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薑江用趙一霸的手機給趙姐打電話,說,他堂哥趙一霸生病了,要請半個月的病假。


    “唔。”被蔣薑江捂著嘴,扭著頭摁在床上的趙一霸,怎麽夠也夠不著蔣薑江抓電話的手,隻能眼睜睜看著他放了他的“長假”。


    蔣薑江鬆開趙一霸,笑嘻嘻地搖了搖手機。趙一霸伸直雙手撲過去,蔣薑江單手攬著他的腰輕輕鬆鬆把他勾入懷裏。


    蔣薑江親了親趙一霸的嘴唇,“乖一點啊,不乖,我把你手機扔了。”


    .


    “江江,”趙一霸擰著眉頭,哼哼道:“我沒有生病,沒生病,江江,你摸摸,我沒生病,可不可以不請假?”趙一霸拉著蔣薑江的爪子摸他的額頭,可拽不動蔣薑江,隻得直起身子,和蔣薑江額頭貼額頭。


    “傻樣。”蔣薑江順勢在他嘴角啃了口,笑他,“哥。你是不是嫌半個月時間太短不夠你休息?行,我再多幫你請半個月假。”


    “不,不是的,江江,江江,半個月太長了,太長了。”


    “我也沒去工作。我都不嫌長,你嫌什麽?”


    “可是,江江……”趙一霸扁了扁嘴,說不過蔣薑江,但是他不能請那麽久的假,上次他因為拍廣告的事請過幾天假了,這在趙一霸的上班史中是絕無僅有的事,雖然趙姐現在對他特別好,事讓他做得少了,做錯事不怪他,不做事不管他,趙一霸總覺得有什麽地方不對勁,卻又看不出來什麽。


    趙一霸和蔣薑江為了幾天的休息時間磨著,他不止搶不迴手機,連他自己都落在了蔣薑江手裏,逃脫不開。


    “喂!趙一霸。”蔣薑江終於攤牌了,為了趙一霸去看他學長的事“秋後算賬”,他說:“你昨天沒聽見醫生說的嗎?讓你別瞎折騰到處亂跑,要注意防寒多休息。你瞧瞧你,你學長一召喚,你立馬爬過去,陪了你學長三天!我讓你在家休息半個月你還不樂意?行,你要出去,我不攔著你,你今天出了這個門,我就生氣了!!”


    蔣薑江把手機摔給趙一霸,留了個後背給他,心裏嘀咕:想想三天多長的時間,七十二個小時,四千三百二十分鍾,他分分鍾恨不得把趙一霸當烙餅翻來覆去折騰。他多苦啊他。


    身後響起趙一霸窸窸窣窣的換衣服聲,蔣薑江甩門而出,關上自己的房門,抱著胸站門口聽外麵的動靜。


    不多時,趙一霸果真跑來敲他的房門,“江江,江江,不要生氣,生氣容易老。江江。”


    蔣薑江噗嗤一聲笑了,繼而板著臉拉開門,“做什麽還不走?”


    “江江,不要生氣……”趙一霸拉蔣薑江的衣角,他的衣服又換迴了睡衣,看樣子是妥協了。


    蔣薑江抿著唇,忍住了笑,“哥,所以你決定在家休息半個月了?”


    “江江,可不可以縮短一點點?”


    “一點點是多短呀?”蔣薑江學趙一霸說話的腔調。


    趙一霸張來食指和拇指比劃,想說三天,看了看蔣薑江的臉,又把食指和拇指間的寬度張開了些,說:“江江,我休息七天好不好?”


    “不好。”蔣薑江一口迴絕了,看他一臉吃癟的模樣,笑著提了個建議:半個月,他想提前一個小時上班,就親他一下,提前一天親二十四下。以此類推;但有個大前提,得先把蔣薑江哄高興了,他什麽時候高興,什麽時候親的這些才算數。比如,趙一霸親夠了二百四十下,十天的數目,但如果在五天內沒有把蔣薑江哄高興,就走不了。


    “聽明白嗎?”蔣薑江問。趙一霸想了想,點頭。


    “行,拉鉤吧。”


    趙一霸不想讓蔣薑江生氣,又想早一點上班,於是傻愣愣地把指頭勾上去了,


    “諾,那哥現在去彈個曲子給我聽。”


