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得麗娜與白蘭·傑索見麵時,是一個天氣晴朗的正午。


    沒有約在豪華的飯店裏,卡得麗娜隻選擇在一個露天的咖啡店裏與白蘭見麵,穿著隨意,隨之而來的白蘭·傑索也是如此。


    一如既往的白色西裝外套鬆鬆的係著,略帶有粉色花邊的襯衣更加襯托出白蘭皮膚的細膩。好似閑逛過久隨處找了一個地方坐下休息般,帶著大大墨鏡的白蘭翹著二郎腿,左手托著下巴,那帥氣的動作能閃瞎人的雙眼。


    抬手示意服務員上一杯現磨咖啡,白蘭挑了挑眉,不讓隨他而來的桔梗過來。隨手摘下墨鏡放在桌子上,揚了揚下巴算作與對方致敬。


    “卡得麗娜·魯索福?!”


    “白蘭·傑索?!”


    雙方同時唿喚出對方的名字,見來人無誤後,卡得麗娜也收起了散漫的神情。微微向前探身,一直在暗中試探白蘭的卡得麗娜紅唇微抿。


    “能見到白蘭·傑索先生,真是我的榮幸。”語氣微轉,帶著幾分說不出的勾引與迷離,“想要和白蘭你見個麵,真是費我很大的勁。”


    “我與你從未見過麵,不知道麗娜醬找我有什麽事情?!”


    自來熟的直接稱唿卡得麗娜為麗娜醬,雙方都沒有任何不適。紫色的眼眸中有一抹讓人看不懂的情緒,白蘭骨節分明的大手摩挲著手中溫熱的咖啡杯壁,直接進入主題。


    對於這位裏世界出了名的胸大無腦癡情女——卡得麗娜·魯索福大小姐,白蘭沒有任何興趣。


    自宴會上與由衣見過麵後,白蘭一直沒有主動靠近由衣。即使從桔梗那裏聽到由衣身負重傷住院並與沢田綱吉在一起的消息後,白蘭依舊笑容不減,不知暗中盤算著什麽小算盤。


    將原先劃定好的棋局擺齊,距離遊戲開始不遠的白蘭突然收到了從未有過聯係的魯索福家族的邀請。讓人暗中查了幾件事情,知道這份邀請出自卡得麗娜之手的白蘭並沒有給予應允的迴應。隻可惜卡得麗娜大小姐一直堅持不肯放棄,被煩的不行的白蘭出於解決麻煩,出於低調行事,也出於想看看這位大小姐說的所謂能討他歡心的計劃,這才應允。


    “其實,我之所以會主動找白蘭,就是為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從手包中掏出幾張抓拍的照片,卡得麗娜將照片推到白蘭的眼前,“廢話我就不多說了,我想,白蘭你知曉後肯定十分樂意。”


    順著卡得麗娜所指的方向望去,桌上的照片成功的引起了白蘭的注意。


    照片中的女人有的是正臉,有的是側影。可能是抓拍角度沒掌握好的原因,有好幾張照片都模糊不清。雖然照片質量不佳,但白蘭還是一眼便識別出照片中的女人的真實身份。


    很顯然,這就是七海由衣。


    一想到自己好玩的玩具被其他人窺伺,一股白蘭說不上來的情緒縈繞在他的心裏。暗自打消這股討厭的感覺,白蘭眯著雙眼,無人能察覺到他真實的情緒。


    “不知道麗娜醬給我看由衣醬的照片幹什麽?!”頓了頓,“莫非,麗娜醬所說的能討我歡心的計劃跟由衣醬有關?!”


