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局裏,趙一霸迴答別人的問題,雖話不多,但好歹沒結巴,有一說一,隻是那麵具不肯脫,說話有點點嗲聲嗲氣的,個頭小,怎麽看怎麽像未成年人。警察蜀黍讓他脫了麵具,蔣薑江扯了自己遮臉的東西,三兩句把話題帶過了,他說,他哥小時候受過傷害,精神受不得刺激,這樣能讓他有安全感,卸下防備,他們會盡力配合,不妨礙接下來的坦白。


    一看蔣薑江的穿著打扮就是有頭有臉的人,他說話輕聲細語,說到憤慨處也隻稍微提快了語速句句話說的方方麵麵在理,不推諉責任,不誇大、也不隱瞞事實。這邊跟他們錄口供的人不自覺態度分外溫和,心裏上多多少少偏向於他們。


    蔣薑江說:他哥被人入室行兇了,屋裏的情形大家有目共睹。前些天那些人曾試圖打劫過他哥,被蔣薑江阻攔了,便保證說不再犯了,他們就沒報警,這是他們的過失。


    這邊說:“對,你們應該早過來立個案。”


    蔣薑江說:他哥打小受過刺激,精神狀態不好,現在無父無母獨自居住,平時還得仰仗隔壁鄰居多照顧,他們七八條漢子帶著刀去他哥家。


    蔣薑江說道著,停頓了,這一停頓就意味深長了,他又繼續道:他們逼迫我哥,毒打我哥,他這身子骨,這精神狀態,哪裏受不得這刺激?


    蔣薑江如此這般前前後後用了十幾分鍾把事情交代清楚了。


    對方沉吟片刻,卻不放他們走,說:被趙一霸捅傷的人現在還在急症室,若是出了人命,那就是命案了,說來說去,趙一霸防衛過度了。


    蔣薑江不說話了,趙一霸反倒不怕了。


    趙一霸害怕是因為那場拚命以及對陌生的恐懼,這會,他從蔣薑江了解了事情的現狀以及可能的發展趨勢,他看到了最壞的結果,他能接受,那麽在這個壞結果裏麵蘊含的無數好結果,他都能承受,便也沒什麽害怕的了。


    而蔣薑江剛才說話是走了個流程,現在不說話,不是因為沒話了,相反,他有一堆的話想噴他們一臉;但越是如此,他嘴閉得越緊,心情越糟越不開口,他明白這條“正道”他不好走了,他把話、把心思醞釀在裏麵了,他得有數種法子保他的小耗子周全,順便弄死那些人。


    趙一霸悄悄地摘下麵具,半抬著眼瞥了瞥對麵的人,又低下頭沉默地摳褲子。


    對麵那人看著趙一霸的臉,微微吃驚的樣子,半分鍾沒挪開視線。


    趙一霸扭過頭,側著臉在蔣薑江手臂上蹭,被盯得耳朵發紅。蔣薑江抓住了他摳褲子的手,他不由自主地摳蔣薑江的指頭。


    摳得蔣薑江有些癢,他輕聲問他:“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趙一霸搖了搖頭,片刻後,小聲說:“尿尿。”


    蔣薑江和趙一霸從洗手間出來時,他的律師正好趕到。蔣薑江已經不和局裏的人說話了,把剩下的事交給小付和他的律師,他要帶趙一霸迴家睡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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