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青青卻嗤之以鼻,她是雲國公主,不看僧麵看佛麵,不就殺了他們一隻公雞嘛!有那麽嚴重嗎?

    可事實證明這事似乎比冬兒說的更為嚴重,宜姬本就對這個兒媳很不滿意,無才無貌也就罷了,還無德。竟然敢在大婚之日殺了象征自己夫君的祥物。這樣的女子,如何留得。

    雲青青直接被人挾到了大廳裏,宜姬火冒三丈地瞪著她,像要活生生把她燒死一般。

    雲青青透過麵具看著上位的女人,從那美麗的杏眼當中,她看到了久違的殺氣:她真會殺了她。

    自五年前那場大火後,就再也沒人敢對她有殺氣,因為在對方想殺她時,她早先一步就會把對方殺了。可是現在不行,她殺手門的高手並沒有隨她移往天國,跟過來的隻有幾個暗衛,除貼身丫環冬兒與春兒外,剩餘的人隻會在晚上出來保護她。

    “把她拉出去給本夫人殺了!”宜姬的語氣冷得沒有一絲情感,雲青青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你不能殺我,我是雲國公主!”

    宜姬不怒反笑,起身從主位上走到她身邊,對她輕聲道:“雲國公主?還真當自己是迴事呢,不怕告訴你,雲使迴國時悄悄告訴本夫人一個消息,你雲青青的生死與雲國無半點關係,也就是說你現下死了,雲國亦不會有半點不滿。”

    雲青青愣了一下,宜姬說的是真的,她知道雲帝送她來天國的原因,她雲青青的勢力在雲國已強到了讓雲帝都忌憚三分的地步,他早就想殺她了,隻是在雲國他不敢動手,因為隻要他有異動,她立馬就會先命人殺了他,從而自己登上大寶。所以這些年來,雲帝都任由她囂張,故而外人還以為是因為雲帝對她的毀容有所愧疚而包容她的所做所為,卻不知裏麵真正的原因。

    這借刀殺人來得太快了,快到她都有些措手不及,她雲青青發誓,隻要她這次不死,她就會讓雲國所有皇室成員死無葬身之地。

    見她發愣,宜姬以為她是被嚇著了,滿意一笑,道:“拉出去!”

    “慢!”春兒冬兒正要動手救人,門外傳來了一個有氣無力的聲音,雲青青迴頭,一個身著青衣的仆人扶著臉色蒼白的閑王走了進來。

    宜姬一見,急忙走了過去:“塵兒,你身子不好就不要出來吹風了!”

    閑王溫雅一笑:“母妃都要殺兒臣的妻子了,兒臣能不來嗎?”聽起來撒嬌的意味十足,雲青青的心卻像是被什麽狠狠地撞了一下,十多年來第一次有這種感覺,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妻子?這種女人如何配做你的妻子,你都不知道她幹了些什麽?”宜姬剛熄滅的火又冒了起來。

    閑王還是溫雅地笑,扶著宜姬緩緩走上主位:“母妃莫要生氣,昨兒個兒臣大婚,卻突然發病,本是兒臣對不住公主,公主生氣是應該的。再說了,公主隻是殺了隻雞而已,兒臣現下不好好的嗎?”

    “塵兒,不是母妃說你,你這個身子,經不起半點折騰,母妃一直希望你能娶個賢妻好好照顧你,母妃百年之後也可放心。可現在你看看,娶的這是個什麽啊!才貌就不用說了,連最基本的賢良淑德都沾不上邊,你叫母妃怎麽辦,還不如讓她去該去的地方。”宜姬說完,眼淚都掉了下來。

    雲青青看著這對母子,心裏五味俱全,想想自己的母妃,為了爭寵,在大雪天把隻有八歲的她推進荷花池,誣陷給另一個嬪妃,自那以後她的身子就落下了寒痛的病根,一到天冷就犯,越冷越痛得厲害,多少個大雪紛飛的日夜,她在床上痛得死去活來時,都是恨在支撐她活下去。

    雖說這些年她勢力大增,尋得了各種奇藥,可是最後一味人參果,卻是費了她所有的勢力,花了整整三年時間,依然一點音訊都沒有,所以現在每到冬天,她還是得忍受那種死去活來的痛……

    這一切的一切,讓她怎能不恨那幫人?