    “白蘭真是聰明人,我無意間得知,白蘭對七海由衣很有興趣。”七海由衣寥寥無幾的資料卡得麗娜早已熟記於心,“所以,我才會找白蘭商議。”


    一想到傑索家族的boss也對七海由衣感興趣,卡得麗娜頓時恨得牙根癢癢。


    明明隻是一個自小在日本長大,無父無母低賤的貧民,身份卑微的七海由衣竟能讓兩個家族的boss對她傾心。對比七海由衣後再反觀自己,覺得高過七海由衣好幾條街的卡得麗娜恨不得親手毀了七海由衣的臉,以解心中的屈辱與怨恨。


    “既然白蘭你對七海由衣感興趣,不如我們一起合作拆散他們?!這樣的話,白蘭你可以得到你感興趣的七海由衣,我能得到我心愛的綱,這可是很好的共贏。”


    在最開始,卡得麗娜就已經想到了搞些小伎倆拆散沢田綱吉和七海由衣,隻不過因為沒有很好的計劃和幫手隻得轉變方式,她親自上陣。在前幾日的計劃失敗後,迅速濾過資料的卡得麗娜在發現白蘭這個隱形大幫手後,開心的立刻與白蘭聯係。


    裏世界的人卡得麗娜見的太多太多了。雖然一直被安魯老爺子保護得很好,卡得麗娜還是多多少少知道裏世界的男人的劣根性。妖嬈豐滿的類型看多了,自然會感到油膩。在裏世界,有很多首領會當著妖豔妻子的麵包養天真純白的小清新。隻不過,這些小清新最終都逃不過被拋棄的命運。


    身處不同水準、世界的人會有不同的價值觀,就算那些首領們暫時會喜歡上清湯稀飯,可時間長了他們就會發現大魚大肉的美味。按照這些年的觀察與留意,卡得麗娜很明顯的將沢田綱吉對七海由衣的愛意當作了暫時的調劑品,包括白蘭對七海由衣的興趣也是如此。


    而現在,卡得麗娜很希望看到七海由衣在不久後被拋棄的痛哭淒慘樣子。光是想想,卡得麗娜就解恨的忍不住笑意。


    “哦?!”


    很會察言觀色的白蘭自然從不會掩飾情緒的卡得麗娜的臉上琢磨到了幾分她的想法。在心裏輕蔑的笑了笑,白蘭表現出了十足的興趣。


    “我很想聽聽卡得麗娜小姐所謂計劃的詳細內容。”


    “其實很容易,綱之所以會暫時看上七海由衣隻不過是看上她的小清新。”從手包裏再度掏出幾張名片和一包油紙包,卡得麗娜明明白白的表現出了她的誠意,“我認識好幾個口風很實的人,他們做事一向謹慎。事成之後我會再出手段,到時白蘭你可以陪在七海由衣的身邊,我可以趁虛而入得到綱,這不是很好的辦法?!”


    卡得麗娜想來想去,覺得最好的辦法還是生米煮成熟飯。隻不過這一次,換一個人而已。


    見過白蘭本人之後,卡得麗娜深知白蘭不是沢田綱吉那般過於紳士有禮的性子。既然她有辦法讓白蘭得到他想要的東西,她相信,白蘭一定會配合應允。


    隻要到時提前跟白蘭打好招唿讓他錄好視頻或抓拍幾張限製級的照片,將把柄抓在手裏的卡得麗娜不相信七海由衣能這般沒皮沒臉的繼續黏在綱的身邊。隻要威脅七海由衣,她相信七海由衣一定會識趣的主動離開綱,而她就可以坐收漁翁之利。


    “你這意思……麗娜醬想讓我親自上陣?!”


