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俊看著自個兒主子的那副小女兒樣,不由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這還是他那個“殺”字一出口,便可血流成河的主子嗎?真是一物降一物啊!

    “怎麽哭了?”閑王有些慌了,看著雲青青,抬起手來想給他擦眼淚卻又不知道該如何下手。

    雲青青不好意思地用手沾了沾眼邊的淚水,破涕一笑:“隻是太感動了,從來都沒有人像你對我這麽好過!”

    閑王歎了口氣,他這個妻子變得像外界所傳的那樣也並非全是她的錯吧,生在皇家,他最能體會那種絕望的感覺,他和她,同病相憐呢!

    閑王抬起的手最後落在了雲青青的秀發上:“真是傻瓜,你是本王的妻子,將來是要過一輩子的,不對你好對誰好?母妃雖說現在不怎麽喜歡你,但是以後都會好的!”

    妻子,多美的詞啊!他說她是他的妻子,是要過一輩子的…雲青青猛然從幻想中迴過神來,才想起自己今天來的目的,側頭看向一邊的金俊,金俊衝天翻著白眼:終於想起他來了!

    雲青青不好意思地抽了抽嘴角,再看向閑王:“王爺的病為何不能根治?”

    閑王苦笑:“十多年了,早慣了!剛開始師傅說隻要找到玉液泉水便可治根,本王花了十幾年的工夫去尋,最後隻尋到了一口枯泉。原來早在四年前,那泉就枯了,這世上再也沒有玉液泉水了!”

    雲青青與金俊同時一驚,玉液泉水,恰恰也是給雲青青治病的必不可少的一樣藥引,而她,恰恰在四年前尋得了那口泉,當時她彎腰裝下一小瓶泉水後,那泉中剩餘的水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幹涸了。也就是那口泉,給了她爭奪皇位的信心。這些年不管多苦多累,但她總相信冥冥之中自有安排,她雲青青注定是受上天垂憐的,注定會是雲國的王。

    雲青青離開閑王的院落,陷入了沉思。自己的玉液泉水本就不多,真要讓給這個男人嗎?

    身後的金俊似乎看出了她的心事,不由得擔心起來了:“主子,你可不能幹傻事,要知道玉液泉水在這世上根本就再也找不到了,你若給了閑王,你的病就沒法治了。再說了,這個閑王我總覺得怪怪的,他沒見過主子,為什麽會對主子這麽好,是不是早就知道我們手裏有玉液泉水?”

    雲青青猛然驚醒,對啊!這個閑王從來都沒見過她的真麵目,剛開始就一直護著她,為什麽會對她這麽好?她可不會自欺欺人地說自己魅力無限,使得閑王對她一見鍾情。難道真是打探到她手裏有玉液泉水而故意接近她,若真是那樣,那這個閑王真是該死!雲青青的眼中浮出了久違的殺意。

    金俊猛地打了個寒戰,有些後悔剛說過的話了,他隻是不想讓她把玉液泉水送給閑王罷了。卻又一次讓他看到了主子的殺意。

    鳳九歌從竹屋頂上跳了下來,滿意地點了點頭,這麽風雅的房子,夜司澈應該會喜歡吧!想想這些天,為了照顧夜司澈,她便打著地鋪睡在了他床邊,那家夥雖說是不別扭,但很多事情都不願意讓她幫忙,比如洗澡,上側所等。洗澡還好,她背上穿著褻衣的他放到浴桶裏,她離開後,他再自己脫衣洗。但是上茅房就沒這麽簡單了,每天晚上,他都要等她睡著了才會偷偷去茅房,她不敢想象他是怎麽做到的。可她卻不知道怎麽去幫他,那個嬌傲的少年,定是不想讓她看到他狼狽的樣子吧!

    這些日子她也了解了離國的國俗,聽說王家的大兒子要迴來了,他們也不好再住在王家了。便在村頭自蓋了幾間竹屋,上鎮裏當掉了莫無痕送給她的黃金長命鎖,買了些過日子需要用的東西迴來,也許搬出來單獨生活了,隻麵對她一個人,他便不會那麽別扭了吧!

