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非公子,你覺得衛莊的實力如何?”

    “衛莊兄?‘蒼生塗塗,天下繚燎,諸子百家,唯我縱橫。’衛莊兄的劍術迅捷而又不失剛猛,在這世上已經是罕有敵手。”

    “那你覺得,小蝙蝠的力量如何?”

    “有毀天滅地之能!”

    “這就對了嘛!衛莊兄,你用了多久才有了今日的力量?衛莊兄?!你有在聽嗎?”

    莊吾加大了音量才把神遊太虛不知道想些什麽的衛莊拉了迴來。

    “你們是在說我嗎?”

    “正是!衛莊兄,你終日習武辛苦嗎?”

    “沒什麽辛不辛苦,冬練三九,夏練三伏,數年如一日。正是因為我清楚沒有多少人比我更努力,所以我有自信沒有多少人能勝過我!”

    “要想有迴報,就得有付出,唯一的問題是,代價是什麽?”

    代價嗎?衛莊和紫女看著韓非的白發,一時沉默。

    “好了,不要這樣死氣沉沉的,莊吾你就直說,代價究竟是什麽?我可不相信隻是給我頭發變個色。”

    韓非這個樂天派表麵上看倒是滿樂觀的。

    “是你的生命!”

    莊吾指著桌上大小不一的杯子說道:“韓非兄弟就像這個最小的杯子,而小蝙蝠它體內蘊藏著的力量就像是這庭院裏的湖泊,每次使用這份力量,就像是強行把這一湖的水都壓進了這個杯子中去,你的身體就像這個脆弱的杯子變得殘破不堪。”

    聽聞此言,旁邊二人的擔憂已經不加掩飾,倒是韓非鎮定地問道:“如果衛莊兄弟也和我們兩者相比能有什麽程度?不怕幾位笑話,當時我很痛苦,根本沒有辦法感受到它具體有多少力量?”

    “你還想使用它!瘋了不成!你如果廢了,我們可就不是盟友了!”衛莊幾乎要拔出鯊齒來勸諫韓非了。

    “衛莊兄,不要打岔!han國需要力量,任何形式但足夠強的力量,就像我是司寇可我還是會成立流沙一樣!”

    “如果是衛莊兄,那就是我手裏的這個稍大點的杯子,在那股力量麵前,你和衛莊的區別微乎其微。不過韓非你嗜酒成性,身體空虛,還是要多加注意,或許再有一次、兩次,你就爬不起來了,這就要看你的心中,是不是有比你的命還要重要的東西。”

    “原來如此嗎?”韓非像是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向莊吾表示自己明白了。

    沉思片刻,他又忽然問道:“不知,能不能讓我們見見胡夫人和弄玉,劉意已經死了,我還有些問題想要詢問她們,當然,莊吾兄你能親自為我解惑,那就更好了。”

    “韓兄果然有幾把刷子,我記得當時的弄玉應該並不清楚她母親的身份,沒想到你這麽快就查到了。”

    韓非苦笑,“你就莫要挖苦我了,你綁走胡夫人根本就不加掩飾,那個時間也就隻有她離奇失蹤。”

    莊吾一拍腦門,對啊,這裏可不是21世紀,不講究什麽必要的證據什麽的,他還以為……

    “我不是那個意思!算了,胡夫人她們就在後院,我會讓阿柔帶你們過去,衛莊兄可以留一下。”

    在得到衛莊的眼神示意後,韓非和紫女去後麵“看望”弄玉母女,而衛莊則是留在了原地。

    “我看你看著一些東西魂不守舍的,趁著這個機會,我們談談。”

    把玩著手裏的杯子,衛莊頗為懷念的說道:“我確實有點問題想要請教。”

    衛莊這個整天冰著臉的家夥居然還有這種時候,相必也是因為紫女,韓非都不在了,他才會有著這片刻的“不同”。

    “他現在在哪?”

    衛莊現在給人的感覺極為怪異,鬼穀的這師徒幾人的關係似乎一直維持在一個詭異的程度上,不光是師兄弟之間,還有師徒之間。

    此刻的莊吾很想逗逗這個家夥。

    “如果你是說擺出院落中的陣勢,留下屋裏的東西的那個老頭子,他已經走了。”

    “他來過新鄭?他有說了什麽嗎?”

    “有啊!他總是說什麽,他的上一個弟子不爭氣,逼得他打破一生隻收兩名弟子的誓言,還總是教我什麽鬼穀吐納術,什麽橫貫八方、橫貫四方什麽的,還有一套他自己新編的劍法”

    莊吾說著順手抽出了莊老留下的寶劍。

    “來來來,衛莊兄,我給你耍耍,看看是不是這個味?哎,衛莊兄,你幹嘛?你別走啊,有什麽話可以說出來嘛?你不說出來,我哪知道你有什麽問題?”

    “我跟你講,這人那!不能總讓別人來猜自己的意思……”

    還沒等莊吾說完,衛莊連裏麵的韓非也不管了大白天的使著輕功從牆頭蹦走了。隻留下莊吾一個人在會客廳品茶。

    卻說那弄玉母女二人其實對百越當年的事還有左司馬劉意的事知道的也不多,沒過多久韓非便率先出來了,隻留了紫女和弄玉敘舊。

    “莊吾兄弟,衛莊兄跑哪去了?怎麽這一會的功夫就不見了?”

    “不用擔心,隻是我和衛莊兄開了一個小玩笑,他可是鬼穀傳人,你要相信他。”

    莊吾話說得輕巧,但自認為了解衛莊的韓非可一點也不放心,能讓衛莊這般亂了陣腳,除非是在他最得意的地方開了什麽致命的玩笑。

    而衛莊最得意的東西是什麽?一是他那一身苦練來的武藝,二便是他鬼穀弟子的身份,雖然他不說,可這正是他最得意的地方,他甚至希望大家隻記得他是鬼穀傳人,而淡忘了他的身世。

    莫非莊吾這個家夥在這些方麵說了什麽?

    韓非焦急的問著莊吾,他的規劃,他的宏圖,他的流沙,現在可承擔不起失去衛莊的代價。

    “沒什麽,隻是有意誤導他讓他覺得鬼穀子準備放棄他,另收我為徒。”

    “不管你是怎麽讓衛莊相信的!但你不覺得這種玩笑過分了嗎?莊吾!”

    韓非很生氣,比自己被莊吾坑了還要生氣的多,但莊吾一點也不心虛。

    “我說的是過了點,但老先生確實有那個意思!韓非!你仔細想想,在你的計劃裏,衛莊到底是個劍客,還是縱橫家的弟子?曆代鬼穀子可從來都不是靠劍術奪得那些威震天下的稱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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