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由衣小姐誤會了。隻不過這種棉花糖是特別定製的,所以我稍微有點在意。”頓了頓,沢田綱吉直接說出了名字,“由衣小姐,冒昧問一句,送你棉花糖的人,是不是叫白蘭·傑索?”


    聽到這個熟悉的名字,由衣微微怔了一下,無意識的翕動著唇瓣,不知在想些什麽。清澈見底的黑眸注視著沢田綱吉略帶嚴肅的臉龐,由衣下意識的點了點頭,給出了迴應。


    “嗯,的確叫白蘭,不過……”心虛的對沢田綱吉笑了笑,由衣的聲音頓時低了下去,“被綱吉先生這麽一說我才想起,我一直沒有問過白蘭先生的全名。”


    在那個夜晚,由衣對白蘭伸出援手後一直沒有計較對方的姓名。按照由衣做好事不留名的個性,如果不是白蘭自己緊巴巴的湊上來套近乎,由衣壓根不會跟對方有任何聯係。


    不過,白蘭·傑索嗎?!


    若有所思的思索幾秒,覺得傑索這個姓氏非常耳熟的由衣突然靈光一閃,想起了近幾年來迅速崛起強大的傑索公司。按照資料上的記載,傑索公司原本是一個默默無聞的小型公司,但自從新任領導上台之後,迅速對公司的各項業務投資進行調整,使其在短短幾年的時間裏成為跨國公司,是圈內的一個傳奇。


    想到這,由衣有幾分詫異的瞅了瞅身旁的沢田綱吉。見沢田綱吉一直沉重的板著臉不說話,一絲凝重自由衣的內心深處浮起。緊張的雙手合抱握拳,由衣猶豫的咬了咬唇瓣,詢問著沢田綱吉。


    “綱吉先生,怎麽了嗎?莫非……白蘭先生和綱吉先生有什麽商業上的瓜葛?!”


    由衣作為彭格列公關部的一員,自身代表著彭格列。一想到作為彭格列員工的她在不知不覺中竟與傑索公司的領導認識並糾纏在一起,若她是沢田綱吉,隻怕也會有所懷疑。


    “綱吉先生,我、我以前真的不知道白蘭先生的身份,我……我不會對彭格列做出任何壞事的,請相信我!”


    “由衣小姐,請安心。”知道自己不好的臉色嚇到由衣的沢田綱吉歉疚的笑了笑,暖棕色的眼眸中滿是包容的暖意,“傑索公司與彭格列所涉及的領域完全沒有幹係,所以,我沒有誤會由衣小姐。況且,像由衣小姐這樣勤奮努力的員工,才不會做出對公司不利的事情。”


    清秀的臉上滿是誠懇,沢田綱吉嘴角的微笑足以融化人心。見由衣不像剛才那般驚慌失措後,沢田綱吉低斂下棕眸複又抬起。隻是,眉宇間的細微的痕跡卻暴露了沢田綱吉此刻的沉重的心情。


    “由衣小姐……”輕歎一口氣,沢田綱吉選擇開啟話題,“由衣小姐,冒昧問一句,你和白蘭先生……是什麽關係?”


    深深的凝視著由衣,沢田綱吉屏息靜氣。此時隻怕連沢田綱吉自身都沒有發現,他的雙手緊握,身體緊繃,無一不在散發著他異常緊張的心情。


    這種心情,到底有多長時間沒有體會過了?!


    自嘲的笑了笑,沢田綱吉清秀的側臉上滿是複雜。自從沢田綱吉接手彭格列起,他一直都那麽的從容、淡定,內心堅定的帶領著彭格列一步一步的向前邁進。像這般緊張若真要迴溯,隻怕是六年前他向京子告白時的事情。


    “……綱吉先生,你到底想問什麽問題?”裝作沒明白沢田綱吉話裏的意思,由衣掩飾的眨了眨眼睛,“我和白蘭先生隻是普通的朋友關係,因為某些原因,今天我和白蘭先生一起出去,結果卻碰到被劫持這種事情。”


    由衣身為女孩子,自然有著女孩子所有的直覺,尤其在麵對她喜歡的男人麵前。對於剛才沢田綱吉的提問,由衣有些明白,可是她卻不敢往深裏想下去。按理說,一個男人對一個姑娘與姑娘朋友之間的關係感到好奇與緊張時,隻怕是這個男人對這個姑娘有著不一般的心思。可是,她所喜歡的綱吉先生已經有了心愛的女子,可現在卻如此詢問……


