跡部景吾對由衣的請求自然全力支持,隻不過他本人的幫忙與由衣想象的有些不太相像而已。


    原本,由衣想著麻煩跡部景吾走後門給她補辦真護照需要幾日的時間,可沒想到跡部景吾卻在轉日派人開專車接由衣。乖乖的上車時不時望了望車外的風景,不到半個小時,由衣便被帶到一個非常寬廣的場地。


    坐落在東京邊緣的一大片空曠的地段,是跡部家族的私產。這裏,是跡部家族合法的機場,裏麵全是跡部家族搜集世界各地的工程師,設計出的性能極好的私人飛機。


    輕輕的歎了口氣,由衣對於跡部家族的大手筆表現出十足的淡定。在公司中見慣了這種場麵,由衣多多少少的有了免疫。揉了揉一直隱隱作痛的額頭,由衣與跡部景吾鞠躬道謝後坐上了豪華的私人飛機。


    在車上據司機說,跡部家族的私人飛機場在第一時間與意大利航空已經取得了聯係。因為提前打好了招唿,所以完全沒有與其他國有、私有飛機撞在一起的可能性。最重要的是,這架飛機內置中配備的是戰機的引擎,速度要比一般客機快的多,不用十個小時就能順利到達意大利。


    在熬過飛機升起所帶來的生理難受後,由衣調整了座位,完全平躺,閉上眼睛。原本母親中島綾川的精神狀態經過一晚的調整已經逐步平穩,可無意間聽由衣的弟弟勇進君說漏嘴知道由衣要迴意大利後,病情再度惡化,隻得暫時休養在醫院。


    麵對工作一天到家的妹妹們略帶有指責意味的眼神,由衣的心裏有著說不出的心虛。再三與中島綾川作出保證後,由衣才正式踏上迴意大利的道路。帶上眼罩強迫精神進行休息,在任何人都看不到的地方,由衣肆意放縱自己的情緒。


    長年的堅強隱忍習慣讓由衣就算哭泣也不發出任何聲音,小臉深深的埋在柔軟的枕頭裏,時間漸漸流轉。不知過了多久,飛機上跡部景吾特地給由衣配備的空姐拍了拍看似在睡覺,實則在發泄情緒的由衣,示意由衣飛機已成功到達意大利。


    “謝謝。”


    小聲的與空姐致謝,由衣借用了飛機中的洗手間進行基本的梳洗。用溫和的化妝品進行補妝遮痕,大概遮掩了黑眼圈和紅腫眼睛的由衣提著小包,下了飛機。


    此時是下午,雖然陽光正烈,但一點也不會讓人感到燥熱。有些疲憊的下了飛機,隱隱的,由衣感覺一道炙熱的眼光不停注視著她的身體。頗有些疑惑的順著望過去,雙目相對,在這一刻,由衣好似聽到了花開的聲音。


    這一定是動人的奇跡。


    距離由衣不過200米的距離,一身筆挺西裝的沢田綱吉背對著光佇立,滿臉微笑的凝望著由衣。時間好似靜止,提著包的由衣隻知道怔怔的與沢田綱吉對望,完全忽視了周圍的人與環境。


    “既然你一直不過來,那就由我過來找你。”


    骨節分明的大手包住由衣好看的小手,沢田綱吉的額頭與由衣輕抵。打由衣下飛機開始,沢田綱吉的目光就一直沒有離開過由衣。


    沢田綱吉之所以會知道由衣在這時候迴到意大利,這多虧了跡部景吾的幫忙提醒。自打沢田綱吉的部下查爾查出由衣的確用假護照假名字迴到日本後,沢田綱吉本打算也立刻迴到日本。而阻止他踏上迴日本飛機的動因,是突然給他打電話的跡部景吾。


    跡部景吾的洞察力不是一般人能及的,再與由衣見麵後,跡部景吾即刻發現了由衣的不對勁。為了避免由衣出事,在由衣成功登上飛機後,跡部景吾立刻與沢田綱吉聯係。在得到確切的抵達位置後,沢田綱吉也暫時安下心進行梳洗休息,以最好的精神狀態等待迴歸的由衣。


    “綱吉……”