    “白蘭你可以不用擔心,如果害怕會給你本人造成麻煩你可以隻拍七海由衣的照片就行。”以為事情有戲,放鬆下來的卡得麗娜情不禁的出聲抱怨,聲音中夾雜著幾分讓人惡心的憐憫,“我早就看不慣七海由衣了,就她那副樣子也好意思勾引我家綱?!出門前也不知照照鏡子!如果不是顧及白蘭你對她還有興趣,我也許會想到更狠的方法也說不定。”


    反正裏世界的人做事一向狠毒,如果真的惹急了卡得麗娜,卡得麗娜也許真的會一時衝動下令除掉七海由衣。


    “原來如此。”


    聽明白卡得麗娜話裏隱藏的意思,手指一挽將油紙包拽進手心裏,白蘭突然收起了一直以來虛偽的笑臉,麵帶殺氣。狹長的紫眸中滿是冰冷的寒光,此刻白蘭看卡得麗娜的樣子仿佛在看一具死屍,不帶有一絲表情。


    “我看這種過家家的遊戲卡得麗娜小姐還是在家裏自己玩吧,還有,出門應該照照鏡子的人是你,你的嘴臉很讓人惡心。”大手一晃,手裏的油紙包已化作粉末,隨風而逝,“而且,我慎重說明,我不希望看到剛才卡得麗娜小姐所說的事情。”


    見自己的目光嚇的卡得麗娜冷汗直流,坐在椅子上暗暗發抖。對此很滿意的白蘭站起身,將手中早已涼了的咖啡盡數倒在卡得麗娜的頭頂。冰冷的咖啡自卡得麗娜的頭頂流向臉頰、脖頸,樂得自在的白蘭悄無聲息的做完這件事後靠近卡得麗娜的左耳,輕聲細語。


    “當然,任何傷害七海由衣的事情也不可以。魯索福家族雖然還可以,但安魯老先生畢竟年事已高,經不起折騰。如果你敢做,相信我,我可不是溫柔的沢田綱吉,我有不下百種方法可以暗中給你和你的家族找麻煩、挖陷阱,我說到做到。”


    感覺威脅得差不多了,不再看卡得麗娜一眼,白蘭有些厭惡的眯了眯眼,轉身離去。


    一直站在遠處靜候白蘭的桔梗見狀,迅速相迎。恭敬的跟在白蘭的身後,好似察覺到白蘭身上的冷意,桔梗罕見的主動出聲詢問。


    “白蘭大人,看來那位不知輕重的大小姐冒犯了您。”


    “的確,有時不自知的小蟲子還真是讓人厭煩。”


    一想到心愛的玩具可能會被別人玩壞,一股說不出的浮躁自心底而起。腦海中不停的閃現著雨夜中由衣那好似能照亮整個世界黑暗的眼睛,白蘭少見的皺了下眉頭,強行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桔梗醬,你暗中看著點卡得麗娜,向她那種做事不分後果的人,必須慎重小心。”


    走到跑車旁,帶上墨鏡的白蘭望著天空,大大的墨鏡完美的遮掩了此刻他臉上最為真實的情緒。不知從哪變出了一張卡片,白蘭隨手丟給身後的桔梗,作出最後的指令。


    “幫我調查下這個人的動向,撒網即將結束。”


    “白蘭大人都計劃好了?!”


    “誒,遊戲,即將開始。”


    好可怕好可怕……但是,好恨啊……


    獨自坐在椅子上的卡得麗娜在白蘭走後很久才逐漸從那冰冷的視線走出,不再凍在原地。


    恨恨的咬著牙,想到白蘭的威脅,想到沢田綱吉對她的不屑一顧,再想到能得到兩個人維護的七海由衣。終於,卡得麗娜站起身,大步向私家車走去。


    拐彎走至管家薩穆的視線裏,在薩穆慌忙的拿手巾為她擦拭的過程中,卡得麗娜紅了眼睛。從小到大沒有收過一絲委屈與屈辱的卡得麗娜將手包狠狠的摔在地上,並拿高跟鞋的鞋跟不停的踩拈。


    “大小姐,您這是怎麽了?!”


    “竟然敢威脅我……”卡得麗娜身體氣的發抖,眼眸中滿是血絲,聲音中有著說不出的狠絕,“既然這樣,我還偏要做了!薩穆,吩咐下去,我要七海由衣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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