    紅潤的桃心臉上閃過一絲慌亂,由衣死死的咬著唇瓣,內心滿是驚濤駭浪。右手的指甲深深的陷在細白的掌心肉裏,絲毫察覺不出疼痛的由衣微微顫抖著身體。


    “啊,我沒別的意思。”察覺到由衣此刻狀態的沢田綱吉牽強的笑了笑,將手中一直攥著的棉花糖袋重新放迴由衣的手裏,並恰到好處的阻止了由衣自虐的行為,“我與白蘭·傑索先生雖然關係一般,但對於他的事跡我卻知道不少。白蘭·傑索先生的性格……恕我直言,他和由衣小姐卻不大合適。”


    聽到由衣的迴答,沢田綱吉安心的舒了口氣。無奈的扯了扯嘴角,在這一刻,沢田綱吉感覺自己很是自私。一方麵,他殷切的希望與由衣保持一定的距離,讓由衣能夠快樂無慮的生活下去,不被裏世界的黑暗所玷、汙;而另一方麵,他卻自私的希望由衣不要喜歡上除了他以外的任何人,隻屬於他一人足矣。


    如果由衣真的喜歡上了別人,他真的能祝福他們嗎?!哪怕他深知他要這麽做,他必須這麽做,他也無法欺騙自己的內心,他的內心深處會永遠有一股黑暗,在不停的叫囂著提醒自己。


    請不要喜歡上除了他以外的任何人,隻要注視著他一人足矣。


    死死的閉上棕眸,沢田綱吉掩去了棕眸中閃過的一抹鬆動與掙紮。靜默幾秒睜開雙眼,沢田綱吉完美的掩飾了他負麵的情緒。宛若平常般與由衣溝通,絲毫沒有遲疑。


    “綱吉先生,你……是不是很在意我和白蘭先生的關係。”


    平靜的內心好似被投入了一枚重型炸彈,攪亂了原本就不平靜的湖心。由衣眼眶發紅,澄澈的黑眸中布滿點點水汽。


    如果說剛才由衣還不敢深想沢田綱吉的意思,那隨著沢田綱吉下一句話語,她完全可以深想下去。先不說她和白蘭先生隻是普通朋友關係,沒有任何的曖昧與激情,僅僅因為一個莫須有的苗頭,沢田綱吉就立刻出言製止,除了沢田綱吉對她有些在意,她無法想到任何的理由。


    “倒是沒有很在意,隻是作為由衣小姐的朋友,我不希望由衣小姐被欺騙而已。”內心哀歎一聲,知道自己過於心急的沢田綱吉懊惱自己的失言,迅速將漏洞補齊,“對白蘭·傑索先生女伴的傳聞我還是知曉一二的。如果由衣小姐真的與白蘭先生在一起,萬一被欺負了,那也是個大問題。先不說由衣小姐會因此工作不積極,到時由衣小姐萬一心情抑鬱,還要進行長時間的休整與調養,太過於得不償失。當然,我也沒有強迫由衣小姐的意思,畢竟感情這東西,旁人無法幹涉與分析。”


    適可而止的收住話語,沢田綱吉估摸著由衣不像剛才那般凍得發抖後,立刻掏出了手機。輕按下號碼後,沢田綱吉對對方輕描淡寫的吩咐了幾句,按下電話後立刻站起。


    “現在時間也不早了,我已經吩咐獄寺過來,他馬上就會趕來。”頓了頓,沢田綱吉走到羅莎身邊,骨節分明的大手附在了羅莎滾燙的額頭上,“雖然由衣小姐給羅莎小姐敷了冷巾,但羅莎小姐體溫過高,必須快些送到醫護人員那裏去。由衣小姐請放心,彭格列培養的醫護人員醫術高超,口頭很緊,不會將羅莎小姐的事情透露出去。”


    將昏迷的羅莎輕輕扶起靠在牆壁上,仿佛為了舒緩此刻壓抑的氣氛一般,沢田綱吉溫柔的笑著,話語中滿是打趣,“都這麽晚了,如果再不迴去,由衣小姐的朋友也會擔心。而我這邊,隻怕妮露婭會生氣著急。”