    蔣薑江書房有架小鋼琴,那當然不是他用的,當初他看著鋼琴樣子不錯就買了,買的時候他幻想的是趙溪涯彈給他聽,而今趙溪涯換成了小笨蛋,效果應該也不錯。


    小時候,蔣薑江常見他爺爺抱著趙一霸玩鋼琴,也不止玩那玩意,什麽二胡、笛子、簫等等這些樂器都玩,他們祖孫兩沒事就愛擺弄,兩人那模樣可溫情了。他爺爺還特愛聽些什麽老戲曲,有一年迴家過年,他爺爺一高興,還讓趙一霸給他們唱了一個。他唱的是什麽,蔣薑江忘了,隻記得趙一霸那嗓音柔得能滴出水來,特好聽。


    趙一霸伸直一根指頭在琴鍵上戳了一下,然後扭過頭來望著蔣薑江,說,“江江,我不太會彈。”


    “嘿,”蔣薑江樂了,跟著在上麵戳了一下。“你這還是不大會呢,趕緊的,彈一個,我不會笑話你的。”


    趙一霸把雙手放上去了,沒彈,又問蔣薑江:“江江,想聽什麽呀?”


    “嗯。就彈你現在最想彈的。”


    趙一霸彈了,彈得是《世上隻有媽媽好》。


    蔣薑江默默扶額,但好歹等他把那曲子彈完了。蔣薑江抱起趙一霸讓他坐他腿上彈。趙一霸扭了扭屁屁,找一個舒適點的姿勢,爪子放上去繼續彈《兩隻老虎》。


    蔣薑江打斷了他,“哥,換個正常點的。”說著,蔣薑江的手伸進了趙一霸的褲子裏。趙一霸一哆嗦,這才發現“尾巴”已經被人揪住了,忙掙紮著要跑。


    蔣薑江那可能給他機會逃,掰開他的兩條腿,咬著他的耳朵說,“好好彈琴,小心我扯掉你唧唧。”


    趙一霸細細地□□一聲,到底還是放棄了抵抗,正兒八經彈了首個《七子之歌》。


    蔣薑江若不是從小就知道他哥腦子裏少根筋,還真會認為他這歌裏有什麽別的含義。


    現實和理想差別太大,蔣薑江放棄了讓趙一霸彈曲,“哥,有什麽你是稍微會一點的嗎?”


    蔣薑江的手指在趙一霸大腿/內側輕輕滑動著,趙一霸癢得咯咯直笑,他說:“我會彈一點點琵琶。”


    “琵琶?”那麽複雜的東西他哥會擺弄?看來他爺爺當年陪趙一霸耍這些玩意真不是一時片刻。這會兒,蔣薑江再去給他弄個琵琶迴來,估計興致都沒了,索性讓趙一霸清唱,“唱個霸王別姬、春江花月夜什麽的,就唱以前老頭子教你的那些。”


    “哦。”趙一霸還在奮力掰蔣薑江的手。


    蔣薑江手一鬆,趙一霸滑到地上去了。他忙爬起來,躲到鋼琴後,說“江江,唱《垓下歌》可不可以?”


    “行,唱吧。”蔣薑江橫躺在小沙發裏。


    趙一霸清了清嗓子,一開腔,蔣薑江不自覺得坐直了身子。趙一霸柔柔軟軟的嗓音帶著點剛毅,愣是把那歌唱出種反差的悲壯感。


    蔣薑江忍不住想拍手叫好,當然這種動作蔣薑江不會做出來,隻是麵無表情地看著趙一霸。


    趙一霸順了口氣,小心翼翼問:“江江,喜歡聽嘛?”


    “嗯,還可以。”


    趙一霸眼睛睜得大大的,笑的明媚,說,“江江,我那再唱一個,可不可以早一點去上班呀?”


    “嘿!真沒見過你這樣的大笨蛋啊,別人巴不得多休息,你倒好,巴不得天天上班。”


    “江江,不是天天上班,是正常上班。”


    “行行行,是正常上班正常上班,唱吧唱吧。


    “嗯嗯。”趙一霸唱得興起,連著又唱了好幾首。唱完後,乖乖窩在蔣薑江懷裏,他終於發現,蔣薑江其實挺好哄的,說真不讓他怎麽怎麽樣,並非沒有迂迴的餘地。趙一霸在心裏偷偷摸了摸蔣薑江的頭。


    “哥,我突然想起一件事,老頭子死前沒給你留點什麽?還是他給你的東西已經被你敗光了?”


    趙一霸在蔣薑江膝蓋上畫了個圈圈,抬頭睜大雙亮亮的眼睛,笑道:“爺爺給了一霸這個!我去拿給江江看!”


