖扇子,靜看蝴蝶,眉眼跟柳公子十分相像,見到柳公子來了,連忙歡喜的喊道,“小輕!”


    “小輕?”東燭嘟噥了一聲,誰是小輕哦。


    那柳公子笑道,“姐姐,我可讓人來看看你了。”說完眼神一瞥,那些隨從連忙把東燭推到了前麵,“小姐,就是這個人。”


    你見過這麽悲慘的大夫嗎?!東燭被推得一個踉蹌,正好向那美人鞠了一個躬,“初、初次見麵,我叫東燭。”


    “東大夫好。”那美人含笑道,又轉頭對柳公子嗔怪道,“你沒事兒別老叫我看病啦,我身體可好著呢。”、


    東燭連忙道,“小姐一看就比較柔弱,還是讓我看看吧。”


    把了個脈,又看了看那美人的臉色,問了問近況,東燭總算明白了,這小姐常常感到缺血,且身體疼痛,甚至有時走路都不穩當,加上種種的症狀,和需要用藏紅花的這個中藥,這不就是當代脈管炎病狀嘛。


    於是東燭便很爽快的說,“小姐不用著急,我有藥物可以替你治療,不需要時常依靠藏紅花,畢竟藏紅花保存時間較短,且這兒較少,要是從西域運來,可就過了最佳時辰了。”


    唰唰唰的寫完藥房,柳公子湊過去看了一眼,隻見上麵密密麻麻的寫滿了看不懂的字。“金銀花、蒲公英、地丁、野菊花、伸筋草、黃柏、茜草、當歸、蘇木、木別子、紅花、土茯,這幾樣記得熬爛了給小姐會疼痛的四肢洗浴。”東燭指了指藥房對周圍的隨從說道。


    見周圍的人都點頭,東燭便起身要走,哪知那柳公子竟然拉住他,一挑眉道,“我怎麽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


    “你竟然懷疑我的醫德!!!”雖然自己是科學家,東燭還是忍不住跺腳道,“你愛信不信!”


    柳公子瞥了瞥嘴,掏出扇子扇了扇,才把藥房遞給邊上的隨從,“把這張給王大夫看下。”那隨從應了聲,遞給了一直坐在遠處藤椅上的中年男子。王大夫是京城十分有名的大夫,此刻正為最後一味藥的配方而煩惱,看到這張紙竟驚得一跳,“對對對,就是這藥!”說完便興奮的跟個老頑童似得跳來跳去。


    東燭昂首,“看吧!”


    柳公子打量了下他,“沒想到,你還是挺厲害的。”


    東燭哼了一聲,“我可以走了嗎?”


    見東燭背著小布包要出門,柳公子將扇子一擋,言笑晏晏道,“這可不行。小兄弟,你幫了我,我請你吃頓飯,不知肯不肯賞臉?”


    吃飯?東燭思考了下,思索道現在還不到午飯時間,就算自己迴去了,也沒有饅頭給自己吃,便點點頭道,“你這麽熱情,我也不好推卻,好吧,就當你隨意抓我來的賠禮了。”


    “這位東大夫,不知我可以叫你東燭?”那柳公子笑道。


    “隨便。”隻要不叫東東和燭燭,小東和小燭,東兒和燭兒,小東燭和東小燭就可以了,他要求沒那麽苛刻的。東燭點頭。”柳公子貴姓?“說完便差點咬到自己舌頭,貴姓什麽啊!貴姓就柳好嗎?


    “免貴姓柳。”柳公子抿嘴一笑,“單名一個輕字。”


    東燭麵色古怪道,“小輕?”


    柳輕一口老血噴了出來。


    低煙翠柳,湖上小築,此時正是良辰美景之時,不過這人——可是柳輕和東燭,先前吵得不可開交的兩個人,如今倒是看似悠閑的遊湖。東燭看著江南風景,不禁覺得頗好,心中想到下次一定要帶裘恭來遊湖,說不定還可以激發裘恭體內的暗爽因子。


    “不知東弟是做什麽生意的?”柳輕一笑,輕搖紙扇看著東燭。


    “東、東弟?”東燭臉色怪異,“你叫我?”


    “那是自然的。”


    東燭麵部抽搐,東弟?這是什麽,難道自己要叫他柳兄?不過這是禮貌的意思吧……?古代的思維真是無法理解。“你還是喚我東燭把。”


    柳輕見東燭臉色變來變去,笑容愈發燦爛,“東燭這可是害羞了?”


    東燭忍住要嗬嗬的*,麵色不愉的拿起柳輕點來的那陳年酒釀,毫不心痛的狂灌了幾口下去。


    柳輕笑著搖搖頭,又問道,“我看你的醫術不錯,你可是醫生?不過……你這年紀可小了些。”


    東燭哼了一聲,“山野農夫一名,”


    柳輕看著他,愈發覺得好玩,便自報家門,“在下是杭州布匹商人之子,能有幸與東燭結交,是在倍感榮幸。”


    東燭早就知道這些客套話,便皮笑肉不笑的說道,“我也倍感榮幸,生平第一次是被人擼來看病的。”


    “東燭可還介懷此事?柳某在此謝罪便是!”柳輕說罷將一口烈酒一飲而盡,複而又傷感道,“我姐姐向來疼我,可是不久前她卻犯上了病,這病情需要運用到藏紅花調養,而在此之前我們並不知道有藥物可以替換,這藏紅花又來之不易,我為了姐姐的病情,不得已才冒犯了你,實在是倍感抱歉。”


    他這一番話說得合情合理,東燭不禁有些動容。畢竟他從小沒有真正意義上的親情,父母的眼中隻有科學和名譽,所以東燭此刻不禁被這姐弟情深給感動到了,“好吧,這次我就不和你計較了。”東燭十分大度的說道。


    柳輕眉開眼笑,親自給東燭斟了一杯酒,才笑道,“喝!”


    二人相談盛歡,柳輕十分喜愛醫術,也向東燭請教了許多問題,一番遊湖下來,二人相熟了不少。眼見天色要黑下來,東燭連忙推脫了晚飯的邀請,隻不過帶了些小炒迴去。柳輕見東燭要走竟然還略感不舍,隻得撇嘴道,“下次下山,來府裏找我啊。”


    東燭爽快的點頭道,“放心,下次見!”


    家中還有一位大人,東燭連忙趕了迴去。一路上摸索著才到達山頂。一到山上,隻見那木屋隱約透出點光來。東燭連忙狂奔過去,一推開門,隻見那冰山正坐在桌前,目光凝視著桌上的藥茶,乍一看,那茶水都被冷氣凍結成了冰,那寒意更甚冬日,冷得東燭差點一翻白眼暈了過去。


    “裘、裘恭……”東燭哆哆嗦嗦的喊道。


    “你去哪兒了。”裘恭側著臉,冷冷說道。隻一個側臉,就可以看到眉眼如畫,膚色如雪,黑發如墨。隻不過……此時可不是欣賞美色的時候啊!


    東燭生生抵住要奪門而出的*,訕笑道,“我、我下山、去、去了……”


    “為什麽這麽晚?”


    “遇、遇見了一個故、故人……”東燭不敢撒謊,隻得硬的頭皮說道。


    “哦?”裘恭冷冷道,“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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