    大大的黑眸在陽光的照耀下難受的眯起,有些不知所措的看著沢田綱吉,由衣在這一刻無法描繪出她參雜著開心、激動、難過的複雜情緒。微暖的風緩緩揚起,一直服服帖帖的待在沢田綱吉額頭前的劉海在風的帶動下輕撫著由衣的臉頰,帶來陣陣癢意。


    情緒越複雜,由衣越不知該如何與男友解釋這幾日不見蹤影的鬧劇。好看的唇微微抿起複又睜開,由衣正打算與沢田綱吉和盤托出,沢田綱吉的食指突然覆上由衣的唇,阻止了由衣脫口而出的話語。


    “對不起,由衣,因為我的原因讓你受了這麽大的委屈。”


    撤下食指與由衣相吻,沢田綱吉細細的描繪著由衣的唇瓣。雙臂環住了由衣的腰身,見由衣漸漸放鬆下來,沢田綱吉抱緊了由衣。半含不含的輕咬著由衣的唇瓣,沢田綱吉低沉的嗓音中有著說不出的溫柔與治愈。


    “現在什麽也不要說,由衣,現在的你需要休息。”


    隻一眼就看出由衣的疲憊,沢田綱吉突然騰出一隻手來覆在由衣的眼皮。雙手有意識無意識的釋放著調和火焰,按摩著由衣周身的穴道,慢慢的,沢田綱吉抱起徹底放鬆下來,眼睛半睜不睜,眼看就要睡著的由衣。


    “綱吉,我……”


    “睡吧,由衣,好好睡吧,有我在這裏。”


    強撐了幾下,由衣唿吸著沢田綱吉身上淡淡的薄荷香,意識漸漸沉入了黑暗。雙手微微的合攏抓了抓沢田綱吉的西裝外套,臨睡前,由衣眼角的一滴淚留下,迅速被西裝外套吸取。


    不要再這麽溫柔了,不要再這麽包容了,不要再這麽憐惜了,再這樣下去,她會狠不下心。


    綱吉……


    輕手輕腳的將昏睡的由衣平放在柔軟的大床上,沢田綱吉在為由衣蓋上薄被後,悄悄離開了臥室。


    從別墅二樓轉至別墅一樓,坐在客廳沙發上的·nougat無聊的翹著二郎腿。自打接到了沢田綱吉的電話·nougat早早的來到沢田綱吉的家裏。身為彭格列九代目嵐之守護者,可以說給了沢田綱吉十足的麵子。


    “我可是一早就來到這裏了,怎麽,現在有心思和我談談了嗎?!”


    “的確,我很想和你好好談談先生。”坐在的對麵,沢田綱吉雙手交握,“我想先生應該知道我要和你談什麽吧。”


    “知道,雖然我現在已經退休在家安度晚年了,但彭格列的事我多少還是會關注的。你找我來,無非是為了二十年前赫德爾家族的事。”


    就算過去二十年,赫德爾家族的事大多數老人還是不願提起。早早到這裏的自然看到了沢田綱吉對奧利弗的女兒七海由衣的珍視與在意,隻是這卻牽扯到了一個極為重要的問題,沢田綱吉能否在這之中找到平衡,不忘他的身份。


    “既然先生知道那我也不藏著掖著了,我想問問先生,當年,下令除掉奧利弗先生的人真的是九代目嗎?!”


    就算幾年前沒遇到由衣並親耳聽到這件事,沢田綱吉也有過懷疑,隻不過沒現在深而已。


    在沢田綱吉剛接手彭格列那幾年,九代目一直在他身後默默指導。在那段時間中,沢田綱吉充分知道了九代目仁慈的心性。再加上九代目在臨陷入昏迷前偷偷進行的慈善活動,沢田綱吉的超直感一直告訴他,這件事中有著他不知道的蹊蹺與疑點。


    作為穩健派的溫和老人,九代目真的能下這麽大的狠手嗎?!即使成為首領多年,見慣不少黑暗的沢田綱吉如果麵對那種情況,他下不下狠手也是未知。


    “彭格列十代目沢田綱吉,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麽?!怎麽,你還認為當年的事有人背著九代目下命令?!”皺起了滿是皺紋的老臉的眉宇間滿是嚴厲,“你不會忘了吧,下命令的文件是需要九代目的死氣之炎的,當年的塞提文·威利加再怎麽厲害,也無法得到或者發出獨屬於大空的高純度死氣之炎。而且,當年的事是由九代目親口為你轉述的,難不成是別人冒充的九代目給你編的故事?!你的懷疑未免也有些太可笑了一點。”


    “我知道懷疑不好,但超直感總是給我一種你們隱瞞什麽事情的感覺。”沢田綱吉身為首領的氣勢漸漸凸顯,“你們真的沒有瞞我什麽嗎先生?!”