    趙一霸屁顛兒跑去拿他的寶貝去了。


    蔣薑江躺那兒越想越不對,就算趙一霸他爹敗家敗個底朝天,他爺爺當年這麽疼愛趙一霸,不可能什麽都不給趙一霸留,可看趙一霸那窮裏吧唧的模樣,蔣薑江剛知道的時候確實被驚到了,他敲詐趙一霸那會,估計把他折騰得不輕,那笨蛋非但不記仇,還能和他這麽親近,有夠傻的。


    趙一霸抱來他的電腦。


    蔣薑江一愣:這不是我送的嘛?什麽時候變成老頭子送的,我什麽變成老家夥了,我怎麽不知道?


    趙一霸說的當然不是電腦,他拿個小水晶球給蔣薑江。那個水晶球裏麵有棟房子,背山麵水的小雙層木屋,四周環境特別漂亮。


    趙一霸翻出電腦裏的圖片,是一組房子的圖片,一望無際的天空下,小木屋前有一個翠綠的湖泊,往後一片大草地,再遠處便是延綿的山丘,很靜謐、美麗的地方。趙一霸說,這是他爺爺留給他的。


    “地呢?這是哪兒啊?你怎麽沒住過去?”


    “爺爺說,要等小一完成自己的夢想,才能給小一住。”


    “事多。”蔣薑江翻了翻圖片,“這麽說,他就給了你這麽個破房子?你還不知得等到何年馬月才能住進去?”


    “不破,很漂亮!一霸很快就能完成夢想了!”


    蔣薑江輕哼一聲,老頭子什麽心思他是不想猜了。他們這群孫子輩的,再次他爺爺也留了幾輛豪車,他生前這麽疼趙一霸怎麽隻給所破房子。


    “哥,你跟我正經說說,你還有什麽夢想,我幫你實現,看老頭子的魔術會不會實現。”蔣薑江晃了晃那個水晶球。


    趙一霸搖頭,他的事得他自己慢慢做,他答應他爺爺的。


    “芽芽姐姐要我這周五去試鏡。”


    “試鏡?試什麽鏡?”蔣薑江擺弄著趙一霸的水晶球,聽明白趙一霸的話了,“臥槽!你又沒和我說就答應她了!?哥,你到底聽我的還聽她的。”


    “江江,聽江江的。”


    “什麽片子?”


    趙一霸說了個名字,蔣薑江聽著有點耳熟,打電話問小付,說是他們公司的電影,名導時廣籌劃了好幾年的宏偉古裝片。


    那片子角色本來是定好了的,但是裏麵有個小男配,因為在這大半年的時間裏“蹭蹭蹭”的長個,五官、體型、嗓音都長開了,變得不適合演那角色,導演便要換人,計劃年前把人定了,年後準備開拍。


    蔣薑江掃了幾眼小付傳過來的劇本,看了看缺人的那個角色。那角色還不錯,雖然排不上男二,但好歹有點鏡頭,宣傳海報上能露個側臉或當個背景的角色。那角色是個王子,對看著他長大的侍衛有種近乎於戀父癖的依戀,最終卻因此死於陰謀,被曆史的輪胎碾過,灰渣渣都沒剩下,悲哀又另類的角色。


    “江江,我可不可以去呀?”趙一霸眨巴著眼睛,巴巴地望著蔣薑江。


    “我說不可以,你就不去,對嘛?”


    “嗯嗯,”趙一霸認真地點頭,“江江是我的人,我聽江江的。”


    “噗,”蔣薑江差點笑噴,“等,等一下,你說少了兩個字,你的經紀人,什麽叫你的人,別想占我便宜,嘴上說說也不可以。”


    蔣薑江問他,知道你應聘什麽角色嘛?


    趙一霸樂嗬嗬的,“芽芽姐姐還沒告訴我。”


    “嘿,賣你可真簡單。”蔣薑江好笑又好氣地揪著他的小臉,笑道,“不知道你還這麽高興。”


    “嗯嗯!我今天突然很高興。”


    “唱歌唱嗨了?”


    趙一霸搖頭,“因為昨天沒有被江江插/屁屁,我想明白了,被江江插/屁屁木有關係”


    蔣薑江盯著趙一霸沉默了,小兄弟準備抬頭了。


    “爺爺說,無論我們是什麽樣,我們都要坦誠接受自己的所有,肮髒的、齷蹉的或是美好的,快樂的、悲傷的或者不堪的……”


    這哪跟哪,什麽邏輯啊?蔣薑江把趙一霸拖過來,摁在凳子上,狠狠的拍了一頓屁股,不為別的,就為了他高興。


    拍著拍著,蔣薑江的爪子變成了摸,他說,“周五,我送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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