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樓寒看著一堆燃盡的火灰,氣得咬牙切齒:南宮九歌,你敢跟別人跑了,別讓我逮著你!

    “主子,我們的人在前方發現了九姑娘…”侍女的話還沒說完,已不見了君樓寒的身影。

    懸崖一端,站著兩個身影,歡樂穀的弟子圍成一個圈,把他們的退路堵住了。一陣風過,君樓寒的身影立在了一眾弟子前麵。

    看著夜司澈身上的衣服,君樓寒氣得差點吐血,這個該死的女人,敢拿他的衣服給別人穿!

    “過來!”他冷冷地吐了兩個字。

    鳳九歌搖了搖頭:“你放了我們吧!”

    “你們?”君樓寒的臉更黑了,她說他們,把他君樓寒劃出了局。“你沒有資格跟我討價還價,你隻能留在我身邊,他!”他轉眼看向夜司澈“隻有死路一條!”

    鳳九歌環視了一眼四周,尋思著他們有幾成勝算。最後苦笑了一下,根本就沒有勝算的可能。

    以君樓寒的性子,今兒定是不會放過他們了,她是一個死過一次的人,黃泉路對她來說不可怕,但是夜司澈不同,這個謫仙一般的少年嗬,黃泉路上會不會害怕呢?

    “怕嗎?”她轉頭異樣柔情地看著他。

    “怎會怕呢?”夜司澈笑了,很美很美,鳳九歌發誓,這是她見過最美的笑。很多年後,當高高在上的她想起那個笑時,心還是會如同當時那般跳動。

    主動握上夜司澈的手,十指相扣,看向君樓寒笑:“你從來都不知道我到底想要的是什麽!”

    隨後一個縱身跳進了身後的萬丈深淵,跳下的那一刻,夜司澈轉過身把她護在了懷裏,就算要死,他亦會讓她漂漂亮亮的。

    “不!”君樓寒瘋了似的奔向崖邊,撕心裂肺的叫聲衝破了隴罩著懸崖的黃雲,一直傳得很遠很遠,透過夜司澈飛舞的發絲,她看到了崖邊君樓寒那張絕望的臉上掛著的兩行清淚……

    “怎麽樣?”雲青青端坐在涼亭裏,問著那一臉財迷的老頭。

    金算盤拔開嘴上的假胡須,不滿地叫道:“主子啊,你真是的,為什麽要讓我扮成這樣呢,想我金俊也是響當當的美男子,這樣一裝扮,完全沒了我英俊的形象,我還怎麽去紅樓裏混啊?”

    雲青青嘴一呶“葉公來了!”

    金俊像是被雷劈了一般立馬端正了,雲青青哈哈大笑。

    葉公——葉南,雲青青座下的首腦謀士,金俊完全都不是他的對手,每次都被他耍得團團轉。他曾經說過,再過幾年各國會出現個陰盛陽衰的局麵,也就是各國都會由女子當權。她很相信他的話,雲國注定是她雲青青的,那天國呢?會是誰的?

    “騙你的,快說,閑王的病可有得醫?”雲青青收住笑,一本正經地問道。

    金俊委屈地呶呶嘴,沒好氣地說道:“我沒那麽厲害,隔著百米遠就能看出一個人的病能不能醫,真當我是千裏眼哪?”

    “好了好了,改天再帶你近些瞧瞧!”她想想也是,金俊雖說醫術了得,卻也不可能那麽遠看出一個人的病來。可是要怎麽樣才能光明正大地接近閑王呢?

    雲青青眼珠子一轉,有了,她可是他的妻子,妻子見相公不是理所當然的嗎?看著雲青青臉上陰陰的笑容,金俊覺得自己的日子又要難過了。

    南宮九舞坐在書房裏,看了看手上的奏折,轉頭瞄了一眼旁邊的聖旨,再轉上自己的暗勢力傳來的消息。輕輕地歎了口氣,真是個多事之秋啊!師兄還沒消息;江南又水患,顆粒無收,皇上下旨讓她去賑災;科舉在即,父皇在這個時候把她支走,是什麽意思;還有她的私軍,也到了該補濟的時候了…

    不得不說南宮九舞的能力非常人能及,一會就有主意了:師兄沒消息,有人比她更急,何不順水推舟,讓人代勞;去江南賑災,趁那兩位女王爺把心都放在尋她師兄的事上時,她便可以暗中抽出鎮災中的一部份物質銀兩補充她私軍的需要,另幾位王爺,她可是一點都不擔心了,閑王剛成親,又病了,沒精力管任何事;而明王與謹王,聽說前些日子各得了一位絕色美女,現下估計還在溫柔香裏呆著呢!至於科舉的事,這些年她隱入朝堂的勢力可不少,失了這次的勢,亦不會對她造成什麽影響。

    想明白後,瞬時覺得心頭一輕。

    “來人!”

    一個黑影立馬出現在她麵前,下跪:“主子有何吩咐?”

    “轉告秋菊與桃淨,本王不在京城的這些日子,盡量拖著明王與謹王,不要讓他們過多地出現在朝堂上,還有本王的事,不要讓他們查出任何蛛絲馬跡。一有情況馬上報告本王知曉!”

    “屬下尊命!”

    南宮九舞揮了揮手,黑影瞬間消失不見。

    離國邊境的一個小村落這幾天沸騰了,隻因為王老爹在湖上打魚,打迴來兩個仙人一般的男女,方圓三十裏的人聽說後全都來看過了,看後都搖頭表示從沒見過這麽美的人。

    床上的女子眉頭緊皺,淚水漣漣,似乎夢到了什麽不開心的事。

    心高氣傲的王逸軒(王老爹的兒子)看著那張淚水漣漣的臉,不由得柔情瞬時湧上心頭,用溫濕的毛巾輕柔地沾著她額頭冒出的汗。

    很多年後,這個使敵人聞風喪膽的戰場羅刹,號令千軍萬馬為天鳳大帝攻下一座又一座城池。相傳他孤立於敵人萬人的包圍圈麵不改色;相傳他身中數箭眉頭都沒皺一下;相傳他在白骨與草根糾纏的戰場上生生撐過了半個月,當找到他時,他正在啃一塊腐肉;相傳……可誰會知道這個鐵血男兒他也有柔情的一麵?

    “啊!”女子大叫一聲坐了起來,驚動了隔壁的王老爹夫婦。

    “怎麽了?”推門進來的老夫妻焦急地問道。

    鳳九歌的眼神慢慢聚集,直直地看著麵前的三個人,老夫妻一臉慈祥,那少年卻是一臉的冷漠,似乎對什麽都不在乎一般。

    夜司澈呢?他在哪?

    老夫妻相視一眼,老婦笑道:“姑娘,你是想問你夫郎在哪吧!放心好了,他沒事,比你還先醒呢!”

    老頭又接著道:“照理說他比你傷得重多了,全身上下都是傷,而你這丫頭被他護在懷裏,什麽事都沒有,還愣是暈睡了七天七夜!由此可見,你夫郎的身子底子還是不錯的。你就莫要擔心了!”

    鳳九歌臉一紅,他們把夜司澈當成她夫君了:“他在哪裏,我去看看他!”

    “在隔壁!”少年淡淡地說道,然後起身走出門去。

    鳳九歌急急起身,往隔壁奔去,正如老夫妻所說,她被夜司澈護在懷裏,除了全身有點痛外,真是一點事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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