    那種被堵在一個迷宮裏轉不出來的感覺一點也不好,沢田綱吉的超直感從未出現過失誤,所以他相信自己的判斷。


    “你不要太狂妄了,我見的風雨比你走的路都多,這點氣勢對我來說不算什麽。真是的,人老了就是會被後輩小看。”閉上眼複又睜開的眼中盛滿了駭人的暴風雨,“都身為彭格列的人,我們能對你有什麽隱瞞。既然九代目是這麽親口告訴你的,那證明事實也是如此。沢田綱吉,你的超直感也不一定每次都靈驗。”


    “那由衣呢?!既然奧利弗先生的事情你們這麽肯定沒有瞞著我什麽,那由衣的事情瞞我瞞得應該不少先生,你明明知道由衣是奧利弗先生的女兒,當初由衣來彭格利,我不相信你們會一無所知。”


    遠在日本的由衣的弟弟有難都能立刻伸出援手相助,證明九代目一直秘密的關照著由衣的家庭。在昨日,沢田綱吉曾進入隻有曆代首領才能進入的檔案室,仔細的查了查奧利弗·德倫斯的檔案。雖然那檔案中隻有一張奧利弗模糊的半張臉,但憑借著那雙眼,沢田綱吉立刻知道了奧利弗先生與由衣的關係。


    撇開一切不說,光是那八分像的眼,是個人就能猜出由衣與奧利弗之間的血緣。這層關係再加上九代目的關注,沢田綱吉相信,隻要由衣來意大利,除去還在昏迷中的九代目先生他們會最先得到這個消息。


    “先生,你們一直以來到底在打什麽算盤?!既然明知由衣與彭格列之間複雜的關係,在由衣機緣巧合下進入彭格列時為何不及時製止?!”


    “,你應該知道,奧利弗的能力是非常珍貴的,這種能力可遇不可求,稀有珍貴程度可與數一數二的術士相提並論。”頓了頓,“這種能力似幻術又不是幻術,在這種強大的化敵為友的能力麵前,就算是六道骸也會甘拜下風。你說,彭格列會放過這大好資源?!”


    身上的氣勢全開,周身的空氣有著肉眼可見的改變。眼裏的淩厲快要劃為實質冷冷的聲音中滿是駭人的殺氣,讓人不禁臣服跪地。


    “原來你們抱著打由衣能力的主意……退一萬步講假如我同意了,你們也該提前告知於我才對!”沢田綱吉自然知道這種能力的稀有,可這卻不是隱瞞他的理由,“現在身為彭格列主事者的人是我,我應該受到理應屬於我的尊重與權力!”


    “我承認,這麽做的確不尊重你,但是,以我對你的了解,你肯定不會同意。”太了解眼前這位內心善良的年輕教父了,雖然這種心性讓不自覺討厭,但他也理解這是沢田綱吉的一部分,“就算假如你同意了,以你的心性,不要說和七海由衣成為關係親密的戀人了,你能和她做朋友都不容易。隻怕你會下意識的疏遠她,不讓她進入你的圈子。”


    彭格列需要把七海由衣牢牢套住,如果保持若隱若離的狀態,好資源隻會流失。而且,即使見過了風雨也是如此,現在的沢田綱吉還是不忘初心,太過於稚嫩。假如他的一時心善害的彭格列出事或者失去一個重要的戰力,那對彭格列會造成巨大的損失。


    “醒醒吧,身為一個首領,你需要考慮更多的事情。七海由衣的能力雖然不能左右彭格列,但卻是彭格列必須的。選擇吧,彭格列十代目沢田綱吉,是家族,還是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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