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關的春天也悄悄來了,卻還是冷得不行。笛王與睿王身著厚厚的披風,難得和睦地坐在了一起,她們現在是同病相連,誰也笑話不了誰。

    這些天慕容蕭沒有功夫來折磨她們,聽說是舞王帶兵來了,慕容蕭一見舞王,如見天人,二人在戰場上打得難舍難分,慕容蕭大有識英雄重英雄之勢,聽說還當場拋了句:“你不是焱帝親生的吧?”在他看來,焱帝的子女都是窩囊廢才是啊!

    “你說咱們這些年鬥個沒完,卻偏偏便宜了她,不知不覺中,她已經強大到我們無法估量的地步了。這天國的江山,指不定就是她的囊中物了。”

    笛王點頭:“這次若是她把我們救了迴去,又是大功一件,太子之位又多了幾分勝算。”

    二人開始沉默,眼神飄渺地看向天邊的雲彩,心中即希望舞王能成功解救她們,又有點希望舞王跟她們一樣戰敗被擄。

    慕容蕭氣衝衝地走進寢室,身後跟著一群太醫。太醫們小心地掀起他的袖子,手臂上一條長長的傷疤血肉外翻,猙獰恐怖。

    慕容蕭眼光陰沉,這是他成為太子後第一次受傷,還是來自一個女人。真是沒想到,天國豔冠天下的舞王竟然還有這般智慧與武力,當真是自已小瞧她了。想到那個不急不燥,風輕雲淡的女子,他的眼中出現了異樣的光芒。

    在他發愣的空檔,太醫已經悄然地把他的傷口處理好了,纏上了厚厚的棉布。叮囑不可用力,不可下水後退出門去。

    慕容蕭突然間身體異樣燥熱,衝門外大吼一聲:“把那兩個女人帶進來!”

    仆從匆匆忙忙地往笛王睿王的院子跑去。

    一看來人,二人相視一眼,心中明了,苦笑了笑,現在的她們,就如同招之則來揮之則去的妓女,那該死的慕容蕭,變態得真讓她們姐妹一起服侍他。

    來人毫不憐惜地掐過二人的下巴,一人喂了顆藥丸,然後架起來就走。那變態的藥物也不知道他從哪弄來的,用過之後無論你意誌多強烈,依然躲不了被它控製。

    二人被丟進了慕容蕭的房間,房門“呯”地一聲關上了…

    舞王若有所思地看著帳中的燈火,拿起旁邊的剪刀剪起了燈芯。帳中坐著的除了糧草押運官風輕,軍師孔先,副將萬豪,公子姬無邪外,還有好幾個不認識的,想必是舞王帶來助戰的幕僚。

    “今兒王爺傷了慕容蕭,我軍士氣大振。”副將萬豪打心歡喜,這可是和慕容蕭開戰以來第一次勝利。

    舞王剪燈芯的手一滯,輕笑一聲,道:“你們當真以為本王勝了慕容蕭?”

    眾人不解,勝了就是勝了,難道還有假?

    舞王放下手中的剪刀,燭光照在她那張美豔的臉上,顯得異常柔和。她側過臉對著旁邊身著月牙白長袍的男子道:“子清師兄,你猜我在慕容蕭身上發現了什麽?”

    “什麽?”

    於子清,天機門老二明思道長的弟子,擅蠱。

    “欲蠱!”

    “欲蠱?”於子清大驚“這種陰蠱早好些年就沒人再練了,怎會又出來了,師妹不會看錯了吧?”

    舞王搖搖頭:“不會看錯,因為他之所以中我一劍是剛好蠱毒發作了,否則以我的武功,能與他打個平手都非常吃力,你們沒見他受傷後便無心再戰了?”

    孔先點頭:“王爺說的應該沒錯,欲蠱屬下也聽說過,相傳此蠱雖然陰損,卻對提興功力大有幫助。烏蠻尚武,民風彪悍。慕容蕭還未當上太子前,武功平平,後來不知怎的突然功力大增,不僅殺了比他強很多的大皇子,連以武力揚名全國的二皇子也沒能幸免,最後榮登太子寶座。若說他種了欲蠱,這能說得過去。”

    眾人恍然大悟,難怪慕容蕭的風流史那般怪辟。看來被擄的兩位王爺,應該是讓人吃得骨頭都不剩了吧!心知肚明地全都閉上了嘴。

    帳外傳來了悠悠的羌笛聲,吹的是江南一帶的思鄉謠,悲傷綿長,如牽如掛。

    舞王沉默,這仗不能再這麽打下去了,天國國勢日漸衰落,父皇愛權,卻是心有餘力不足,將來自己上位,怕是國庫要空虛啊!

    鳳九歌在第一時間知道了寒玉關的戰況,隻見其秀眉一挑,道:“你讓玉煙想辦法把笛睿二王救出來。”

    秋露不解:“主子,為何要救她們,她們若是不在了,咱不是少了個對手?再說了,她們以前那麽對主子,哪有一點姐妹之情!”

    鳳九歌冷笑了一下,道:“你當我是念著姐妹之情而救她二人哪?生在皇家,這東西壓根就用不上。本王之所以救她們,是為了找個牽製舞王的棋子,否則她很快就會轉過頭來對付我了。以本王現在的勢力,不是她的對手。所以必須要明王派和謹王派都好好活著,隻有他們幾方相互牽製,鬥得你死我活,咱們才能安穩生存,明白嗎?”

    “主子英明!”

    “好了,趕緊下去辦事吧!”

    “諾!”秋露跳下馬車,然後再不解地迴過頭來看了看馬車,怎麽想也想不明白,為什麽主子人不大,心思卻如此細膩,她那腦子裏到底裝了多少不為人知的計謀呢?

    鳳九歌勾起一抹淺笑:南宮九舞,你下了那麽大的手筆對付我,不給你添添堵真是對不起自己,來而不往非禮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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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離國都城,花府。

    花淚懶惰地坐在主位上,看著母親以茶會招來的各大府邸的公子,大感頭痛。母親又不是不知道她這個人,隻有智商沒情商的,她隻想一個人瀟灑地過一輩子,不想成家。成了家後就沒那麽自由了,不能天南地北任飛翔。可惜花母卻並不理會她的心情,正笑得跟朵花似的招唿各府的夫人。

    正想著如何開溜,突然感覺一道複雜的視線向她射來。她本能地望去,看到了離國京城的第一才子--燕笏凡,那個聽說是她指腹為婚的男人正用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眼光看著她,見她望去,他有些不自在地轉過頭去了。

    燕笏凡是她指腹為婚的男人這事,是她無意中聽到下人們在私下議論,說燕笏凡的母親當初與花母情同姐妹,二人又同時懷孕,便指腹為婚。可惜的是燕夫人去的早,而燕府的家權全落在了繼夫人肖氏的頭上,肖氏上位後,想把自己生的兒子燕笏含嫁進花家,肖氏愛財愛權的野心花夫人自然知道,便幹脆一不做二不休便再也不提這門親事了,反正燕夫人已經死了,以前的事就不作數了。

    自肖氏上位後,燕家家主燕聶常年呆在雲國,在那裏還有個小家,而離國這家裏的事都是肖氏說了算。故而這些年燕笏凡的日子應該不太好過,若他真是她指腹為婚的男人,見到花府招來那麽多公子定是心裏想到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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