    “母妃,公主她剛到天國,不懂天國的禮儀這情有可原,咱今後慢慢教她就好了。再說了,兒臣昨兒個大婚,今日您就把她殺了,太不吉利了!”

    宜姬想了想,也是,自己兒子的身子當真是經不起半點折騰,若是這血光驚到了兒子,真是得不償失。可讓她就這樣咽下這口氣,她也是辦不到的。

    雲青青迴過神來時,宜姬的眼光正好瞄上她:“行吧!既然塵兒都說了,母妃豈有不允之禮。”

    “多謝母妃!”閑王大喜。

    沒讓他高興一會,宜姬又道:“母妃可以不殺她,但是,必須懲治懲治她,否則,來日她還不知天高地厚!”

    閑王無奈,還得陪笑道:“這是自然!”

    宜姬滿意地點了點頭,轉向挾著雲青青的二個侍衛:“把她給本夫人丟到柴房去,派人看著,沒有本夫人的命令,誰也不許去看她,更不許給她吃的!”

    閑王看了看雲青青,沒再開口求情,因為他知道,母親如此,已是最大的寬容了。侍衛架著雲青青走了出去,冬兒春兒見主子沒有性命之尤,亦沒有出手救人,畢竟剛到閑王府,府裏的情況還不清楚。

    “母妃莫要再生氣了,先用早膳!”閑王討好地笑道。

    “折騰了這一陣子,還真是有些許餓了,走吧!”宜姬扶著自己兒子的手起身,母子二人說說笑笑朝膳廳走去。

    可憐的雲青青,前一天大婚沒怎麽吃東西,第二天還沒來得及吃任何東西就被丟進了柴房,已是餓得前胸貼後背了。

    鳳九歌不明白,這君樓寒為什麽有那麽多閑時來看管她,這不,都好幾天了,他真是寸步都不讓她離開。連洗澡他都會在房裏呆著,還美其名曰:你在屏風後麵洗我又看不到,再說了,本公子對你那幹巴巴的身子不感興趣。

    鳳九歌低頭看了看自己沒入藥水中的胸,也沒那該死的君樓寒說的那麽糟嘛!這不,該凸的地方已經開始凸了,已初具少女風采了,他幹嘛老說她幹巴巴的?

    隔著屏風狠狠地瞪了一眼那個書桌邊的身影,長得美了不起嘛,假以時日她鳳九歌也會美豔不可方物。

    想起昨兒個晚上的事情,鳳九歌差點要羞死了,半夜的她突然來了初潮,前世的她是知道有這迴事的,但因為身體的原因並沒經曆過,手足無措地任初潮染紅了雪白的褻衣。倒是睡在她身邊的君樓寒嚇壞了,焦急地半夜三更把袁林從床上拖了過來,可憐的袁老頭進門時除了手上拎著一隻鞋外另一隻都不知道去哪了。

    她清楚地記得袁林當時嘲笑君樓寒的語言:“少主啊,這丫頭沒事,這是每位女子從女孩蛻變成少女時的必經之路,過了這個節,這丫頭就可以給你生娃娃了!明兒我給她弄個藥浴好好調理一下就行了!”

    當時君樓寒的臉一直紅到了脖子裏,呆呆地看著她硬是一句話都沒有說出來,那時的君樓寒在她看來是異樣的可愛,她想,自己或許是在那一刻開始有些喜歡他了。

    或許跟君樓寒在歡樂穀過一輩子也是不錯的選擇,至少,在這裏她不用去爭去搶,不會半夜被惡夢驚醒,可以每天安安穩穩睡到大天亮,可是,這隻是一瞬而過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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