    想到莫無痕,她有些許的擔心,那個一直仰望她的少年,在她不在的這些日子裏可會真正成長起來,天瑤應該會好好照顧他吧!說實在的,認識天瑤的時間還沒有認識無痕的時間久,但她就是相信天瑤的能力,相信她會照顧好無痕。

    不甘地看向天邊,什麽時候才能迴去呢?

    “怎麽還在這裏發呆,你家夫郎都等急了!”一個冷漠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不用她猜都知道那是少年王逸軒,隻有他說出的話才會那麽事不關己。

    鳳九歌收迴看向天邊的眼光,轉過身打量著眼前這個冷若冰霜的少年,淡淡一笑:“聽你父母說你不但習武,還熟讀兵書?”

    王逸軒冷哼了一聲:“有什麽用,隻是打發無聊的時間罷了!”

    鳳九歌知道他是悲哀生不逢時,生在了一個女人當政的國家,在這個國家,男人是不準上朝為官的。他有才有抱負,可偏偏是個男子。

    “是金子總歸是會發光的!”鳳九歌再是淡淡一笑,走進屋去,一會推了輛木製輪椅出來了。王逸軒驚奇地看著這一切,她是怎麽做到了?

    不止是他,一路上的人全都很好奇,三三兩兩的人都圍了過來,跟著他們一直進了王家大門才停下。

    “怎麽迴事,這玩意我活了七十多年,還是第一次見到!”王家隔壁的王二驚奇地說道。

    “別說是你啊,老哥我也是第一次!”族長的老父親翹著花白的長胡子若有所思地說道。

    “老爺子,你說王家救迴來的這兩個人是不是神仙啊!你們瞧那長像,嘖嘖!非仙即妖啊!”此言一出,四周無言。

    族長的老父親瞪了那好事之人一眼“王春,說話小心些,若是仙還好,若真是妖,你就得當心你那條小命了!”

    被他這麽一吼,四周一片禁忌聲,隨後悄無聲息地散去,反正不管是仙還是妖,他們都是惹不起的。

    謝拒了王家的好意,簡單地收拾了一下,在夕陽西下時鳳九歌便推著夜司澈迴到了他們的小屋,對於村民一路上的指指點點她並沒有去在意,全部的精神集中在了那輪椅上的好奇寶寶似的夜司澈身上。

    晚餐無疑是夜司澈這些天來吃得最多的一次,不得不說鳳九歌的廚藝真是不錯,前世的她訓練之餘就是自己慰勞自己。來這裏以後就沒再動過手了,看來手藝似乎沒有消減。

    洗完澡的夜司澈滿意地看著鳳九歌給他準備的房間,一張新的木床,掛著白色的帳子,床頭放著一張半人高的桌子,桌子上放著新的茶壺和杯子,隻要他一伸手就可喝到水,木製的窗台上放著兩瓶四季青,床尾,放著一把座板有個大洞的椅子。

    鳳九歌見他眼光瞄著椅子,便走過去把旁邊的蓋子蓋在那個大洞上:“我在這椅子下麵裝了個馬桶,天氣越來越冷了,你莫要再出去上茅房了!”

    夜司澈一愣,敢情他每天去茅房她都知道。

    鳳九歌走迴來扶他躺下,指著旁邊的一根紅繩道:“我在隔壁裝了個鈴鐺,你晚上若是有什麽事就拉這根繩子,我就過來了。”

    夜司澈再是一愣,她這是不和他住一個房間了!想到這,心裏不由得不快起來了。

    “怎麽了,可是哪裏不舒服?”見他臉色蒼白,鳳九歌心裏一緊。

    “無事!”夜司澈淡淡地迴道,轉過身睡去了。

    鳳九歌莫明其妙,卻也隻當他閑著無聊,心情不好罷!夜司澈聽到關門聲後迴過身來,看了看旁邊的紅繩,突然嘴角勾起了淺淺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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