    “綱吉先生,你知道嗎?!”聽了沢田綱吉一連串的話語,外加上妮露婭的刺激,這才找到機會插嘴的由衣死死的堅持著不讓眼淚落下,蒼白的臉上滿是傷心,最終忍不住將內心深處的感情告知於沢田綱吉,“綱吉先生真的很狡猾,綱吉先生明明知道我對綱吉先生你……”


    “由衣小姐!!”原本低沉的嗓音突兀的提高了幾分,完美的製止了由衣接下來的話語。磁性的聲音中夾雜著幾分察覺不出的沙啞,沢田綱吉眉宇間滿是歉意,“對不起,看來我的話讓由衣小姐誤會了。我一直把由衣小姐當成我重要的友人,所以……對不起。”


    眼淚最終緩緩落下,由衣淚眼朦朧的注視著愧疚的沢田綱吉,不再言語。


    現在的她還能在說些什麽呢?!自作多情的認為綱吉先生對她有些在意,自作多情的打算向綱吉先生表白卻被堵在了原地。如果剛開始二人沒有戳破這件事情她也許還可以掩飾自己的心情與綱吉先生一如往常般交談往來,可現在呢?!已經主動戳破這張紙又被綱吉先生拒絕的她接下來要如何和綱吉先生交談下去?!


    氣氛越來越沉重,越來越壓抑。麵對麵站著的兩人雖然沒有幾步的距離,可內心卻互相分離。廢宅門口傳來幾聲汽車的聲音,隨著腳步的臨近,手撐雨傘的獄寺隼人走到沢田綱吉的身邊,正好打破了此刻壓抑的環境。


    “十代目,讓您久等了。”


    經過兩日的調整,當由衣再度迴到公司中時,當日被劫持的事情已趨於平靜。


    不知道沢田綱吉如何與媒體、警局溝通的,原本炒的火熱的新聞迅速隱蔽起來,銷聲匿跡。而通過獄寺隼人的聯係,羅莎目前已身體恢複健康,秘密的配合著警察的調查,目前已找出事件之前的疑點與洗脫罪名的捷徑。


    而再觀由衣與沢田綱吉,卻一直沒有任何聯係。


    羅莎的事情通過獄寺隼人和山本武來傳達,平時重要的文件由秘書進行轉達和傳遞,沢田綱吉迅速的切斷了在日常工作中與由衣少得可憐的聯係。而因為當日的表白被拒,由衣一直無法提起勇氣。就好像冷戰一般,雙方都劃了各自的領域,不再主動邁出去。


    坐在由衣身邊的安娜是看在眼裏,急在心裏。安娜不知為什麽由衣在經過劫持事件後會如此消沉,提不起興致,隻得想盡辦法讓由衣開心。將買好的現磨咖啡遞到由衣的手裏,安娜想到之前路過主管辦公室時聽到的小道消息,迅速告知由衣,企圖轉移由衣的注意力。


    “由衣,你聽說了嗎?過幾日,各大跨國公司的宴會即將開始。”神秘的笑了笑,安娜緩緩的靠近由衣的耳邊,小聲的將消息告訴由衣,“聽說,這次宴會會有好多帥氣的領導在那裏。”


    “宴會?!”安娜的話成功的喚起了由衣的思緒,拿起日曆看了看日子,由衣一臉不在意,“隻是個宴會而已,再者說了,彭格列也不會讓所有公關部成員一同前去。”


    她雖然對宴會的金龜婿不感興趣,但卻對那裏的環境、美食感興趣。隻不過,按照常理來說,領導就算帶公關部的人前去也是小貓兩三隻,肯定不會輪到她這個剛入職沒多久的小員工過去。這麽想想,還真的有點可惜。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拉長了聲音,安娜的聲音中滿是得意。向由衣裝模作樣的拋了個媚眼,安娜在由衣受不了的視線中,不顧形象的大笑不已,“你也不想想,如果沒咱們的事,我為何要告訴你。我已經打聽過了,這次宴會原本是定好了由主管她們過去,隻不過因為公司的其他重要事情,她們無法前去。剛才我路過主管辦公室時聽到主管提了,因為你在日本的工作經驗豐富,主管想讓你、我和另外一個男員工一起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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